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和我说到底能不能提。苏若洵垂眼,抿着唇。
你应该是无父无母的吧,你自己都没有,平常能提起什么?
苏若洵一怔,点点头。
惦记着别人,倒把自己的身世给忘了。她这个连父母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的人也的确不该操这个心。
很快的,令以明进了六扇门,苏若洵站在门口,稍作停留,继续前行。
下人跟上,问,小姐,方才见您与他说话的神态并不像是在打消他的疑虑。您
如果我激动的话,他就会怀疑我是不是有私心,你明白吗?苏若洵转过身去,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着: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比你们多得多,我知道怎么样才是对的,在这点上,你们还不够格对我指指点点!
【107】什么程度()
是
苏若洵见下人们顿时就低下头了,不由感叹欺软怕硬这道理放在哪都是说得通的。
刚才她好言好语的就被他们用苏政息要挟了,现在硬气些了,他们个个都低下头,看来她以后对着这些人还真是不能有任何好态度,这些人简直就是犯贱。不凶一些都分不清谁才是主子!
回了苏府后,苏若洵说自己累了,之后打算去休息,可那几个下人却说苏若洵做了苏政息允许外的事,得去和苏政息报告,苏若洵板着脸又发了脾气后说自己休息够了自然会去找苏政息,那几个下人才不再吭声。
苏若洵回了房间,第一时间就是把外衣给脱了,躺在**上里,拿出自己从前在当小姐时,偶然看见丫鬟们在看,于是她收起打算自己看完再还给她们的小本来看。
她不喜欢待在苏府里。可硬要她选个地方的话,那她还是选择自己的房间。
没有下人来监视她,门窗都关着,虽然有些闷,但她喜欢这样,和外面隔开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这,莫名安逸。
等苏若洵把她手上那本小本看完时,有下人来敲门,说是苏政息要与她一同用晚膳。
苏若洵知道是没法躲得,躺在**上,长叹一声,**上外衣,跟着下人去了。
一张桌子,十碟精致小菜,苏若洵看了看,大多是她爱吃的。
下人把她带到后就都退了出去,还顺带关上门。留下的是三位乐师和一位歌姬,显然是供苏政息欣赏的。
听下人说,今日你去探望方丈时遇到了令以明。你还和他说了许久的话。苏政息给苏若洵夹菜,苏若洵说了声谢谢后道:因为之前我看他好似想再查查常修道长那件案子,我担心他查出常修道长与我们的关系,所以
嗯,我也只是问问而已,不必紧张。先吃饭吧。苏政息没让苏若洵继续说下去,苏若洵也不知该怎么办好,默默地吃着。
吃到一半,苏政息让歌姬退下,只留三位乐师在那奏乐,如果环境稍微好些,苏若洵可能还有心思去欣赏耳畔的曲子,可是她现在除了想着苏政息把她叫到跟前究竟是为了什么外,根本没办法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事情上。
上午那些歌姬和她说的话中。也有提过她没离开苏府前,苏政息时不时就会把她叫去与她一同用膳的事。
苏政息究竟是把她当成什么呢?
她的身份就是他的奴隶,如果他真是对她有别的想法。那现在为何又保持距离,如果只是把她当成工具,那么对她的特殊待遇又该怎么解释?
把她养到现在。除去那些歌姬说的醉酒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稀有情况外,苏政息无论是对她以前还是现在,还真能称得上是‘相敬如宾’。
她该感谢这个人吗?
还是为他这么多年来的专情而感动?
之前见你瘦了不少,回家来养了几天,气色好多了。晚膳结束后,苏政息看着苏若洵的脸。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我那几天只是要查案所以休息的不好罢了,回府来修养了几日,气色自然是会好些。苏若洵担心苏政息以此为借口就把她留在苏府里了,所以赶紧把自己气色不好和六扇门的环境撇清关系。
虽然她也不晓得自己那几天气色是不是真的不好,不过这么说总是没错的。
嗯。苏政息点点头,在府里再养几天。
几天这种话从来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因为这个几天是能够无限延长的,三四天是几天,**天也是几天。甚至十几天也能叫是几天。
所以苏政息说的这个几天,是多久呢?
苏若洵带着这个疑惑入梦,所幸梦里没有让她烦心的事。
她梦见了她在六扇门,被卞守静和令以明强制性的押到了练武房,逼她练了一天的基本功,累的她哭丧着脸。卞守静不忍心了就让她停下。
休息了一会儿后,令以明让她练踢腿,她踢着踢着一个没站稳往就站在旁边的令以明身上摔了,倒在地上后,她连忙起身,然后给她当了人肉垫子的令以明说对不起。谁知令以明也没理她,就红着一张脸,引来旁边看着的卞守静发笑。
遇见噩梦时,她总会庆幸是梦,因为还能醒过来。
可是遇见美梦中,醒来后她总会很失落。既然不是真的,也基本不可能实现,为什么还要她这么虚幻又真切的体验一回呢。
从前她买下的小本是有限的,这些天老躲在房间里,那些小本她翻来翻去的都快能背下来了。
她想找些事做,可她又知道自己没有苏政息是出不了苏府的门口的。就算出去也得先去找苏政息,硬要出去的话,回来还指不定会被怎么罚
想来想去。她还是选择待在房间里,能背下来就背下来吧,也比对着看留意着她的一言一行,准备给苏政息报告的人来得好。
晚上,苏政息又把苏若洵叫去一同用晚膳,一样是基本无话,不过时不时给她夹菜,还非逼着她吃多些。
令以明倒是有办法,即使御史大夫死了,他也成功的将杀人的罪名安在了御史大夫的头上,原本御史大夫的葬礼是准备办的风风光光的,现在看来,办不办的成都是问题了。苏政息看着苏若洵,你知不知道这事?
我知道他们一直不打算放过御史大夫,即使是人已经死了苏若洵总是回答的小心翼翼,毕竟苏政息在她看来实在是太古怪了,她真的猜不透他的想法。
知道他不会轻易让她死,可是又不清楚她在他眼里到底算是什么,更不清楚他对她的容忍度到什么程度。
嗯,以后我让你好好查的案子就尽全力去查,如果我说不能细查的,你就想办法给他们使绊子,拖得越久越好。苏政息满意的点头,还有,令以明信任你到什么程度了。
这真是极难回答的问题。
要是她说已经很亲了吧,要是苏政息要她做一些害令以明的事她怎么办?
如果说不亲,那苏政息又一巴掌扇过来说她是废物的话,脸又挺疼的。
该怎么回答呢?
【108】唯一该死的()
权衡了一番,苏若洵道:比从前亲近,可他总是防着我,而且御史大夫这件事上,他也总不让我参与进去。
他怀疑你是应该的,可按照你知道的东西来看,他应该不算是完全防着你。苏政息语气温和,听不出他的喜怒。我刚知道六扇门里好像还有一个是他们那边的人,你注意一些。
是。
还有一个他们那边的人
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令以明护着的连柔。
和她住着同一间房的连柔虽然平时算是亲近,可是自连柔要杀卞守静那件事后,她是真不敢去信连柔了。
连柔认识卞守静要比认识她久的多,认识这么久的一位朋友,她都能拿起刀往心窝捅过去,那她呢?
令以明知道她的身份,临王也有试探,连柔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加上连柔诬陷她放走鸨母和御史大夫的事,她是真的觉得连柔很恐怖。
笑吟吟的表情下藏着的是什么?提防还是杀意?
对比起来,和她貌似还有一堵墙隔着的令以明要比连柔值得相信多了。
明晚会有客人来,你要和我一唱一和的,把他灌醉。
苏若洵一怔,然后松了口气。点头应下了。
虽说苏政息说的这话让她有些不舒服,可是如果苏政息一连几日只是把她找来问几句话又不说别的,她心里更难受,时刻担心着自己到底要做什么,煎熬极了。
上回她伺候的就是现在已经死了的御史大夫,那次御史大夫好像是要她当他的小妾,苏政息不允许,之后御史大夫就跟翻脸了一样走了,不久后就出了灵曼这个案子,这不由让她怀疑,这是笼络不成,然后起了杀意。
苏政息一开始就说了让她好好查,加上他刚才的话,想必是一早就知道凶手会是何人,加上她的推测,这么想来,御史大夫也是可怜,平白被扣上杀人的罪名,连死了也不安生。
所以说,这回要笼络的又是何人呢,要是这回又笼络不成了,那么是不是又会死人?
之后她是不是就会回六扇门,帮苏政息引导其他人再把一个无辜的人扣上杀人的罪名?
爹爹,御史大夫是自尽的。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没有杀人的苏若洵想了想,突然鼓起勇气问了她的疑惑。
明明御史大夫就没有杀人,那他就不该有愧疚或是心虚之类的情绪。那为何要自尽?以示清白吗?可是自尽让他更像是杀人凶手了。
起码她不知道实情前是这么觉得的。
虽然御史大夫这个人她没什么好感,但是就这件事而言,他是最无辜的,灵曼还是其次,毕竟毒药是她自己吃的,她被逼着做这样的事很可怜,但她也是知道自己这么做不仅自己会死,还会把别人害死。
算到底。他们都是无辜的,唯一一个该死的人在她跟前。
无论是谁,看着前一刻还在与自己亲热的人突然就倒下了,心里都会害怕,即使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的情况下,他会开始迷茫,会去寻求帮助,而当他被人抓回六扇门,再次明白证据都指向他时,他会绝望。
这时候,即使他又自由了。只要有个人在他耳边说几句风凉话,就算不自尽,也会待在府里,静静的等着捕快来把他带回去。
苏政息眯着眼睛。突然感叹了一声,他当时那副迷茫的样子,还有像是站不稳一样,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的样子。真是可笑。
答案足够清晰,也足够让苏若洵沉默。
人是苏政息逼死的,而她,以及六扇门内其他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为苏政息出了一份力。
原来她真是共犯。
若洵,你这副样子是给谁看。苏政息前一刻还是笑着,这一刻就板着脸。
苏若洵看着他,慌忙的解释着:不是我只是
她在为自己间接杀了人而感到难受。这种事说出来,想也知道苏政息会大发雷霆。
我只是好像突然记起了一些事可是现在又忘了苏若洵低下头,用这个再好不过的借口蒙混过去。
苏政息听她这么说,就让她赶紧回去休息,还不忘叮嘱想起了什么都要和他说。
现在她算是间接杀了个人,之后她会不会就要亲手杀一个人?
以前的她应该也没少做坏事吧,第一次杀人时,那个她不熟悉的自己会不会不安。会不会有愧疚,之后又该花多少时间来让自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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