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琴这东西,我之前在苏府就学过那么两三回,实在是不了解,你找别人吧。苏若洵摇摇头,我先回去休息了
学过两三回就是学过了,总该明白些的,现在也还早,你是这么早歇息的吗?
令以明的语气相当强硬,苏若洵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跟着令以明走。
令以明又是去了录案阁,把琴放在那张桌子上,苏若洵仍是坐在旁边,只不过这回她安静的很。
琴声和她之前在梦里听见的是一模一样的,不过现在听着却是生疏了些,有一两个地方稍稍慢了,与其说这是练得不够熟练,倒不如说是许久不弹生疏了。
毕竟要真是练得不够熟的话,那么该是不记得哪根弦和该用什么指法的,他明显知道是什么指法,却定住,应该是想了想记忆中该是什么声音。
如何。一曲尽,令以明见苏若洵还是没什么精神,皱眉。
她这是怎么了?
挺好的啊。苏若洵撑着头,假惺惺的打了个哈欠,师兄,我真的对琴不太了解,也给不出什么意见来。
那好。令以明的回应让苏若洵觉得疑惑,抬眼看他,见他严肃的很,我注意到了,你从被人群挤散后就一直是这样,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不是见自己的想法都被知道了,苏若洵莫名有些慌张,我没事的,就是有些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那就去找大夫,案子随时有可能发生,若是用着一具病怏怏的身子去查案,可能会连累他人!
令以明的口吻就是他一贯的冷淡风格,苏若洵没从他的字句以及口气中听出任何关心的感觉,但是鼻尖就是酸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哭什么,我又没骂你。令以明见苏若洵一副要哭的样子,也有些慌张了。
没,就是被烛灯熏得眼睛有些疼。苏若洵揉了揉眼睛,迅速忍下想哭的冲动。
那就离得远些。令以明听苏若洵这么说,觉得有些可笑,把烛灯拿远后道:你是真的有些不舒服而不是不高兴吗?
我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苏若洵勉强的笑了笑,谢谢师兄关心。
令以明闻言看了苏若洵一眼,而后立刻别过脸,这一举动落在苏若洵眼里,让苏若洵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些,师兄,你介不介意在这等我一下?
你要做什么。令以明疑惑的看向苏若洵。
他有时是能想到她要做什么,但是像这种估计她也是突然想到的事,他是真的猜不出。
真不是什么大事,你在这等等我,我真的很快就回来了,大概一刻钟!苏若洵见令以明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就知道他肯定会等的,于是起身急匆匆的往外头去,令以明见状,也着急的起身,拿着烛灯站在楼梯口,确定她是下了楼才叹了口气,回到位置上坐下。
苏若洵还算是言而有信的,做完她要做的事,很快就回录案阁了。
既然令以明把她在梦里听过的曲子给弹了,那么她要是打扮的和梦里的‘她’差不多的样子,说不定能从令以明口中知道什么!
苏若洵把事情想的很美好,以至于她再次看见令以明时,她脸上的笑容是她想收也收不住的。
那天她特意问了胭脂水粉的老板娘许多问题,就是为的能画出和她在梦里见过的妆容。
锦衣华服,打扮成熟妩媚,她刚才照过镜子的,衣服是不同,但也是一样的类型,加上脸上妆容是一样的,她认为她起码要从令以明眼里看出惊讶或是别的神情才对。
所以说,令以明现在这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若洵板着脸,想着自己梦里见过那个‘她’大概是怎么样子的,僵硬的勾出个笑容,说道:你你可认得我是谁!
认得,你是苏若洵,苏大人从山里捡回来的养女,一个心地还算不错的人。令以明话毕,低头笑了笑。
令以明这一笑,就让苏若洵更不懂了。
有什么好笑的!
还有刚才的回答很不像他的风格啊!
又是松了口气又是笑,还说了些废话,今晚的令以明有病!
好了别笑了,我有正事!苏若洵有些沮丧的扁着嘴,我那天梦里我就是打扮成这样的,所以我就想看看我再次打扮成这样你能有什么反应,我是真的想知道我这身躯之前的主人是个什么人,目的我之前也说过的,你肯定是知道的,你就透露一点行吗
恕我无能为力。令以明带着笑,别过头,你和我认识的一位姑娘是很像,可是你们不是一个人,别在这方面费心思了,梦里的事怎么能当真呢。
所谓郁闷,形容的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吧。
【59】打情骂俏()
明明无论怎么看令以明都是知道的,可是她就是想不到办法让令以明告诉她,一肚子火,但是又只能憋着,毕竟人家真没那个义务告诉她。
苏若洵郁闷的待在录案阁里,看见令以明她就心烦,但是她就是待着不走。
好歹令以明也算个人,就算现在是不太愉快,但也比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发呆来得好。
她很害怕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待着时总会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她就会想到以前那些不好甚至是痛苦的经历。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每天都只是行尸走肉,不知道以后自己能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她也清楚自己现在是有了新的生活,以前的日子不会再有了,但是只要一静下来,她就觉得自己和正常人又隔了一层,所以她要每天都主动地去和他们说话,好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好让自己和他们更亲近些。
用了别人的身躯活着让她过上了比以前快乐百倍的日子,所以她很愧疚,她担心自己是抢了别人的身体。
她无比希望知道之前用这身躯的人是不是有透露过要去自杀或是其他的信息,是自杀就最好,那个人是自愿离开的,她没有抢了那个人的身体。
连柔和守静该是回来了。令以明见苏若洵一直看着窗外,道:你不是说不舒服吗,那现在也该回去休息了。
噢苏若洵回过神来,见令以明平静的很,像是刚才发生的事都是她看错了一样,问道:师兄,你刚才说,我和你认识的一位姑娘很像,你能不能说那位姑娘是什么人?
像也有可能是。
不能。令以明果断拒绝了,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是不同的人。
令以明的一番话,不知道是在告诉苏若洵,还是让自己再确认一次。
好吧。苏若洵清楚令以明的想法了,抹了把脸,打算过些天再去一趟红胭院,毕竟她那个梦里,她可是在红胭院的。
回到房间里,卞守静和连柔正好要说去沐浴,见苏若洵回来,便叫上她,苏若洵应下了,在她拿上衣裳时,两位师姐就先出去了。
她现在的打扮明显和刚才不一样啊
是没注意到还是刚才就没留意她穿了什么
苏若洵摇摇头,想把这些想法驱逐出脑海,快速拿上衣服,一路小跑的跟上卞守静和连柔。
翌日,苏若洵得知被挤散时,卞守静是想找她的,结果石赤瑜却说不要紧,这才让她落单的,于是,她一早就去敲门,打算以不怎么温柔的方式质问一下为什么如此果断的就把她抛下。
然而,当苏若洵走到高卓奕和石赤瑜房门前,见门开了,走进去,左右各看一眼,发现高卓奕和石赤瑜都不在。
咦,人呢?
他们昨晚没回来。正当苏若洵疑惑,突然有人出声,苏若洵一转身,见令以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吓得她连忙捂着心口后退一步,师兄我和你说,你这样很容易吓死我的!
令以明不理苏若洵受到惊吓,道:他们很少会不回来的,卞守静和连柔醒了吗。
卞师姐还睡着苏若洵抿唇,连师姐醒了,我把她叫到膳厅去吧,你过去不太好。
你也知道男女有别,那为何你又总是来卓奕和赤瑜这儿?令以明瞥了苏若洵一眼,转身,走向膳厅。
苏若洵目送令以明离开,脸上笑容有些诡异。
这人啊是真不知道女人休息时和平时有什么区别还是装的呢?
他们昨晚说还想去个地方,让我和连柔先回来,所以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连柔并不觉得此事有多重要,他们虽然是笨了点,但应该不至于被拐到哪里去吧。
什么,男的也能被拐走吗?是要被拐去当小倌吗!你们这里好不太平噢苏若洵刚说完,脑袋就莫名被人弹了一下,一回头就听见令以明以一副长辈的样子教训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
我怎么了?我实话实说是罪吗,我这叫坦诚,是良好的品格,你不应该用一些世俗的偏见来批判我!苏若洵见令以明没反应过来,抬手对他额头屈指一弹,然后坐在连柔身边,轻哼一声,我知道我的教导会让人有当头一棒的感觉,不用太感谢我,磕个头就好。
令以明闻言,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做人要宽容。
连柔看见这场面,也在内心催眠自己,让自己认为这只是个很正常的场面后,说道:师兄,如果你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去练武房了。
嗯令以明咬着牙,也说不出什么来,苏若洵见状,天真的以为自己这下是大获全胜了,结果在连柔走出膳厅前一刻,令以明道:苏若洵,上回你扎马步似乎还不错,今日就到练武房去练练吧,我教你。
最后那三个字说的极其轻,犹如一阵凉风吹过,瞬间就让苏若洵后悔了。
她怎么就忘了呢!
在六扇门里令以明就是老大啊!!
苏若洵是带着上刑场的悲壮进练武房的。
这次她是真的得罪了令以明,怎么想,都不会是扎马步这么简单
先扎马步吧。
听听这话,先扎马步,那就是说之后她还得做别的
连柔见苏若洵一脸欲哭的模样,笑了笑,并不打算替苏若洵求情。
苏若洵在一旁扎马步,看着连柔和令以明切磋了一下,很想学,正打算开口,却见令以明给了她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道:马步是这么扎的吗!
苏若洵赶紧摆出正规姿势,道:意外师兄你和师姐接着切磋呗
我可先要歇歇,若洵啊,这要比你扎马步累多了。连柔拿帕子擦了擦汗,看向令以明,师兄,我可退步了?
和上回与你切磋差距不大,不过今天躲得倒是快了些。令以明点点头,看来是下了功夫。
不就为了你这一句夸奖吗。连柔笑着,递了另一条帕子给令以明,令以明说了声谢谢,便拿着用了。
苏若洵很惆怅。
她是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但是这样看别人打情骂俏她也不喜欢!
【60】陪我()
师兄,我很累了,能不能让我休息啊?我不像你们一样经常练武,我现在腿酸的快要死了!苏若洵嚷嚷着,令以明听见了,走到她跟前,上下打量一眼,那就死吧。
她要忍住眼泪!
师姐见令以明是个铁石心肠,苏若洵开始向连柔发起攻势,谁知连柔就听见师姐二字就知道苏若洵要做什么,忙板着脸,在六扇门,令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嘤嘤嘤不忍了!她要找卞师姐要抱抱!
苏若洵内心戏很多,然而明面上就只敢应一声是,然后咬着唇,继续扎马步。
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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