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圭琅侧眸看着云亦可道:“云亦可,倘若你是个女子,你希望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我?”云亦可愕然,满脸意外的看定祁圭琅,道:“可我是个男人。”
“我是说假如。”祁圭琅咬字强调道。
“那为何你不假如你是个女子?”云亦可抬了抬眉头,道:“如若你是女子,你又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祁圭琅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种夫妻有何看法,但我很喜欢。”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云亦可暗暗咀嚼这八个字。这不是将对方当做宾客来尊敬吗?这中间怎么总觉少了些什么似的。
第115章 休息()
“怎么样?”祁圭琅问道。
“我……”
“你俩可算回来了!”
云亦可正欲回答,却听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在他俩跟前响起。
“覃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云亦可与祁圭琅齐声唤道。
“我在这里等你们半天了,快过来,我们找到一处不错的休息之地。”覃得玉满面喜色的道。
覃得玉话毕,率着云亦可和祁圭琅朝附近的密林行去。三人走了片刻就来到一个土洞前,那土洞似乎并不是人工所为,倒像是被天然雨水冲刷而成。此时,众将士或攀高摘折树枝树叶,或抱了树枝树叶铺到土上,这样可以避免身体直接接触土壤而被湿气侵蚀。
“大家动作稍微快点,天已经亮开了。我们若再有所动作,恐怕会引来空中的注意。”覃得玉道。
空中的注意?难道是柏猊的神羽?云亦可被覃得玉这番提醒,蓦然想起了柏猊那只鹘鹰神羽,忍不住问道:“覃将军,你该不会说的是那些鹘鹰吧?”
“北荒七十二个部落的人,大多都喜欢驯养一些飞禽走兽,驱使其来替自己办事。而且最让人不可掉以轻心的就是北荒战神柏猊的神羽,听说神羽能够懂人语,十分通灵性。”覃得玉说起神羽,不免满脸神情凝重,道:“若是被它盯上,我们就是遁地也难逃。”
看起来,那神羽果真有几分厉害!难怪自己当初被它追踪一个月都没有察觉到。云亦可暗道:如此说来,覃将军倒与我担心到一处了。若是李元晟没能成功逃出元岭山谷,柏猊就绝对不可能离开!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几个月来,李元晟无法离开北荒境内真正的缘故就是因为柏猊在亲自守着关卡,当然还有那只该死的鹘鹰神羽!
“覃将军,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昼伏夜出?”祁圭琅见云亦可出神,便看了覃得玉问道。
“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覃得玉道。
“可是夜间,我们没法找殿下呀!”祁圭琅又道。
“难道殿下不知道昼伏夜出?”覃得玉道:“殿下聪慧,他肯定有办法躲过神羽保全住自己。”
“可是,北荒兵一样能够想到这个。”祁圭琅道。
“那我们就留下些记号。”覃得玉道。
“记号?”祁圭琅一愣,道:“在树上用刀刻上痕迹。”
“这太过明显。”覃得玉道:“你们再想想,既要是殿下能够辨识,又不会被北荒兵发觉异常的标识。”
“这个……”祁圭琅闻言,放眼看了看众将士,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盘溪和北荒不管是信仰图腾还是民俗风情都有很大的区别,这要找一个既能够让殿下辨识,又不能被北荒兵发觉的东西作标记,还真是困难。
覃得玉见众将士疲困难耐,便道:“不如大家先休息,醒后再行商议。”
“是,覃将军。”众将士齐声应道。
随即,众将士每两人一组背靠背卧倒在铺了树枝树叶的地上休憩,祁圭琅也斜倚在洞壁沉沉睡去。
第116章 花语()
随即,众将士每两人一组背靠背卧倒在铺了树枝树叶的地上休憩,祁圭琅也斜倚在洞壁沉沉睡去。
约莫傍晚,祁圭琅与众将士相继醒来,竟发现云亦可和覃得玉并不在土洞中,慌得全部奔了出去,却发现在离土洞十丈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云亦可正手持几朵北荒境内最常见的七菱花,在与覃得玉有说有笑。
祁圭琅轻抚胸口,对其他将士道:“大家先去等着,听覃将军一会儿的安排。”
众将士朝祁圭琅拱手行了一礼,全部回到土洞中,各自低声交谈。
祁圭琅径直朝云亦可和覃得玉站立的方向走去,道:“原来覃将军和亦可兄弟在这里,我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覃得玉望着祁圭琅,笑眯眯的道:“云亦可已经找到办法解决记号的问题了。”
祁圭琅一喜,忙问:“什么办法?”
覃得玉将云亦可手中的一朵七菱花接过来放到祁圭琅的眼前,问:“你看这花有几片花瓣?”
祁圭琅失笑道:“覃将军,这花在北荒最是常见,就连三岁孩童也知道,它有七片花瓣。”
覃得玉笑着将那朵七菱花的花瓣扯掉六片,问:“你看,这是什么?”
祁圭琅挠了挠脑袋,道:“一。这是一呀!什么意思这是?”
覃得玉也不解释,接着又从云亦可手中拿过一朵七菱花,将其扯掉两片花瓣,道:“这是几?”
祁圭琅道:“五啊!”
覃得玉再从云亦可手中接过最后一朵七菱花,将之前扯下的花瓣放了两片在这朵花上,问:“这呢?”
祁圭琅道:“九啊!哎,我说覃将军,你们这是干嘛?我们不是说要给殿下留下记号吗?你们反倒跑去摘花,还问我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
“云亦可,你跟他讲吧!否则他又要叨叨个没完没了。”覃得玉笑道。
“好。”云亦可接过覃得玉手中的花,将其放到地上,随意摆放后,问祁圭琅:“祁副尉,你看,这是什么?”
祁圭琅歪着脑袋看了半天,道:“这不就是一堆被扯掉了花瓣的七菱花吗?”
“你再看看?”云亦可盯着祁圭琅,道。
“再看也是……不对,你这个应该是一组数字。”祁圭琅一边看一边揣摩,道:“你是想用花瓣表明什么对吗?”
“对啊。”云亦可指着地上的三朵七菱花,解释道:“你看,我们摆放的秩序都是这样,一朵一片花瓣的七菱花,一朵完好无损外加两片花瓣的七菱花,一朵只有五片花瓣的七菱花,虽然看起来是随意丢弃的,若是殿下真如覃将军所说那般聪慧,他应该看得懂。”
“问题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祁圭琅迫不及待的问。
“其实就是一九五。”云亦可道。
“那又是什么意思?”祁圭琅再问。
“数字解语为‘你找我’。”云亦可道。
“啊?”祁圭琅闻言大吃一惊,道:“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云亦可听罢,微微一愣,当即道:“用脑袋想出来的呀!”
第117章 哭婴()
祁圭琅听完,紧道:“哎呀,我是问你,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办法?”
云亦可一摊手道:“这不是因为找不到办法,才想了个如此简单粗暴的办法吗?”
覃得玉在一旁听着云亦可与祁圭琅交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直觉这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平台上,令旁人觉得十分有趣。
“问题是,你这个办法管用吗?”祁圭琅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
“我怎么知道管不管用?那得看你们殿下懂不懂了?”云亦可没好气的道。她真是说得嗓子都要哑了,看来解释工作还真是不好做。
“我们殿下?说得好像不是你的殿下一样。”祁圭琅反驳道。
“他本来就……呃?就是我的殿下。”好吧,我暂且承认一下下,看在他曾经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云亦可不甘心的扯了扯唇角,道。
“这就对了。这个办法,云亦可,你可得负责任啊!”祁圭琅道。
“我负责任?我要负什么责任?”云亦可反问。
“就是,若你用这个办法,找不到殿下的话,你得负全责。”祁圭琅继续没脸没皮的道。
“啧啧。”云亦可瞪了祁圭琅一眼,道:“如此说来,我若请你吃饭,你被米饭卡住了喉咙,是不是也得把责任算到我头上?”
“这个……”祁圭琅正欲再言,却被覃得玉打断。
覃得玉在一边听得哭笑不得,道:“你俩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办法是本将军允许的,找不找得到殿下,都由本将军来负全责。如何?”
祁圭琅忙道:“覃将军,属下不过是跟云亦可开个玩笑。”话毕,祁圭琅下意识看了云亦可一眼,却见云亦可正冲他做了个鬼脸。
覃得玉对祁圭琅道:“你先令将士们吃点干粮,然后边走边摘些七菱花,迅速朝元岭山谷的坳道去。我们要尽快找到殿下才行。”
“是,属下马上安排。”祁圭琅得令,转身朝土洞走去。
覃得玉看着云亦可道:“走吧,咱们也得把肚子填饱才行。在北荒境内的这段时间里,恐怕都不敢动用明火,所以只能将就吃点冷白面饼和冷水。你身体可受得住?”
云亦可笑道:“多谢覃将军关心。我虽然瘦,但身体一向都很好。”
覃得玉闻言,遂笑道:“那就好。”他说完,提脚走向土洞,云亦可赶忙快步跟上他。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覃得玉待众将士食完干粮,便率着他们顺崇山朝下行。途中,众人不敢点亮火把,只燃了火折子,借助其微光,摘了些七菱花揣在兜里。
元岭山谷本就是深山茂林,林中飞禽走兽众多,到了夜间,那些枭隼、鼠蜥、灵猫、蝙蝠、蛾萤等夜行动物纷纷出来觅食活动,到处都发出奇异的声响,时不时从众将士跟前、身后蹿过,令人毛骨悚然。而且更可怖的是,这元岭山谷的林间还有种小兽叫旱鲵,与守宫的外形相似,但体积却大了守宫数倍,成年旱鲵一般在一尺长左右,一到夜间就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来,当地人都称它作“哭婴”。
第118章 呛声()
覃得玉带着云亦可、祁圭琅等人借着火折子的微光摸索着朝崇山下走去,这段近六十里的山路中,他们不但有幸见到无数白日难得一见的飞禽走兽外,还幸运的遇到一只赤红色成年旱鲵漫步在他们前面,朝着对面山沟缓缓爬去,那凄烈悲恸的啼哭声不仅让他们浑身汗毛倒竖,还为他们引来未知危险。
覃得玉挥手令队伍停下,欲让这只旱鲵先走。
祁圭琅见状,急道:“覃将军,你看它慢得跟蜗牛似的,要不,我去赶一赶它。”
覃得玉一把拦住祁圭琅,轻声道:“不着急。大家都把火折子灭了。”
“是。”众将士依言将手中火折子尽数灭掉,众人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只闻见彼此急迫的呼吸声和林间不知名的飞禽走兽的鸣吼声。
祁圭琅不解,还想言语,却被云亦可拉扯了一下。他借着迷蒙月色回头看了云亦可一眼,发现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山下,似乎在探听什么,遂问:“怎么?发现什么了?”
云亦可当即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祁圭琅安静。
祁圭琅见云亦可不言语,只得乖乖的闭嘴。
少顷,前探将士从密林中穿行而来,到了覃得玉跟前,道:“将军,前面有北荒兵。”
覃得玉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