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遂与情郎商议后将我掳走。”夏暖暖边说边哭,语气中的委屈之情比青黛还深上几分。
空口白牙谁不会啊,挑拨离间她也行,论起演技来,她夏暖暖也不会比你青大美人差几分。
“你胡说!我为了保护木莲与你二人打斗之时受了重伤,幸好哥哥赶到,要不然我早已受你毒害不在人世了。”青黛的纤纤玉指抚上了自己大腿处的伤口。
夏暖暖也向前伸了伸自己被沈牧洵包成猪蹄的左脚,“如若不是我家大人及时找到我把我救出魔爪,指不定我得伤成什么样子呢。”
青黛也发现了夏暖暖那处新伤,单看包扎程度的确显得比自己伤的重,但这又怎能难倒她,“你脚踝处的伤口明明是被木莲的狼爪抓伤所致。”
夏暖暖心中一阵冷笑,“我还说公主大腿处的伤是你自己拿你头上那根金玉宝石簪扎出来的呢。”
青黧毕竟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撒过慌,眼下小妹腿上的伤又被夏暖暖在大庭广众之下拆穿,面上难免露出一丝尬尴。
青黛不着痕迹地扯了扯青黧的衣袖,以发遮挡低首瞪了他一眼。待再抬首时,仍是那副楚楚可怜惹人疼的娇弱模样,“你根本就是凭空臆测污蔑于我。”
夏暖暖闻言蹲下身来解开沈牧洵刚刚为她包扎好的伤口,与狼爪抓出截然不同的咬伤伤痕映入众人眼中。
“敢问青黛公主可敢拿下金簪,解开伤口,让大家比对一下?”
夏暖暖正心中得瑟,表面哀怨等着青黛出下招呢,就感觉脚踝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低头一看沈牧洵正单膝跪地把自己刚拆下来的绷带又给缠了回去,因为是二次使用,这次缠的比上次更丑,看起来更像猪蹄了。
而且缠得自己刚刚酝酿出的情绪变成了粉红色,人也跟着有一点出戏,特别是四周聚集在他俩身上的暧昧视线,连一直打瞌睡的木老族长也不睡了,睁开一只眼满脸兴味地冲着她笑。
为了转移众人视线,夏暖暖只好继续道,“我还记得你与那情郎说,此次上天宫祝寿本是想和天宫六皇子联姻,何曾想竟能遇见我家大人,你说只要我家大人能看上你并助你一臂之力,狼王又算个什么东西。”
第43章 殿前赐婚()
青黛闻言不禁脸色大变,虽然知道夏暖暖是胡说八道,但这明明是自己与大哥说的悄悄话,况且这次联姻之事也只是父王信中向玉帝提及有此打算,具体事宜得等寿宴之后再定,这殿中之人能得知一二的也就几个人而已,根本没有张扬出去。
连沈牧洵都不知道的事,夏暖暖又怎会知情?
疑惑之际瞥见玉帝神情,竟已对夏暖暖的话信了九分,而狼王也眼神冰冷地瞪着自己。青黛心中大喊不妙,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更好的措辞。
“魅族在妖界一向与世无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再者青黛虽为女子,却从未曾想过靠攀附天宫或者战神大人跃上枝头变凤凰,夏暖暖你别想唇齿开合就污蔑于我!”
青黛一改方才梨花带雨的柔弱样,杏眼圆睁,咄咄逼人,“更何况,木莲的容貌是被你的雷电锤所毁!她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一点我留下的伤痕,这你又作何解释!”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夏暖暖一脸无辜,“我不小心劈歪了。”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都觉得合情合理,特别是昨天那几位被殃及过的池鱼,她夏暖暖要是没劈歪,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你强词夺理!”水袖一甩,青黛被夏暖暖气得险些露出真面目,她从没想过这个贱婢嘴上功夫竟如此了得,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不输自己分毫,又装得一手好无辜。
青黛将手藏于水袖中,放于大腿伤处,狠狠地掐,直到感觉伤口再度撕裂,鲜血潺潺流出才松了手。
另一边的夏暖暖还沉浸在角色扮演中,满眼的委屈,“明明是你胡搅蛮缠。”
青黛低眉垂眼跪于御前,身子微微发抖,伤口处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纱裙,伤之所重可见一斑。
“青黛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玉帝为小女做主。”
哪个弱女子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呢?玉帝刚刚对青黛产生的怀疑稍稍有所动摇。
“小仙所言亦句句属实,望玉帝明察秋毫,为小仙洗脱冤屈。”夏暖暖本想学着青黛的样子跪于御前,但双膝刚刚弯曲就被沈牧洵拉了起来,只好保持站姿向玉帝行了个大礼。
既然主子说木莲不是她杀的,那就断断不可能是她杀的。川穹绝不会让这天宫平白无故找个罪名来冤枉夏暖暖,阔步走到殿中,向玉帝拱手施礼,“川穹愿以整个魔界相保,木莲绝不是夏暖暖所杀。”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莫不是在猜测这小小仙娥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同时得到战神大人与魔界至尊的青睐。
玉帝拂袖示意殿中三人起身,心中一时也难做决断。夏暖暖与青黛所言皆有漏洞,木莲脸上的伤绝不是劈歪造成,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再者青黛腿上的伤怎么来的她也说不清楚,眼下两个人各执一词,互相指认,但谁都拿不出更确实的证据。
若今天在六界显贵面前把她们二人都留在天宫,要是一直抓不到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个男子,时间长了,沈牧洵、魔尊和魅族一定找他要人,届时没有一个好的名头这人是万万放不得的,但若留在天宫百年千年,也不是个办法。
“毕竟是狼王侍婢惨死天宫,听完青黛公主与夏暖暖所言,狼王心中可有定夺?”玉帝欲将难题抛向狼王,谁知狼王四两拨千斤地又给他推了回来。
“一切但凭玉帝决断,地锦绝无异议。”
只不过是死了一个没有用的侍婢,地锦是绝不会为此得罪战神与魔尊的。
一人不成还有一人,玉帝又转向沈牧洵,“不知战神有何高见?”
玉帝此言正中沈牧洵下怀,薄唇微启,“既然这件事将我与魅族、狼族都牵扯其中,那不如同时由我们三家派人捉拿泠洛,待捉到之日,再邀请众人见证孰是孰非。”
青黛所言非实,魅族一定不会尽力追查,狼王一副明哲保身两不得罪的态度,势必也不会多上心,那泠洛的身份就不会被轻易拆穿了。
玉帝点头应允,不用把此二人留在天宫,的确省了日后拿不到人的麻烦。
狼王也表示没有异议,但地锦心里清楚,这个人只要沈牧洵不出手,谁也抓不到。
沈牧洵一摆手,君珝便从乾坤袋中拿出画纸向空中一展,左手一挥将颜料铺于纸旁,右手于纸上挥毫,丹青妙笔入彩章,烟云沐雨翠墨香,几个起承转合后,泠洛那张散发着黑暗气息,却又让见过之人心神荡漾的脸就浮于纸上了。
君珝口中默念咒语,纸张便化一为三,分别飘到地锦、青黧与沈牧洵手中,沈牧洵把泠洛的画像呈给玉帝。
“青黛公主,画中之人可否是你当日所见之人?”
青黛螓首轻点,“回禀玉帝,正是此人。”
“既然如此,那就按战神的意思办吧。”玉帝金口玉言一出,这桩天宫命案的公审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才是今日的重头戏,玉帝已想好指派何人留在沈牧洵身边,时刻关注夏暖暖的动向了。
“牧洵还有一事相求,望玉帝恩准。”沈牧洵没给玉帝开口的机会,这魅族公主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诋毁暖暖,影射他被戴了绿帽子这笔账他还没跟她算呢。
“战神有何要事,但说无妨。”玉帝心里打鼓,能让沈牧洵一句话说出这么多个字的事,绝对不会是什么能令自己感到愉快的事。
“虽然青黛公主并没有攀附皇权的打算,但今次这件事的的确确对青黛公主的名节有损,既然我也牵扯其中,便推脱不了这个责任,牧洵有个不情之请,恳请玉帝赐婚。”
青黛本以为嫁给沈牧洵这件事已经无疾而终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心中顿时喜不自胜。
夏暖暖满眼不屑地看着一脸正经的沈牧洵,这样的毒蝎美人你也敢娶,日后有的是你焦头烂额的日子。
纵然在心中把沈牧洵从里到外骂了一遍,夏暖暖仍感觉心口处压着一口气,憋闷得难受。
第44章 各怀鬼胎()
玉帝虽不知沈牧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凭他以往的经验教训,这一定不是一场普通的赐婚,与其他几位上神对视一眼,全都冲自己暗暗摇头,玉帝便想找托词堂托过去。
沈牧洵怎会不明白玉帝心中所想,但他既然开了口,就不怕玉帝不答应。
一个潇洒转身,淡蓝色的汉服穿在沈牧洵身上为他增添了一种有别于君珝的儒雅,冷峻的面容也显得了柔和了不少。
“不知本神望玉帝恩准的这场赐婚有否唐突了青黛公主,公主可有异议?”
青黛眉眼含春,看了沈牧洵一眼,便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去,“一切全凭战神大人做主。”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川穹不动声色的作壁上观,沈牧洵与青黛成婚对他来说自然是好事,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掳走主子后沈牧洵百会般刁难,但依他刚刚的举动而言,又不像真的对主子无情,难道……
难道真是主子私会情郎,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他才这般报复!
川穹脑子不停运转,预想着未来每一种可能遭遇的来自沈牧洵的未知危险,并一一想出应对之策。
青黧一直吊着的心总算放回原位,他还以为一切就要功亏一篑了,万万没想到这传说中冷面冷心的战神大人也过不了妹妹设的美人关。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狼王虽不想树敌,但这魅族的的确确是妖界的隐患,他一直在找机会除掉它,如果今次真让青黛攀上了上古战神这个高枝,他日后若想下手,万万是不能将魅族一举击溃的。
狼王本来一直以为上古战神不贪恋女色,可是他在寿宴之上对夏暖暖暧昧的态度又让自己心生动摇,地锦不由直视沈牧洵的眼睛,对上对方冰冷的视线,心中不由一颤。
这哪里是求娶倾慕女子的眼神,可是这一眼却使自己心中的疑惑不减反深,难道战神大人也察觉到了妖界的暗潮涌动,与自己的目的一致……?
叮当忍不住戳戳身旁一脸看戏的君珝,一眼瞪过去,他怎么就不着急!
君珝给了叮当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自己则不放过大殿之中每个人脸上任何一丝神情,夏暖暖这出大戏唱得如此走心,如果在场众人中有与钟陌兮合谋或者就是他手下之人,多多少少,会露出点破绽。
可君珝这一个一个仔细观察过后,感觉每个人的神情都有异变,但又都在情理之中,唯独莆阳真君,给他的感觉有别于其他神佛,又不似妖魔二界的利益牵动,着实让他捉摸不透。
相比之下,夏暖暖此时的心思就没那般复杂,除了有点刺痛还是有点刺痛,夏暖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心口,但刺痛感丝毫没有减轻,就像有一根小小的鱼刺扎在了自己心尖,不会疼痛难忍,却极为不舒服。
看来这一天一夜的连环惊吓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后遗症,等这堆麻烦事都处理完了,得找个大夫好好给自己看看这惊吓过度心痛的后遗症,虽不是什么大病,但老这么堵得慌也不是个事。
沈牧洵从青黛处得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