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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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福到了-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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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人,是他的孩子。

    “佛祖还是不要想着渡我了,”季寻脸上的笑意不减,“还是佛祖自以为比灵运佛祖还有让我回头的本事?”

    竺隐佛祖一愣。

    是啊,世上最不可能劝季寻回头的人,不就是他吗?

    季寻是罪恶,而他,是万恶之源。

第152章 不死不休() 
千言伤了神魂不宜太过挪动,流风和云牧又一心想要瞒过父君和母后,所以在千言醒过来之前,都会在佛境修养。

    而季寻很是清楚这些事实,顺便地,又爱上了一个游戏——他的魂灵被束缚在金环中,不得自由;不仅不自由,金环每日里还会发出伤及魂灵的鞭挞;他却是也不求饶,只每日里那金环的惩罚一来,他便百般吵嚷着要见竺隐佛祖,他也清楚,只要他说要见,竺隐佛祖必来见他;而只要竺隐佛祖一出现,他必定会肆意羞辱他一番的。

    如此这般闹了几日。

    竺隐佛祖仍是那般平静,平静地看着他出言不逊,平静地看着他受金环折磨,既不开口反驳和教诲,也不会出手为他减轻一点儿苦痛。

    二人就这般僵持着。

    连明觉都觉得不耐烦,不明白为何竺隐佛祖一定会去见他。

    竺隐佛祖只温和道:“俗世之因,今日之报。”

    明觉稀里糊涂,但也不敢再多言。

    倒是云牧有些不安起来,总觉得终究是父子亲情,到底要看顾着些的。

    说与流风听之后,流风冷笑道:“看顾着些?俗世的亲缘,到此都不能斩断,你也太小看竺隐佛祖了。”

    云牧心中稍安,每日里都要去悄悄地看一眼季寻还在他的金环中乖乖受着才觉得舒心些。

    “不然”云牧到底是心思细腻,“先把季寻带回天界算了,省得夜长梦多。”

    流风淡淡地瞥了云牧一眼,云牧顿觉汗毛直竖,只听到流风不紧不慢道:“那你就在佛境等着父君和母后来,甚好。”

    “”云牧苦恼地敲了敲头,他竟又忘了这茬儿,但他担忧地看着仍在沉睡的阿言,心中忐忑——阿言遭受如此劫难,却瞒着父君母后,真的好么?

    但看了看神情自若的流风,云牧叹了口气,有大哥在,也等同于父君母后在吧,总也不会出错的。

    在云牧焦灼万分地等待中,这日,床榻之上的阿言发出了一句好似梦呓的声音,云牧激动地一跃而起,就差趴在阿言脸上掰开她的眼睛看看她有没有醒了。

    “大哥,阿言她到底醒没醒?”云牧有些沉不住气。

    流风快步地走到阿言的床榻前,只见她呼吸平稳,脸上有着少女的红晕,蛾眉轻蹙,好似在做梦。

    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流风的口气中不由自主地染了一丝喜悦:“应该没事了。”

    云牧狂喜不已,压抑不住地想要去给阿言理理发丝、掖掖被角,总也控制不住,总想做些什么。

    流风看着云牧,带了些宠溺的无奈,云牧在大哥的注视下,到底不好意思,转身跑去大殿找竺隐佛祖念经书去了。

    流风摇摇头——云牧惯来在阿言面前一副妥帖兄长模样,归根到底,仍是孩子心性。

    再望向榻上的阿言,流风的脸上不由得浮出一抹温柔笑意,阿言到底是没事了,他终于能够舒一口气了。

    许是宁息香的作用太过强大,也许是连日以来夜不能寐地守护着阿言,才松了口气,流风便觉得渐渐有了些许困意,支撑不住,总算是在偏殿睡着了。

    流风方一熟睡,榻上的千言便倏忽睁开了双眼,她清亮的眸中有些许愧疚,刚刚坐起的时候有些许眩晕,但她只是坐在那里缓了一会儿,待头上的眩晕过去,盯着仍在点着的宁息香看了许久,蹑手蹑脚地起来,走至偏殿,望着流风向里躺着的睡影,只觉得心头微酸。

    思虑了片刻,点燃了宁息香,朝偏殿内吹了一口气,那燃着的宁息香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流风的床榻前。

    平日里,再细微的动静,流风都会察觉;今日大约是太过劳累,也许宁息香也起了作用,流风竟是安睡如初,连翻身都不曾。

    千言静静地站在偏殿门前看着流风的背影,许久,她才悄然地隐了身形离开。

    匆匆忙忙地奔向季寻所待的静室,她的心砰砰乱跳——她明白她昏睡过去了许多日,不知道季寻有没有被她救了回来?

    “佛祖真是心如止水啊。”静室中传来了季寻的声音。

    千言一阵激动,她,成功了?

    “听说阿言要醒了,不知道佛祖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呢?”季寻的声音慵懒中,又带了些幸灾乐祸。

    千言抬手的动作生生止住,她有些怔愣,真相?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带着这些不安,她没有推开门,仍是隐了身形,静静地伫立在门外,听着房内的动静。

    竺隐佛祖并没有言语,只听到季寻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反正我已经被天族的两位皇子殿下抓住了,佛祖并不打算施予援手,那就看着阿言崩溃吧。”

    什么?!千言只觉得头上开始隐隐作痛。

    “季寻,无论你再怎么怨恨、再怎么想要报复我,但,都不要再去招惹阿言!”竺隐佛祖终于开口,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季寻的眸中有火光一闪而过——为什么?!到了如今这等地步,这个男人还是不怜惜他一丝一毫?!他是他亲生的骨肉啊!难道,连一丁点儿都比不过阿言吗?!

    阿言咀嚼着这个名字,季寻已不知是何滋味了,如今,他好似连挣扎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蚀骨噬心的不甘——到底为什么?!阿言有父母兄长疼爱,而他活在世间,除了师父,谁都没有给予过他一丝一毫的关爱,这个金光闪闪的佛祖,明明是他的父亲,却不屑于给予给他哪怕一瞥的关注!

    “呵”季寻终于笑了出来,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狠戾,“那就纠缠下去吧,不死不休!”

    “佛祖,我既是不会放过你,又怎么舍得,放过阿言呢?”他肆意地笑了起来,笑声中仍是带着无尽的欢愉,落在门外千言的耳中,却如同冰霜侵骨,她怔愣在了那里,她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季寻,是因为师父,所以才说喜欢她的么?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静室的门倏忽打开,因为太过激动,千言的隐身术法早已消失,随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进静室,周身的气息紊乱而又狂躁,好似佛境中的风都随着她的进入刮了进来,霎时间,静室之中,所有的东西竟被刮得七零八散。

第153章 只是报复() 
“阿言?!”竺隐佛祖有些震惊——阿言听到了什么吗?为什么他甚至没有发现阿言是什么时候来到的静室?

    千言不发一言,她带着狂风走进静室,入目地便是被金环所缚的季寻,经受了几日的折磨,季寻的魂灵已经透明得几乎要看不到了,可他脸上那无拘无束的笑,却好似为他几近完全透明的魂灵镀上了一层灿烂光环,使人一眼都能看到他的存在。

    “你”千言的心,微微一疼,周身的气息平稳了许多,她伸过手去,如同在梦游一般,手指未曾触及季寻,却被金环发出的光弹到了一旁。

    她如梦初醒。

    季寻看到阿言,只是有一瞬间的诧异与惊慌,但,只是一瞬间,他反而平静下来了,也松了口气——她听到了吧?也好。骗了她那么久,他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季寻”千言看向他,浮出了一抹天真的笑,她问道,“你是骗师父的吧?”

    到了此时,季寻才发觉,迎着真正天真的笑,他竟有些不忍。但他仍是微笑道:“没有。”

    “那”千言的脸上倏忽出现了一抹落寞,“那你一直在骗我?”

    “对。”季寻平静道。

    “骗我说你喜欢我?”

    “对。”

    “骗我说你要娶我?”

    “对。”

    “骗我说你从不后悔与我相遇?”

    到了这里,季寻倏忽停了下来,他转脸看了看竺隐佛祖,又看向阿言,眸中都是真诚与坦然:“这个,我未曾骗你。我确实,从不后悔与你相遇。”

    千言一愣,眸中闪烁着惊喜;但只是一瞬,她已明白过来,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下去。

    “那”

    “够了!”竺隐佛祖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蹦,少有地断然呵斥道。

    迎着千言含泪的注视,竺隐佛祖只觉得泻下气来,即使是佛祖,也终究是有所偏爱的吧。

    “季寻。”千言突然抬眸看着季寻,歪头朝他轻轻一笑,眸中的晶莹泪光犹在,犹如带着晨露的艳丽花朵,却偏偏带着令人窒息的天真烂漫。

    季寻看着这个勉强得令人心碎的笑容,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窒息。

    “既然”千言又是一笑,“既然都是这样了,那么”她顿了顿,看着季寻,仍是那般地笑着:“那么,就全都告诉我吧。”

    “你,想听吗?”这原本不就是他的目的吗?为什么他到了此刻却有些犹豫了呢?

    “不行!”竺隐佛祖断然阻止,他方要抬起手来,阿言已经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他一愣,她却朝他笑着,恳切道:“师父,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她顿了顿,“师父会相信阿言是坚强的,对吗?”

    竺隐佛祖竟是语塞,他看着阿言,不知道如何作答,但迎着阿言那哀求恳切的目光,他终是别过脸去,默不作声。

    这一切季寻都看在眼中。

    他满以为,竺隐佛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阿言带走的;再或者,直接让他禁言。

    可竺隐佛祖居然默许了。

    这

    季寻有些凄然地一笑——父亲,是真的太过偏爱阿言到连她任何的请求都不能拒绝,还是,根本不在乎他和他之间的那凡俗亲缘呢?

    “阿言,你曾说过,我同佛祖,长得有三分相似。”季寻抬起眼睫,眸中的挣扎与哀伤早已消失不见,唯有如阳光般灿烂的笑意,灿烂得刺目。

    千言一愣,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蓦地看了看竺隐佛祖,又看了看季寻,嘴唇嚅嗫,半晌,她颤着声音道:“师师父,为,为什么”

    竺隐佛祖闭上双眸,轻轻叹息。

    季寻见此,唇边笑意又深了两分:“那是因为,佛祖,是我俗世的父亲啊。”

    方才荒唐的念头居然被证实,千言已经怔愣在了当场。

    “俗世中,抛弃了我、不顾我生死的,父亲啊。”季寻又是一笑,阿言只觉得她快要窒息在这灿烂的笑容中了。

    “你恨他?”千言的声音有些颤抖。

    季寻扬眉一笑:“恨?呵,”他的声音却愈加昂扬了起来,像诉说着什么欢快愉悦的事情似的:“单单一个恨字?哪儿有那么简单?”

    “佛祖胸怀天下,仁慈爱民,可他却从不爱我。”季寻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所以,他不给我父亲的关爱,也不许我得到祖父母的垂怜,所以他就剥夺了我享有一切美好的权利。哦,不,佛祖当初大约是想要了我的命吧。”

    他顿了顿,歪头看向竺隐佛祖,眉眼弯弯:“呐,佛祖,是吧?”

    竺隐佛祖心中一颤,仍是面色如水般平静,沉默不语。

    “那既然佛祖能够将我弃之如履,那”季寻笑得如同一个讨要糖果的天真孩童,“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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