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隙,“”
他将牧单的手掌贴在自己肚腹上,“感觉到了吗?”
牧单惊喜的爬了过去,“孩子会动了?”他仔细将耳朵贴上去。
云隙笑着拍他,“肚子胖了”
牧单将他抱进怀里,用袍子替云隙遮的更加严实,“还不够胖,按照你信奉的那位生了四个娃的婆婆来说,现在你的肚子应该这么大了。”
牧单两只手掌圈起来比了半个西瓜。
云隙无语的瞪他。
这西瓜也忒大,他加上小小蜗都没西瓜叶子那么大。
牧单叹气,学着云隙的调子,感慨,“多想你吃胖啊”
第二日天还未完全亮,雨已经散了。
牧单看着趴在他怀里熟睡着的云隙,温柔的抚平他脸颊上的发丝。
有喜总归是对云隙有影响的,虽然不明显,但恐怕将来会越来越多,他握紧拳头,将云隙抱得更紧。
不管青西海怎么风浪汹涌,不过逆修罗日鬼界会不会大乱,他都会保护好他这家蜗,让大蜗和小蜗都能茁壮成长。
额,小蜗茁壮成长,大蜗平安康乐。
五头山在浓雾散去后重新恢复了山脉延绵的样子,云隙和牧单商量了一上午,若他们这么没头没脑的找下去,还不等在要妖界中再次找到青西海的入口,奎避说不定就已经打破封印逃出来了。
所幸已经回到了妖界,云隙琢磨了琢磨,想起夕阳下那一池碧红的莲花,心中起了些想念,于是两根触角干脆一对,瞅着牧单,直将牧单瞅的一颗心化成了春水,原先不同意他的想法,最后也败在无比可爱的蜗目之下,带着云隙回到了妖神府邸。
妖界充满邪灵妖气,使用法术更加顺畅一些,牧单顾着云隙的身子没敢飞得太快,慢悠悠托着云隙走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云隙便撑不住了,晕的一塌糊涂。
这次晕是真的晕,不是晕牧单,而是晕小小蜗。
牧单原本还心存侥幸,当云隙与女子不同,自然不会有妊娠反应这么一说,他惊心动魄的数着日子,生怕云隙被这妊娠反应闹了身子,谁知怕什么来什么。
云隙缩在壳中恹恹垂着触角,忍着恶心与头晕乏力,一路强撑着到了妖神府邸。
第75章 不和他玩了()
“好些了吗乖。”牧单扶着云隙坐了下来,取过河岸边的叶子盛了些清水。
云隙将叶子连水都嚼吧嚼吧咽下去;清水流过灼热的喉咙;流进胃袋中让他感觉好了一些;长舒一口气满足的靠在牧单怀中;说,“以为要把崽崽吐出来了”
牧单,“”
这等比喻孕吐;倒是很有特色。
他哭笑不得,心疼的用袍子将他裹住;“在休息一会儿吧;听话。”
云隙点点头;自觉地娇弱极了,身子如扶风折柳般,风一吹便飘走了。
他小心翼翼勾住单儿的脖子,生怕自己被吹跑了。
环顾四周;这是一片生着大片莲草的水泽,河面上伫立着几丛芦苇;再往远处看去便是盛开如伞的莲花。
水泽白茫茫的;周边生着袅袅烟雾,站在这一处水泽边上时,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这一池浩荡的水面;连来时的路都不知去了哪里。
毕竟是妖神府邸,神秘之时且神秘。
云隙低声说,“自你被封印;我便将这里施法掩盖住了”
一阵清风不知从哪里飘来,芦苇微微拂动。
牧单眼底有几分怀念,六千年了,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低头亲了亲云隙的额角,“这里最值得我怀念的是那一只偷啃了我的修为花,又因无法控制修为暴动,反过来赖上我的小蜗牛。”
云隙傲娇仰头。
当年他跟他师父偷了钦封的修为,后来发现他无法消化那些醇厚的修为时,便很不要脸的与师父一同责怪埋怨起钦封来。
他师父遇见小妖小仙就说,都怪他不看好自己的修为,害的小隙儿现在修为暴动,整宿整宿在自己小壳里痛苦的辗转难眠,两只水灵灵的触角都有黑眼圈了。
蜗牛会不会有黑眼圈,云隙不知道,但他知道当时此事真是闻之伤心,听之动人,于是没过多久,这件伤心的事被传到了钦封的耳中,妖神大人被各种幽怨逼迫,敞开大门,迎进来了一只坏妖先告状的蜗。
“幸好这只小蜗牛现在是我的了。”牧单勾唇,低头吻上云隙。
云隙乖乖勾住他的脖子,张开口,任由他的舌与自己缠绵。
亲吻以云隙突然推开牧单作为结束,他脸色白了白,胃中抽搐,干呕起来,喉咙里像着了一把火,灼疼难耐。
牧单心疼的给他喂了水,只能抱着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云隙喝了些水,拎起牧单的袖口蹭了蹭唇角,抬起头说,“总觉得会把崽崽吐出来”
“吐出来也好,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云隙瞪他一眼,吐出来的话小小蜗就死掉了,哼!
他不悦的推开牧单,站在河岸边开始为妖神府邸解开法咒,屏障是他亲手下的,也只能他亲自解开。
虽然惹了小隙生气,但有一瞬间牧单当真是这般所想。吐出来了,他的小蜗牛就不会这么难受不舒服了,小小蜗什么的,都抵不过云隙身上的一滴粘液啊。
牧单离他两步远,虚张开手,怕云隙会突然撑不住倒下来。
云隙闭着眼,口中的决越念越快。
白茫茫的水泽中雾气渐渐散去,自他脚边的水岸中生出一道两尺宽的悬木小桥,小桥一路朝水心走去,薄雾全部散开,一座沉稳大气的府邸出现在水面上。
云隙解开了府邸的屏障,扭头看了眼牧单虚扶的手,想了想,很给面子的稍稍昏了一下,滚进了牧单的怀中。
牧单弯腰一把将这只磨妖的小妖横抱起来,踩着悬小木桥朝水心走去。
砖红色漆木的大门前堆积了一地枯败的落叶,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等”云隙突然道。
牧单收回推门的掌,“怎么?”
“有什么味道,不太对”云隙低头看着枯黄的落叶。
牧单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用力嗅了嗅,但却什么都没有嗅到。
云隙疑惑的皱眉,他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但这味道又极为淡,时有时无,让他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什么,只不过隐隐约约嗅到时心里不太舒服。
“可能是你有孕在身,对味道比较敏感。”牧单道,“我们进去吧,你刚刚消耗了体力,休息一夜,其余的事我们明日再说。”
云隙只好作罢,重新窝进他怀里。
府中满堂落叶,所幸屋子有妖法维护,倒与离开时没有两样,牧单将云隙带进自己的卧房中,给他盖上被子,“睡会,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云隙眨眨眼。
牧单揉揉他的额角,“过去在院中埋了些东西,我去看看,睡吧乖,等你睡着我再去。”
云隙对他说的东西有点好奇,但又扛不住一路奔波,他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娇弱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蜗牛,娇弱些也是可以的,于是便拉着牧单的手指闭起了眼。
湘南,道观中。
平桑喝着茶冷冷的瞥着屋里的男人,“你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走的你不肯帮云隙做出泥人这安胎药我也不会再喝了!”
韩君逸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捧着药碗蹲在平桑脚边,“喝了好不好?大夫说孩子有些受黑雾的影响,不太稳,现在还能调养过来,将来日子久了,你会更难受的。”
平桑踢他一脚,盘腿坐在椅子上,“难受的是我不是你不要你管。”
“可我心疼。”韩君逸垂眼,静静看着这一碗浓黑的药。
有人拍在他肩膀上,韩君逸转头,看见尚尚懵懂的表情,韩君逸拉过尚尚,低声说,“平桑,如果我愿意帮助他们,你就同意回到族群中,不再出幽谷吗?”
平桑眼睛发红,别过头,嗯了声。
韩君逸将药碗放在桌子上,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平桑眼睛更加红了,猛地转过头说,“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韩君逸一愣,走上前轻轻抱住平桑,“我想见你,从捡到你的尾羽时,我就在想世间竟会有这般漂亮的羽毛,那一定也会是只最好看的鸟。”
平桑很少被人说好看,大概是她风风火火的说话速度掩盖了她的漂亮,所以猛地被这般夸奖,又是她肚子里鸟蛋的爹,一时让她不知所措的脸红起来。
韩君逸见她这副小丫头模样,心里更加怜爱,他看着平桑自顾自的拉着尚尚的手玩耍,端着药碗送到平桑唇边,看着她干净利落的仰头喝掉安胎药。
“他们去了鬼界也找不到你们想要的。”过了会儿,韩君逸说道。
平桑一愣,“为什么?”
韩君逸握紧她的手,“那只鬼比你们想象的可怕多了。”
*
云隙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卧房里一颗明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尝尝?”牧单将他扶起来,披上外袍。
云隙坐在桌边,捏着梨木小勺尝了口青瓷碗中的东西,眼睛一亮,“是什么?”
“钻地果”
当年他还是钦封时听闻这种果子成熟之后剥去外壳,里面会淌出一种类似奶浆的汁水,他知晓云隙只吃花草,这种浆果生于花枝,想来他也应该会喜欢,便派出去小妖去寻来给他。
如今回到府邸,又想起这东西来,他记得钻地果成熟后能储存很久,但没想到能存这般长时间,正好让他拿来填饱他一家大蜗小蜗的肚子。
牧单说,“你大概忘了,我曾亲自带了一筐给你送去。”他整了整云隙的鬓发,“不记得了?”
云隙眨眨眼,哦,记得,就是那一筐长得丑陋,硬邦邦圆滚滚的玩意儿,他化成蜗牛在那东西上啃了好久,才啃掉一块苦了吧唧的壳子。
由此云隙还记恨起了钦封,觉得妖神这般小气,竟然送给他一筐他根本就啃不动又硬又丑的果子。
牧单无奈,“那你怎么处置了?”
云隙搅着钻地果的果浆,“师父说不能吃的话可以用来砸人,当武器”
“是用来砸我吧。”牧单说着当着云隙的面拿起一只钻地果,手心化出一热气将钻地果来回烤了几番,在上面打开一只小口,然后举起来朝云隙碗中倒去。
钻地果米白色的果浆由于受了热,化成清香可口的浆粥顺着那小口流了出来。
牧单摇了摇头,“当初我告诉过崇虚如何吃的。”
甚至还现场烤了一只送给他品尝。
如今想来那一筐子钻地果怕是都进了崇虚的肚子里了。
云隙噘着嘴,慢慢腾腾生出一股幽怨之气,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好意思呢!
牧单揉揉他的脑袋,“乖,下次不和他玩了。”
云隙慢吞吞哼了两下,低头认认真真喝起浆果来。
太阳慢慢爬出山头,水泽中被阳光折射的微波粼粼。
云隙坐在大门外的小桥边看水,手中抓着一把枯叶子想事情,眼风扫着牧单,听着清扫院子的沙沙落叶声,云隙皱了皱眉,做出一个好恶心的表情。
牧单用风卷将落叶卷的离云隙远点,“有点腥,估摸着是鱼儿跳上来了。你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卧房歇着,不用在这里陪我了。”
云隙晃悠着腿,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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