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黎笙睁眼，正好听见了蘑菇的自言自语。
“你醒了？”蘑菇蹦过来，“我就是觉得你的空间奇奇怪怪的，怎么能是双重空间呢？而且这棵树的位置和海下那棵树的位置好像是相对应的。”
“我也不清楚。”
蘑菇甩甩脑袋，把这些疑问现放在一边，“你能调动风系灵力了吗？”
黎笙疯狂点头，“能！而且它在教我。”
“看来紫阳殿尊者的话没有错，现在就是找到剩余七颗元素灵石的事情了。”蘑菇看着黎笙神识上的蓝光隐没，“本来我还一直记恨它在灵兽森林里伤了你，现在看来是你因祸得福了。”
“当时幸好有元素灵石护住了我，不然我就死透了，三魂六魄也不可能凝聚在一起。”
“黎笙，你太容易去鬼门关徘徊了，我的小心脏经不住这样的刺激啊。”
“可是我不能让苍靖黎为我而死，本就是我求他来求你们的。”
“你有想过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吗？”
“真的是他吗？”
“曦和剑认主，若非他愿意，曦和剑不可能伤你。”
可为什么非得是苍靖黎呢？他对黎笙而言是那么特别的存在，黎笙宁可自毁灵根、豁出性命也要护他周全，可偏偏黎笙的结局就是死在他的剑下。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好像不管是他还是我，心里都是会有芥蒂的吧。”
黎笙看着海面上自己的倒影，怅然若失，突然恼了，用尾巴把倒影给戳破了。
“蘑菇，我为什么会突然长尾巴？”
“不喜欢吗？”多霸道的一条尾巴啊。
黎笙尾巴一甩，真想把蘑菇扫进海里去，一天天的，从来不敢直面她抨击心灵的拷问。
豆霸天沉睡的第五天，秦漠率领火明军团凯旋而归。
“大哥，爹带回来的人是谁啊，这么大阵仗？”秦扬川现在不敢往秦漠眼前凑，只能来问秦涵柏了。
“神册部落的世子，连墨。”
“四大部落之首的神册？”秦扬川震惊了，“他来做什么？”
“太子大婚，世子代表四大部落前来贺喜，由火明军团一路护送到的帝都。”
“既然是贺喜，不住使馆，怎么住在我们家了？”
“你说呢？”
秦扬川暗自惊诧，“这是来帝都做质子了？”
秦涵柏点头。
“可四大部落不是有功之臣吗？曾经力退魔兵，保人族安定，帝君难道已经不信任他们了？”
神册、天显、兴庆、承安四大部落，是人族最古老的血脉，生来强悍，能驱兽，居于苍梧之渊，世代为人族镇守人魔交界的入口。
“你知道黎笙杀周延玉的那天，是谁通风报信将周延玉的死推在宁瑞王身上吗？”
“肯定不知道啊。”这些正经人怎么都爱故弄玄虚啊。
秦涵柏瞪了他一眼，无奈此人是自家弟弟，只能忍了。
“是四大部落安插在玄武院的暗桩，伺机而动，想挑起皇家和洛城的战事。”
“四大部落有反意？”
“权力面前，人心总是经不起诱惑的。”秦涵柏特意提醒秦扬川，“此事重大，涉及朝廷政事，你心里清楚就好，别宣扬出去，也别和连墨有过多的牵扯。”
“知道知道。”
“对了，爹都回来了，你怎么还不跑路啊？”
“大哥你不懂，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
“秦扬川！你给我滚过来！”
秦漠的一声怒喝，不仅惊飞了将军府所有的鸟，也顺带击溃了秦扬川的内心。
“去吧，真正的勇士。”秦涵柏忍着笑，和秦扬川挥手告别。
“大哥，我可能一去不复返，你要不要——”
秦涵柏转身离开，一点手足之情都不顾。
秦扬川万念俱灰，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到秦漠的书房门口。
“你还不快点滚进来！”
秦扬川叹气，慷慨赴死，壮士断腕也不过如此。
“你疯了是不是？”秦漠抓着本应该装着鲛人泪的盒子给秦扬川看，“我的鲛人泪呢？”
“信上说得清清楚楚，我拿去给黎笙了，你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就是黎笙。”
秦扬川拿走鲛人泪的同时在书桌上留了字条，以便秦漠一回来就能看见，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他这种大义凛然之人了。
“你很骄傲是不是？”秦漠真真是要被这逆子给气死了，“你和黎笙什么关系，你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辛辛苦苦藏了二十几年，你说送就送了？”
“黎笙灵根被废，她需要鲛人泪。”
任你暴跳如雷，我自岿然不动。
“那我呢？”
“您不是好端端的吗？再说她当初卖了你一颗青色晶核，你不一直没给钱吗？”
“她是卖给了你！”
“那享福的还不是你吗？”
“你逼我用家法是不是？你给我等着”
“不不不，爹，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秦扬川拉着秦漠坐下，伸手倒茶，“消消气，不能为我这逆子气坏了身体，我娘会心疼的。”
“我是为了夫人才听你的解释的！”
“是是是，我得娘庇护。”秦扬川一副谄媚小人的模样，“爹，你想想，你和叶丞相是死对头，可黎笙和叶丞相也是死对头啊，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黎笙和你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我能指望她什么？”
“爹，不是我说你，虽然你骁勇善战，见的世面也多，但是你看人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
秦漠刚压下去的气又起来了，“臭小子，你说什么？”
“黎笙绝非等闲之辈，我们与黎笙交好是不会有错的。”秦扬川一本正经地给秦漠分析眼下的局势，“帝君有意削弱我们秦家，又提拔叶家，如今叶北宁即将成为太子妃，那我们秦家的处境就更岌岌可危了，但是黎笙会是我们秦家的转机，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甚至世人皆不看好她，但金鳞岂是池中物？”
“你哪来的信心？”
“全系灵者这四个字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可她现在是废人一个！”
“父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她这般惊才绝艳之人，会有她的奇遇，甚至是天命所驱，她注定会改写辰州的历史。”
“你是说，她是天命之人？”秦漠在认真思量秦扬川的话，四方神钟响了两次，的确都与黎笙有莫大的关系。
秦扬川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他爹终于被他带进沟里了。
第97章 我也是要面子的（）
“说起来也不过是一颗鲛人泪而已，换了一颗青色晶核，父亲也没亏啊，我们秦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白拿小姑娘的晶核呢？”
这倒也是，不过秦漠一开始就没打算赖账，只是想让秦扬川身负巨额债款先安分几天。
秦扬川开始嬉皮笑脸，“再说了，鲛人泪都已经被黎笙吃下去了，你也要不回来了，你也不好意思去要，你最多只能打我一顿，又打不死我，反正我皮糙肉厚不怕打。”
秦扬川这副样子就是欠收拾！
“以后我们和黎笙还能相互照应呢。”
“罢了。”
秦扬川连连点头，他爹还是很明事理的。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打你一顿消消气了。”
“什么？”我废了这么多口舌，还是改变不了这个结局吗？
管家已经上了家法，秦扬川仓皇逃窜。
“爹，三思而后行啊！”
“你不是皮糙肉厚不怕打吗？”
“那是我随口一说，你能不知道自家儿子细皮嫩肉吗？”
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在身上了，秦夫人及时赶到，“别打他。”
“夫人！”秦漠觉得好委屈。
只有秦扬川反败为胜，猖狂大笑。
“今日约了柯家的小姐见面，你打了扬川，他怎么见人啊？”秦夫人道。
“柯家？”秦漠想起来了，“帝都首富的柯家？”
“正是，柯家小姐常年住在江南的别院里，近日才回的帝都，已经说好了让柯家小姐来挑夫婿的，涵柏和扬川都得去，订了香满楼的雅间。”
“我和大哥要娶妻，我怎么不知道啊？”秦扬川又震惊了，“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可不是那么随便的！”
“谁在意你了？”秦夫人瞥了他一眼，“人姑娘只要没瞎，肯定是选你大哥。”
“那我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啊？”
“就是走个形式，你去衬托一下你大哥。”
“我？”秦扬川气煞，“我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你这副样子，谁能看上你啊？”秦夫人怼起自己的亲生儿子来也是半点不留情啊。
“这我就不乐意了。”你成功地激发了我的胜负心，“也许柯小姐就偏偏喜欢我呢？”
“我可提前告诉你，这柯家小姐年幼时得高人赐名，姓的是鱼。”见秦扬川惊恐地瞪大眼睛，秦夫人更加不留情了，“对，就是能让你过敏的鱼，所以说啊，你们天生不合好吗？”
扎心了，我的母亲。
秦夫人又转身投入秦漠的怀抱，“等他回来再打也不迟。”
秦扬川石化，看着自家父亲欣然接受了他娘的提议。
秦涵柏正好过来领秦扬川，“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过去了。”
“好。”秦夫人笑容满面，“初次见面也不能让姑娘家等，路上小心些。”
哼，初次见面，你就让我去衬托大哥光辉伟岸的形象啊？
“你高兴点，别让人觉得我秦家亏待了你。”秦夫人和颜悦色地警告着。
秦扬川闷闷不乐地跟着秦涵柏走了。
中都城里最大的一家赌场闹开了锅。
“这姑娘什么来头啊？这么厉害，把把都赢！这店家的脸都黑了”
黎笙揣着蘑菇从第一张赌桌赢到了最后一张赌桌，赢得是盆满钵满。
黄金狮子蹲在黎笙的空间里，一边吸收着灵气，一边高兴得打滚，扣点黄金给黎笙做赌资这件事太正确了！
“三个六，押大！”
黎笙下注，周围的客人兴高采烈地跟着下，这种只赚不亏的好事可不是回回都能遇见的。
伙计的脸已经是漆黑的了，能在赌场里做事，那都是有出老千的本事的，可黎笙把把都压对，他根本招架不住啊！
“怎么还不开？”周围的客人起哄，“见我们赢钱，你就想耍赖啊？”
“这就开！”伙计开了骰盅，咬牙切齿，“三个六，大！”
“好！赢了，又赢了！”跟着下注的客人欣喜若狂，这是要暴富的节奏啊！
“陈叔，不好了，外头来了一个厉害的角，已经连赢三十九把了，客人们跟着下注，已经赔了好多钱了！”
被伙计称作陈叔的人，约莫四十来岁，生了一副精明相，闻言扔了烟斗，“走，去会会那位主。”
这么厉害的主竟然是个姑娘？还是生得如此水灵的姑娘。
“姑娘手气真好。”陈叔接过了伙计手里的骰盅，“我已经很久没有遇见对手了，今日陪姑娘玩玩如何？”
“来者不善啊。”凉七七道，“不过没事，打起架来有阿英。”
黄金狮子疯狂点头，“不管打输打赢，都有我家主子撑腰。”
苍靖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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