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狱卒。
上一轮倒下的是伤了,这一轮倒下的是死了,而再下一轮,就是她要解决那些伤了的。
以她欣喜的方式。
“刚才你们都有听到的吧,他说如果不是我帮了他那么一下,他就会将我的脖子捏碎。”连柔看了一看,选了个看上去伤得最轻最有精神的,蹲在他跟前,说,“你觉得我可不可将你的脖子捏碎?”
那人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趁我现在还不算完全失了理智前说是对你自己好。”连柔起身,看了一圈,发觉就算死了十几个人,可血的量和她想象的还差了一大截,“聪明的你就快点说,作为报答,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等会儿我会将这儿关着的人都放出来,到时候你们会怎么样,自己想想吧。”
那位狱卒见连柔正把掉在地上的剑一把把的捡起来,害怕的说,“可…可以!你可以将我的脖子捏碎!”
“这就怕了?其实我不还算是什么都没说吗?”连柔笑眯眯的,拿着五六把剑,走到一个半死不活的狱卒跟前,突然对准脖子处一起刺下去,然后快速拔出来,血立刻喷到了她的身上。
连柔拿着剑,走到回答了她的话的狱卒跟前,道:“虽然你答错了,可是我刚才说了,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所以你就在这好好看着,这儿的人会比你痛苦多少倍。”
故意那么光明正大的走在天牢的通道里,生怕牢房里的人没发觉她还刻意走的慢些,就是为了制作动静,就是为的将狱卒都吸引到一块。
如果是分散的,她把接近她的一部分杀了,离她远些的那部分就能逃出去求救了,这是不行的,不能有任何人来打扰她。
现在这个状况是超出她意料外的好,活着的人都倒在地上,意识是在的,可是无法逃走,只能绝望的期盼着自己能多活个一秒两秒。
随便抓住一个还有呼吸的人,拽住头发,用他的头颅来回答她心里一个有了许多年的问题。
究竟是人的头比较硬,还是平时撞到都会觉得很疼的一堵普普通通的墙比较硬呢?
嗯,是墙比较硬。
将手臂上的肉刮下来让那人吃掉、将手指都切下来,把眼珠子挖掉,然后把手指塞进原本该是有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而现在只是在流着血的眼眶里。
“怎么了,刚才不还都很想逃吗?”连柔看着即使疼痛万份也要爬到自己脚边的人,疑惑的问,“怎么现在一个二个的都来求死了,难不成你们都不想活了?”
眼见着死的人一个比一个痛苦,还活着的人清楚自己反抗不了,在恐惧的支配下,他们没有尝试一点一点爬走这种容易激怒恶魔的方式,而是爬到恶魔脚边,希望恶魔能够快些拿走自己的性命。
连柔笑了笑,拿起已经沾满血的剑,一脚踹开离她最近的狱卒,对准喉间一剑刺下去,在还没断气时,拿起另一把剑在肚子上补了一剑,之后她并没有把剑抽出,而是将那人的肚子剖开,用剑将里头的东西都挑出来。
“啊……原来这样流的血才会多啊……”
被连柔许诺了会给一个痛快的那人就坐在一旁,看着不远处的地上出现了一滩血,后来这滩血越来越大,大到浸湿了他的裤子。
死的都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都是不久前还一起说着话的人,然而这些人的面容他都快认不出谁是谁了。
他从一开始的不敢看到直视着,心里也从一开始恐惧变成平静。
躲不掉的,害怕也没用了。
连柔跨过倒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走到天牢的通道里除了她外唯一活着的人跟前,蹲下,用沾满鲜血的手掐住他的脖子,一个使劲,眼前的人就断气了。
“看了这么多人在你眼前痛苦的死去,你现在应该很感谢我给你的这个痛快吧。”
连柔脱下了几个已经是死人了的狱卒的衣服,撕碎后摆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燃其中一片破布后,把火苗扔到地上。
火迅速蔓延,她站在火后,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血流成河,瘫在地上的是各式各样的尸体,旁边还有因为看见了火而在发狂尖叫的人。
那些人多少有几个是她出了力关进去了,她懒得再去一一放出来,不过也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尖叫声,她的作品才真的完美了。
连柔走到天牢门口,见门是关着的,想了想,笑着推开,出去后又费劲的把门关上。
刚才那臭气熏天的人心地还不错,知道她需要解决一些事,所以特意把门关上了,把一切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声音都封锁在里面。
一扇门能挡住的东西是很有限的,火势迅速蔓延,当附近的人发现而且将火扑灭时,已经是晚上了。
苏若洵见其他人去检查火有没有彻底灭掉,她也想跟上,可是已经走不动了,才迈开步伐就腿一软的跪坐在地上,她试着站起来,结果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不行了……”
令以明回头见苏若洵是真的累了,也在喘气的他看了看有为灭火出一份力的人,道:“你自己在这歇一歇,能走了就先回六扇门吧。”
苏若洵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看了令以明一眼,示意她明白了。
那场大火不是几个人就能控制住的,算上其他她从未见过的捕快以及一些好心帮忙的人,大概也有八十人左右,花了几个时辰,总算是没再看见有冒烟的地方了。
好心帮忙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些她没见过的捕快也有十来个早就累的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了,他们几个以令以明为首,平时在六扇门里住着的是最不能停下的,这件事她知道,所以强撑到实在是真的动不了了,她才出声。
平时待遇有多好,必要时候要做的就有多少,这种突发的事情最好是永远都不要有,不过当发生时,还真得像其他人那样的身板才能禁得住折磨。
“姑娘,喝口水吧。”
苏若洵抬头见对方衣裳上干干净净的,顿时就推测出不是帮忙救火了,她接过水,问,“你是?”
奇了,这人怎么有些眼熟,难道又是和灵曼那样的人?
【126】惨烈()
刘延姝稍稍往苏若洵身上靠了些,看清苏若洵的样子后,瞪大了眼睛,“是你?你记得我吗?我们在棋馆见过面的!”
苏若洵回想了一下,笑了笑,“记得。”
还好,是她见过的人,不是和苏政息有关系的。
刘延姝也冲苏若洵笑了笑,然后往其他累的走不动的人走去,她拿着杯子,下人负责倒水。
苏若洵看着刘延姝的举动,想着自己当时那番推测还真是准的可以。
当时她还想令以明不懂把握这种长的好性格也好,家世更是百分百很好的姑娘,现在想想,幸亏他不懂把握。
倒不是她恶毒的不想让令以明能找到除她以外的伴侣,只是以令以明这种身份,还真不应该和那位姑娘接触,免得又给临王送去一个可要挟的把柄。
苏若洵休息了一会儿后,见刘延姝又走到她身边,还从下人那拿过一碟糕点递给她,她一怔,说了声谢谢后就接过了糕点,“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你们这么辛苦,喝口水再吃些东西填填肚子,不是会舒服一些吗?”刘延姝温柔的笑着,苏若洵看见那笑容,有些害怕。
以前连柔也是这么温柔的,倒不是温柔有什么问题,只是因为连柔这个人多少给了她一点阴影,让她看见这么温柔的人就自然而然的想到连柔那阴暗的一面。
苏若洵打量了一下周围,见其他人都有糕点了,她也就放心的要拿起来吃,结果手还没碰到糕点,刘延姝就拿起一块,说,“你的手脏,我喂你吧。”
苏若洵睁大了眼睛,见对方真的没有恶意,便从善如流的咬下对方递给她的搞点。
刚才看不太清所以只是猜测,现在到嘴里她就可以肯定了,这清甜的味道,是定胜糕啊……
辛苦了一天,末尾有这么一碟糕点也算不错。
“对了,我叫刘延姝,你呢?”
“……叫我若洵就好。”
令以明把完全被烧黑了的天牢检查一遍,打算回六扇门看苏若洵时,一出去,看见的就是苏若洵还坐在那,然后她跟前蹲了一位姑娘,正喂她吃东西。
“啊……你不是上回和苏姑娘在棋馆里的那位公子吗?”刘延姝见了令以明,很惊讶的说着:“原来你们都是捕快啊…我这儿有水和糕点,你们要吃吗?”
“谢谢。”卞守静上前去接过搞点,四人找到地方坐下后,卞守静拍了拍令以明的肩膀问,“师兄,你和若洵什么时候一起去棋馆了?”
“很久之前了,就是她教我五子棋那天。”令以明看了看围着他明摆着是看热闹的三人,蹙眉,“有空在这操闲心,怎么不去数数里面死了多少人?”
“师兄你也是开玩笑,都成灰了怎么数,再说了,我们就是因为刚才看了那么…惨烈的画面,所以现在才想找些有趣的事做……”卞守静抿唇,后又叹了口气,“幸亏刚才若洵没进去。”
“看烧的程度,应该是里面起的火,之后才烧到外面来的,里面…已经烧的没有东西能再烧下去了,所以反而是外面的火比较旺,她看见哪儿的火烧的旺就往哪里去的,怎么可能还有精力走到里头去。”
石赤瑜打了个寒颤,“师兄,你说这事会是谁做的呢……”
“尽头封着的墙是碎的,他有能力做这样的事,而牢房里也有一间的门是开着的,明天让另一批狱卒去认认位置,看看那是不是连柔的牢房。”令以明看着苏若洵,说,“我再进去看看,你们谁休息够了就把她带回六扇门,别让她跟着我进去。”
“嗯。”高卓奕拿起一块糕点,也不顾自己手上有多脏就把东西给吃下去了,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她平时精力好,到这种时候就弱了,还真是上天赐的福气。”
卞守静闻言,一手拿起糕点,另一手掐住高卓奕的脸颊,在高卓奕张嘴时就把糕点塞进去,完成后拍拍手,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以你平时那副懒散的样子,你刚才要是有她拼命,你躺在地上说你累的走不进去也没人说你!”
高卓奕想辩驳说自己只是看着懒散,可实际上还是一直有将自己保持在最好状态,可惜嘴里都是东西,实在说不出话来。
“行了,专心吃吧,从今天起我们得常去练武房了,我觉得我明天肯定浑身都酸了,太累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比这更累的活,我们的确是退步了……”石赤瑜善良的给高卓奕抚背,高卓奕闻言也无话可说的点点头承认了。
卞守静见状,离两人远些,道:“你说的这个我们没把我算进去吧?我可没退步,还有,刚才令师兄说的什么尽头的墙,什么他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是说的谁?”
“噢对,你那时还没进六扇门,说来有些复杂,大概就是我和卓奕,还有连柔以及令师兄四人合力才抓住的一个家伙,不过那是两年多前的事了,现在的话,你和令师兄应该就能抓住,不过得那人没进步才行。”
卞守静点了点头。
那看来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苏若洵吃饱后左右张望想看令以明去哪了,结果看见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