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姚燕虽然恨不得杀了何亭亭,但是为了不让自己身败名裂,愣是硬生生忍住了,一直没有动静。
这让王建云气个半死,深恨当初提醒了她,使得自己连个身先士卒的人也没有。当然,抱着这种心情,她看谢青青也十分不顺眼。
这时,赵志云再次南下准备大展拳脚,并且不知为何,对王建云不复过去的慢慢磨,而是变成了强势出击。
王建云自顾不暇,再也没有时间来找何亭亭了。
何亭亭隔段时间打电话给沈云飞,劝他不要去美国,也是何亭亭额外的私事,只是这件事很不理想,让她每次挂了电话都要跟刘君酌和何玄连吐槽一番,然后再打去喊李真真有空带沈云飞到校外一起参加活动,让他融入这个社会。
可惜结果很不理想,沈云飞一直不肯改变主意。
四月一日是西方的愚人节,鹏城大学地处改革开放前沿,挨近香江,所以学生们大部分都知道这个节日,一个个摩拳擦掌,打算整蛊同学。
何亭亭却没有这份闲心,因为这一天正好是刘君酌的生日。
不过一大早,何玄连就找到了她,“亭亭,这是我做的蛋糕,加了料的。你呢,准备好了没有?”
何亭亭一脸黑线,“三哥,别玩这个了吧?君酌哥原本在这天生日就有点不好了,你还捉弄他。”
“这有什么,大家开开玩笑罢了。”何玄连说着,又问何亭亭,“你准备了什么?”
“反正我不捉弄君酌哥……看,这是我去年年底托朋友带回来的劳力士男士腕表,等会儿送给他。”何亭亭说着,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
何玄连恨铁不成钢,“你对那小子这么好干嘛,还劳力士腕表,还私底下瞒着我们买,哼哼……”
“嘿,三哥你别生气嘛,我送给你的,不也是劳力士腕表吗?我这叫一视同仁……”何亭亭笑着摇何玄连的手。
下午刘君酌请吃饭,晚上请去唱卡拉OK,大家玩得很热闹,当然刘君酌拆礼物时也很热闹,多数送礼物是都有整蛊的环节,让这个生日一如既往地难忘。
刘君酌同寝室那三个男生笑,“我已经预料到,刘君酌的生日会越过越有意思……”
“有意思就好,哈哈哈……”何玄连带头,跟着大笑起来。
何亭亭也忍不住好笑,刘君酌哪天生日不好,偏要在愚人节这一天出生啊。
时间走到了五月份,何亭亭迎来了十九岁的生日。
何学、林玲玲和何奶奶今年赶不回来,只是托何玄连和沈小二的物流运输公司送了礼物回来,何玄白和何玄青也是托了物流公司带过来。
何亭亭虽然有些失落,但是知道父母都忙,便保持愉快的心情过生日,请熟悉的好友吃饭。
想当然耳,她收到了很多礼物,除了同学朋友的,还有结识的作家朋友的,一个生日过得很有爱。
刘君酌送的礼物是百达翡丽的一款女表,价格高得咋舌,何亭亭笑看着表,“我看我都可以开名表展和首饰展了。”
这些年她收到的生日礼物,多数都是名表和首饰,家里专门弄了个大保险柜让她放着。
“没事,这些东西保值,时间越长越值钱。”刘君酌笑道。
何亭亭过了十九岁的生日之后,就开始正式投入室内设计和装修了。
刘君酌虽然很忙,但他作为御用摄影师,始终坚持一直跟着去拍摄。
即使设计和装修之初不需要他,他还是亢奋地跟着去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是摄影师,得随时待命。
何亭亭见他每天都极其亢奋,一点也不疲惫,便由着他每天跟去忙进忙出。
第一家房设计和装修好之后,接连下了几天雨,光线很不好,何亭亭只得和刘君酌等天气晴朗再去拍摄。
这时又有搞文学的朋友打来电话,让何亭亭出去聚聚,何亭亭自己时间很紧,便推了。
这天下午,何亭亭坐在宿舍里看书看得有点累,正想上床休息一会儿,大哥大就响起来了。
她接通电话,听到沈云飞异常激动的声音,“亭亭,我可以去美国了,那边的大学给我发offer了!”
何亭亭一颗心直往下沉,“你真的要去吗?能不能不去?”
“亭亭你放心,等我在那读完硕士,出来工作赚到钱了,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学的是计算机,在国内一年工资也没有在美国一个月的工资高。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沈云飞激动地说道。
何亭亭知道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了,心情低落,便问,“你告诉你爸爸妈妈没有?他们肯定很舍不得你走。”
“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他们。”沈云飞此时意气风发,并没有一丝离别的愁绪。离开心爱的人的难过,也被冲淡了。
挂了电话,心情不好的何亭亭约刘君酌出来散心。
走在校道上,刘君酌安慰她,“这是大趋势,很多人大学毕业之后都往国外跑,就连我那大院里,好多家里位高权重的也出去了,沈云飞会这么想并不奇怪。”
西方国家发达,普通人的生活比得上国内当官的和家境相对比较好的,这样的世界很诱人,再加上有自由和民主加持,几乎是大部分人心目中的天堂。
和他住一个大院的,很多高官的孩子都出去了,尤其是家里搞外交的,有很多往外跑的。
沈云飞这样的人,不过是千万人中的一个缩影,十分微小,可是代表性也很强。
“可是我还是不想他出去,那到底是别人的城市,连人种都不一样,别人要欺负人时,肯定优先选择华人。”何亭亭低落地说道。
上辈子,她听何学和李真真说过,黄种人在美国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不但会被美国白人欺负,还会被其他有色人种欺负。
“那也没办法,我们认为他们过去会不好,可是他们自己觉得,去了就是理想的实现,就是人生的胜利。”刘君酌伸手牵住何亭亭的手,“已经成年了,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做了善意的劝告,剩下的只能交给本人了。”
何亭亭听到这话,马上想起谢婉青对刘君酌的控制,便点点头,“我知道了。”
有时候,你觉得你是为了他好,付出了很多,但在人家看来,你所谓的付出,其实是阻碍和压力。
这么想着,她从此就放下这事,只是也暗暗下了决心,将来若沈云飞不好了,她能帮就一定帮。沈云飞救过她,也是她的玩伴,她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又过了几天,终于放晴了,蓝天白云,再有艳阳高照,显得灿烂灼热。
何亭亭挑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带着刘君酌去装修好的房子拍照。
两人都有点紧张,苦读这么久,设计出来的房子真的没有任何瑕疵了吗?摄影技术也真的能将房子该表现的东西表现出来了吗?
拍摄完之后,何亭亭道,“我们回村里吧,明天17号,是农历五月二十五,家富哥结婚的日子。”何奶奶昨天就打电话给她,叫她和何玄连带上红包去喝喜酒。至于礼物,何奶奶说已经叫二奶奶准备好了,到时去二奶奶家拿就是了。
“嗯,在村里冲洗照片吧。”刘君酌点头应了,就调转车头开往沈家村。
到村子里之后,何亭亭先和刘君酌到暗房里冲洗照片,将一切都办妥之后,才去找二奶奶。
343 恨不得把她给剐了()
何二叔家的老四和老五也回来了,此时正被二奶奶催着去喝喜酒,满脸愁容。
及至见了何玄连和刘君酌,两人一改不情愿的模样,都笑起来,“三哥和君酌哥也去,那我们也去。”
二奶奶气得笑了,“去吃个喜酒还要有人做伴,你们俩啊……”
“奶奶你不懂……我们这年龄,哪有巴巴地去喝喜酒的啊……”老四摸着头说道,“我看到三哥和君酌哥都去,这心里就踏实了。”
“你们这样的半大小子,就是事多。”二奶奶摇摇头说道。
何亭亭上前牵住她的手,“二奶奶,我们走……有三哥和君酌哥去,你不用管老四老五,他们肯定去的。”
“那可不是。”二奶奶笑着说道,很快就带头出门了。
沈家富的妻子是隔壁镇子上的,两人经人介绍认识,谈了三个多月才决定结婚的。
来喝喜酒的人挺多,酒菜也丰富。但是何亭亭不是很习惯吃这种大锅菜,总觉得味道不对,不过一味鸭肉却焖得特别香,何亭亭吃了好几块。
席间来喝喜酒的纷纷感叹,沈家富一家的日子可算是立起来了,以后估计都不会差。
“以前啊,那是真穷,连吃药也没钱,都是熬着的……现在这样,不容易啊。”
“是啊,以前我还想,沈六去了香江,另外找了女人,没给家富几兄妹钱,家富和家强以后也是打光棍的命!没想到他们有出息,赚到钱,自己也娶了媳妇了!”
“谁说不是?也是家富和家强争气,自己攒下一份家产。以后沈六回来,没准会指望家富和家强呢。”
“依我看啊,沈六最好不回来,回来了估计连门都进不了。我听说啊,家富和家强兄弟俩给沈六搞了个死亡证,在户口本上抹除了。”
“真的假的?这也太薄凉了吧,好歹是亲爹呢。”
“呔,你不知道别胡说。是沈六先抛弃一家老小另外找女人结婚生子的,除了最开始寄了点钱回来,后来连音讯也没有了。他老婆病得快死了,沈六也不知道,几个孩子从小吃苦,沈六更不知道。沈六这样,难道还指望家富兄弟给他养老?”
“就是啊,沈六先做初一,不怪几个孩子做十五!”
“哎哎哎,今天是大喜日子,大家不要说丧气话,来——喝酒,喝酒——”
何亭亭不爱喝酒,但是听了大家的话,知道大家都看不上沈六,心里高兴,所以拿起茶杯跟人碰了一下杯子。
吃完喜酒,何亭亭、刘君酌和何玄连三人辞别二奶奶和两个堂弟,一起回大宅子看冲洗出来的照片。
“不知道是怎样的,希望效果还好吧。”何亭亭双手互握,有些紧张地说着,又扭脸看向脸上带着笑意的刘君酌,“君酌哥,你不紧张吗?”
刘君酌心中其实也紧张,毕竟这是他和何亭亭“合著”的书,他照片的质量是很重要的,可是他却不想在何亭亭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紧张,当下就道,“没什么好紧张的,不理想我们就改进,直到改好。”
何玄连看了他一眼,翻翻白眼,没有拆穿他。
“君酌哥说得没错,是我太爱胡思乱想了,真是不应该!”何亭亭一听,也放开了。
不过虽然已经想通了,但紧张的心情却还是有的。
到了冲洗照片的房子,何亭亭看向刘君酌,“君酌哥,我还是有点紧张,你进去把照片拿上来吧,我在这里等着。”
“好,我很快回来。”刘君酌应了一声,便起身下去了。
拿到照片之后,他没有多逗留,很快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眼睛下意识地搜索何亭亭的倩影。
阳光太过明媚,光和影有种对立的美感,几束绿萝从窗台上吊下来,稍微中和了光影的对立,让原先的美感带上了柔和。
何亭亭坐在窗前,一手托腮,侧着脸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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