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风范,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对待院里上上下下温和宽容。
陈家二老爷也不见任何异常,见到陈夫人时,恭恭敬敬地叫声“大嫂”,陈夫人点头回应,和普通的叔嫂关系无异。要不是当天白陆风和自己一起,王忆竹甚至怀疑,当晚是不是看错了,陈夫人和二老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情感瓜葛的人。不过,既然白陆风叫自己盯着,那就盯着呗!
第十八章 凤镯()
“陈公子的病已无大碍,只需再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陈老爷陈夫人不必担忧,小女也会尽心照顾陈公子。”王大夫背着大大的药箱出现在陈家大院。
这些日子,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除了看望陈皓然外,每次都会“抽查”王忆竹的学习情况。陈家人倒也十分乐意,他们巴不得王大夫每天呆在陈家大院。
父女俩回到“潇湘苑”,王忆竹问:“父亲,陈公子的病情是不是并非想象中那么乐观。”虽然父亲在陈家人面前说陈皓然无妨,但并不表示真的无妨,这一点王忆竹可以从父亲脸上凝重的表情看出来。每次父亲有心事,或是遇到难治的病人,脸上总是眉头紧锁乌云密布。
“这几日陈公子是否出现异常?”王大夫问。
“大的异常倒是没有,只是有一点我感到很困惑。之前他对二姨太的妹妹晓月姑娘态度疏离,但这几天两人打得一片火热,每天都聊上好几个时辰。晓月还特地来求我让陈皓然早点好起来,他们准备成亲。”王忆竹如实告诉父亲。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王大夫欲言又止,“可能是我太多虑了。”临走前,王大夫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本封面破旧不堪的医书给王忆竹,可以判断,这本医书他翻看过无数遍。
这本医书和前几次王大夫带给王忆竹的差异极大,前几次的医书虽然破旧,但每一本都非常厚,多达数百页,这一本却相当薄,估计只有十多页,而王大夫却将它当个宝贝一般。翻开一看,竟然是父亲亲笔写的医书。
“忆竹,这本医书你仔细研究,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本书的存在。这可是你爹我费尽心思,将毕生所学记载而成。”王大夫说完,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上印着五颜六色的奇怪花纹,“这是你娘生前留下的镯子,现在交给你,记得时时刻刻戴在手上,人在,镯子在,这枚镯子可保你平安。”
“娘留给我的?”王忆竹欣喜不已。从小她就是没娘的孩子,父亲告诉她,娘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没想到娘竟然还给自己留了礼物。
王忆竹将手镯戴上,细细打量起来。镯子纯金打造,上面刻着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凤凰,镯子中央镶嵌着一颗蓝宝石。镯子看上去有些大,但戴上之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镯子迅速缩小,直到服服帖帖地戴在王忆竹手腕上。
“没想到这枚镯子还会自动改变大小,太神奇了。”王忆竹一边摆弄着手中的镯子,一边乐呵呵地说道。
“这枚镯子名为凤镯,因其身上数不清的凤凰图案而得名,是你娘家里的祖传宝物,传了好几代人。”王大夫意味深长地看着镯子。
父亲离去后,王忆竹立即将自己关在屋里研究起父亲留下的那本医书来。书中的内容完全不同于之前看过的任何一本医书,书中讲述的案例太过于诡异,治疗方法也出人意料。刚翻看两页,王忆竹就开始怀疑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会总结出这么怪异的医书。
不过,当翻到第三页的时候,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书中记载的其中一种病例与小翠有五分相似,同样都是身体皮肤中出现小虫,只不过没有皮肤溃烂这一症状。根据父亲的记载,治疗这种病的方法相当简单,只需找几味常见的虫子,捣烂之后,直接让病人服下即可,在这过程当中,医生需要念念有词。
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治病方法?自己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医,见过各种疾病以及治疗方法,但从来没有看到父亲用这种方法救过人。既然目前恰好没有治疗小翠的良方,何不试一试?
王忆竹赶紧按照书中的记载,找来虫子,让小翠服下,并按照记载念几句话。虫子刚服下,小翠的身体就有了反映:之前能够看到不少虫子蛰伏在皮肤下,服药后这些虫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更让王忆竹惊喜的是,小翠的手竟然动了,虽然只是微弱的动了一下,但这是小翠生病后首次出现反应。
看来父亲给的医书真的是宝贝,怪不得他不允许别人知道这件事!既然小翠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那再服用几次应该就可以好起来了,想到这里,多日来压在王忆竹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小翠姐姐竟然会动了!”说话的是小梅。她刚在院里疯闹,玩累了准备回房休息,刚回来就看到小翠的手动了动,“太好了,以后小翠姐姐就可以陪我一起玩了。你说是不是,忆竹姐姐。”
“小梅,来姐姐告诉你。小翠姐姐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王忆竹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小梅。
“就算是好看的大哥哥,也不可以告诉吗?”小梅问道。
“当然,绝对不可以。”小梅总是反复提到“好看的大哥哥”,他到底是谁?陈家大院里有谁会和小梅接触?
哄完小梅后,王忆竹继续翻看医书。翻到倒数几页的时候,她看到,其中有一种病的症状竟然是人失去理智。书中记载:病人看似一切如常,但思想突变,生活以某事或某人为中心。称为失心病,顾名思义,病人失去了自己的思想。
“天下间竟有这样的病?”王忆竹越看这本书越透着诡异,书中记载的病例和陈皓然近期的表现简直一模一样,虽然其他一切如常,但对待晓月姑娘的态度却大转弯。难道陈皓然患上了这种病?
不过,说不定,晓月和陈皓然真的是两情相悦。之前陈皓然的疏离也是装出来的,目的在于吸引晓月的注意。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不存在患病一说。王忆竹打定主意,接下来几天好好观察陈皓然和晓月的举动。
第十九章 变脸()
变化来得真快。
次日,王忆竹照例来看陈皓然。经过十多天的休养,加上王忆竹专业的后期照料,陈皓然精神焕发,坐在床上认真看书。见王忆竹进门,陈皓然立即放下书,满眼闪着愉快的光芒,“王姑娘今天看起来可真特别,以前穿绿色的衣衫,翡翠之色,像极了一潭幽静的湖水,今日穿上粉红色,别有一番风味。”
王忆竹一怔,陈皓然今日的表现太异常了!之前他对自己明里暗里暗示过好几次,但自从和晓月走近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过此类的话,“看来陈公子的病情确实好得快,再等几天,忆竹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回家?”陈皓然着急起来,“我怎么可能好得那么快,我可是被刺客刺伤,伤口很深的,再怎么也要等一个多月才会好起来。你是医生,可不能抛弃你的病人。”
“谁抛弃谁呢?”娇媚的女声传来,半是妩媚半是撒娇,来人不是晓月是谁。自从和陈皓然好上之后,晓月的打扮更加精致,面色红润,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甚至有些成熟妩媚的味道。果然,恋爱中的人就是不一样。
“晓月姑娘,你怎么来了。”陈皓然看了看晓月,淡淡地说道,“王姑娘过来查看我的情况,我们正聊天呢。”
晓月姑娘!没听错吧。陈皓然现在和晓月可是情侣关系,虽然没有公开,但也不至于称呼她“晓月姑娘”,应该叫“晓月”或者“月儿”才对啊!王忆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吃惊的不只是王忆竹,就连晓月姑娘也明显一怔,“皓然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之前不是一直叫我‘月儿’吗,怎么突然叫我‘晓月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害羞。其实,你完全不用害羞,我们的事我都告诉王姑娘了,她不会介意的。”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可别胡说。”陈皓然一脸茫然,“还有,我什么时候叫你‘月儿’了。晓月姑娘,你可是二姨娘的亲妹妹,辈分比我还要高,我怎么敢那样叫你。你是不是记错了。”
王忆竹和晓月彻底惊呆了,两人足足愣了好几分钟。
“皓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反应过来的晓月恼羞成怒,陈皓然竟然说不认识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意外,不过一天时间,态度竟然天壤之别。
“晓月姑娘,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我这样说话难道有什么不对劲?”陈皓然看起来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模样,“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对你说话的吗?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王姑娘一个人,你也不是看不出来。”
昏迷的时候,他隐隐感受到清香萦绕身边,那种清香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安;半昏迷半苏醒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听到她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淡然;醒来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到她,一袭绿衫,翠竹的颜色;平日相处的时候,他一改过去谦谦君子的模样,和她开玩笑,明里暗里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怎么可能和其他女孩纠缠不清?
“王姑娘,你别相信她说的话,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的心一直在你那儿。”陈皓然转过头看着王忆竹,一脸担忧的神色,生怕王忆竹误会他和晓月的关系。
“这,陈公子,晓月姑娘,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也不待二人回应,王忆竹飞快地离开“青松阁”。
一路上,刚才发生的情景在她脑子里不断回放,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晓月姑娘不是说两人准备成亲吗,婚姻大事,怎能当儿戏随便说说;但看陈皓然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说谎。
最让人郁闷的是,陈皓然竟然当着晓月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晓月姑娘岂不是恨死自己了。虽然不怎么喜欢晓月姑娘,但也不是特别讨厌,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间破坏了人家的感情!
不过陈皓然确实太反常,前几天还和晓月你侬我侬,突然间说翻脸就翻脸。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多亲密,但两人开心聊天的样子王忆竹倒是见过几次,郎才女貌甚是般配,怎么看怎么像恋人。有一次,她还看到陈皓然拉着晓月的手,不过看到有人前去,立即松开。
回到“潇湘苑”没多久,晓月就出现在了门口,双眼通红,像两颗水蜜桃一般,明显哭过的样子,“王忆竹,你到底对皓然做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晓月姑娘,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很想知道陈公子到底怎么了。”王忆竹回答。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皓然昨天还说过要娶我,会和我过一辈子,今天居然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还当着我的面说心里有你。”晓月姑娘气得咬牙。
“真不知道。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我表示很抱歉。你放心,我从来没有对陈公子动过其他念头,他只是我照顾的病人之一,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还会是这样,绝不会有任何改变。”王忆竹说的是实话,陈皓然暗示过多次,但她并没有动过心。更何况,她和陈皓然也不般配,陈家这座深宅大院太过于阴暗,她可不想过那种整天挖空心思对付别人的日子。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难道皓然是在和我赌气?”晓月姑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