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对,后入!然后所有人都在笑我!有哥们尿都不尿了来笑话我!顾关山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顾关山陷入沉思,说:“我确实该给你个说法。”
陈东以为顾关山良心发现,问:“你现在能不能帮我画个陈东其实是直男的连载——”
顾关山凝重道:“——我不该后入你。”
陈东:“”
陈东暴躁道:“后入你个蛋啊!!顾关山你还有没有少女娇羞的样子——”
陈东简直想把顾关山脑壳撬了,这女同学脑仁里多半是装满了黄色垃圾,为什么这年代小姑娘开车懂的永远比大老爷们多——他正纠结着,教室门外沈泽,正好听完了后入的理论。
‘还后入,还少女的娇羞呢。’沈泽心想,‘这种混账话都敢说,陈东这狗东西。’
沈泽包容了罪魁祸首顾关山,以凌迟的眼神看着陈东,剜了他一眼。
陈东:“???他瞪我做什么?”
陈东:“他该不会看上我了吧?我有点怕,我一个钢铁直男”
沈泽收回眼神,说:“顾关山,出来下。”
大课间的教室里人都稀稀落落的,顾关山愣了愣,时近傍晚,花枝映了一墙。
“我请你吃可爱多。”沈泽脸色似乎有些微微的发红,道:“走吧。”
沈泽分了眼神给陈东,又剜了陈东一眼,顾关山哧地笑了出来,推开椅子往外跑。
陈东颤抖道:“我宁折不弯三代独传”
徐雨点慢条斯理道:“钢铁直男。”
陈东响亮地应了一声。
徐雨点:“醒醒,他那是想削你,你跟顾关山叽歪的那些混账话,他估计全记你头上了。”
…
放学时天气已经相当阴沉,滴滴雨水落在草地上,天空中开始落雨,同学们背着书包各自散去,操场的笑闹声重重坠地,发出水滴破裂的声音。
丁芳芳撑着伞,等着顾关山,她身边的陈东笑着说:“丁芳芳假期快乐。”
丁芳芳回以一笑,礼貌道:“假期快乐。”
“十一假期”有人开心地讨论道:“我要去一次云南,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玩的”
整个操场沉浸在放假的氛围之中,有种难言的蓬勃感。
第五十九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
…
周五;夜里九点。
顾关山下了晚修后偷偷溜出校门。北方沿海的城市的晚风把她的校服吹得鼓了起来;天空一轮圆月;海浪冲刷堤坝。
校门口有个叫哆来咪的,风格老旧的小文具店;店面虽破;老板进的文具却颇合女孩子的口味;因此生意非常红火。顾关山带了三十块钱;去买笔和本子。
店里灯光有些暗,顾关山弯腰拎了个三菱的铅笔芯;老板一看顾关山买的东西就有点惊讶:“你上周买的笔芯,用完了?”
顾关山笑着点了点头:“嗯;用的挺快的——一天一根嘛。”
然后她又去拿了个大素描本——上一个被没收了——夹在腋下,找老板付钱。
老板找钱的时候;外面忽然一阵喧嚣;传来什么‘泽哥哥居然要进文具店了,好好学习的泽哥哥真是吓死我了’的调笑声。
顾关山后背发麻,探头向外一看,发现外头站着沈泽;被他一群朋友簇拥着,只穿了个阿迪的灰t恤;似乎刚打完球;一身汗。
沈泽个高;头发汗湿;鼻梁挺直英俊,突兀地钻进了狭小的文具店。
顾关山对老板道:“老板,我就要这些。”
顾关山想起自己画的沈泽漫画就十分尴尬。虽然沈泽吃了个草莓味可爱多后就原谅了她,本质上却仍然‘很凶很危险’。
顾关山以为能逃就赶紧逃才是正经,至于打招呼,想都别想——那压根就不是个选项。
然而,沈泽打招呼了。
沈泽:“顾关山。”
顾关山尴尬道:“是、是我,本人。”
沈泽的狐朋狗友在外面一阵爆笑,显是听过了顾关山上一段‘我是顾关山的妈’的故事。
沈泽浓眉皱着:“还有一节晚自习,出来做什么?”
顾关山:“买铅笔芯。”
她腹诽:“问这种问题你是教导主任吗——”
沈泽皱起眉毛:“啊?”
顾关山:“哈?我说出来了?”
顾关山立即打定主意装死。
她忙不迭拔了支三菱的白蓝自动铅,给老板付账,付完之后如风般地道别:“好了走了——我住校,还要回去上最后一节晚修!”
这个城市的夜晚开始的总是很早,十点的时候,这老城区的街上已经空空荡荡了。
秋风吹过,带来海与花的气味,有些凉。
沈泽:“顾关山,你住校?”
顾关山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问题砸得一脸茫然:“呃?嗯,住啊。”
沈泽:“我走读。”
顾关山礼貌而困惑地点了点头。上课铃声快响了,最后一节晚修虽然没有巡视的老师,但也不能太嚣张。
顾关山觉得自己礼貌已经表达到位,风一般地说:“那我走了——!”
沈泽说:“出来一趟这么危险——”
顾关山听都没听,话音刚落撒丫子就跑。
沈泽:“出来一趟这么危险,下次你要买什么可以来找我,我帮你带——”
——与此同时,顾关山一个敏捷的冲刺,钻进校门,瞬间跑得连影儿都没了。
沈泽的狐朋狗友:“哈哈哈哈哈——”
沈泽:“”
他朋友谢真火上浇油道:“你真丢脸,能退群吗?”
沈泽点烟,手指发抖,羞耻道:“我去你妈。”
…
一中的地理位置很好,靠海,又是静谧的老城区,宿舍外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海水潮汐涨落,天边一轮圆圆的月亮。
下了晚自习后顾关山狂奔回到宿舍,丁芳芳回宿舍第一时间就去拖着暖瓶去接水,紧接着他们身后噼里啪啦呼咚呼咚的大部队出现,拖暖瓶带盆子地去抢第一稀缺资源——热水了。
敏捷的二胖丁芳芳早已接水回来,顾关山对她搭话道:“一班那个沈泽——”
丁芳芳问:“怎么了?”
顾关山纠结道:“我想,学校的传闻可能并不是真的。什么双手沾满鲜血的男人,打球打着打着就去打人的男人,把人当篮球打的男人我觉得都是误解!但我的确为他感到忧虑。”
丁芳芳:“这几个中二病爆表的称呼他妈的是你刚自己起的吧!”
顾关山点头,严肃道:“是的。但是我不想推广它。”
丁芳芳:“你为了生命安全还是别推广这种东西比较好哦。”
顾关山说:“可沈泽在找我麻烦!当然找麻烦的级别很低,智商也低!他居然试图学教导主任!我出去买文具,他警告我不合校规!”
丁芳芳:“”
丁芳芳难以置信:“他被下降头了吧?”
顾关山说:“我也觉得嘛!沈泽这人,词典里多半没有校规俩字,却要对我双重标准!他居然想用自己都不认可的标准约束我!真令人忧虑”
丁芳芳:“这不是重点。”
顾关山说:“那是什么?”
丁芳芳喃喃道:“他在找你茬啊!这还不够吓人?”
“当然,”饱读言情的丁芳芳复杂道:“还有个猜想,有点可怕,不一定对。”
…
与此同时,出租车正经过沿海栈道,深夜的大海潮汐涨落,月光在海面洒下银辉,海浪静谧地冲刷堤坝。
沈泽走读,不住校,然而家远,因此平日都打车回家。谢真与他顺路,沈泽便捎着他一路回去。
谢真说:“泽哥,问你个话儿。”
沈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顾关山。”谢真说,“你怎么看?”
沈泽回过头:“啊?”
谢真狡黠道:“我说顾关山啊,泽哥你在文具店尬搭讪的那六班姑娘——”
沈泽:“搭讪你妈。我那是关心。”
谢真:“她画的漫画我看过,我觉得你如果是想表达关心的话,那关心里应该有杀意。”
沈泽陷入沉默:“”
谢真:“那漫画蛮好看的,开车的地方尤其精彩,画火柴人啪啪啪都能画三页,像是东非高原雨季疯狂交合的河马和狮子,顺便说下陈东画的比你帅不少”
沈泽咬着烟道:“你继续。”
谢真斩钉截铁:“——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我们的泽哥最帅!”
谢真表完忠心,又问:“但是你关心顾关山干嘛?她那种油盐不进的性子你也担心?你这样和老妈子有什么区别?你刚刚那段尬搭讪简直就是错误的泡妞方法的模范,我叹为观止”
沈泽说:“想死直说。”
谢真:“我收回后一句话!”
沈泽点头,却又想起顾关山纤细的手腕上的黄黄紫紫的淤青,咬着烟问:“你留意过她上下学么?有人堵她?”
“怎么可能——”谢真夸张道:“她一个外校的都不认识啊!顾关山那种小性子,只干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儿,认识外校的小哥哥显然不在‘有意思’的行列。怎么可能被堵?你看到她受欺负了?”
沈泽没回答,问:“谢真,你和顾关山熟么?”
谢真想了想道:“不熟,但我们一个初中的。”
沈泽道:“哦那我追她,有戏么?”
谢真:“”
谢真想了想,又看了看沈泽,说:“我要下车了,泽哥。”
出租车吱地一停,谢真试图往外挪,沈泽砰地一声将门堵了,强硬重复道:“我追她,有希望没?”
谢真:“你他妈变态吧!师傅,我要下车,这边门能不能开——”
司机师傅饶有趣味道:“你就回答他嘛,年轻仔。”
谢真看着沈泽,又看了看驾驶座上想看热闹的司机师傅,橙黄路灯在出租车里斑斑驳驳。
沈泽在风里咬牙道:“妈的,老子好像吓着她了。”
沈泽烦躁得连理都不愿理,将校服外套往旁边一掼,对邹敏说:“哪来滚哪去,我在哪关你屁事。”
沈泽又过去给顾关山整硬纸板,邹敏在原地气得发抖,顾关山只觉得一阵不好的预感——
然后她猛地被什么东西砸趴下了。
顾关山:“!!!”
她吓得尖叫一声,一个前扑,咕噜一声栽在了地上。
顾关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又觉得手腕上一片冰凉,下一秒她听到沈泽暴怒的声音:
“邹敏——!!”
沈泽:“你他妈干什么?!”
顾关山胳膊一动,就觉得钻心的疼。
顾关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反应过来是邹敏砸了她——顾关山甚至都不觉得奇怪,艰难地说:“干嘛啊?”
顾关山艰难地坐起来,就看到沈泽拽着邹敏的衣领,阳光打在少年的身上,邹敏表情古怪至极,像是后悔,瞥向顾关山,沈泽一看顾关山,却惊得手一松。
邹敏:“我——我不是故意——”
沈泽:“顾关山!”
顾关山跟着他们的眼神望过去,只看到自己的袖子划开了,美工刀在她的校服袖子上开了个大口,此时口子处已经被染得血红。
沈泽蹲下,声音都在发抖:“我我操,顾关山你”
邹敏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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