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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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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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一推桌子,随意地问:“为啥?”

    顾关山颤抖道:“你好哥们谢真刚来呀!你真的不去找后排的谢真坐吗?”

    沈泽无视了顾关山,不良少年在教室第三排落座,距离他的死党起码隔了三排,沈泽这位置是生怕老师看不到他似的,主动跑到了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坐着。

    顾关山这下一肚子吐槽都没处吐,丁芳芳则打定了主意不掺和顾关山的破事,顾关山憋得想死,回头望向陈东,希望硬骨头的陈东能上来和沈泽算账,让这场景不那么窒息。

    陈东望着窗外数叶子。

    顾关山:“”

    班里有几个和沈泽熟的男孩,一看沈泽坐在了顾关山身边,都没上来和沈泽打招呼——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沈泽收拾顾关山的时候连自己一起一网打尽。

    但是沈泽并不是来收拾小姑娘的,他嘴角一咧,极具侵略意味地看着顾关山。

第九十三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所谓的高中;大抵就是高一和高二的天下,至于高三;就憔悴得多了。

    高一高二闲暇多;活跃于校园;创造着八卦,酝酿着爱恨情仇和每个周的公告栏滚动播放的批评名单。

    顾关山跟在沈泽身后跑;沿着楼梯下了楼;高一的新生大约刚军训完;个个晒得都像黑煤球,有几个黑亮黑亮的小姑娘红着脸打量沈泽。

    高一的小姑娘一入校;就对高中‘此间的少年’充满着怀春般的情绪;遇到沈泽这种行走的、年轻狼狗般的少年,高一小朋友当即就成为了一只鹌鹑。

    顾关山在鹌鹑群里疑惑地问:“不过话说;你请我吃可爱多做什么?”

    沈泽:“我记得你那天下午请我吃的时候,看上去太馋了。”

    顾关山吃了个瘪;心想自己那天下午莫不是流了口水?但是不至于啊——又不是有多爱吃。

    她被沈泽一和稀泥;就全忘了追问沈泽的意图,只以为自己丢了脸;十分纠结而且羞耻地跟着他跑去了校园超市。

    沈泽打开冰柜;给顾关山拿了只甜筒,又胡乱扫了堆零食结账;结完账把零食一股脑塞到了顾关山手里。

    顾关山拎着一袋乐事薯片、嗨啾草莓软糖并果汁饮料;有点懵逼

    顾关山别扭地问:“干;干嘛?”

    沈泽正要说话,顾关山就不自在地说:”怎、怎么跟死囚临行前最后一顿饭一样”

    沈泽:“”

    顾关山紧张地说:“而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丁芳芳说的话在顾关山耳边打旋儿,——‘沈泽可能对你有意思’,丁芳芳那句话砰地一下压在了顾关山头上。

    顾关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也不擅长和人攀关系,甚至心里也不怎么藏得住话,此时提着一袋零食懵懵地站在沈泽面前。

    沈泽对顾关山问出这句话,半点都不惊讶——却无法回答。难道要说“我想追你”还是什么“我想和你困/觉”——顾关山虽然大大咧咧,但也保不准会因为性骚扰,把沈泽打出十里地去。

    顾关山掰了掰手指头道:“你看,你现在请我吃可爱多,前几天勾搭我回家你这样,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你是——”

    沈泽:“哦?”

    “——相信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血亲哥哥。”顾关山郑重其事地推测地道:“看在零食的份上给你个忠告,不要认亲,我家风气很烂,要我在你的位置上,是打死都不会寻找亲生父母的。”

    沈泽那时候,还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当是句玩笑。

    直到很久之后,沈泽才知道顾关山的那句玩笑话,字字泣血。

    沈泽砰地一弹顾关山脑门,道:“走了。”

    顾关山最终还是没戳破,因为话到嘴边一转,顾关山就觉得自己想太多:统共没发生几件事呢,这就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想充满了尴尬。

    要是万一沈泽是打算和顾关山套近乎,想认识六班哪个漂亮小姑娘的呢?

    顾关山提着零食袋,啃着可爱多,若有所思地对沈泽道:“说起来,我同桌今天改到了你的英语默写。”

    她想了想,纠结道:“大概大课间结束之后英语老师会把卷子发给你们,你错的有点多,英语老师的意思是所有错的翻译要改五遍。”

    然后顾关山嘀咕道:“可是连我都不会写英语纠错,你沈泽难道会写吗?”

    沈泽有点没面子,尴尬地问:“错了多少?”

    顾关山心想沈泽怕是吃错了药——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说不定沈泽转性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呢?

    顾关山怀着一颗劝人向善的心,诚实地说:“二十个,错了十九,对了一个单词,就是那个literature我不太理解,你怎么会错那个previous的固定短语。”

    沈泽对这种诚实感到了吃瘪,实在是非常没面子了。

    然而顾关山并不保留,甚至一点儿也不委婉,诚实地补充:“我知道高二单词都长得挺像,但其实不难背,你错成这样有点离谱了。”

    沈泽彻底没了面子,咳了一声问:“那你呢?”

    顾关山愣了愣:“我全对啊。”

    沈泽对着顾关山脑门又是个一指禅。

    “”顾关山气愤地揉着额头,却有种敢怒不敢言的悲愤。

    高中校园里的梧桐青葱,阳光穿过叶子,大雁掠过湛蓝天际,海风哗地一声吹过他们,空气中有种难言的年轻与清澈。

    风一吹,什么学习,什么改错都被抛在了脑后,沈脑子里的血又开始跳,他低声道:“顾关——”

    那一瞬间,顾关山听到后面传来个生硬的声音:

    “沈泽!”那女孩大声地喊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

    顾关山严格来说,不怕自己爸也不怕自己妈,不怕鸡毛掸子皮带衣架子也不怕高压强权,是砸不烂捏不碎响当当的一粒钛合金豌豆——然而,就怕这种现场,还有点怕教导主任式的人,比如说这位一班的学习委员。

    一班的学习委员邹敏板着脸道:“沈泽。”

    邹敏戴着眼镜,冷硬地说:“你英语测验得了五分,老师托我关照你。”

    沈泽一脸拒绝:“不用了,不耽误你的时间。”

    顾关山懵了一逼,只觉得这场景有种说不出的可怕。

    邹敏孤身一人,她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了马尾,连后脑勺都没有一丝乱毛,看上去又古怪又严谨——她面对沈泽的拒绝,半点愠色都没有,固执地钉在他面前。

    顾关山小声打圆场道:“其、其实我觉得有人帮你补习一下也挺好的,毕竟大学还是要考的,对不对?”

    邹敏却半点不领情,小眼神刀冲着顾关山就去了。

    顾关山吓了一跳。

    “你是六班的顾关山?”邹敏冷漠地问:“那个画黄漫的?”

    顾关山:“哈?”

    顾关山在同学里头有不少诨名及头衔,大多都比较友好,就算说“画黄漫的顾关山”也会在前面加个“小”字,以让整个句子不那么尖锐,不那么带有嘲讽意味。

    顾关山觉得这种直白让人不太舒服,道:“算是吧。”

    然后顾关山清晰地听到了,邹敏轻蔑的“嗤”的一声。

    顾关山:“”

    顾关山感到极度不适,这种场景又胶着又尴尬,刚刚那种和沈泽算得上轻松愉快的氛围荡然无存,邹敏的敌意让顾关山这种钢铁神经都难以忍受,浑身都不自在。

    邹敏生硬地道:“沈泽,你和她一起,是因为没看够自己的漫画么?”

    顾关山:“”

    邹敏说:“英语老师拜托我,在文理分班前帮你补习英语——”

    沈泽冷漠地道:“不用你,谢谢。”

    “改错我会改——”沈泽不经意地指了指顾关山:“但是是顾关山给我改。”

    然后他一捏顾关山的衣领,嚣张地对邹敏说:“走了,再见。”

    他拽着顾关山,顺手拎了她的零食,走了。

    顾关山那只完好的胳膊被沈泽摁在床头,沈泽压着她,顾关山愣了愣,她还没来得及为这个暧昧的动作脸红,就听到了问题。

    顾关山抗拒道:“你别乱来——谁告诉你是打的?我自己磕桌角的还不行吗?”

    沈泽眯眼道:“什么伤是打的,什么是磕的我还不知道?”

    顾关山:“”

    顾关山说:“那只是个偶然,你不要问了。”

    沈泽:“”

    沈泽还想追问,就看到了顾关山眼中的水光,犹如雾霭重重荒漠上的一盏月光。

    ——她很委屈。沈泽那瞬间意识到。但是下一秒顾关山眨了眨眼睛,眼睛黑白分明,浑然没了刚刚的柔软、心酸和诗意。

    “沈泽。”顾关山冷静地喊他,“这个问题你怎么问我也不会得到答案——但是我会觉得非常、非常地不舒服,我希望我们能换个话题。”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以后也不要提及它了。”

    沈泽沉默了下,说:“好。”

    他松了手,顾关山揉了揉手腕,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话又说回来了,你这样问别人话,被别人打过没有?”

    然后顾关山又欠扁地补充道:“我说的‘问话’是指刚刚那个壁咚。”

    沈泽:“”

    沈泽顿时有点想死,说:“没、没有。”

    顾关山笑眯眯地开玩笑道:“也是,连我都没打你。”

    然后顾关山坐起来,将药丸熟练地一口闷,把水喝了。

    那场景在沈泽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和情|色。

    顾关山身躯瘦削,嘴唇水红而柔软,一头柔顺黑发披在脑后——她还穿着自己的t恤,t恤有些长了,一看就属于个少年她意识不到吗?

    她意识不到自己穿的是谁的衣服吗?

    还是顾关山意识到了,却故意穿在了身上?

    沈泽那一瞬间感到口干舌燥,甚至不能往下想,他急急忙忙道别,跑了。

    顾关山:“慢走。”

    顾关山目送沈泽滚蛋,然后道貌岸然的人设崩塌,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抖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关山羞耻地捂住脸想:“这壁咚算是性骚扰了吧。”

    …

    顾关山是个有点认床的人。

    沈泽家客房这张床柔软又舒服,怎么想都比学校宿舍那张硬板床舒服得多,但是顾关山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地做噩梦。

    先是梦到自己爸妈拿着0分的物理卷子追着自己打,一双鸡毛掸子挥得虎虎生风,顾关山在梦里不知哪来的勇气拔腿就逃,和自己爸妈玩起了神庙逃亡之家长会版;接着顾关山梦到丁芳芳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声称‘你被沈泽壁咚了顾关山你抛弃了我们fff团’——接着场景一转,沈泽拿着顾关山的画板,在顾关山要送去参赛的漫画上,画了一只一百八十斤的狗子上去。

    “你是傻逼吗,”梦里的沈泽愤怒地指着画板道:“这个狗子是二百斤!”

    顾关山气醒了。

    然后她花了很长时间,自我说服不去撬门,拔沈泽的头发

    接着,清醒了的顾关山趿上拖鞋,去餐厅倒水,倒完水拿着水杯回去时,路过了阳台。

    ——凌晨一点半,她的房间的灯亮着。

    遭贼了吧,顾关山心想,然后好奇地趿着拖鞋跑去阳台看了一眼。

    顾关山房间的灯的确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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