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剧本背景是现代娱乐圈,现代剧拍起来应该比较轻松。”梁平说。
“坏消息呢?”薄荧问。
“男一号是薛洋安。”
程娟呻吟一声:“可怕。”
“还有一个不知道对你而言算不算坏消息的消息。”梁平又说。
“什么?”薄荧看着他。
“女二号是董行瑶。”
“我的天,他们是打算彻底毁了黎露的新剧吗”程娟已经面露绝望了。
薄荧没说话,只会耍大牌的流量小生和黑料多得难以数完的人气小花,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搭配。
“你也别太担心,薛洋安在里面几乎是本色出演,根本不需要他拿出演技,只要他发挥现实里的一半盛气凌人,说不定他就能拿回一座视帝奖了。”梁平半真半假地说。
“我无所谓。”薄荧不在意地说。
这是真的,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观众有眼睛,就算剧毁了,他们也知道真正毁掉这部剧的人是谁。
对薄荧而言,重要的只是这部剧会带来的大量人气。
从巴黎飞回上京的航空公司不允许在飞机上使用手机,于是薄荧一行人上了飞机后就百无聊赖地看报纸的看报纸,睡觉的睡觉,四名保镖在后排还打起了扑克。
薄荧奔波了几天,确实有些累了,在飞机上闭眼睡过了大半个行程。
十个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在了上京首都机场的地面上。
打着哈欠的程娟一手拉一个行李箱,无精打采地跟在薄荧和梁平后面。
现在上京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天空一片墨色,谁也没有料到普通通道外会等着一群一看就来势不善的记者,梁平也没有料到,他走在最前面,在记者们一窝蜂涌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把薄荧挡到了身后:“保镖!”他压低声音怒喝,四名保镖迅速把薄荧围了起来,保护在中心,不让记者冲破防线。
“薄荧!请问你对路茂被杀一案有什么看法?!”一名记者举着话筒对准薄荧,大声问道,他身后的摄像举着摄像机直勾勾地对着薄荧。
薄荧脸色发白,既震惊又无措。
梁平神色突变,一扫一直以来的亲切形象,声色皆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刚下飞机,不清楚情况,对此无可奉告。”
“路茂的母亲宣称路茂在服刑期间因你承受了许多非法虐待,请问你对此知情吗?”另一名记者挤了过来,中气十足的吼声成功压过了闹哄哄的现场,他也是举着话筒,像一头发现了鲜肉的豺狼一样,逼问着脸色苍白的薄荧。
无数质问铺天盖地地朝薄荧涌来,尽管薄荧身边的保镖有四名,但面对乌压压的一群记者依然显得力不从心,再加上为了看热闹而聚集起来的路人,薄荧就像波浪上的浮萍,被他们挤得连站都站不稳。
她面色苍白,因为突如其来的消息和指控而神色惶然,梁平用手护着她往机场出口方向移动,怒不可遏地连声说着:“无可奉告!”
梁平揽着她的肩膀,因此最能感受薄荧身上的颤抖和无力,他怒火高涨,几乎用了全部理智才没有付诸于暴力。
就在他们寸步难行的时候,数十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忽然分开了激动的人群,加入了薄荧的保镖行列,扩大了薄荧的保护圈,让她得以顺利移动。
在这之中,一名年轻的没有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靠近了薄荧,分担了梁平一半的压力,梁平看了过来,刚要发怒,另一名没有身穿警服的年轻男人已经走到梁平身边,动作熟练地抖开一本证件,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是刑事警察,先离开这里再说。”
梁平心中怒意稍平,他转过头,刚要安慰薄荧别害怕,就看见薄荧正呆呆地看着护在她身旁的那名应该同是刑警的高大男人。
梁平从来没有在她脸上见过那种神色。他无法形容那是种什么神色,只知道那绝对真实,和薄荧一直以来表露在外的伪装不同,那是脱掉面具后露出的真实面孔。
尽管这张真实面孔出现的时间只有短短一瞬,但梁平还是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某种东西撞出一个破口,不断向下沉去。
第136章()
“现在请你们好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薄荧的保姆车里,梁平怒视着坐在对面的两名刑警。
“就像你刚刚听到的那样;路茂死了。我们这是例行取证;事先已取得大风演绎的同意;你们没接到通知?”那名给梁平看了证件;叫做肖晟的青年说道。
“我们刚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一出通道就被这么大群记者堵住,托你们的福,我的艺人要上起码三天的头条,说不定现在网络上就有’薄荧涉嫌杀人,已被警方带走取证’的谣言了!你们要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梁平怒不可遏。
“如果是怀疑薄荧杀人;我们就不是例行取证;而是强制传唤了,你不懂这两个词的区别吧?”肖晟被梁平质问后,表情也不好看了起来:“我们警方没有为你保密的义务;这些记者也不是我们请来的,请你冷静一点;如果不是我们警方开道,现在你们还堵在机场里面。”
梁平还想说什么;薄荧已经轻声打断了他:“梁哥,现在再争吵也没有意义,还是听听警方要问什么吧。”
梁平转过头去,薄荧的脸色依旧苍白;刚刚的惊惶还没有在脸上完全散去;但是目光已经恢复了镇定。
肖晟的脸色好看一些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录音笔,按亮了以后握在手里:“请问这两个月来在你身边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
不等薄荧开口,梁平就抢着说道:“能有什么事?我的艺人每天忙得不行,哪有精力去注意其他。”
“一件让你们感到不安的事也没有?”肖晟目光灼灼地盯着梁平和薄荧。
“没有。”梁平硬邦邦地说,坐在驾驶席的程娟用担忧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注视着后面几人。
“那为什么从路茂出狱一周后,你们就突然聘请了保镖,加强了出席各活动的安全防护呢?又是为什么突然搬出原来的住所,急不可耐地住进了刚刚才装修完毕的新房?”肖晟一针见血地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梁平,眼中充满魄力:“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请说实话。”
梁平还想狡辩,薄荧拦住了他,她知道梁平是想把她完全从这次事件里撇出,但是显然,这不现实。
“路茂出狱一周后,2月20日,我出席娇兰粉丝见面会的那天,我从混乱的人群里收到了一枚蔷薇花瓣。”薄荧垂下目光,望着空无一物的掌心,低声说道。
梁平胸脯明显起伏了一下,他用力抿住嘴,沉着脸不说话了。
坐在薄荧对面,从出现到现在一句话未说的高大刑警一动不动地看着薄荧。
“活动结束后,我感到不安,请求我的经纪人送我回家,在家门口看见了散落一地的蔷薇花瓣。”
“所有花瓣都来自一种叫深红蔷薇的蔷薇品种,和三年前他送上门的那束花品种相同。”
薄荧仿佛又回到了当日情景,不由双手相握,慢慢攥紧在一起。
“我很害怕。”她沉默了许久,不安像要把她压垮了,没有人忍心在这个时候出声催促她,就连肖晟也开不了口,她看起来那样柔弱,强装镇定的面孔下流露出的惶然像一根绵针,轻轻刺入看客的心里。
“没事,你休息一下,要不要喝口水?”肖晟忍不住安慰道。
梁平用力瞪了一眼觑视他鸡蛋的偷鸡贼。
“谢谢,不用。”薄荧抿了抿发白的嘴唇,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因为这两件事,我的经纪人为我聘请了四个保镖,我自己也因为恐惧,退掉了原本的房子,搬到了新房里。”薄荧作了结语。
“只有这两件事吗?”肖晟追问。
“没有了。”薄荧摇了摇头。
“其实,在调查路茂死因的时候,我们调查了他出狱后的行踪,发现他曾在薄荧飞往日本的第二天,同样购买了前往琉球的机票出境。”肖晟观察着薄荧和梁平的神色,慢慢说道。
“什么?!”梁平猛地从靠背上坐了起来,满脸震怒。
“在日本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肖晟看向薄荧。
薄荧再次摇了摇头。
肖晟心想现在要进入最核心的取证了,他现在不太想做坏人,所以他马上想到了身边人嫌狗厌的搭档,直到这时,他才突然发现,一直以来以一开口就气死别人为己责的李魏昂,今天居然破天荒地一句话都没说。
肖晟忽然联想到今天来机场之前,李魏昂主动提出要申请警力来维持现场秩序的事来。
难道这个在学校里实技演练时天天暴打他、眼睛里写着“不是我针对谁,在座各位都是辣鸡”、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李魏昂,心里还留了一个粉红色小房间来装偶像?光是想象一下,肖晟就觉得胃部一阵抽筋。
肖晟用手肘捅了捅李魏昂,然而这个挨千刀的家伙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没办法,肖晟只有自己开口:
“这只是例行取证,请你们好好配合。”肖晟的脸上重新露出严肃认真的神色:“4月26日的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你们分别在做什么?”
梁平一肚子鬼火,他们明明是受害人,却被纳入了犯罪嫌疑人?但是肖晟已经说了这是例行取证,梁平有火也没处发。
肖晟早就不期待梁平能配合工作了,他在问话的时候,看的是更好说话的薄荧,但是薄荧在听到这个问题却沉默了。
肖晟的警察本能霎时被激起,那一点怜惜马上被他抛在脑后:“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他厉声道。
坐在身旁,一直到刚刚还像雕像一样巍然不动的李魏昂转过头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嘿!李魏昂自己不愿当这个坏人,现在还好意思怪起他来了!肖晟真想把警察证甩到李魏昂脸上让他清醒清醒。
“4月26日是流行音乐盛典的颁奖典礼,我被邀请前往担当嘉宾,我离开上京艺术中心的时候大概是在十点十五,因为要和同公司的艺人探讨mv合作拍摄的问题,所以我和他,以及我们两人的经纪人,一起前往了三星南路的一家咖啡馆。”薄荧脸色苍白地笑了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担心这件事传出后被媒体断章取义,抱歉。”
薄荧这么说,肖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你的担心确实有道理,局里人多眼杂,我没办法承诺帮你保密,特别是你们这种身份的一有个风吹草动,消息出去的特别快。”
“没关系,我能理解。”薄荧善解人意地说道。
“请问这个同公司的艺人是谁?”肖晟点点头,继续询问。
“时守桐。”薄荧说。
“你们在咖啡馆呆到了几点?”
“十一点过,具体多久我不记得了。”
“咖啡馆的名字呢?”
“香醇时光。”
“好的,暂时就这样吧,如果我们还有疑问,还会联系你的。”肖晟关掉了录音笔。
“还有下次?!”梁平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不可能!你知道就今天晚上这件事,我要花多大力气才能平息下来吗?你们倒是轻松,问完拍拍屁股就走,薄荧被影响的名声谁来管?!”
“如果你们尽力配合调查,我们也会在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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