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地幽河边,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魔侍?”云亦可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大氅魔侍,压低声量,惊讶道。
云亦可与君奕近到离那些幽蓝色光点只有三丈远处,才发现这条三尺宽的光带实质上就是身着黑色大氅的魔侍提着幽蓝色焰火的灯笼在顺着河沿走动,而在暗夜中,身着黑色大氅的魔侍自然是肉眼看不见的,使得那些幽蓝色焰火的灯笼便如飘浮在空中的光点般,两个魔侍并排走动,形成的光带自然就有三尺宽了。
“问题是,他们提着幽蓝色焰火的灯笼干嘛?魔在暗夜中根本不需要灯笼照明,他们双肩上或是额际里就有魔焰。这提着灯笼找东西不就相当于脱了裤子放屁嘛!”君奕摸着下颌,满脸疑惑道。
“我说君奕,一年不见,你说话怎么这般粗鲁?”云亦可侧目看着君奕,满目鄙夷的反驳。
第4章 很贵()
“我粗鲁吗?哦,如果我变粗鲁了,那都是因为你。因为我差不多一年见不着你,所以心情也不好,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君奕腆着脸厚颜无耻的笑道。
“滚蛋吧你!”云亦可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君奕。
“瞧瞧,你自己就不粗鲁?小小年纪就出口成脏。还让我滚?之前到底是谁哭着喊着把我从温暖的蛇窝里拖出来的?云亦可,你这叫过河拆桥,懂吗?”君奕瘪嘴道。说完,君奕还不忘抬手在云亦可脑袋上狠敲一记。
“找死啊你!”云亦可瞪着双眼,摸了摸被君奕敲疼的脑门,恶狠狠的道:“我又没有捆着你来,是你自己发誓说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舍命陪君子!这么快就忘记了?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扔出去?”
“哎哟哎哟,吓死我了!”君奕摸着胸口,露出一脸怕怕的神情对云亦可道:“云亦可,你要是不说话呢,还算是难得一见的美女狐,但是一说话呢,瞬间就变成一只母老虎!我还真担心,你以后怎么嫁得掉?”
“你给我闭嘴,我嫁不掉,还不能娶啊?”云亦可朝君奕翻了个白眼,道:“要你操心。”
“什么?娶?你想娶男狐还是女狐?难道想娶我?我告诉你,我可是蛇君的长子,当然得抛开我长姐,我是很贵的!”君奕洋洋得意的道。
云亦可对君奕特别自恋特别能侃的忍耐限度似乎已达到了极点,她双手握拳,扳得所有的指关节“哒哒”一阵乱响,吓得君奕立马化回蛇身,猛地朝旁边的草堆一钻,只剩下一小截尾巴在外面瑟瑟发抖。
云亦可望着落荒而逃的君奕,忍不住在唇边掬起一抹笑意。她的年纪虽然比君奕小,但是法术却比君奕好,所以她就经常这么吓唬君奕,甚至小小年纪就对君奕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还因某事狂揍过他。云亦可一想到君奕那张妖孽的脸被她揍得鼻青脸肿,而她自己又被母亲倒吊着惩罚得要死不活的情形时,心里就会荡起一丝奇怪的涟漪!
“殿下,东西没有找到。”
忽然,三丈远处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但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入云亦可的耳朵。这个声音顿时将云亦可的思绪打断,令她不得不聚精会神的观察起眼前的这一切来。
云亦可抬眸看向声源处,只见一个身着绀青色装束的年轻魔侍正躬身面向一个银朱色大氅的少年,恭敬道:“我们找了所有地方,都没有。”
“确定所有地方都找完了?”银朱色大氅少年冷声问。
“是的,殿下。”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微微垂首道。
“这帮老东西,竟然敢骗我!”银朱色大氅少年恼怒道。
“那殿下,我们要不要?”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压低声量,语气中满是询问之意。
“不急,我倒要看看这帮老东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银朱色大氅少年冷冷一笑,眉宇之间尽显桀骜邪魅之色。
第5章 等待()
“可是殿下,我们若再没有动作,只怕他们会以为……”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刚言到此处,却被银朱色大氅少年挥手止住。
银朱色大氅少年朝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回去吧!”
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赶紧拱手道:“是,殿下。”然后回头对散布在附近提着幽蓝色灯笼寻找东西的黑氅魔侍们喝道:“收队!”
那些四散的黑氅魔侍闻声,立即聚拢过来,排成两列整齐的队伍,跟在银朱色大氅少年及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身后缓步离开。
云亦可见那些魔侍走远,这才伸手揪住君奕的小尾巴,用力将他从那个草堆里拽了出来,道:“出来吧,都走远了。”
君奕被云亦可猛力一拽,感觉自己修长的蛇腰都快要被她拽断了,幻成人形后,赶紧揉着小蛮腰埋怨道:“云亦可,我真怀疑你的性别!一个长得那么美的女狐狸,怎能那么野蛮啊!”
云亦可被君奕的各种鄙视和嫌弃搅得快不耐烦了,她伸手将君奕推开,道:“你既然这般看不上我,那为何还要陪我来地幽河?”
君奕听罢,讪讪道:“因为我也很无聊啊!既然你诚心邀请我一起来,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咯!”
云亦可听完,撇嘴道:“这世上没脸没皮的蛇妖多,可就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皮的。”话毕,云亦可径直朝地幽河畔走去。
君奕听完云亦可之言,望着她娇小的背影,竟失声笑起来。笑毕,才提脚追向云亦可。
云亦可走到地幽河边,俯身看了看那暗如黑漆的河水,用手指蘸了些许河水放在鼻尖闻了闻,发现竟然有股奇异的香味。问题是,这河水怎么会有香味呢?难道是有谁在这里面放了致香的原料?云亦可抬眸凝视河面,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却听君奕在她身后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河去取幽暗水晶啊!你还想不想参加筵礼和斗酒会了?”
云亦可抬眼看向君奕,道:“这河水里有股奇异的香味,你闻到了吗?”
君奕抔起水置于鼻前,深深嗅了嗅,道:“没啊,什么味儿也没有。云亦可,你该不会被饿傻了吧?竟然连河水你都闻出香味了?”
云亦可犹自翻了个白眼,道:“我懒得跟你说。你就在河沿等我,我下去看看。”
君奕忙道:“你知道幽暗水晶在哪里?我可是水蛇,我也要去。”
云亦可沉色道:“你给我闭嘴。我管你是什么蛇,反正,你只能在河岸边等我!少给我下来添乱。”云亦可说完,纵身跃向地幽河,在激起一圈极小的涟漪后消失在河面。
君奕被云亦可一番话堵得心慌意乱,可又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只得在河边来回踱步等待。少顷后,忽然听身后响起一个磁性的声音来。“这不是妖域蛇族的二少主君奕吗?怎么跑到我们魔域来了?难道是你们蛇族桑麻节上的美女蛇不够美,要到咱们魔域寻魔女?”
第6章 同伴()
君奕闻声,顿时打了个激灵,慌忙回头,竟看见一个银朱色大氅少年在一个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及一群黑氅魔侍的陪同下立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又听对方道出他的来历,心中不免大吃一惊。“你是谁?”
银朱色大氅少年听罢未言,只是侧目看了一眼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
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会意的对君奕道:“这是魔域七王子昭潋,见了殿下,还不行礼?”
君奕听完,失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不得宠,还经常被使唤跑腿的七王子昭潋呀?君奕久闻大名,失敬失敬!”
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一听,当即恼怒,喝道:“君奕,你竟敢嘲笑殿下?你擅自闯入魔域不说,还在这地幽河畔鬼鬼祟祟,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听说地幽河风景不错,我就来看看!”君奕望着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耸了耸肩道。
“看风景?这个时辰?”昭潋轻声笑道:“你们这个时间挑的可真好。对了,你的同伴呢?”
“同伴?我没有同伴!”君奕嘴上如是应道,眼睛却下意识的瞟向地幽河面。
昭潋将君奕的举动尽收眼底,也不言语,回头对绀青色装束年轻魔侍道:“汝蓝,你好生盯着他,我到河里看看。”
汝蓝忙道:“殿下,属下也随您去。”
昭潋扫视君奕一眼,见他神色略显紧张,不禁露出一抹桀骜笑容,暗咐:看样子,水下的那位对你来说很重要!“不必了,你只要看住他,那个妖女就跑不掉。”
君奕闻言,脸色更加惊异不定。
昭潋回头看了君奕一眼,然后径直入了地幽河。
地幽河的河水尽管颜色暗如黑漆,可并不寒冷,反而带着一丝温意,而这丝温意则是受冥域地焰山的一股龙脉所致。昭潋自然知道这地幽河中何处盛产幽暗水晶,所以直接循着那个方向去了。幽暗水晶在魔域的价值和效用就如凡界的夜明珠一般,魔域郢都地宫中那些会发光的灯石就是将采集到的幽暗水晶打磨成型,然后灌入魔焰而成,而那魔焰既是魔的引路灯、照明灯,又是每个魔的生命之灯。也就是说,郢都地宫每一枚灯石中的每朵魔焰都是一个魔。
在昭潋进入地幽河找到云亦可之前,云亦可正好寻到幽暗水晶的产处。云亦可在听师父西真专讲下傀界三域秘史时提到过,地幽河盛产幽暗水晶,除去它本身的价值和功用外,它还有一个最神奇的好处就是可以装入任何的气息、光影以及声音,说得通俗一些,它就好比是个质量上乘的水晶琉璃瓶,可以装入任何的东西,而且保证不会泄漏丝毫,对于光影之类,还可以让其自行凝聚结集。所以,云亦可才会在南北极地采集到彩色极光后第一时间想到幽暗水晶。
云亦可在发现河底遍布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幽暗水晶后,顿时欣喜若狂,赶紧摘下五彩玉环,暗暗施法,将那些躺在河床上的幽暗水晶尽数吸入环中。
第7章 小贼()
“妖女,挺贪心嘛!”
蓦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云亦可身后传来,将正在聚精会神吸附幽暗水晶的她吓了一跳。
云亦可回头看了昭潋一眼,发现他竟然是之前在河边率领众多提着幽蓝色焰火灯笼魔侍寻找东西的银朱色大氅少年,云亦可仅仅将眼睑微微一紧,并未停下手中动作。“你是谁?少管闲事!”
昭潋立在离云亦可不远处,悠闲望着她,道:“我管的可不是闲事,而是正事。”
云亦可冷哼道:“你恐怕管不了!”
昭潋听罢,见云亦可没有收手的意思,遂躬身在河床上寻了颗鸽子蛋大小的幽暗水晶,瞄准云亦可的面门,“嗖”的射了过去。“我偏就要管了。”
云亦可见此,慌忙朝后一避,将那枚五彩玉环套回手腕,瞪着美目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昭潋见云亦可年纪不大,气场却蛮大,笑道:“得寸进尺?你在我家里偷东西,还恶人先告状,这是何道理?”
云亦可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泛起璀璨笑容,道:“你家?你可别告诉我,你是魔域的王或是王子?若是魔王,年纪肯定不如你年轻;若说你是王子,凭你这副颓废不得志的模样也不见得受宠。”
昭潋听罢,眸光暗了暗,笑道:“还真让你说中了。我不仅是魔域的王子,还是你口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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