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走出那一步,大叔,你若支持我,就要对浓墨只字不谈我的想法,这不是尊重不尊重,这是效益最大化考虑。”我说服大叔无条件支持我,对于我接下来的行动也支持下去。
先知大叔思虑良久,坐了下去,看样子是要跟我长谈,我无比愿意,只希望浓墨迟点发现我不见了。
“鉴于情况紧急,时间紧迫,你才只能走这条路。璇王,若时间可以延长一年甚至几年,便有其他的路,星君也和我提起过,我们最后一致否决了,那条路走不通。”先知大叔说。
“暂时走不通的路?是什么样的?”我的好奇心被提起。
先知大叔淡淡道:“世有龙珠,只有龙女才能启用,龙珠乃神龙之物”
“这不是动画片吗?我看过!怎么传到妖界了?”不过龙女我第一次听说,跟我一样吗?我是蛇女,她是龙女,也是天界的?
“并不是,这是很古老的传说,龙女正在寻找龙珠,可惜,难度颇大,并无多大进展。。
“龙女是妖界的?还是人间的?她知道妖界出事了,所以找龙珠来帮我们?”怎么从未听过龙女的故事,也许我们是同路人,好想见见这位龙女。
“为人间女孩,御龙族后代,她并不知妖界之事,只在满世界找龙珠救人,可惜我们等不到这时间。”先知大叔的语气充满了惋惜。
还有这样的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御龙氏是很古老的姓氏,大概可以追溯到炎黄时代了吧,哇,好想见见这位姑娘。
“我们可以帮她找吗?”我问。
先知大叔摇头道:“连我都不知道具体方位,龙女也是仅凭感觉找,很难。”
好吧,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么大叔,走不通的放下,我们就来说说我的事。”
我严正以待,就跟先知大叔可以打通我的任督二脉一样等着他帮我理清思路。
先知大叔闭上了眼睛,沟壑下的眼袋在微微颤动,嘴巴上的胡须也跟着抽动的嘴角动了起来,“璇王。”
随着他冰冷的话语,我跟着紧张了起来。
“是,我在这里。”
“你可知太阴星君要如何处置才能不波及他人?”
我说:“具体不知,大概知道,她是神仙,犯罪了也不能被直接杀死。”
“璇王说的没错。准确来说,一向仰望天界的妖界不能杀死太阴,因为太阴某些方面代表了天界,除非妖界不想再成仙,否则天界不会容忍妖界的亵渎;另一方面,太阳星君作为迟早要回归的星神,和太阴同处神位,更是不能自己动手。”
“大叔,你知道三界的权威之争吗?这跟三界之争有关对吗?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这些?”我太想知道了,我身在阴谋之中,却不能熟知它,这是个悲剧。
“璇王,三界之事,非你我能议论,你在心里有个底便是。”先知大叔不愿多谈这方面,我肯定说对了。
先知大叔在地府待过,多少知道地狱的事。太阴在人间妖界闹得这么大,还请了很多阴兵,东岳大帝都像不知道一般。也许他想管,但不好插手,因为天界有介入,天界也许就是要看他的反应,我这样想,也不知道对不对,我也就能想这么多了,再深层次,我也想不到。
“大叔,我们只能靠自己将太阴送入地府对不对?天界和地狱只看着我们能不能做到。”反正这也只是他们权力之争中的一道小开胃菜。
“杀她,妖不能,太阳星君不能,璇王,你有你能。”先知大叔说:“除了你,不管谁杀她,都会带来灾难,降罪,波及大片生灵。”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彻底知道了。
“因为我是墨汁,我本不存在于世间。我遇水则软,遇纸则明,就是随时间而逝去的墨汁,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由我去解决太阴再适合不过了。我什么也不是,影响不到任何人,妖界,人间,天界,都不受我影响。
我彻底知道了。天界借我之手,表面上是除去太阴星君,一个星神,实际上,天界这是在给地狱掌门人东岳大帝一个警告!
好可怕的较量!而我在这其中,尘归尘,土归土,最后什么也不会留下,就这样,结束这场赌注。
浓墨啊,你那样聪明,怎会不知这其中缘由?你怕是一早就知道,打发我下凡,只是一个借口,最后的结果,已经注定,而你为何,偏要来陪我走一遭?我们,不会有结果啊,而我,也不会回到天界啊
你在陪我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结局却是注定的,这又是何苦?我又怎舍得,留你一人?在岁月的长河里,谁来伴你永生,谁去拂你孤单?
想清楚了这一切,断了线的泪珠纷纷从我的眼里涌出,无法停下,“大叔,你知道林晓白和钱学宁被藏在蛇宫的哪里吗?”
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是如何还记得我来的目的的,“大叔,趁我还能思考,你把知道的告诉我,我璇王死后也会感激你的!我想我这情况,一会儿就不能思考了”我不停地抹着泪,一口墨汁从嘴里吐出,“你看,不论浓墨怎么努力,我都是要回归本真的。”
“璇王,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剩下的随缘吧。”先知大叔深深地无奈道:“丫头啊。”先知大叔改口了,“我初见你时,你涉世未深,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却愿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我不忍再告诉你。你自己去找吧,找到了,就是命了。”
找到了,就是命了,命就命吧,我几生都被命掌控着,一定能找到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危险一定不是相对蛇宫内部的,而是外部。
我边走边琢磨着蛇宫内部最薄弱的地方是哪里,我有没有去过。扒开一处茂盛的草丛,我钻了进去,掩盖好自己的身体。
这是我寝宫后面的那个大园子,园子里鲜花满地,我和浓墨坐在树荫下晒太阳的时候,我说去采花,然后就一直逃到了现在。
就在疑似浓墨的身影快要匆忙走过我这边的草丛时,我动了下腿,引得草丛一阵耸动,“阿璇?”
“唔?”我哼了一声,浓墨已经将草丛拨开了,“浓墨,我,我好像睡着了”
“阿璇。”浓墨看见我,脸上紧张的表情散开,阴转晴天,不过他的笑容又很快僵住了,“阿璇,眼睛怎么这么红?哭了?”
“我做噩梦了浓墨。”浓墨将我捞到了怀里。
“我找了你很久,你居然在这里睡着了,我以为你又溜了。”对不起,又让你操心了,浓墨,我可能还要让你操心一回,就那一回,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这么烦恼了。
“做什么噩梦了?跟我说说。”浓墨将我抱到了树荫下的软榻上,挨着我躺下了,“眼睛都哭红了,这么伤心?”他心疼地说。
我趴在他胸前,平复着心情,“我梦到我们分开了,浓墨,如果我们有一天分开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浓墨一根手指挡住了我的嘴唇,“不要胡思乱想,阿璇,我们再也不可能分开了。”
可你想瞒着我做什么?你想自行解决太阴,浓墨,你要离开我。
“浓墨。”我抹掉他的手,从浓墨的胸口抬起头看着他,好想永远把他刻在我的眼睛里,“你说,你以前没有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可是浓墨,我到时候,命都没了,眼睛,也会没了的,我怎么记住你?
第618章 黑色花园()
“不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哪会记得。”浓墨手指挑起我乱糟糟铺在他身上的发尾。
我不死心,“那你和我相遇的前一天呢?你记得我,那肯定就记得前一天啦。”
浓墨一圈圈将我的头发绕在他的指尖,“盯着你看,你在画中,像会动一般,深深吸引了我。我泄气,却因为这答案而心里隐隐欢喜着。
“那么想知道?”浓墨貌似打算告诉我,我两眼放光,赶紧竖起耳朵,“说了不记得啊。”
我:“”
我气愤地张嘴去咬他,浓墨将一根手指顺势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愤然看着浓墨,舌头却下意识地舔了一下。
我愣住了,眼睁睁看着浓墨的眼底升起了一股看得见颜色。
脖子向后缩了几寸距离,一只脚悄悄往软榻边挪动,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暴风雨般的吻,不过这吻不长,来得快去的也快,却仍有继续下去的苗头,“浓”
“自己进屋,还是我来?”浓墨压低我的头,靠了过来,语气干脆,容不得半点迟疑。
我心跳砰砰加速,“要不,先喝杯茶压压惊。”
“不如喝杯牛奶。”糟糕,他不是不吃醋,而是忍耐力超强,我心中一凉,他还记着我给斑点倒的牛奶呢,这家伙老记仇了,看来,我是逃不过这一劫。
“想在这里?”浓墨洋装抬头环视着四周,带着笑意,“白天,外面?阿璇,你”
我巴不得用拳头塞住他的嘴,“天高云淡,屋里空气更好,星君大人,移驾吧!”
“阿璇。”他转而深情地亲了我一口,“你果然想我了,这就满足你的愿望。”
我:“%¥#”
我躺在浓墨的怀里久久不能入睡,听着浓墨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我舍不得这心跳,舍不得这怀抱。
我将脸贴向浓墨有温度的光滑的胸膛,浓墨,我还能和浓墨恩爱多久?
不知那时候的我会不会有感觉了,也许我感受不到痛苦,喜悦,但浓墨是有血有肉的,他忘记不了啊,他会痛多久才平复?
我只想用力地抱紧浓墨,记住这感觉,或许最后那一刻真的不痛。
我能感受到寝宫外来来往往的蛇卫蛇婢,他们或是匆匆的亮点,或是缓慢的亮点,各自都有着不同的幸福。他们比我幸福,因为他们有爱人和被爱的机会。
蛇宫最薄弱的地反是哪里呢?突然,我想到了一处,黑色花园!蛇宫唯一有信号的能和外面相通的节点,我之前称之为蛇宫的漏洞。
放眼全蛇宫,好像也只有那块地方是最薄弱的了吧,可在我发现这漏洞之前,除了父王母后和几个远走逍遥的长老,也没人知道,难不成浓墨早就发现了?
我想了半天,没想通。倘若浓墨早就知道这个节点,但他在没抓到重要人质前不说是什么原因呢?他不该帮着蛇族处理隐患吗?还有一点,那时蛇族内部没谁知道这个节点,也不算是最危险的地方。
所以,浓墨是真的将人质藏在黑色花园?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浓墨来蛇宫就勘察好了地形,他什么都了如指掌。
我去实地勘探一回,也好过自己胡乱猜测的好,先知大叔不会骗我,也没必要骗我。
舌尖挑起散乱在地上的衣服,从浓墨怀里瞬移了出来,迅速穿好。趁浓墨睡觉起心思不是正确的选择,他发现我做坏事那叫一个准。
我灵机一动,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午后烈日炎炎,我打着伞,抱着费东喜家的小宝。
小宝还未适应这强烈的太阳光,将头埋在我的胸口,咿咿呀呀表示不乐意离开她妈。
“小宝,姨姨带你出来玩,你那妈妈哪里会这个啊?你看!”我极尽所能贿赂他,取悦他,在去黑色花园的路上蹦蹦跳跳,一会儿甩上去,一会儿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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