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生将事情宣传出去之后,回去一想就后悔了。他觉得,如果村里人信了15万,就是他的竞争对手,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等到知道何家说是600块钱,他放下心来。决定这事再也不吐露半分,而是闷声大发财。
而且,他不打算签保证书领兰草,而是盘算着今晚拿梯子爬进何家大宅的后花园,偷后花园的兰草,也就是今天开花那株兰草!
这么值钱的兰草,何家肯定不愿意公开的,估计给村里人种的,就是普通品种。
沈林生埋头盘算起来。
谢青青不愿意说,是不想何亭亭超级厉害的名声传出去,高高地压在自己头上。
她这段日子赚了500块,风头正劲,把秀外慧中的才女何亭亭给压下去了,正春风得意,怎么愿意被何亭亭拿15万居高临下地压着?
现在这样,林玲玲说了600这个数,只是比她的500多一百,外人提起来,怎么也能把她放到何亭亭那个级数,说她和何亭亭差不多。
当时那种自取其辱的羞耻感,谢青青没忘。
何家送走了村子里的人,便坐在一块商量今晚的事。
何亭亭心情很糟糕,她提炼香精的花朵,是需要在早上太阳未曾完全升起时摘的,因为那时花朵刚开,香味浓郁。一旦太阳升起,花朵被晒过,香气便消散了许多。
可是,如果今晚有人偷偷进来偷兰草,就有可能碰坏了她其他的花朵。
想到这里,准备提炼大量香精,大展拳脚地调试香水的何亭亭坐立不安!
何学拍了拍小脸皱起来的何亭亭的脑袋,“只有茉莉花在那座山吧,理应不会毁坏太多的,别担心。”
“嗯……”何亭亭蔫蔫地应了,浑不似平时的活力。
刘君酌见小姑娘蔫蔫的,嫣红的小嘴微微嘟起,明媚的眸子带着轻愁,如同被晒过的花儿,也安慰,
“何叔已经让浇花的工人今晚巡夜了,你别担心。而且围墙很高,外面的人未必能够爬得进来。你今日生日,该开开心心的。”
“村里有长梯子,肯定能爬的。”何亭亭双手托在腮边,叹口气,说道。
“最多就损失点,别担心。”何学摸摸何亭亭的脑袋,再度安慰。
何亭亭点点头,强打起精神,“我知道了,爸爸你不用管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做任何事都有可能面临损失,她接受得起一切的未知风险。
晚饭很丰盛,大家依次给何亭亭送上礼物,又点蜡烛唱歌,让何亭亭吹熄了蜡烛,分蛋糕吃。
何亭亭收着礼物,听着大家的生日歌,心情总算好起来了。
晚间看完电视,何亭亭回到卧室,没有开灯,而是坐在梳妆台前思考调试香水的事。
可她才坐下一会儿,就听到窗边有响动了。
“偷花的?”何亭亭这么想着,心跳骤然加快,整个人也瞬间跳了起来。左右四顾,摸黑走到墙角,拿起一根专门防贼的棍子,躲到了门后。
外面的声音继续响动,像是什么碰到门窗的声音。
“来了,来了……”何亭亭屏住呼吸,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不动声色地等在门后。
“亭亭——”
正当何亭亭急得手心出汗,想放声大叫时,外面忽然传来低低的叫声。
何亭亭愣了愣,认出这是刘君酌的声音,大大地松出一口气,不由得放下木棍,开了灯,推开门走到阳台处。
阳台对面,是刘君酌的阳台,此刻隐隐看得出有一个人影趴着栏杆不住地挥手,压低声音叫,“亭亭——亭亭——”
何亭亭也挥挥手回应,压低声音,“君酌哥,你叫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不开心?你坐在阳台,我唱支歌给你听,让你开心些。”刘君酌兴趣勃勃地说道。
其实去何玄连房里,和何亭亭房间紧挨着,更容易唱歌给何亭亭听。可是刘君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去何玄连房间,偏要在自己房里。
何亭亭忙道,“晚上大家在睡觉,还是不要唱歌啦,会吵醒人的。”
何奶奶在刘君酌那排最西边的位置,何学和林玲玲在何奶奶旁边,虽然和刘君酌中间隔了三小栋楼,但是何亭亭还是怕会吵着他们。
“没事,我小声一点,你肯定能听到,你耳朵一向很灵。”刘君酌说完,便趴在窗台上唱了起来,“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未完待续。)
176 那都是流|氓()
何亭亭见他已经唱起来了,便也趴在窗台上,手托着腮慢慢听着。
今日是新月,外头一点月光也没有,黑漆漆的,望过去只能看到刘君酌比黑夜还稍微黑一些的剪影。因此,听觉无限增大,在何亭亭耳中,刘君酌的歌声就显得格外鲜明。
夜间的春风轻轻吹过来,带来了月季、蔷薇和茉莉的花香,温暖而芳香。
何亭亭忽然觉得,刘君酌的歌声如同四周馥郁的香气,也带上了甜蜜蜜的芬芳。
刘君酌唱着唱着,心脏怦怦怦地跳起来,觉得夜风中带上了蜜糖的味道,熏得他微醉微醉。
他认真地看向不远处站在花草间听自己唱歌的少女,仿佛能看到她向来明媚的眸子微微弯起来,装上了星光,他敢肯定,这个时候她的嘴角肯定是翘起来,两粒俏丽的梨涡如春花初绽,给她整张娇俏的脸蛋带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温暖和明媚。
这么想着,他唱得越发起劲了。
忽听得一人低喝道,“刘君酌,三更半夜你还不睡唱什么破歌?吵着我了!”
何亭亭和刘君酌同时一惊,如梦初醒,忙循声看去。
这人正是何玄连,他回房之后正盘算着再和刘君酌约好去干点什么赚钱,一边想一边做计划,正写着计划,忽然听到了刘君酌的歌声。
当场,他眉头就皱起来了,脸也黑了。
以前他没注意不懂,可现在他高一了,该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一听就知道刘君酌这小子在用歌声撩|拨自己的妹妹何亭亭,不及多想,就低喝出声。
刘君酌暗怨何玄连多事,口中辩解道,“我见亭亭不高兴,所以就给她唱歌了。你装什么呢,现在不还是没睡么。”
“你打断我思路了!”何玄连低喝道。这小子竟然还敢说自己装,真是太讨人厌了。
何亭亭听他说打断思路,不由得问,“三哥,你在做什么计划吗?”
“嗯,想去赚点钱。”何玄连在这方面不欲多说,只叮嘱何亭亭,“夜半三更,别理会在你窗外唱歌的人,拿水去泼就更好了。”那都是流|氓。虽然比半夜去敲人家门要浪漫些,但归根到底都用心险恶!
刘君酌听到这里,不知为何不想让何亭亭听下去,连忙打断了何玄连的话,“哎,三哥啊,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离暑假也不远了,我们到时再出去几趟啊……”
“别问我想到什么办法没有,你自己也得好好想办法,到时集思广益。”何玄连瞪着斜对面刘君酌的黑影,低声说道。
刘君酌忙道,“我想到了个好点子,不如我马上去你房间商量商量?我觉得我们得做几票大的,老是一点一点的赚钱没意思。”
何玄连原本正看他不顺眼的,听到这里好奇心大起,也顾不得小恩怨了,忙道,“有好点子?那快来吧。”
刘君酌点点头,又看向对面的何亭亭,“亭亭,你先睡,我明天折风筝给你放,放完风筝,晚上就看大戏。”
“嗯,我要睡啦,你们也早点睡。”何亭亭说着,打了打哈欠,回去睡了。
明天约好去放风筝,晚上看社戏,所以她得早睡早起,争取多一点时间提炼香精和调试香水。其实即使没有这两件事,她也想早点睡着,明天早点起床看看自己的花有没有被毁坏。
次日早上,天蒙蒙亮,何亭亭就睁开眼睛起床了。
她夜里做了三个短梦,都梦见花园里的鲜花零落如雨,花瓣委地,一夜不得安睡。
何奶奶年纪大,觉短,此时也已经起来了。
她见了何亭亭,忙催何亭亭洗漱,“洗漱完来吃早餐,晨跑就别去了,去后花园帮忙摘花吧。昨晚沈林生和沈国庆进我们的花园偷花,被当场逮着了。”
何亭亭一惊,“真的吗?那怎么处置他?送不送派出所?”
“不会送,但是也不会轻易放了他们。这件事你不要管,等你爸爸处理就行了,你吃完早餐去摘花吧。”何奶奶说完,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如果要叫真真和雅梅帮忙摘花,记得记下她们哪天帮忙的,到时给工钱。”
虽然是小孩子,但是人家肯来帮忙,就总得给钱的。
何亭亭听了点点头,心中极想知道自己的花园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便急急忙忙洗漱去了。
她才洗漱完,刘君酌就扯着一脸睡意的何玄连下来了,两人一边走一边斗嘴。
何奶奶看到被刘君酌扯着下来的何玄连,马上笑了,“能把老三叫醒,君酌可真有本事。”
“奶,你怎么还帮他啊……”何玄连没睡够就被挖醒,老大不痛快了,再听到何奶奶赞刘君酌,更是不舒服。
何奶奶笑道,“怎么不帮君酌了?君酌是个好孩子,每天都起来帮亭亭忙,你这个做哥哥的,难得回来了,也该帮帮忙才是。”
何亭亭端了粥,正准备吃,听到这里忙道,“不用啦,三哥难得休息,就好好睡个饱吧,有很多人帮我的……”
“劳动最光荣,亭亭你让他好好干。”刘君酌说着,推着何玄连去洗漱了。
何玄连听得牙痒痒的,心里腹诽着,绝不让刘君酌追到自己妹妹。
何亭亭挂念自己的鲜花,吃完早餐不等何玄连和刘君酌,就一个人往后花园行去了。
后花园的情况比何亭亭想象中要好,只有几株茉莉花掉了很多花瓣,其他的还好。
松了口气,何亭亭便拿了个篮子,开始摘茉莉花了。
她摘了没多久,刘君酌、何玄连、沈云飞、李真真和王雅梅都来帮忙了,几个少男少女们一边摘,一边嘻嘻哈哈说笑,偶尔还唱起歌来,愉悦非常。
几个巡夜完还上早班的工人原本有些疲惫的,听到这些少年们清脆的嗓音,飞扬的语气,觉得昨夜的疲惫一扫而光。
太阳升起没多久,这次的摘花就算结束了,何亭亭看向那些工人,“辛苦大家昨晚巡夜了,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昨晚巡夜的工钱,我们会记好的,到月尾统一发工资。”
“不客气不客气,也没多累。”工人们连连说道。
他们都是本省偏僻城市来的,过去做惯了重活,这种程度的累他们受得起,因此并不觉得守了一晚上有多难受。
“那也好好休息吧,休息够了身体才会好的。”何亭亭笑道。
这些工人都是年轻的男女,十七八岁,很美好的年华。如果因为多熬夜变老了,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摘完花回去,刘君酌、何玄连、沈云飞、李真真和王雅梅几人去扎风筝。
何亭亭辞别了他们,先绕回家里的杂物房,从四季仙居拿了一大把莲瓣兰的苗出来,放在地上,又去告诉了何奶奶,这才继续去实验室提炼香精。
她还想问沈林生和沈国庆是怎么处理的,但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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