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走出，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是你——”卓玛的声音开始颤抖，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激动。那黑色的身影默然无语，一双闪亮的眼眸在漆黑的夜色里灼灼生辉，犹如择人而噬的恶狼。
“姑婆，他是什么人？难道他是——”凤渏墨话音未落，只听卓玛一声轻喝：“小心”那黑袍人骤然移动，在空带过一片虚影。下一刻，他那惨白的手爪已经伸向凤渏墨的咽喉，带着一种诡异的力量。
凤渏墨抽身疾退，身形化作一片白光，刹那间退出十丈开外。她不得不避开，对方这一伸手，看似平平无，却带有一种以前从未见过的元气波动，简直沛然莫御，令她无法抵挡，只能选择暂避锋芒。
黑袍人的速度她还要快几分，几乎是贴着凤渏墨的身形跟了过去。凤渏墨眼见避无可避，当机立断，法力运转全身，与对方那一双平平无蕴含着神秘力量的手撞在一起。
“砰——”凤渏墨身形向后暴跌出去，对方那只手附着的神秘元气，只是一接触侵入她周身要害，跟他体内的忘无元气短兵相接。她觉得浑身的气力都在迅速被抽离，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如潮水般袭来。
半空传来一声清脆的剑鸣，卓玛圣女抽出了随身的佩剑，身形化作一团赤红的光芒，迎头冲向那一团黑色的身影。只听一声沉闷的冷哼，那黑色身影一边跟圣女周旋，一边低沉地吼道：“不要逼我。”身影阴森带着沙哑，好似野兽受伤时候的轻嚎。
“雅克，真的是你，你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这还是你吗？”卓玛圣女的声音听起来充满震惊，又带着莫名的哀伤与惋惜。那黑袍人果然是曾经的凤凰寨第一勇士，如今的黑苗族首领，大巫师雅克。
“是我，我来找你了，希望你还记得当年拒绝我时，曾经说过的话，不要后悔。”雅克的声音已经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听不出他是喜是怒，只是落在凤渏墨的耳朵里，却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疯了，竟然投靠恶魔，还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胜败如何，你都会万劫不复的。”卓玛圣女的法力与修为之强大，超出了凤渏墨的预料之外。浑身散发出无匹的气势，她一挥手是霞光万道，照亮了天空漆黑的夜幕。
雅克整个人如同一座黑色的城堡，把自己隐藏在夜色之，只有不时飞腾而出的诡异烟火，暴露了她隐藏在黑暗之的爪牙。
寒玉塔突然放出无限光明，罩住了正在鏖战之的两人。雅克哈哈大笑：“你计了。”紧跟着传来卓玛圣女惊慌失措的呼喊：“你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她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在空化成一道炫目的火焰，烈火一只身长两丈有余的凤凰喷薄而出，一头钻进了寒玉塔地宫。
雅克对着凤渏墨躺倒的方向随手一挥，跟着整个人化为一股黑烟，朝着卓玛圣女化身的火凤凰紧追不舍。凤渏墨本来在地苦苦挣扎，努力化解侵入体内的诡异元气。被雅克一挥手之间带出的庞大力量击，身形往后倒飞出去，撞在山谷的石壁，一声闷哼，鲜血狂喷而出。
寒玉塔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夜空。火光隐隐约约传来无数剑人哭神嚎，还有一些如同远古神兽般的低吼，在寂静的夜空愈加彰显出恐怖的感觉，令人心惊肉跳，如身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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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第323章 离开（）
寒玉塔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夜空。 。火光隐隐约约传来无数剑人哭神嚎，还有一些如同远古神兽般的低吼，在寂静的夜空愈加彰显出恐怖的感觉，令人心惊肉跳，如身处地狱。
如此巨大的动静，终于吵醒了沉睡的白苗一族。族长乌汉领头，大批的凤凰寨子民沉睡的梦乡苏醒，手执刀枪赶到火焰谷。然而他们只看到如同被火焰掩埋的寒玉塔，和躺在一旁生死不知的凤渏墨。
看到浑身浴血的凤渏墨，云朵惊呼一声，冲去把她扶起来，旁边立刻有精通医术的长老来给她把脉。乌汉领着其他族人想冲进寒玉塔，却不料一靠近寒玉塔三尺以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根本无法进入。
“是天魔墙”一名须发皆白的长老惊呼出声，“不要硬冲，没用的。”长老用低沉的声音阻止了族人本打算继续的徒劳无功，而后喃喃自语：“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罗长老，什么东西出来了？”乌汉沉声发问。罗姓是苗疆的大姓，这位罗毅长老，正是现在地位最高、辈分最尊的族元老，今年已经一百挂零，乌汉足足高了四辈。
“是魔界，是魔界的怪物要出来了。雅克这个家伙，真的是个疯子，我还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拿来威胁我们，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罗长老的声音已经在颤抖，身体如同筛糠也似，显然正处于极大的惊恐之。
“什么魔界，我不是很明白，罗长老，你能不能说仔细一些。”乌汉稀里糊涂的，对罗长老说的话似懂非懂，只好再一次耐心地请教。
“阿哥，快来看看凤渏墨，她好像不行了。”云朵在边急得快要哭出来，凤渏墨的手脚冰凉，五官七窍都流出血来，呼吸已经渐趋微弱，甚至连心跳都似若有若无，这怎么不令她惊怒若狂。
乌汉快步跑过去，伸手去叹凤渏墨的鼻息，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脸色转为沉痛，无声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着云朵做出无奈的表情。
“不——”云朵大叫一声，伤心地摇晃凤渏墨的肩膀：“凤姐姐，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我不让你死。”旁观的白苗族人都相对无言，黯然神伤。
“都别吵了，大祸要临头了，你们还为了个死人伤心。”罗长老似乎是从无限的恐怖惊醒，眼神恢复了一贯的清明，语气也多了一分从容，皱着眉头看向正在嘤嘤缀泣的云朵。
云朵愤怒地看向罗长老，但碍于对方辈分尊崇，没有发作，只是紧紧地把凤渏墨抱在怀里，怎么也不肯放松片刻，好像生怕有谁会把她抢走。
乌汉走回罗长老身边，继续先前的疑问：“罗长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辈分最高，知道的事情也多，快些告诉我们。”
罗长老一声无奈的长叹，对着周围的族人招招手，大家围成一团，坐在罗长老身边。寒玉塔铺天盖地的火光，照亮了每个人担惊受怕的表情。
“我们跟黑苗一族的争斗，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那时候寒玉塔尚未落成。黑苗白苗还是一家，都是凤凰血裔，三苗子民。有一天，寒玉塔所在的火焰谷，突然冒出一口清澈甘甜的泉眼。”罗长老用他苍老的声音，把苗族分裂成黑白二支的经过，以及寒玉塔的由来，都从头到尾叙说了一遍，内容与卓玛圣姑所说大体相同。只是叙述者角度不同，所描述的一些细节和口吻也不一样。
许多年轻的白苗族人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古秘辛，眼神惊疑不定，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怀疑，只好面面相觑，半晌无言。只有乌汉早已听自己姑婆说起过，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
见到周围人的反应，罗长老按捺不住：“你们以为我会编这样的谎话来骗你们吗，这件事，老一辈的长老都知道个真相，只是瞒着你们这些年轻人，怕你们历练少经验浅，乍然得知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半信半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乌汉沉声道：“罗长老，这些因果，我姑婆已经跟我讲过了，跟今晚的事情有何关联？为什么你要说大祸临头了？因为寒玉塔现在的变故吗？”
罗长老一声哀叹，脸如同长满了皱纹的苦瓜：“现在只希望圣女大人可以力挽狂澜，拯救我们这些多灾多难的凤凰后裔。”他指着寒玉塔的方位，沉声说道：“在这座寒玉塔底部的地宫，镇压着当年那口泉眼，我们白苗族的一切厄运，也都是从那口泉眼开始，可是白苗一族又有几人知道，这泉眼究竟代表着什么。”
“当年那位神人教我们建造寒玉塔镇压邪泉，又委派族修习涅盘卷有成的女子为圣女，担任镇压寒玉塔底邪泉的重任。因为这项使命过于消耗人的元气，所以历代以来，圣女都很少活过四十岁。一直到三百年前，这种情况才有改观。”
“我也是听我父亲口口相传，说那时候族长的女儿，也是我们如今的圣女大人得了一场怪病，怎么也找不到病因，到处请仙子逸士来救治，都束手无策。这时候，有一个沈胜衣的汉人来到苗疆，不但治好了卓玛大人的病，还压制了蠢蠢欲动的黑苗人。”
“这个叫沈胜衣的汉人在凤凰寨呆了几个月走了，他来的时候，当时族的第一勇士雅克突然失踪，不错，是如今黑苗一族的大巫师雅克，那时候他还是我们凤凰寨的人。”
一个皮肤微黑的矮胖少女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自甘堕落，投靠黑苗一族呢？”
罗长老脸的神色也很困惑：“我也不清楚，这些都是三百年前的陈年旧事，我只是听一代的老人口述下来。听说这个雅克与我们的圣女大人是青梅竹马，可是后来圣女大人为了保护家园，自愿镇守寒玉塔，不肯和他成亲，他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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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第324章 离开（）
罗长老脸的神色也很困惑：“我也不清楚，这些都是三百年前的陈年旧事，我只是听一代的老人口述下来。 。听说这个雅克与我们的圣女大人是青梅竹马，可是后来圣女大人为了保护家园，自愿镇守寒玉塔，不肯和他成亲，他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乌汉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禁不住催促道：“罗长老，你说的这些，卓玛姑婆都跟我讲过了，我只想知道，现在寒玉塔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进不去，而你所说的大祸临头，又究竟是指什么？”
“是魔王，是来自地狱的魔王。”罗长老的语气突然变得森然，说话都带着几丝颤音，似乎又想起极为恐怖的事情：“听说雅克离家出走以后，曾经去过十万大山，在那里他遇到了魔王的使者。回来以后，他跟卓玛圣女闹翻，之后遵照魔王使者的话，背叛凤凰寨，加入黑苗一族，还成了他们的首领巫师。”
“那位宁阳仙人曾经说过，寒玉塔下镇压的泉眼，原本是通向太古时代一位邪神的埋骨之所，泉水的邪气，是这位邪神死后阴魂不散凝聚的戾气，而今被雅克利用，成为他打开地狱和人间界限的门户。”
“现在寒玉塔内，圣女大人肯定在试图封印地狱之门，而雅克一定会给她捣乱的。可是我们这些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魔王再现人间。”
乌汉跟一众族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有几名少女试图再次闯入塔，却都被那层无形的屏障弹开，根本无法进入。而塔的火光愈演愈烈，渐渐有喷薄而出的趋势。巨大的响动从里面传来，看来雅克跟圣女大人的战斗还在继续。
乌汉焦急地来回走动，他十八岁接任族长，十年来作为白苗一族的领头人，执掌凤凰寨的大小事务，却从来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那些神神剑人剑人的事情，离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遥远了。
甚至，在几个月以前，他还是很安逸地领着族人，过着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偶尔有黑苗的蛮子来捣捣乱，几乎已经是生活唯一的激情与调剂。抛开凤凰族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