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要知己知彼,才不至于每次都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那次离别,那个眉目如画却只知道整日整夜呆坐在曼珠沙华花丛中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身边,手捏着自己的翅膀逼着自己仰视他,那种钻心刺骨地疼痛直到现在泠洛都忘不了。
他说,泠洛你好,从此刻起我便是你的主人,我叫钟陌兮。
“钟陌兮。”
自钟陌兮离开地府之后,自己再也没见过他一面。泠洛感觉这一切就像昨天才发生过的事,可是一晃竟已经过了几百年。
跃上树枝,展开血翅,泠洛腾空而飞。
银白色的圆月成为他飞翔的背景板,朦朦胧胧的月光倾洒而下,在他周身晕出一层淡红色的光圈,迷离了夏暖暖的眼。
“你若真想离开地府,怎可能修炼万年还不飞升?如若不想修仙,那六界之大,以你万年的修为与法力,何处不能安身?岂用夹在我与你主人之间,左右为难?”
脚不自觉地向前迈,夏暖暖在银白色的月光下追赶着空中泠洛的身影。
“成仙又能怎样,成魔又会如何,如果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在意的人,那么身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么。”
如果过去的数年你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日,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任何意义,那么在哪里,做着什么,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如果万幸你碰到了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在意的事,那么为了她受尽煎熬,又有何不可呢。
直到夜空中再也见不到那抹血色,夏暖暖还在思考着泠洛最后那句话中的含义。
他口中在意的人……说的是自己么?
是不是因为她今年撞了桃花运,所以才诸事皆衰啊,那这烂桃花她可不可以不要,只求个平安度日就好。
夏暖暖冲着泠洛消失的方向锁眉哀叹,还没感叹完自古红颜多薄命呢,就被身后的沈牧洵拽着头发拖回了怀里。
“哎……哎哎,疼!沈牧洵你能不能轻点啊!”
自己刚刚就把他当个特大号的人形暖炉,这给他能耐的,都开始对她使用家庭暴力了。
掌心凝聚法力,夏暖暖打算小小的偷袭一下沈牧洵,给他来个小惩大戒。
可仙力才刚刚走过心田,就被蛭伏在那处的魔气吞噬殆尽,单凭夏暖暖现在的修为,根本控制不了体内的魔气,本就脆弱的经脉根本经不起体内魔气的横冲乱撞,夏暖暖疼得冷汗直冒,脸色惨白。
“暖暖,你怎么了?!”
沈牧洵见夏暖暖突然痛苦难当,不知原因为何,心也跟着揪痛。掌心立刻运起法力,手掌贴近夏暖暖后心,打算向她体内输送真气为她镇痛。
“不要……”
虚弱的声音里渗着满满的疼痛,夏暖暖摇头推拒沈牧洵的好意,强撑起身体离开沈牧洵的怀抱,往寒潭的方向走去。
凝脂白玉般的小腿刚没入潭面,在体内四处乱串的魔气就稍稍安静了下来,待整个腰部都浸入寒潭,那股魔气才真正停止了肆虐。
夏暖暖缓了口气,又往深处走了几步,便开始凝神静气,安心调息。
“暖暖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突然犯病了,叮当抬脚打算进寒潭看看夏暖暖的情况,却被君珝一把拽了回来。
“不要命了你,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么!也不问问是什么地方就敢乱来!”
什么地方?不就是一个暖暖拿来泡澡的潭子么,只不过唯一特别点儿的地方,就是冷了些罢了。
每次看到叮当傻乎乎地睁着那双迷茫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君珝都忍不住拿扇子敲她的头。
“这是梅骨潭,天下第一寒潭,入潭之人冰肌蚀骨,骨没肌亡,最后化为这寒潭之上的一抹朱砂,就像凋零在寒冬腊月风雪中的那朵红梅。”
快速地往回退了两步,叮当看着潭中还是完整无缺的夏暖暖,神色安然,脸色也比下潭之前好了许多,不禁怀疑君珝话中的真实性。
“那暖暖都下去这么长时间了,不但肌骨无损,反而更加神清气爽了,你怎么解释?”
“那定是因为她吃了这梅骨潭边的紫幽花。”
叮当的视线顺着君珝折扇所指的方向绕了一圈,她这才发现这寒潭周边竟是寸草不生,连草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劳什子的紫幽花。
“花在哪里呢?你到是给我找出一朵来啊。”哼,叮当一副还想骗我,脸被打得疼不疼的得瑟样看着君珝。
“花都被暖暖吃了,我上哪里给你找。”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这个小白眼狼如此不领情,自己刚才就不该管她,让她也成为这寒潭之上的一抹朱砂好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紫幽花本身并无任何功效,只是能短时间内抵抗这寒潭的蚀骨之冷罢了,这寒潭也并不是什么药到病除的神水,只不过温度奇低可以震慑毒性而已,以至于虽是天下第一寒潭,也只不过徒有个虚名罢了。”沈牧洵眼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为何暖暖下了这寒潭之后,感觉气色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呢?
“正如将军所言,这梅骨潭的确是没有什么奇效。”君珝对此也颇为疑惑。
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那这梅骨潭自己还真是下不得,叮当又绕着寒潭扫视一圈,暖暖可真狠啊,这紫幽花竟吃的一朵都不剩了。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夏暖暖便又重新感觉到了潭水的寒冷,掌心法力凝聚,膝盖蓄力弯曲,她此次并未深入寒潭,只是在其边缘修养调息,一蹬一撑就跃回了沈牧洵身边。
“暖暖,你没事了么?”叮当从乾坤袋中翻出一条浴巾递到夏暖暖面前。
“嗯,只要不运用法力,应该就没事了。”夏暖暖接过浴巾披在身上,刚刚放到潭边的那套干净衣物已经被沈牧洵给炸飞了,不知道衣物旁的香囊还在不在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夏暖暖总觉得,那个香囊对自己来说,很重要。
第38章 花前月下()
不运用法力就没事……
那就是说只要暖暖一运用法力就会像刚刚一样痛苦难当?
痛苦难当的时候进入这梅骨潭泡个冰肌蚀骨澡就痊愈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法力的运用与否又和这寒潭有什么关系?”
寿宴之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吃了一顿饭莫名其妙成为杀人凶手,又遭人绑架不说,还成了个废人呢?
叮当脑补出夏暖暖受尽欺凌以致法力全废的悲惨模样,眼中蓄满水汽,“暖暖你怎么这么可怜啊……”
夏暖暖眉毛不受控制地向上跳,果然不能再让叮当看那些狗血电视剧了,这胡思乱想的功力基本可以放弃治疗了,还好自己中毒不深,还能再抢救一下。
“一言难尽,等我穿戴好了再向你做个全面的报告。”夏暖暖扒开衣物上的碎屑,希望它还可以勉强蔽体。
“我乾坤袋中只有这一套干净的衣服……”夏暖暖看着自己手中的碎布,无语望苍天,还好衣服旁边的香囊因为有沈牧洵的仙力庇护完好无损。
“我乾坤袋中从来都不放衣服。”叮当无能为力的跟着摇头。
“我到是有,就怕将军不喜欢暖暖穿别的男人穿过的衣服~”君珝目光扫向就剩一层白色中衣的沈牧洵,满眼戏谑。
自从跟了老大还从没见过老大露肉,“不能,暖暖怎么能穿除了老大以外其他男人的衣服呢。”叮当的小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夏暖暖裹紧身上湿透的天羽衣,趁君珝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沈牧洵身上的空档,狠狠踢了他小腿肚子一脚,“大家同是在战神大人身边当差的人,就别这么见外了!”
夏暖暖满脸堆笑,语气也温婉有礼,但这一脚下去却给君珝的小腿肚上踢出一块淤青,虽然别人看不到,君珝自己可是感觉到了实打实的疼。
玩笑么,就是图个乐,不能开的太过火,“那敢问姑娘喜欢哪一款的?”君珝打开乾坤袋,打算为夏暖暖选一套可心儿的。
“就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那套淡蓝色的汉服吧。”想起在沈牧洵别墅中初见君珝身着汉服,头戴抚额,折扇轻舞,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风姿翩翩地从楼上走下来的样子,当时真是惊艳了自己一下。
还没等君珝把衣服从乾坤袋里拿出来,沈牧洵身上那层单薄的中衣就让他给脱了。
沈牧洵骨架本就坚实,细腰窄臀,穿衣时风姿翩翩清冷如雨中长虹,这脱了衣服以后嘛……
嘿嘿,叮当傻乐着擦了一下唇边的口水。
沈牧洵一记眼光扫过来,君珝立刻识相地拽着叮当飞速地闪了。
看着沈牧洵上身赤裸地朝自己步步逼近,夏暖暖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边后退边捍卫自己最后的防线,“你干……干什么啊,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就……”就可以花前月下公然诱惑我!
美色当前,夏暖暖真怕自己兽性大发一个控制不住就给沈牧洵扑到了。
没有过于紧绷怒张的肌肉,沈牧洵肌理线条十分柔顺,四肢匀称而结实,腰身柔韧而充满了力量的美感,皮肤在冰凉如水的月光下泛着诱惑的光泽。
视线越看越往下,夏暖暖就愈发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就什么?”沈牧洵邪肆挑眉,右手撑住树干,左手扶住夏暖暖的腰,将她困于自己胸前。
背靠树干,退无所退,夏暖暖把马上要跳出来的心又给咽了回去,“美人儿,想让本仙调戏你就直说,何必做到如此地步,更深露重,着凉了可不好。”
“嗯,求调戏。”沈牧洵正经脸厚颜无耻地应允了。
不要脸!
夏暖暖气急败坏地咬上沈牧洵肩头,并在上面狠狠地磨了磨牙。
家猫开始凶狠地冲自己露出爪子了,透过宽大的衣领,可以看到夏暖暖衣服下的美背已经羞得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
沈牧洵也不再逗弄她,把她搂进怀中,轻轻拍抚,“赶紧换了衣服,我们好回家。”
“走开……”夏暖暖松了口,拿过沈牧洵的中衣,躲去了树后。
“啧,我还以为老大至少会亲暖暖一下的,结果啥也没做。”叮当隐身在古树茂密地枝干上偷窥。
“咱们这位沈将军精明得很,怎么可能白白亲给咱俩看。”君珝双手交叉于脑后靠在古树上看叮当在上面瞎蹦跶。
一片树叶笔直地射向叮当的隐蔽处,叮当脚下不稳向后倒去,身子腾空,脚尖勾住树枝轻轻一带,在半空中几个翻滚跳跃之后完美落地。
“看够了么?”沈牧洵人未到声先至。
“看够了。”叮当乖巧地站在君珝旁边。
“还想看么?”沈牧洵声音里带了一丝冷笑,吓得叮当不敢出声连连摇头,摇了几下发现老大还没过来,便弱弱的出声,“再也不想看了。”
活该,让你皮!胆子大的都敢偷窥上古战神了!除了叮当,其他三人心中莫不是这么想的。
衣服换好了,法力痕迹也清除了,一行四人坐在沈牧洵招出来的特大号祥云上,看着天空中繁星点点,吹着深秋夜晚独有的习习清风,夏暖暖轻描淡写地讲诉了一遍这一趟寿宴自己的所见所得。
“什么?暖暖你是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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