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原本躺在地上的,此时正慢慢坐起来,用手抹着脸上的血迹。r
“同学,你没事吧?”何亭亭上前,仔细打量着男生。r
男生捂着头,“有点头晕……”r
何亭亭看向身旁两个男生,“麻烦两位帮忙把这位同学送去校医院吧。”r
两个男生一心在何亭亭面前表现,二话不说就同意了。r
何亭亭和三个男生一边走去校医院,一边问那个男生为什么会被打。r
男生苦笑,“他们是学|潮的积极分子,我说了一句他们是被别有用心者煽动的,结果就被打了。”r
“这些人太过分了,我有朋友也是争取民主和自由的积极分子,但绝对没有他们那么疯狂。”扶着被打男生的一个气愤的说道。r
另一个男生也点头,“没错,我也见过,极少这么疯狂的,我怀疑这几个是有问题的。”r
何亭亭听得眉头皱起来,叹口气道,r
“全国那么多人,每个学校有几个疯狂的就了不得了,大家还是小心些吧。读到大学的学生,智商和学识都不一般,即使被人影响了也不会承认的,反而觉得是和自己的思想契合,瞧不上我们这些置身事外的人。”r
三个男生均点头,表示以后肯定会注意。r
把受伤的男生送去校医院之后,何亭亭再度转身回图书馆。r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但愿荔园的打人事件只是个例,而不会扩散出去,免得鹏城真的出现打砸抢烧的人。r
到了五月份,这股浪潮并没有退却,而何亭亭忙完香水的事,终于有点空闲了。r
值得庆幸的是,鹏城到底没有出现打砸抢烧的学生。r
这天晚上何亭亭没有课,又因为刘君酌不在校内,便独自坐在宿舍看书做题。r
到了晚上十点多,李梅子和方碧荷都回来了,但一直没见罗子怡。r
李梅子有些心焦,不时跑到窗边往外看,又等了一会儿,干脆离开宿舍去找罗子怡的同乡问情况。r
何亭亭埋头做卷子,并没有留意这些,倒是方碧荷竖起耳朵关注了一会儿。r
等到十一点多,宿舍都关灯了,罗子怡和李梅子才一前一后回来。r
何亭亭此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听着她们的洗漱声入睡了。r
次日起床,何亭亭看到罗子怡时吃了一惊——面青脸肿,右眼那里肿起来,眼睛只有一条缝了。r
要是在路上看到,她肯定认不出她是罗子怡。r
砰——r
这时李梅子拿在手上的口杯突然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r
何亭亭收回打量罗子怡的视线,看向李梅子。r
李梅子眼神闪烁,不敢看她。r
一定有事!而且,这件事应该和她有关!r
何亭亭这么想着,脑子一转,伸手拉住方碧荷,若无其事地道,“走,我们去刷牙。”r
到了水房刷牙时,何亭亭竖起耳朵听自己宿舍的动静。水房距离她的宿舍直线距离不超过15米,所以要听清宿舍的声音对她来说是很轻松的。r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说做人要清清白白的吗?你怎么能这样?”李梅子激动中带着气愤的声音响起。r
何亭亭放慢了刷牙的速度,更加认真地听起来。r
罗子怡的声音响起来,她在背诵伍尔芙的经典句子:“人不应该是插在花瓶里供人观赏的静物,而是蔓延在草原上随风起舞的韵律。生命不是安排,而是追求,人生的意义也许永远没有答案,但也要尽情感受这种没有答案的人生。”r
何亭亭挑了一下眉,继续认真地听下去。r
“我只是在追求我的人生意义。”最终,罗子怡总结了一下自己说的意思。r
李梅子的声音依然愤怒,“被打肿了的脸就是你的追求吗?哭着要把处子之身送给人家,结果被嫌弃了,就是你的追求吗?求自己室友的对象睡自己,就是你的追求吗?”r
“噗——”何亭亭将口中的水大口喷了出去,柳眉倒竖,捏着口杯就要冲向宿舍。r
方碧荷一把拉住她,“你干嘛这么急?不是还没刷完牙吗?嘴边都是泡泡——”r
何亭亭平时刷牙基本上要五分钟,再加上洗脸,在水房里待的时间不短。而现在,她小嘴四边还有很多泡沫,显然还没刷完牙。r
被方碧荷一拉,何亭亭略微回神,忙又重新站定,竖起耳朵听宿舍的动静。r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明明是我先喜欢刘君酌的,明明是我先喜欢他的,是何亭亭不要脸,竟然抢走他!我喜欢他,我也想要写小说,我想要认识我的身体,我想要像西苏那样用身体去写作,我去找他怎么了?”r
罗子怡的声音也愤怒起来,显然李梅子说的话深深地伤害了她。r
“你……要写作可以写别的,或者找别人……再说,你别胡说,我打听过了,刘君酌和何亭亭是青梅竹马,他们是一对,你是后面才认识他们的。”李梅子说完,声音低了些,带着劝慰的意味,r
“你忘了刘君酌吧,他如果稍微有一点儿喜欢你,都不会在你提出把自己送给他的时候打了你一顿了。你昨晚看到他的眼神没有,我看到了,他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样,我那时真怕他会杀了你……”r
罗子怡坚定的声音响起来,“我听说这是很快乐的事,他只要尝过就会喜欢我、离不开我了。我能给他整个我自己,何亭亭能给他什么?她只有假惺惺,什么都不懂。”r
何亭亭再次喷出一口水,然后顾不上擦去嘴角的泡沫,大踏步跑回了宿舍,一脚将门踹开,冲上去对罗子怡左右开弓,直扇了两巴掌。r
罗子怡和李梅子都惊呆了,呆呆地看着何亭亭,半句话也说不出来。r
何亭亭感觉嘴边有点痒,伸手一摸,摸到满手的泡泡,便将那泡泡甩到罗子怡脸上,“刘君酌是我的,你以后再敢觊觎他,再敢臭不要脸去献身,我就弄死你!”r
李梅子率先反应过来,傻了一样看向何亭亭,“你、你听到了?”r
何亭亭没有回答她,而是恶狠狠道,“你最好管管她,不然我绝不会客气。”说完离开宿舍,继续回水房刷牙。r
洗漱完毕,何亭亭拿着书包去吃早餐,看到等在宿舍门口的刘君酌,跟没看见似的,抬脚就走。r
刘君酌摸不着头脑,忙跟了上去,开玩笑道,“亭亭很饿了吗?这么迫不及待。”r
何亭亭仍然没理他,埋头越走越急。r
刘君酌脑子一转,他几乎每天都在这里等何亭亭的,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这么大火,今天这是有情况啊。r
306 怎么就不能了?()
刘君酌迈着大长腿跟上何亭亭,脑子飞转,试探着问道,“昨晚,咳咳,我们又多了一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照片。”
话音才落,衣领就被瞬间转身的何亭亭揪住了,她美目圆瞪、柳眉倒竖,“你竟然亲自给那样的人拍了那种照片?”
她果然知道了!
刘君酌看着少女如同燃烧起来的美眸,一把握住小手,高兴得笑起来,“没有的事,我开玩笑的。我当时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一心想杀人,哪里记得上拍照了。”
何亭亭一把甩开他的手,“谁信你这个招蜂引蝶的啊,主动献身呢,多么让人感动的爱情啊,你快去和她在一起吧,别来找我了。”
刘君酌被甩开,马上又伸手去握住,“我身心都是属于你的,哪里招蜂引蝶了。”之后还说了很多好话,并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才哄好了何亭亭。
上课的时候,何亭亭收到了李梅子传过来的字条,“亭亭,能拜托你不要把子怡做的事说出去吗?”
刘君酌探头过来看了一眼,鄙夷道,“你理她做什么?”
那样的女人,倒贴还给他钱他都不要,一点都不知道自爱,反而说自爱的人乏味呆板不够鲜活,简直有毛病。
什么是鲜活?鲜活的人该是怎样的?
何亭亭就是鲜活。
在人格上独立,自尊自爱,在生活上富有追求和情趣!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别的人比何亭亭鲜活了。
像昨晚那个女人那样,不叫鲜活,叫放|荡,不要脸!
何亭亭看着纸条上的字,笑了笑,拿笔回复:是她叫你这样请求我的吗?
她嘴皮子不够利索,但是如果用笔写,杀伤力还是可以的。
李梅子拿回纸条给罗子怡看,罗子怡瞬间变了脸色。
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何亭亭一眼,眼角余光扫到刘君酌,又满脸委屈,泪水要掉不掉的。
何亭亭用桌子上的小镜子去偷看刘君酌的目光,见他正好笑笑地看过来,便将镜子一翻,哼了哼,翻了一页书。
刘君酌凑过来,笑吟吟的,“亭亭,我整个都是属于你的,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完全不用偷看。
“认真听讲——”何亭亭脸颊飞红,用手指戳了戳他。
刘君酌怕何亭亭真的生气,便不再说话,只是却还是忍不住时时去看她好看的侧脸。
过了好一会儿,李梅子的字条又来了,“是的,你可以答应我吗?”
“既然她都这样请求我了,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不过我早上说过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你让她好好记着。”何亭亭快速执笔回复。
罗子怡看到字条,又气了个半死自不必提。
4月29号一早,何学一行人回到了鹏城。
何亭亭正和刘君酌跑步,见了何学一行人,高兴得连步也不跑了,直接冲过去,“爸爸——妈妈——奶奶——”
她的生日快到了,何学一行人专门回来的。
“奶奶的宝贝心肝哟……”何奶奶抢先两步,一把将何亭亭抱进怀里。
刘君酌忙也上前打招呼,可惜何学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罢。
何学在鹏城这边至交好友不少,少不得要一一见面,因此在家的时间不多,但是下午五点之后,他是准会回来的,何亭亭对此很满足。
到了劳动节当天,正是何亭亭的生日,何亭亭收到了何学送的一辆奔驰560SEL作为生日礼物。
她高兴极了,当天就开着车在村子里绕了一圈,之后又载着家里人到街上转了一圈。
这天是星期一,本来是要上学和上班的,众人请了假才有空聚在一起。所以当晚大家吃完饭,就散了。何亭亭三个学生回校,何学一行人开车去厦口。
回到学校,何亭亭又收到李如华、林惜微和张向京的礼物,十分高兴。
那个说破了她诗人身份的师兄,不知怎么知道了她的生日,也送来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顶着刘君酌黑沉的脸,何亭亭将礼物收起来,压根没敢打开。
次日何亭亭找到李如华和林惜微,逼问,“是谁告诉那个师兄我的生日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惜微举起了手,“我家和他家有点关系,他来打听,我就顺便说了,毕竟不是什么秘密嘛……”
何亭亭俏脸仍然板着,“原来是你……难怪他知道我那么多东西。以后不许再说了,我对他没意思。”
“知道了。”林惜微点点头,又笑道,“哎,如今天气正好,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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