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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绘对安夏甜甜一笑,说了句多谢姑姑,这才盈盈道:“皇后娘娘素来都是疼臣女的,所以臣女惶恐之余也只能尽量谨守宫规,不给娘娘惹麻烦,免得娘娘不喜欢臣女了。”
“你啊是太后膝下养大的,这些年来宫里大家也看在了眼里,几时惹过麻烦来着?”周皇后说着,神色一黯,叹道,“只可惜啊如今太后抱恙,若不然看到你们一个个有了归宿,还不知道多高兴呢!”
“臣女想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如今抱恙也只是一时的,说不定明后日就好了,到那时候臣女可先求过皇后娘娘,是要腆着脸再进宫来跟太后撒娇的……”
周皇后微笑道:“太后一向疼你,何况你如今名份上面都已经算是皇家的人了,还腆什么颜?住在宫里才是你的正经呢!”
“娘娘……”苏如绘拿绢扇挡住了脸,嗔道。
如此言笑晏晏,周皇后又留苏如绘用过了茶才放她出宫。
一出宫门,上了马车,南子便机灵的从座位下面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玉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排拇指大小的丹药,她飞快的挑出了一颗,喂苏如绘咽下,又探手按住她脉,片刻后,摇头道:“四小姐放心,那茶里应该没有什么的。”
“宁可谨慎些,也不能疏忽。”苏如绘张开眼睛,淡淡的道。
回到召南苑,却见苏如锋正坐在厅中喝茶,南芝在旁边伺候着。
“三哥怎的来了?”苏如绘有些惊讶的向他点了点头,苏如锋懒洋洋的起身,给她行了个礼,因圣旨已下,苏如绘如今虽然说还不能被叫成太子妃,但已经与家人要分出君臣之别来了。
“有几日不曾见到你,过来探望探望。”苏如锋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如绘却不相信:“三哥你几时对我这么上心了?有什么打算还是只管说出来吧。”
“咦,你怎这样不相信我?”苏如锋故作惊奇,见苏如绘似乎兴致不高,这才笑着道,“好罢,我听说母亲新给你的使女做得点心极好,趁你在家,过来尝了几碟,你该不会这般小气吧?”
苏如绘眼光一扫,但见桌上瓷碟足足摆了七八件,还不知道有没有撤下去的,摇头道:“三哥这般贪嘴,仔细父亲知道了罚你!说你不懂得约束己心!”
“不要紧的,我又不是大哥,父亲怎会罚我?”苏如锋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笑着起身道,“再把那紫玉糕给我蒸好一笼送去枫瑟居,我先走了。”
苏如绘心绪不佳,也不留他,只道:“那么以后做了点心都往你那里送上一份。”
进内室换好了家常的衣裙,又吩咐沐浴,如此一番折腾,苏如绘才算好了点心情,她才坐到铜镜前,南暖拿帕子给她擦着发丝,南子捧了一盏酪拌瓜果来,等擦干了头发,南子看了看南暖,后者悄悄退了出去。
南子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这是方才三公子出门前悄悄塞给奴婢的,奴婢想信上虽然什么都没写,想必是给四小姐的。”
苏如绘有点惊讶:“在自家后院他也要弄这么多手脚做什么?”
南子眨了眨眼睛,笑着道:“奴婢不知道,但奴婢以为三公子这么做定然有其用意。”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召南苑后面,苏如绘接过了信,才拆开便是眉头一皱……
“他怎会知道?”看完之后,苏如绘喃喃低语,南子在旁思忖了下,到底没有开口,苏如绘揉了揉额角,却告诉了她,“信是卫羽青写来的,难怪三哥要寻个借口才拿过来。”
“卫家公子?”南子有些惊奇,“他写信来给四小姐,是为了什么?”
苏如绘吐了口气,淡笑着道:“你自己看看罢。”说着将信递了过去。
南子恭敬的应了一声,接过看罢,咦道:“卫公子怎么也提到了此事?”
“卫家与宋家世代联姻。”苏如绘拿起旁边已经凉的茶水喝了一口,眉宇之间掠过了一丝疲惫,淡淡道,“当初因为修礼郡君的缘故,咱们家在里面也推了一把,这几年才逐渐生疏了下来,不过到底是积年的姻亲,偶然从宋家知道点什么,也不奇怪——娴雅公主的生母,不正是宋侧妃吗?”
“可卫公子信里说的是小霍氏……”南子一头雾水,她究竟是心窍玲珑之人,话说到一半,猛然醒悟了过来,掩口惊呼,“小霍氏与宋氏?”
“小霍氏和宋家没什么关系。”苏如绘冷笑了一声,“和她有关系的,是宁王!这事情宁王后端木静光或许一早就知道了,宋侧妃在宁王府里到底只在王后之下,也知道并不奇怪……我还是从娴雅公主那里得到了线索,才揣测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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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身世
“宁王!”南子奇道,“小霍氏乃康悦郡主唯一所出,按理说,宁王是其舅父,自然亲近,但宁王本是先帝的长子,出继老宁王,那时候康悦郡主出阁都没多久了,宁王自己膝下也有四女,奴婢在青州时听师傅说过帝都的典故,从未听说宁王对小霍氏另眼看待啊!”
苏如绘看了她一眼,轻轻一叹:“你有所不知——小霍氏啊,本就是宁王骨血!”
南子差点没跳了起来:“四小姐你是说……”
“唉,这样的秘闻,进了宫,可是万万不能提起的,也就是自己家里,有黛锋在左右,我才能说一说。”苏如绘揉了揉眉心,冷笑着道,“要不是如此,太后焉能这般疼爱于她,事事顺着她的心意,连前程也计较良多?”
“可是宁王的骨血与太后又有什么关系?”南子惊道,“难道……”
苏如绘眼神闪动,淡笑着道:“当然是因为,也是太后的骨血了!”
“啊!”饶是南子心里已经揣测出了三分,此刻也不禁掩了口轻呼,压低嗓子道,“这等隐秘消息……娴雅公主就算知道了,怎么敢告诉四小姐!”
“她当然不肯告诉我。”苏如绘嗤笑着道,“不过啊线头是她给我的,其他的便是另外听来的了。”
南子定了定神,却忽然道:“这不对呀,四小姐,小霍氏死时不过才十九,她是生于长泰十四年的,那时候陛下才大婚不久,年纪尚轻,虽然太后还了政,仍旧每日前往德泰殿上聆训,遇见了难以处置的国事,太后也上朝与百官同议……怎会……而且若是如此的话,她也该是太子殿下的姑母,太后还要将她许给前太子甚至是如今的太子殿下,岂不是乱了纲常?”
“小霍氏是太后并宁王的骨血,可却不是女儿。”苏如绘抿了抿嘴,淡淡道,“她啊,是这两位的外孙女!算起来嘛,与诸位殿下是姑表关系,正合亲上加亲!”
“外孙女?!”南子这回瞠目结舌了半晌,才冒出一句话,“太后……好手段!”
苏如绘抚着自己的长发,淡笑道:“可不是吗?这么大的宫闱丑闻,太后她竟能够一瞒多年,而使内外不敢声张!和太后比起来,前朝的义恭太后,当真是蠢不可及!”
前朝义恭太后与嘉懿太后差不多,都是幼子继位从而垂帘听政,不同的是义恭太后听政时前朝恰正昌盛,朝中人才济济,因此也不需要她操什么心,这位太后是前朝明宗晚年所宠爱的贵妃,因此她成为太后时才不到三十岁,明宗生前极为宠爱她,可以说是宠独专房,大约因为这个缘故,义恭太后在明宗去世后不到半年,便在身边悄悄蓄养了两个男宠,这件事情没过多久就叫人捅了出去,一时间声名狼狈不堪!
后来幼帝逐渐长大,劝说几次,义恭太后依然如故,母子逐渐失和,义恭太后最终被其子送离宫廷,软禁到了帝都左近的道观之中,为明宗祈福,了此残生,甚至连她死后的谥号,礼部特特拟了个义字。
义恭太后虽然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可到底也不曾与男宠诞下子嗣,依旧难逃史书挞伐,而嘉懿太后私通庶子、偷偷连外孙女都有了……如今大雍上下,依旧尊敬着这位聪慧英明、果敢坚毅的太后,敬畏无比,莫敢亵渎!
南子转了转眼珠,疑惑道:“若小霍氏乃是太后外孙,那么太后与宁王之女……岂非在今上继位时就已出生?”
“当初,今上堪堪承位,主少国疑,时有群臣暗中支持年长的宁王登基,宁王带头坚辞,才让一干藩王如江王等没了觊觎的借口。”苏如绘轻轻咬了下唇,淡笑着道,“如今再去听这段话,觉得别有趣味。”
“太后是为了今上的帝位,所以才与宁王……”南子皱了皱眉,“可若宁王有意,何不就势江山美人,皆揽入怀?”
苏如绘伸指,一点她脸颊,笑嗔道:“我瞧你啊当真是个做强盗的料,但凡读过两句书的人都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竟是全部都要捞到手?”
“四小姐便与奴婢说一说罢!”南子知道苏如绘既然提起此事,定然也是要告诉自己的,索性撒娇道。
苏如绘果然理了理袖子,继续说了下去:“我听说的是今上继位之前,这小霍氏的生母,便已经出世了。”
“先帝难道没有察觉?”南子不敢置信,宫中妃嫔众多,然而有彤史在,连小日子都是记得清楚的,何况隆和帝可不是昏庸之君!这位至尊当初与敬肃太后联手将本朝定鼎以来的卫文刘武都给打压了下去,嘉懿太后再有谋略,当初也不过是隆和帝的一个妃子,而且还不是最受宠的那个……隆和帝晚年最宠爱的,毫无疑问,是当时的贵妃高氏!
她猛然想到了另一种更为惊怖的可能,倒抽了一口冷气:“难道先帝突然驾崩……”
“先帝突然驾崩与太后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但我若没记错的话,当初先帝病重时,太后因为一件触犯宫规之事,被高贵妃罚她入冷宫为先帝祈福斋戒了足足半年,方才回到自己的宫室。”苏如绘摸着腕上镯子,“据说四个月才会显怀,那时候先帝因为病重,而且又有高贵妃在身边,料理国事都来不及,又怎有精力去管到冷宫?”
“即使如此,太后当时在宫中耳目心腹也足够骇人听闻了。”南子思索片刻,惊叹道,“只是奴婢想不明白,太后为何非要诞下此女?”
苏如绘吐了口气,淡笑:“你没有见过太后。”
南子不解。
“我记得七年前进宫,在德泰殿上见到太后时,太后远比如今年轻,因此从那时候揣测太后当年的轮廓,应是比较准确的。”苏如绘沉吟道,“说句实话,太后有谋略,但并不算美人!”
长泰二十五年时,苏如绘初见嘉懿太后,便觉她刚毅凌厉,面对甘棠时颇为慈爱,但——实在是称不上美丽的。
假如她不是好歹也算世家女子的话,能否进宫为妃,都是一个问题,毕竟平民女子能够选入宫中为妃嫔,首要的就是美貌。
而宁王那时候已经大婚,苏如绘尽管不喜欢端木静光,却不得不承认,这位宁王后,单独看就是个美人,论气度也绝对当得起一国之后,与嘉懿太后一比,那更是算得上国色天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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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汗,总算写出来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高氏
宁王如今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庶三子,这是为了甘远之母的缘故,苏如绘曾着人打探过那位许侧妃的长相,许侧妃与澂嫔是姊妹,苏如绘本以为宁王就是喜欢这等容貌平平之人,然而打探得来的结论却是那位许侧妃虽然与澂嫔许氏是姊妹,却与许氏生得一点也不像——许侧妃柳眉杏眼、桃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