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巽冷笑道:“本将军来可以,把你们的将军也叫出来,别在后面当缩头乌龟,派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来吃刀口!”
祁圭琅怒道:“我们将军岂是你说来就来的?你说我没用,那我们军中多是精兵,你要是不服,尽管指名!”
师巽闻言,正欲点名要献计烧毁沼岭郡之人,却听欢孟道:“师巽将军,让我来会会这些盘溪小儿。”
师巽诧异道:“欢孟将军要亲自上场?”
篷渊在一旁冷笑道:“我说欢孟将军,这是战场,可不是你家的小院场,是要死人的,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府中的美貌妻妾可如何是好?”
欢孟听篷渊奚落自己,不怒反笑道:“你现在得不到阿月,可是在嫉妒我妻妾成群?”
篷渊懒懒道:“你那些胭脂俗粉,我为何要嫉妒?我就善意的提醒你一下,可不要小瞧了对方。”
欢孟提刀上前,冷哼道:“老子不需要你提醒!”
篷渊笑了笑,低首看了一眼自己的双锏,不再未言。
欢孟策马上前,须臾就见盘溪那方派出一名将士来,而这名将士正是祁圭琅。
欢孟扫眼发现祁圭琅身着校尉甲胄,并非将军,与他身份悬殊,当即不屑喝道:“盘溪没人了么?派个无名小卒前来就想打发本将军?”
祁圭琅看欢孟倨傲,心中早已怒气频起,但脸颊上却笑意莹然,高声道:“谁说我无名?我是你家祁爷爷,孙子还不过来下马行礼!”祁圭琅话音一落,顿时惹得盘溪将士大笑起来。
欢孟听罢,气得七窍生烟,怒道:“占老子便宜!看我长刀同不同意?”说着,欢孟将手中长刀顺势挥向祁圭琅,削得祁圭琅头盔上的红缨丝线纷飞。
“孙子,来吃爷爷一枪!”祁圭琅一看,赶紧回身,反手将长枪刺向欢孟。欢孟忙闪身一躲,避开祁圭琅的长枪,却没料到祁圭琅的长枪在收回之时,无意间竟挂住他坐骑的马臀,疼得那马仰头嘶叫。
欢孟被那马一颠,差点被甩了下地,好在他眼疾手快,赶紧将缰绳控稳,这才免去栽地的痛楚。
祁圭琅看见欢孟被其坐骑颠得差点跌落,不觉心情大好,持着长枪朝欢孟猛刺。欢孟急急朝旁躲避,抡起长刀架住祁圭琅的长枪。随后的片刻,两人皆势均力敌的对峙着。
“盘溪小儿,你受死吧!”欢孟赤红双眼,死死盯着祁圭琅,手中力道丝毫未减。
祁圭琅也不甘示弱,强势抵住欢孟的长刀,怒道:“你家祁爷爷在此,喊你家爷爷作甚?想要拉屎,就下马去!”
“你娘的!”欢孟听祁圭琅左一句“你家爷爷”右一句“你家爷爷”,心中早就怒意乱窜,他使足气力,想要将祁圭琅逼压落马,却不想祁圭琅即使将那张灰白面颊涨得通红,也未被他逼落,当即心思一转,猛地收回长刀,反手一挥,迅速朝祁圭琅腰间砍去。
祁圭琅见状,大惊失色,他心知,倘若此刻躲不开这柄刀,他将被活活的削成两截。正在祁圭琅御马不力之时,猛感身下马儿身子一震,惊嘶一声,“咻”的朝侧一奔,竟然好死不死的躲过欢孟迎面劈来的长刀,那刀刃离祁圭琅的腰就在毫厘之间,将祁圭琅腰间的甲胄生生削去一片,可见险之又险!
祁圭琅躲过欢孟这刀后,策马立在离欢孟七丈远处,暗自呼了一口气,忍不住回首朝自己的先锋营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心中不免疑惑。到底是谁在关键时刻帮了他?
欢孟见祁圭琅竟然躲过自己的长刀,不由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握住刀柄的双手。这个角度,这个距离,这个速度,本可以完美的将那个盘溪小儿宰成两段,为何会失手?欢孟抬眼看向祁圭琅,见他脸上夹杂着惊异之色,便知刚才并非是自己刀法不准,而是有人暗中帮了祁圭琅的忙。可是,谁又能在悄无声息中将那个盘溪小儿从他的刀下救出,还不着痕迹?
第265章 忆起()
欢孟望着祁圭琅,嗤笑道:“手下败将,可认输?”
祁圭琅虽然被欢孟刚才的那一刀吓了一跳,但还不至于怯战,将长枪一抡,高声道:“认输?哪有爷爷跟孙子认输的道理?”
欢孟听完,怒气上窜,正欲开口再言,却见一名己方传令兵骑马过来,低声道:“欢孟将军,师巽将军请你回去!”
欢孟不悦道:“此时是提升将士士气的好时机,师巽脑袋进水了么?”
那名传令兵道:“师巽将军担心有诈,怕将军你受伤,请你速速返回阵中。”
欢孟虽然心中不爽,但碍于此时是双方对阵,不敢太过于执拗,只得随着传令兵回到阵中,见到师巽若有所思的神色,问道:“师巽将军可有指教?”
师巽遥望祁圭琅策马缓入盘溪大军阵中,遂回头看向欢孟,问:“可有异象?”
欢孟微怒道:“本可以将那个小儿斩首,可不知为何他身下的马忽然一惊朝侧面奔跑,竟躲过我的长刀,真是奇了!”
师巽听完,眼中露出一抹精光,肥胖的脸颊上泛起红晕,也不知是热还是惊,缓声道:“是有人暗中救了他性命!那人一定不简单,我们要小心才行。”
欢孟见枭洋、篷渊神色各异的拿眼看着他,更是不悦,没好气的问道:“怎么?都想去试试?”
篷渊懒洋洋的鼓掌笑道:“欢孟将军威武!”
欢孟听出篷渊言中调侃之意,遂恼道:“篷渊,你少取笑我!”
篷渊笑道:“取笑不敢。只不过,我早就提醒过欢孟将军你不要轻敌,可你却说不需要我提醒。如今怎样?盘溪军队派个小小的校尉出来对付你堂堂誓月族将军,而你这个将军竟还未将那个校尉的人头取下,不知道欢孟将军还有何脸面面对你的部属呢?”
欢孟听篷渊言中的挑拨之意十分明显,厉声道:“篷渊,你何意?”
篷渊故意曲解欢孟的意思,道:“合意?只要欢孟将军你觉得合意就好?问我作甚?”
欢孟气急败坏的指着篷渊,怒道:“大敌当前,我暂不与你计较!你给我好生记着这事。”
篷渊笑道:“那还得让你费心多提醒提醒,我这人向来记性不好。”
师巽见篷渊与欢孟之间腾起剑拔弩张的气势,忙道:“欢孟将军,不必气恼。马上,我就让你们都解解气!”
欢孟闻言,反问:“何以解气?”
篷渊听罢,只是抬眼看向师巽,并未言语。而枭洋则静静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师巽抬眼望向盘溪方向,冷笑道:“是时候该报毁郡之仇了!”
欢孟问道:“师巽将军的意思是要点将?”
师巽看向欢孟,笑道:“欢孟将军,那献计烧毁沼岭郡之人可不是什么将军校尉,真正是个无名小卒。”
欢孟问道:“既然是个无名小卒,为何会想到如此阴毒之法?”
枭洋忽然接言道:“不是说,那人还是个新兵吗?”
篷渊听完,插言道:“那我去会会。”
师巽看向篷渊,道:“何来有杀鸡用牛刀之理?篷渊将军,你就好生待在这里,我派个兵士前去便是。”
篷渊还想辨言两句,却被欢孟奚落道:“怎么?堂堂丹妗族将军要与一个新卒对阵?你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说你以大欺小、自降身份?”
篷渊用手指理了理剑眉,不怒反笑道:“欢孟将军,别以己之心度人之心!那个小子既然能够献计烧掉沼岭郡害得你我费力重建,他就不可能会比与你对阵的那个校尉好搞定!”
“谁知道那小子是不是个只会在背后搞阴谋诡计却不敢上场对阵的弱鸡呢?”欢孟不以为然的笑起来。
“点名叫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篷渊慵懒的回应欢孟。
“至今,还真没有过点名叫一个新卒出来对阵的先例!”枭洋看了看师巽,又将目光转到篷渊和欢孟身上,道:“这样做恐怕不妥!”
师巽道:“枭洋将军何意?”
枭洋道:“我担心……”
欢孟皱眉道:“有何担心?没先例,我们就来开一回先例!任何事情在没有开始时,不都没先例吗?”
师巽看了看欢孟,笑道:“欢孟将军所言甚是。枭洋将军,你就不必担忧了!倘若对方是个新卒,我们就派新卒对阵。你看如何?”
枭洋听师巽发话,遂欲言又止。
师巽又看向篷渊,道:“篷渊将军你先别急着出场,若是那个新卒有与将军你一决高下的勇气和能力,那我就不阻拦将军去涨一涨我方士气!”
篷渊听师巽如此一说,心中舒畅,道:“那好,依将军所言便是。”
师巽安抚好篷渊等人,对身边随候的传令兵道:“去探探,尹赫将军他们战况如何?”
那名传令兵一听,立即应了声“是”,策马离开。
师巽随即着人前去叫阵,指名要那日献计烧毁沼岭郡之人出来对阵。
祁圭琅等人听罢,尽管有所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替云亦可捏了一把汗。
此时,李元晟在魏都灵等人的陪同下正站在半山腰观看战况,听见北荒指名要叫献计烧毁沼岭郡之人出阵,当即回头看向魏都灵,问:“甲胄和刀可送去了?”
魏都灵道:“是的殿下。按照你的吩咐,将那套鳞彩玄甲和蛇刺已经送过去了。”
李元晟听完,唇边隐约泛起一抹笑意,迟疑道:“那……”
魏都灵立即道:“云亦可只道是祁校尉所赠!”
“很好。”李元晟闻言,微笑道:“那套鳞彩玄甲和蛇刺是本王恩师定远将军武成曲所赠,当时本王以为是赠予本王的,后来试过才知道并非是赠予本王所用,而是本王王妃所用。只不过本王一直很好奇,恩师不曾见过本王王妃,就连本王都不知道本王王妃如今身在何处,他何以就认为所赠玄甲合适本王王妃穿戴?”
魏都灵只知道武成曲曾经的确是送了盔甲和短刀给李元晟,却从未了解过这其中的缘故,此时听来,不免觉得惊奇,问道:“那殿下将鳞彩玄甲和蛇刺赠予云亦可又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该为王妃所用的么?”
第266章 不懂()
李元晟叹息道:“恩师曾说,本王的王妃来自遥远的地方,身份不凡,会与本王并肩作战、驰骋疆野,可本王在军中待了这些年,哪里见到一个女子?与其让这套上好盔甲和短刀压在箱底,不如将其赠予救过本王性命之人。魏将军,你说呢?”
魏都灵听完李元晟之言,略略沉吟片刻,道:“殿下就不怕被武老将军误会吗?”
李元晟笑问:“误会什么?”
魏都灵尴尬的笑道:“误会殿下那个。”
李元晟自然知道魏都灵是指外界传言他有断袖之癖之事,遂道:“世人都误会,还怕恩师误会吗?再说,恩师绝不会相信。”
魏都灵听罢颔首,随即拱手道:“殿下,请移步上山。北荒妗衫族将军尹赫、帕月族将军阿月、洪侗族将军海学、傣圩族将军孤楠正在联手攻打麓山呢!”
“声东击西,真是好计谋!先是偷袭,再是拖住我方前军的同时,对两万中军发起猛攻!不过,本王也想到了!”李元晟俊美脸颊上浮起一抹冷笑,道:“对了,甘子鹿将军他们可要到了?”
“快了,就十余里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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