第175章 你丫这心肠也太歹毒了()
“苍靖黎,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黄金狮子从昆仑墟跑到宁瑞王府时,已经精疲力尽了,它又没有翅膀,是活生生用四条腿跑回来的啊!
苍靖黎放下茶盏,看了黄金狮子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颇为愧疚,“我忘了。”
“忘了?”黄金狮子怒火中烧,“你折断的是肋骨又不是脑子,你就这么轻易地忘记了你的心肝小宝贝?”
“也算不得是心肝小宝贝。”苍靖黎直白得有些可怕了。
“你不怕遭到报应吗?”
“不怕。”除了黎笙,他不怕任何人任何事。
黄金狮子的心碎成一地渣渣的时候,就看着喝茶的苍靖黎流鼻血了。
人世间的报应来得都这么及时的吗?
苍靖黎这辈子都没流过鼻血,看着茶盏里悬浮的一滴血,就这么石化了。
“王爷?王爷?”黄金狮子凑上去,“你莫吓我啊!”
苍靖黎伸手用袖子捂住了鼻子,“召泠崖!”
“哦哦哦,好——啊?”
黄金狮子愣住了,它这背上压着的沉甸甸的东西是它主子的尸体吗?
不就是流鼻血吗?你至于这么矫情吗?
“泠崖!泠崖!王爷死——晕过去了!泠崖,救救你家王爷吧!”
整个宁瑞王府都乱了,下人疾走奔告,惊痕扯着泠崖就来了。
泠崖手里还抓着没晒完的草药,云里雾里地就站在了黄金狮子面前,低头瞧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趴在院子门口的丫鬟心惊胆战,“泠崖先生叹气了!叹气了!”
“我原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过是流鼻血而已,收拾进去吧。”
丫鬟快哭了,“收拾?收拾什么?尸体吗?我家如花似玉的王爷啊”
惊痕将苍靖黎抱进屋子,放到了床上,泠崖把手里的草药交给黄金狮子叼着,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哼,我堂堂一只金狮,居然被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当猫咪?
泠崖坐在床头给苍靖黎把脉,皱了眉又觉得好笑,“你家王爷阳火这么旺盛的?不是刚刚被黎笙遗弃吗?他哪来的情额,欲望啊?”
黄金狮子眨巴着大眼睛,哇地一声张大了嘴巴,草药撒了一地,“水易私藏的宝贝这么厉害吗?不过是闻了点水蒸气啊!”
泠崖笑着威胁,“我私藏的草药也是很厉害的。”
黄金狮子讶异地看着地上的杂草,又听泠崖说道,“这可是千年才长一株的——”
“那你还有一大箱?”
泠崖差点被气死,“我活得比你还久,囤货比较多,很奇怪吗?”
“哦,那就不是什么稀奇的宝贝了。”
黄金狮子大大咧咧地踩着这千年一株的草药走到了床边,气得泠崖差点掐死它,幸好惊痕有眼力见,将草药捡起来了。
泠崖这本想去打黄金狮子的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水易给他吃了什么宝贝啊?”
“就是附子炖鹿茸、羌活炖虎鞭而已,哦,还有两个瓷碗。”
瓷碗?不,这个不重要,泠崖一脸八卦地捧着黄金狮子的脑袋,“诶,你家王爷怎么总是活在质疑之中啊?”
“我哪知道水易那个老年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冒昧地问一下,水易师尊还健在吗?”
黄金狮子咋舌,你丫这心肠也太歹毒了。
“活蹦乱跳的呢。”
“啊?那难道是水易师尊一不小心戳中了王爷的隐疾?”
黄金狮子白了他一眼,“王爷有没有隐疾,你会不知道?”
“我就怕自己学艺不精,误了王爷的终身呐。”
“我怕你再这么质疑下去,会被王爷断了终身呐。”
泠崖乖巧地闭上了嘴巴。
“喂,我家王爷还躺在床上流血呢,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他?”
趴在门口的丫鬟哭唧唧,“王爷流血不止怕是真要去了”
泠崖瞥了苍靖黎一眼,“泄火这种事,我也无能为力啊。”
丫鬟彻底死心了,灰溜溜地跑了。
“也幸好只是吸收了点水蒸气,无事,流点血也就能好了。”
“你这大夫怎么一点救死扶伤的医德都没有?”
“我要是能有这等觉悟,也不会被云梦泽赶出来了。”
“你不是一直号称是自己主动离开云梦泽的吗?”
“我这江湖行骗也得有个响亮的背景啊!”
黄金狮子惊呆了,“王爷为什么能看上你这等货?”
“你家王爷看上的人不都奇奇怪怪的吗?”
黄金狮子居然深以为然。
“王爷没事,这几日饮食清淡一些就好了。”泠崖起身,接过惊痕手里的草药,“趁着阳光还好,我得先把这药晒了。”
苍靖黎还没有醒,黄金狮子叼过惊痕洗好的毛巾就甩在了苍靖黎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惊痕嘴角一抽,这鼻血怕是真的止不住了。
“你可以去监视黎笙了,有机会的话就弄死她吧。”
惊痕退下,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一人一兽了。
“王爷啊王爷,也只有我会不离不弃地守着你了。”
黄金狮子被自己的行为感动得稀里哗啦,“有时候我反思自己,真的是爱你爱到丧心病狂啊。”
最可怜的就是苍靖黎了,半睡半醒之间,还要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中都城突然炸开了锅。
“宁瑞王要薨了?”
“是是是,我看宁瑞王府的丫鬟都哭哭啼啼的,说是府上的大夫已经束手无策了!”
“听说那是在云梦泽待过的大夫啊!”
“就是他,说是王爷血流不止,已经无力回天了。”
“难不成是畏罪自杀了?”
“那真是普天同庆啊。”
“说这话你不怕死啊?”
茶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老板数着钱,琢磨这宁瑞王府办丧事的时候,自己得送个花圈过去表表心意。
承乾宫里,夜枫一咬牙就把宁瑞王病重将薨的事情上报了。
苍擎渊当即扔了奏折,招了麒麟帝辇就赶赴宁瑞王府。
“恭迎帝君——”
宁瑞王府的人跪了一地,泠崖好奇地探头出来瞧了一眼,又默默地缩回去晒草药了。
苍擎渊心急如焚,穿过一群下人踏进院子,袖子一甩,这屋子的门就算是废了。
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阳光让黄金狮子呆住了,这虚伪的眼泪还没掉下来呢,就看见苍擎渊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黄金狮子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苍擎渊瞧见苍靖黎脸上盖着一块带血的白毛巾时心都凉了,“他怎么样了?泠崖呢?谁将他伤成这样的?”
“他非要糟蹋自己,连泠崖都说无能为力了,帝君也别太难过了。”
苍擎渊坐在床边,拿下了那块毛巾,悲恸万分,“千树走了,如今连你都要离开父皇了吗?”
“为了一个黎笙,你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不要了,他早就不要了。”黄金狮子叹气。
“你出去吧,朕想单独和他说说话。”
黄金狮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只是门都废了,它就蹲在门口,阳光将它的影子打进去,老大一只,像是苍靖黎的守护者。
时光太安静了,安静得让苍擎渊将埋藏在心底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记得你年幼时问过我,是不是把你和你母亲当做耻辱,我一直没有回答你,如今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
第176章 他这弱不惊风的身子()
“世人对你和千树有太多苛责了,可是千树是我一生的幸运,而你,是为父一生的骄傲啊!”
“哪怕你一出生就背负着荧惑星的命运,也是我的骄傲,你比太子更得我心,也比他更适合坐上帝君之位,可是千夫所指,你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了。”
“你与太子,我其实更心疼你更偏心你,对你也寄予了更大的期望,可为了黎笙,你就要背弃为父吗?”
苍靖黎的眼皮动了动,脸上的红晕也慢慢退了下去,幽幽转醒,眼前模糊的人影清晰起来,“父皇?”
“你醒了?”苍擎渊满脸担忧地看着他,“怎么样了,我给你去请泠崖来!”
苍靖黎坐起身子,抓住了苍擎渊的手腕,“儿臣无事,让父皇担忧了。”
“无事?你都已经成这副样子了,还无事?”
“只是流鼻血而已,无甚大碍,父皇不必放在心上。”
“流鼻血?”
苍靖黎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件不堪回首的事情,“昆仑墟的药膳太补了。”
“你无性命之忧?”
苍靖黎摇头,他如今生龙活虎的。
也是,这将死之人的面色的确是过于红润了。
“父皇有事找儿臣?”
苍擎渊有些尴尬,这种乌龙闹剧,还是不要承认了。
“无事,听闻你身子不适,便来看看。”
“让父皇操心了。”
“既然你没事,那朕就先回去了。”
苍擎渊带血的毛巾放在桌上,苍靖黎下床,“儿臣送您。”
“好。”
出屋子时,苍靖黎瞧了一眼自己的房门,为何破成这副样子了?
“你这门太脆弱了,朕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就碎了,明日朕让宫里的工匠用最好的木材给你雕一个。”
黄金狮子惊呆了。
“多谢父皇。”
麒麟帝辇就停在前院的空地上,苍靖黎扶着苍擎渊上车,目送麒麟帝辇飞远,黄金狮子蹲在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将帝君之前说的那些话告诉苍靖黎呢?可刚刚帝君分明用眼神警告过它了
“王爷,王爷!妖族公主来了——”管家匆匆赶来禀告,只是丫鬟拦不住云渺渺,管家看了一眼立马改口,“已经到了。”
“苍靖黎!”云渺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手里还提着一坛酒,见了苍靖黎便拉着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圈,“你不是快死了吗?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我只是流鼻血而已,怎么就快死了?”苍靖黎也是很好奇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头都传遍了,说你流血不止,泠崖都已无能为力了。”云渺渺见苍靖黎这副安然无恙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看来谣言不可尽信啊。”
苍靖黎看着消失在天边的麒麟帝辇,原来方才父皇眼里有泪是以为他要死了,他们这对虚情假意的父子对彼此竟还是牵肠挂肚。
那么,黎笙可会来看他?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可不是吗?”云渺渺晃了晃手里的酒,“听说你回了王府,正想来找你喝酒呢,结果在路上听人说你要薨了,我就一路赶来,真是吓死我了,这小心脏到现在还砰砰直跳呢!”
苍靖黎笑了,云渺渺和泠崖倒是有缘分。
“作为赔礼,我陪公主喝酒。”
云渺渺喜笑颜开,苍靖黎请她进了内院,只是顺便吩咐了管家一句,“府上多嘴多舌的下人都遣散吧。”
“是,王爷。”管家领命退下。
“走吧。”苍靖黎带云渺渺踏进自己的院子,请她落座。
“苍靖黎,你是为什么会流鼻血啊,还这么兴师动众的?”
苍靖黎的脸色不太好看,黄金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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