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酒杯举高,他如释重负一般同他们大声说道:“来,干!”
盛泓一饮而尽,许是喝的有些急了又或是酒有些辣,反正当那一杯酒下了肚之后他便呛住咳嗽起来没完,就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离开后的盛泓始终记得那一天,他们三人在白井镇的饭馆里喝了一坛一坛又一坛。
世人常说,酒越喝越清醒,这当真没错。他想将自己灌醉,那样在自己离开此处时难过的情绪些许会少些。可向来酒量不好的他,竟是没有醉。
他们三人一直喝到夜晚,柳芳扶着晕乎乎的浮沉在路口同他送别。他坐在车上看着远去的二人,想起当初三人相遇时的那段场景。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盛泓,独身一人想去闯闯……”
“哦,你想去哪闯荡啊?”
“上海……”
第232章 创儿()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想起当年的往事,以及创儿离开时的情景,一颗心疼的受不了。
创儿离开已经好些年,她却觉得似乎还是昨日的事情。
向兴羽听完,看着庄梅无声的哭泣,内心很是自责。他从设想过原因,只是一味的埋怨她的隐瞒。
片刻后,他放缓了语气愧疚地同她说道:“眉儿,对不起,这么多年来你从不同我说,所以我才……”
“别说了,”抬手示意对方不要在继续往下说了,也没必要在说些什么。她掀起被子,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冷淡的同他说:“你走吧,我想在休息一会。”
向兴羽知道,即便替自己辩解些什么,对方怕也是不会听的进去。嘱咐她好好休息,便黯然离去。
听见身后房门关上的声音后,她从怀中拿出装着创儿的小葫芦,又从床头取出了曾经为创儿缝制的虎头肚兜,盯看了许久,直到隔天清晨一直躺在床上的她穿戴好衣物,带着那小葫芦和那虎头肚兜出了门。
※※※※※※※
五日后。
盛泓一直被父亲催促着离开白井镇,可他一拖再拖总是以向家的事情为借口。
从客栈内出来的他,心情十分烦躁。因为总是要与浮沉告别,可他当真不知道这话怎么说。
父亲给他下了最后一道旨意,明天他必须要离开这里和父亲回到上海了。其实他有办法继续留在这里,只不过当时被浮沉拒绝后自己同父亲说了气话,才造成如今的结果。
他仔细想想,离开也好,至少他想浮沉或在面对他的时候不那么尴尬。
他准本今天同浮沉柳芳告别,今天装扮了一身浮沉最喜欢的打扮。修身西装,进口皮鞋,向后梳的板正有型的头发,外加自己这张俊脸。典型上海滩公子哥的范。
盛泓一路上都再回想与浮沉相处的日子,就这么想了一路。到了熟悉的家门口,盛泓调整好了面容,带着标准的笑颜推门而入。
以为俩人会在院子当中迎接他,结果院子当中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对啊,这两头猪不睡到时候是不会醒的。
盛泓将俩人叫醒,浮沉打着哈气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摇摇晃晃的要躺倒:“盛泓,这么早招呼我们做什么?”
“我……”看着眼前女子的面容,他竟是怎么也说不出离别的话。
见盛泓吞吞吐吐声音又小,她有些听不清楚,于是问道:“什么?”
“没什么,”盛泓摇摇头,离别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我们去吃面吧!”
一行人收拾收拾到了向家的面馆已经是早晨的九点多钟了。
柳芳不想去那吃饭,虽然腿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走起路来还是会牵连到伤口。这一切可都是向家那个儿子干的好事,他怕去了又被对方给粘上。
浮沉最操蛋了,说他阴气重所以才被创儿上身的。这跟他阴气重有关系么?好吧,就算他阴气重,但要不是她吃个面条都能去管别人的闲事,那鬼能上他身么?
柳芳虽然不想去,可扭不过浮沉。虽然之前浮沉因为他的关系而不想去管庄梅母子的事,可出于本性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第237章 第一次碰面()
卖包子的老板就是那次她跟盛泓去的地方,老板是那个又高又胖笑起来眯着眼睛的胖男人。(,包子铺若是人多了就会躲起来。
浮沉经常到此处买包子慢慢大家也都熟悉了起来。老板娘很好相处,与她的很投缘,每回到这都多给她几个包子。
浮沉摆‘弄’着手中的银元,翻过来倒过去,还时不时的对着天空一抛然后快速接住自己在那猜图样。
几次过后,她一个失手没接住,大洋顺着小镇的街道飞速的向前滚着。
柳芳给钱向来有数,若她这么平白无故的玩丢一枚大洋他回去非要嘟囔死她不可。所以,她宁愿被镇上人当个小猴看,也不愿回家让柳芳嘟囔她。
钱币越滚越快,在后跑的她竟是追赶了半天还没追到。钱币像是被附着了灵物一样,就那么滚的不停歇。
她在后头只管低着头拼命追赶着它,连自己究竟走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待到那淘气的钱币终于停止了滚动,平躺在了地上,她连忙蹲下用双手捂住它,将它紧紧的扣在地上:“让你跑,我看你还想怎么滚!”
捉住了钱币的浮沉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左右翻看过后笑着将它装在了小包里。
胖老板家的包子卖的好,若是去晚了的话怕是买不上了。她抬头望向四周,准备着抄个近道跑到包子铺。
钱币滚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浮沉抬头第一眼瞧见的就是那一空‘荡’‘荡’的墙。转身要接着打量周围时,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大活人。
那人一身黑袍,黑布遮面,仅‘露’出一双眉眼。黑袍之下她竟然连他的手都看不见,对方仿佛是披着一块黑布一样。
黑袍男子!
他就是郑解元和庄梅口中的那黑袍男子,他找上‘门’来了!
浮沉曾想过与对方见面后会发生些什么,愉快相认或者大打出手。
但现如今她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与对方拼眼神。不是她呆愣,只是对方那双眼竟然有些熟悉,只是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子看她的目光似思念又似恩怨。她不记得自己曾招惹过什么人,又或者自己曾招惹过什么人……
俩人就这样对峙许久,那男子许是看腻了,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要走。
浮沉连忙对他喊道:“慢着。”
对方听到之后果真停下身来,却并未回头看她。
浮沉放缓脚步慢慢靠近对方,心中积压依旧的疑问也同时对他说了出来:“为什么要郑解元告诉我你在上海?为什么你要‘交’给那些人禁术?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我们认识么?”
黑袍男子没有以及回答她的问题,直到浮沉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远时他方才开口。
黑袍男子低沉嘶哑的声音并未勾起浮沉任何有关友人或者敌人的记忆,她脑中从未出现或者记录过这样的声音。
“去上海之后,你便会慢慢知道一切。我的目的……哼。我们,曾经很熟。”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她所有问题,很明显对方一心要将她引到上海。
“等等!”她想伸手抓住对方,结果却被对方轻巧避开。在她连跑两步之后本是追上了他,结果对方将身上那黑袍子一挥便将她拽住衣服的手给打落下去。
男子在将她手打落之后,便快步离开胡同。浮沉并非追不上他,只是对方在巷角拐弯离开时那双与她对视的眼在告诉她,他们俩人终究会有一日再次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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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黑袍男子是谁?()
庄梅同浮沉讲诉了一切,末了那对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世的母子俩手牵着手穿过面前那张紧闭的大‘门’。52网' 。
这世间爱分很多种,情侣之间的爱、朋友之间的爱、亲人之间的爱。
庄梅曾经执‘迷’不悟为了自己的孩子有些不择手段,好在最后时刻幡然醒悟。
庄梅走后,浮沉脑中全都是关于她口中的那名黑袍男子。她记得上回郑解元曾同她讲过,郑解元的禁术也是这个男人教给他的,并且还让他告诉自己他就在上海等着她。
对方使用的禁术方法皆是出自她们一族,基于自己之前曾猜测对方可能是自家人的想法,使得她这回不得不对多加一份猜疑。
男子到底是什么目的,而自己到底需不需要去上海找他?
浮沉回想起自己最后见到族人那次,兵器穿过族人们的身体,山‘洞’中回‘荡’着族人们痛苦的翱。
她哭喊着那些死去族人的名字,回想起他们那一双双死后比不上的双目……
一切太过凄惨,她将脸埋在手掌之中,阻止自己继续回忆过去。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天边一轮红日逐渐升起。清晨隔壁邻居的公‘鸡’开始打鸣,天边一点点红黄逐渐变得越来越大,直至照亮整个天空。
柳芳起‘床’时发现对面‘床’上的浮沉不见了,起身穿起衣服走到院内。看着那坐在摇椅上发呆的姑娘,默默转身进了厨房。
总是要做些什么事情,让她开心起来吧!
三个月后,时值金秋。
柳芳坐在成衣铺里给客人缝制衣裳,浮沉包裹的有些严实坐在‘门’口晃晃悠悠。
秋天其实并没有多冷,柳芳也猜不透她包裹的那么紧实做什么。她就说自己冷,然后套上一层一层又一层的。
盛泓已经走了三个月,这期间浮沉什么古怪事情都没接。倒不是没有人来找,只是她不接,理由就是她累了想休息给自己放大假。
她不干活,就在自己的店铺‘门’口当活‘门’神,成日里晃晃悠悠的跟个不倒翁一样,看着‘门’口的人来人往。
有时候他觉得浮沉像是傻了一样,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浮沉当然是没有变傻啦,只是打从盛泓走后自己好像做什么都抬不起劲一样。当然最主要不在于盛泓,还是那个黑袍男子的问题。
她犹豫了三个月,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去上海找他。可上海那么大个地方,她即便是去了又怎么才能找到对方呢?
而且她总觉得那人就在自己周边附近,时时刻刻的监视着她。所以她每日坐在‘门’口,就是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藏在某个暗处盯着她看。
可看了三个月,她真觉得对方藏的真的很隐蔽。
至于她穿了好些层衣服么……确实是发神经,套着玩的。
“浮沉,中午你去买点包子吃。”柳芳从屋内走出来,将手中的钱递给她,“顺便再买点粥回来,记得多让他捞点米,别老盛回来一堆汤水。”
起身将身上多余套的那几件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了对方,浮沉拿起钱对柳芳说:“你放心好啦,包子铺的老板跟我熟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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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良心发现()
三个孩子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在没有遇到那个古怪的男人之前,她将这三个孩子当做创儿一样爱护。。 。
直到那一天她一人坐在面馆‘门’口,手中摆‘弄’着曾给创儿缝制的虎头肚兜。红‘色’的绸缎上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小虎头,希望创儿生龙活虎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