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见有几种成药少了,恰好也得空,就留下了。大夫笑呵呵的说着:你们去休息吧,药很快就配好了,我明日再制药,不会弄脏的。
是。童子应下,各自去休息。
大夫在童子走后一直在配药。快结束时,突然有人拍打着医馆的门。
大夫想了想,走过去开门,见是熟人。便说:那位救苦仙人都快不行了,你还来买成药做什么?
你跟着那个捕快进了六扇门,肯定是去给他包扎伤口了!快告诉我那扇门要怎么打开!
来人身穿黑色斗篷,原本应该是想掩盖自己的道袍。可过大的动作还是让道袍露了出来。
大夫感觉着自己脖子上的冰凉,忙笑道:我们好歹是熟人,你们这关要是过不去,那我也算是断了一条财路,我为何要和自己过不去呢?刚才不过是调侃,把刀放下,我自会与你说。
少废话!你只要告诉我那扇门怎么开就行了!道士见大夫不慌不乱的,握着刀的手更加用力。一个不小心,就割破了大夫脖子上的皮,渗出血来。
虽然现在只是浅浅的伤口,可大夫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哭丧着脸,道:只看一遍哪能记得啊!我只见是先打开门锁,而后只见他站在门旁做了些动作,之后门就开了。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啊!
废物!道士见大夫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立刻转身,大夫在他离开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见血出的不多,松了口气,然后走到医馆外,想看道士是往哪去了。结果已是瞧不见人影了。
这可就麻烦了,那位大夫没看见是怎么开的门,而那两个废物又只顾着喝酒,看来人是没法救出来了。
红胭院内舞姬舞姿曼妙,一旁乐师也不逊色,弹奏着与舞姬勾人心魄的乐曲,愉悦着红胭院内所有人的耳朵。
不能让别人听去的话混在乐曲中显得极其微不足道,该听的人听见了,低着头,浑身冷汗,苏大人,那该怎么办?
那就先别管。苏政息垂眼。看着舞姬露出了用来蛊惑人心的笑容,想起一个很适合在现在出现,却不能肯定她能否完成任务的棋子下,心下顿时不快。
把灵曼叫来。苏政息看着台上舞姬。漫不经心的说着。
在即将天明时,令以明进了审讯堂,见常修道长睁着眼,问道:你等了**吧?
你也守了**吧?常修道长看向令以明。面带微笑缓缓道:你早就发现我醒了,是想看会有什么人来救我对吧,你打错算盘了,没有人来救我。
的确。我发现你醒了,以为你之前有和什么人说好了,在你出事后无论怎么样都要把你救走。令以明关上门,坐下。道:你也是这么以为的对吧,可是那个人没来。
我为他办了那么多事,他竟然不来救我!常修道长突然怒吼,枉我对他一片忠心!
我没有兴趣听你说你为你的主子付出多少。令以明对上常修道长吃惊的眼神。道:近十年来,京城内所有命案都破了,没人枉死,所以说,你在修静观也只是骗人钱财而已,你既然没杀人,那就罪不至死,大不了就是关个十年,出来后,你自己报复即可。
你这捕快当得可真轻松,只要没死人,就连听也不愿意听?常修道长话毕,大笑不止,良久,他道:难怪他行事如此大胆。
【80】憋屈的瞬间()
你想说就想吧,不必故意引我注意。令以明稍稍叹了口气。
这常修道长明显是想说他背后有人指使,而且要把那个人说出来,偏偏就是不说,只是又是怒吼又是大笑的要引他问,这种手段真是见得太多。
人这一辈子的时间是有限的,为何非要用这么多无聊无趣的手段?目的和结果明明都只有一个,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填充这原该能简则简的过程呢?
常修道长看着也知道是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不明白珍惜二字呢?
他不明白。
常修道长听着令以明的话,觉得这是人生里最憋屈的瞬间。
他是在我有了点名气后才出现的,见面那日,他报上了官名,我以为我的财路要断了,谁知他只是让我把赚来的银两给他分一半,我不敢不从,这样一分就是五六年的时间,除了我和我的兄长,修静观内无人知道他和我有。
五六年来,我骗的人中不乏权贵,到底骗了多少。我早就算不清了,他一直分去了一半,那不是少数目,算起来可能比他一辈子的俸禄都要多。
常修道长慢慢的爬到令以明脚边。令以明皱着眉头,因为这个场景不但不好看,甚至让他有些反胃。
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身上衣服暗红一片,眼里全是绝望,一点点靠近,仿佛是要将他也带入绝望的境地。
你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爬过来令以明见常修道长抓住他的腿,皱了眉头。
那些钱财如果用来招兵买马的话,现在都能攻下好几座城池了。常修道长死死地抓住令以明的腿,在上面弄出几道灰印来,令以明听的有些不耐烦了,我只是一个捕快,这些国家大事我是无能为力的,你如果只是想让我求你告诉我那人的名字,那你好生休息吧。
朝廷里的事他也算是知道一些,知道有人是想着如果无法顺理成章的当上下一任皇帝就造反的。
那个人有多少属下,他暂时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苏政息是其中一位。
常修道长之所以会和他说,想必是知道他认识现在所讲的这位大人,想借着他这个小小捕快的力量揭发此事。
常修道长是绝对不敢自己到处去说的,因为那个人行事毒辣,会将他灭口。
他认识的,有一只在替人做事的。想来也不过是苏政息。
常修道长说的话让他有过惊喜,不过听到现在就剩下无奈了,常修道长说有权贵之人一直暗中收刮钱财是好事,可说到底又只是苏政息那就很无奈了。毕竟这事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不知道苏政息在这方面也能收刮钱财罢了。
若是说出的是那位别的属下就好了。
令以明起身,离开了审讯堂,不管常修道长在里头又再说了些什么。
**未眠,是正常人都会觉得累,令以明离开审讯堂后就打算回房休息,路过高卓奕和石赤瑜的房前,见门开着而人不在。他垂眼,回房去了。
石赤瑜和高卓奕二人平常说的话他多少有听到一些,他知道他们这段时间去了**好几回,石赤瑜甚至又问他打不打算去,他拒绝了。
他们昨日挨了打,去**寻个开心也是能理解的。
理解归理解,可他实在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他也算是去过红胭院一两回,每次都不舒服。
长得好看些的姑娘笑就能生存,模样差些的,就要出自己的身子,是不是心甘情愿。想必也只有那些姑娘知道的。
去那寻开心,是给她们生路也是折磨她们。
他本就不明白去那些地方能怎么开心,加上这一层关系,若不是和案子有关。他实在不想靠近。
人各有心,或许别人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令以明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而此时。苏若洵才睁开眼。
我喜欢这种有太阳又不会太晒而且还有风的天气!苏若洵走到屋外活动了一下筋骨,回头见卞守静和连柔也已经出来了,问:不如今日我们出去逛逛吧!这种天气多舒服啊!
一天到晚就想着出去,就不能安静的待一会儿吗?连柔笑了笑,方才我和守静说过了,我记得上回令师兄让你练基本功时,你的表现还不算太差,所以今日我打算和守静一块再让你练练。
苏若洵瞬间哭丧着脸。师姐,告诉我这是梦好吗!
不好。卞守静看着苏若洵的样子是哭笑不得,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今日我们还得处理那个道士呢,哪有空去练!
对哦苏若洵松了口气,卞守静见状,清清嗓子,又道:我和她刚才是决定明日让你练练。
这世上没有值得相信的人。此刻仿佛置身冰窖的苏若洵如此想来。
三人进了审讯堂,见常修道长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叫了他几次也不应,卞守静叹了一声。道:若洵,你去找苏大人吧,让他来判这人该如何处置。
我上哪去找他啊?苏若洵愣住。
他什么官职你不清楚?自然是办事的地方。卞守静见苏若洵好似完全不知道一样,又说:你要是真不知道在哪就算了。连柔,你去吧。
你也是的,人家若洵可是苏小姐呢,她自己也说过许多次了,之前一直待在苏府,一出来就直接来了六扇门,我们又没有和她说过苏大人办事的地方是在哪,她自然是不知道的。连柔的轻笑像是带了轻蔑又像是纯粹的笑声,苏若洵别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连柔离开了审讯堂,卞守静则和苏若洵用了个早膳,之后回了审讯堂。还带了一碗羹,见常修道长还是那副样子,苏若洵蹲在他身边,说道:你罪不至死的。别这么绝望,大不了就是进牢里待上几年,不过你要是继续保持这个样子,我相信你会因为不吃不喝而死的。
卞守静把羹放在常修道长身边。苏若洵见常修道长看也不看一眼,拿起那碗羹,舀了一勺,打算强硬的给常修道长喂下去。结果他还真不怕死,就是不张嘴。
算了,苏大人来判了之后立刻就会离开的,他不会这么快饿死的。之后他不吃不喝致死的话那是与我们无关的。卞守静弯腰拿过苏若洵手上那碗羹,所以放在了常修道长能拿到的地方,说:走吧,等苏大人来了再把他放开。
好苏若洵应了一声。转身正要起身,手腕却被拉住,她回头一看,对上常修道长似笑非笑的面孔,突然心里有些害怕,小姑娘,我现在一只手是被绑着的,我伤不了你的,我有话想问你,你能回答我吗?
【81】不知是福是祸()
我又知道你要问什么怎么知道能不能回答苏若洵看了看常修道长手上的绳子,松了口气,道:师姐你先出去吧,反正也是闲着,我就陪他聊聊。
你小心些。卞守静把一直带着的剑给了苏若洵,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嗯。苏若洵应下,看了一眼常修道长。常修道长立刻松手,苏若洵去找了个椅子,等卞守静关上门,说道:有话就问吧。
她们管你叫苏小姐,敢问,你是不是苏政息大人的女儿?
苏若洵觉得,在对方明显是对你一个人说话时,看着对方算是基本的尊重,然而现在她没法看着常修道长。
不过是过了一晚上,他的眼睛里多了许多昨日没有的东西,最明显的就是绝望。
当满眼绝望却又笑着时,那画面就只能用悲凉来形容。
她刚才也说了。罪不至死的,他为什么绝望到这地步呢?
苏若洵别过脸,看着放在地上的那碗羹,道:这又如何。
他既没有娶妻又没有纳妾的。哪里会有女儿?常修道长语气和缓,还时不时笑几声,小姑娘,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吧?都是替他做事的人。
苏若洵看向常修道长,见他只顾着笑而不继续说下去,摆出无谓的样子来。
露出着急想知道下文的样子就等同是示弱,世上可没有那么多人喜欢同情弱者,越弱越会引起别人想要欺负你的阴暗想法,现在也一样,她装作不在意,肯定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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