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令以明应了一声,扶着她,让她先上了马车。
“轻薄小姑娘的流氓的话能信吗?”苏若洵不屑的瞥了令以明一眼,“何况还是这种把人拐了还一本正经的。”
马夫就坐在外头,可能是听着觉得实在好笑便不小心笑了出来,苏若洵与令以明都听见了,不过也都不当是一回事,横竖以前也听的不少了。
“是你刚才说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令以明清清嗓子,“娘子,为夫这就如你心意。”
“臭不要脸的,在我面前就一本正经,可一变就变得这么厉害,还不知道背地里勾搭了多少小姑娘呢!”
令以明闻言连陪个不是,不过苏若洵是打定主意不打算给她好脸色了,左挑右挑的,后来给令母拿衣裳时看在都是外人份上才不刁难他。
拿衣裳原不是什么费时间的,只是苏若洵瞧上了那儿的一匹布,不过她左思右想都想不到该做什么衣裳为好,那儿的老板见苏若洵犹豫不决,心知生意来了,忙说这个花色就剩这么一匹了,若是想不好做什么衣服那就先买了摆在府上,以后想到了再来做衣裳。
苏若洵也知道这老板肯定是骗她的,不过刚才就吃了一块点心现在肚子已经饿了,便打算先买了回府去,正要说时,刘延姝突然出现了。
“这花色就算真的只剩这一匹了,再绣出来一匹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你不会不知道吧?”
见是刘延姝,苏若洵莫名一阵头疼,虽说之后刘延姝教训了布庄老板看着是解气,不过想也不知道她这个挡下自家生意不做的举动背后肯定另有深意。
而且深意不是冲着她来就是冲着令以明来。
真头疼。
教训完自己手下的人后,刘延姝看向苏若洵,“你要这匹布是吧,我给你算的便宜些。”
多精明的商人啊…教训归教训,银子绝不能不赚!
“好。”苏若洵看着令以明,“我有些累,先回马车了……”
刘延姝就交由他应付吧,反正他们在她不知道时也应该见过面才对。
在马车里坐了不到一刻钟令以明便拿着那匹布上马车了,苏若洵懒得问他与刘延姝说了些什么,他也不提。
装疯卖傻嘻嘻闹闹的,一日也就那么过去了。
就昨日晚上令以明还是睡的地上,今日他就升到床上来了,苏若洵笑道:“不是说天热吗?”
“我发觉地上也没比床上凉快多少。”令以明厚着脸皮躺下,“睡吧。”
“令以明。”灯早就熄了,她是看着他,不过这样近也还是看不清,“你装疯卖傻真有一套。”
“娘子切莫混说。”
“谁是你娘子了?”苏若洵锤了令以明胸口一拳,“你是真一下想通了,还是纯粹为了哄我开心?”
“这两者之间有何不同?”
令以明回的这话让苏若洵想了又想都不知该怎么回他。
确实,是一下想通了还是纯粹为了哄她,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真真是一点儿区别都没有,甚至后者会更得她欢心。
“说的在理。”苏若洵躺下,“前者心甘情愿,后者反之?”
“若我来说,前者后者都是心甘情愿的。”令以明找到了苏若洵的手紧紧牵着,十指纠缠,“不要想那么多了,睡吧。”
“前者是最合我心意的,不过后者也很有趣。”苏若洵笑了笑,“何德何能有这么一个大活人来哄我开心?”
“好了,该睡了。”
“若是后者,那你哄我时会不会用了真情?”
“睡吧……”
“令以明。”苏若洵深吸一口气,“你我会真成为夫妻吗?”
她真的很想与他当个真夫妻,而不是现在这样外人来看毫无嫌隙,实则她堵得心慌的相处。
她现在真是最冷静了,面对虚伪就迎难而上,死缠烂打的也要假戏真做。
想来今早那句话该是她说的,他们二人间,她比较配得上那句话。
“我们就是夫妻了。”
我们就是夫妻了?
看着满眼的喜庆颜色,苏若洵闭上眼。
【197】佳人()
“一眨眼的,你都要嫁了。'。。l'”卞守静笑着说,“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我和你也隔得不远,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苏若洵礼貌的笑着,打量着周围的眼睛有些怪异的空洞。
那日令以明说他们就是夫妻了,她愣了愣没回答,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又重复了一次那句话。
‘只要是你想的,我都照做。’
她表现的不够明显吗?她摆明了是要在这扎根,她要缠着他,而他说这么一句话,是打算负责呢,还是因为心中有愧而用大半辈子的时间来赎罪?
算起来他的罪也没重到这个份上,他不需要这么做,虽然她乐意接受。
往好了想,这是他变相说了要负责,往坏了想,这是他一时因愧疚而冲动说出口的承诺。
当然了,也绝对只有这两种可能,剩下的种种原因中,有一种她觉得像是迷茫时会出现的岔子,但是又与他的性子对不上。
因为那比较符合她的性子。
算了,都到这份上了,去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没意思。
“这就要怪他了,是他突然要成亲的。”苏若洵把这过错推到令以明头上,在旁的刘延姝听了笑呵呵的,“是是是都赖他,也不知前阵子我撞见你们时,那个心安理得的指使他拿料子的人是谁。”
“不然让我拿吗?”苏若洵撑着头,“他能抗能打的,让他拿些重东西是帮他练练。”
“什么料子?你怎么不与我说啊!”卞守静一下没注意推了刘延姝一把,她原就劲儿大,加上刘延姝又是弱柳扶风的,刘延姝立刻就倒了,还是苏若洵伸手去扶了一把的,“师姐,你可注意些,这位刘大小姐甚是矜贵,可不能伤了。”
“知道知道。”卞守静连忙将刘延姝扶着,刘延姝笑了笑便自己站好了,“我可先说了,离成亲没几日了,你要反悔就趁早,不然到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反悔,他可是很丢人的。”
“你怎么不说好话反而咒我呢?”苏若洵近来在令以明养的嘴皮子甚是爱刁难人,“莫非是觊觎着……”
“是了是了!是觊觎着你!”刘延姝忙打断了苏若洵的话,“我这不是见你前不久对他还冰冰冷冷的,担心你是一时冲动答应了才劝你的吗?其实我与你的交情也就是这段时间,你以前的事我就是略知一二,就因为知道你这段时间以来的事多,我才觉得你有些冲动。(。。L”
苏若洵看着刘延姝,笑道:“我洗耳恭听。”
“也不需要到这程度,你只说说,你前段时间是真的讨厌他不想见他,还是装的。”
苏若洵笑容僵了一下,很快便低下头,“这有什么好问的呢?”
“听你这个答复,我猜是装的。”刘延姝接着往下问,“是什么都不记得后装做讨厌他呢,还是什么都记得而讨厌他呢?”
“为什么要这样问呢?”苏若洵疑惑的看着刘延姝。
刘延姝看着苏若洵笑了笑,良久不说话。
“也对,我不该操心这么多的。”刘延姝叹了口气,“是我错了,你既愿意跟他一起我又何必让你去计较之前那些事呢。是我做生意做的入魔了,事事都想着利益,都忘了人间自有真情这么个道理。我扫兴了吧?你们成亲那日,我让人拿几壶好酒来陪不是可好?”
“我与他都是没什么朋友的人,那日来的人也不会多,不必浪费了。”
二位客人离开后,苏若洵自觉有些乏的去小憩一会儿,客人出门后,都去找了令以明。
“卞姑娘受伤以来要给的所有费用,以及你让我看着的那个人起至今为止所用的银两,总数加起来不多不少整整五十两银子。请令公子尽早把银两交了,不然会怎么样小女子也不是很清楚。”刘延姝朝令以明眨眨眼睛,“这些全都只算成本,做朋友到我这份上也算不错了吧?”
卞守静在旁听了跟没听见一样往外看,令以明见状,说道:“还请刘小姐写个账本来,家中是夫人管财。”
“哎哟。”刘延姝听见这话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发麻,“我与你说可行?”
“请讲。”
“我给她请了这儿最好的大夫,我从小到大有什么病痛都是由那位大夫来诊治的,光是把脉都要银子,不过我与那位大夫交情颇深,所以算上养伤的钱银都不过是二十银两。而你要看着的那位,虽是粗茶淡饭,可是他总会伤了我的下人,所以就贵了些,要三十银两。”
“其实我还未与你算那个人的粗茶淡饭去了我多少银两的,卞姑娘这儿我也还未算,如果真要细算的话,大约在五十五两左右。不过你我都是朋友,所以五十两就好。”
令以明静静的听刘延姝说完,“若我要赖账呢?”
“那……”刘延姝想了想,“逃犯我会交出去换取朝廷的赏金,不亏。”
卞守静与令以明听到这话,纷纷看向她,异口同声,“你都知道了?”
“我觉得此事该与令公子你未过门的夫人说说了,令公子你与两位样貌不错年纪相仿的女子私交过甚的,怎么看,蒙在鼓里的夫人都甚是可怜了。”刘延姝摇摇绫绢扇道:“不过若是加些银两的话,我大约能考虑闭口不言……”
刘延姝注重在令以明与她还有卞守静私交过甚这上头做文章,可实际上令以明还是知道与这比起来更严重的是什么。
那个逃犯,他另有用处。
他是想让苏若洵自己解决的,由那个被苏政息卖到青楼的苏若洵去解决,不过现在看来,她就算是恨着也不会动手的。
他现在基本能够确定她是记得的,至于为什么非要不提这事,他不会逼着她说出来,反正来日方长,他总能等到她再次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
“银两会有人送到府上的。”
“那就最好。”刘延姝起身,“我想卞姑娘有话要与令公子说的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刘延姝离开后,卞守静看着令以明什么话都还没说就长叹了一声,“连柔还是未醒,她一日不醒,若洵的事就一日没个答案,该怎么办?”
“她绝口不提从前的事,我也不知道。”令以明垂下眼,“我知道她是记得的,可她就是不说……”
卞守静闻言又是一声叹息,“你们都要成亲了,可还是不清不楚的,这亲成不成有什么不同吗?”
“总不能让她在我这没名没分的吧。”令以明对即将要成亲这一事平静的很,虽然这事是他张罗的,“你再帮我劝劝她吧。”
“你们二人真让我无奈。我也觉得她是记得的,她假装不记得,我想就是你们二人的那个误会她始终是过不去,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要与你成亲。你也一样,你分得清自己是真的喜欢她而要与她成亲,还是真的只是为了赎罪,为了责任吗?”
卞守静说的道理令以明早就明白了,可是他也的确是分不清,“我想……该是二者都有。”
“或许她也一样,因为那件事不解又还是喜欢你。”卞守静摇摇头,“我想我会与刘延姝一样,一辈子不碰这些情情爱爱的,真是太耽误人了!”
“你们应该是对的。”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