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怒放的青春- 第37节

　　　　马小丫一听，摇着头，看着他，说道：“一看就知道你没怎么买过这种小玩意儿。越是这种小商贩，越讲究。你不买，他凭什么给你拿完整的。所以，算了，我想好了，就这样拍个三五副半边联，凭咱俩的水平，莫非还对不出对子了？走，再逛一圈，这回，我保证有结果。”

　　　　说着，便拉着沈昊又向集市的另一头走去。

　　　　沈昊一脸黑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真不想再逛了，但又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只能陪在身边。

　　　　“犬啸丰年家家富？这个好不好？”指着一联说道。

　　　　“还行。那下联呢？”

　　　　马小丫单手衬着下巴，眉头轻锁，努了怒嘴，说道：“鸡鸣盛世处处春？”

　　　　沈昊瞬间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可以啊！这就对出来了？不错！那横批？”

　　　　“横批？鸡鸣狗盗？”马小丫不经意间说出。

　　　　“什么？马小丫，能正经点吗？春联，横批！”

　　　　“哦，那就‘恭贺新春’。怎么样？”

　　　　“凑合……”

　　　　不一会儿，马小丫拍了拍沈昊的手，指向另一联，“沈昊，你看那个。春满人间百花吐艳。这个怎么对？”

　　　　心念电转，沈昊悠悠说道：“福临小院四季平安，怎么样？”

　　　　马小丫一脸崇拜。她对这种八个字的，向来是没有办法。

　　　　“横批，傻丫，你说横批是什么？”

　　　　“嗯……上联是：春满人间百花吐艳，下联是：福临小院四季平安，那横批就是‘艳福不浅’。”

　　　　沈昊瞬间凌乱，大叫道：“喂，马小丫，你脑子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能正经点吗？再这样，我不陪你玩了。”

　　　　马小丫低着头，突然一阵大笑，惹得沈昊也跟着笑了。虽说沈昊向来油嘴滑舌惯了，但他正经时也绝对算得上是高冷。被马小丫这么一闹，整个画风都变了。

　　　　之后，二人又寻了一副。然后，便吃吃逛逛，约起会来。

　　　　转眼，除夕。

　　　　“姐，你这对联都是哪里来的？”在一旁磨着墨的小妹问道。

　　　　“在街上寻的，然后拍个照，再把下联对出来就行了。”

　　　　马小丫一边写着，一边得意地说着。她觉得她实在是太聪明了。这办法多好，就是要花点心思。

　　　　小妹听了，愣了一下，然后悠悠地说：“还那么麻烦？用手机百度一下不就好了？”

　　　　忽然一阵冷风从马小丫额前吹过，心里瞬间凌乱。原本以为自己的办法很赞，没想到却是最笨的办法。

　　　　好不容易把对联写好了——三幅，分别摆放在地上。

　　　　“妹，你说三幅里，哪一幅最好？”

　　　　小妹捏着下巴，看着春联，说道：“这幅：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平安。”

　　　　于是姐妹俩便屁颠屁颠地将春联贴上了。

　　　　正收拾着贴春联用的工具，对门阿姨也出来贴春联了。

　　　　为了表现领里和睦，马小丫和小妹也给阿姨帮忙把春联贴上了。

　　　　可是，当把春联都贴上之后，马小丫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两姐妹猛然一惊，回头望望自家春联，彼此对视，不约而同地说：“这也有山寨的？”

　　　　为了不被人说“抄袭”，两姐妹只好把自家春联揭下来，又重新换上一幅贴上。

　　　　因为和沈昊约好了一起去看焰火表演，所以催促老妈早早地把年夜饭做了。

　　　　一家人难得其乐融融、没有争吵、没有矛盾地吃完了这顿团圆饭。饭碗一扔，马小丫便换了外套、揣上手机和钱出去了。

　　　　或许是因为天气很好的缘故，出来闲逛的年轻人还是很多的。

　　　　和沈昊约了8点在家附近的黑龙部落门口见面。

　　　　因为焰火是在河边公园广场对面的河浜上燃放，所以去到广场便可以观看了。马小丫把看焰火表演称为“隔岸观火”。沈昊却觉得她这形容一点都不浪漫。

　　　　俩人来到河边公园。此时公园里已来了很多人。

　　　　还有十几分钟焰火才开始，所以，这对小情侣决定先随便走走。

　　　　自从上次被耿瑞编排人绑架了之后，便一直没怎么和沈昊像现在这样出来散过步。现在的心情真的就像是坐秋千一样，一荡一荡的。时而挽着沈昊的胳膊甩着，时而又绕到在他身后，推着他往前走着。

　　　　看着眼前这个心情一片大好的女孩儿，沈昊的那点男生特意的小小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曾几何时，他们也经常这样出来走走，但那时候俩人还只是朋友。对马小丫存在的那些小心思，就像是蚂蚁一样在心上挠着，那种纠结感让他很难受。现如今，他可以大大方方地牵着她的手，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搂着她的肩，不再像以前那样，嘴上占点小便宜，就被她铺天盖地地指责一番。他突然觉得，圣诞节的决定实在是太对了。否则，这个寒假，别说耿瑞难对付，光一个严朔就够他费心了。

　　　　如今，一切都那么平静。无论是公开宣示主权，还是大方坦白身份，沈昊都已经做了。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这样一份平静。

　　　　看着走在前面的马小丫，沈昊心中一阵感慨。快速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随即往怀里一靠，用力地，很用力地将她紧紧搂住。用最最蛊惑的声线说道：“你真的是我的马小丫吗？如果是，让我多抱抱。因为，在上一个除夕、上上个除夕、上上上个除夕之夜，我就很想像现在这样搂着你了。”

第62章　除夕焰火（）　
俩人就这样安静地拥抱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心跳，如此肆无忌惮，如此明目张胆，如此地旁若无人。仿佛整个公园里就只有他们俩一样。

　　　　忽的，“嘭”！

　　　　焰火表演开始了。

　　　　无数的焰火窜上天空，在空中绽放出美丽的花火，将整个黑夜照得如同白昼。那绚烂的色彩，将马小丫的心都照得透亮。

　　　　马小丫抬眼望向沈昊那张被火光照亮的脸，真心好看。她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迷恋这张脸的。但那年的那场“专属焰火秀”，却让马小丫至今回忆起来，都心动得难以自已。

　　　　也是这样一个除夕夜。马小丫在家受了些委屈，和沈昊在外面散步时，依旧难以释怀。以为球场的昏暗可以遮住自己的疲态，使沈昊看不见自己脸上的泪水。可是，他却感受到自己的安静，猜到她心里装着事情，只是不愿说明。于是，交代她在球场边等着，过了一会儿，拎着一大包烟花回来了。

　　　　将焰火放在地上，然后一只只燃放，火光将黑夜点亮了又熄灭，沈昊的脸，也被火光明亮了又黯淡。

　　　　可是自始至终，沈昊都不曾开口问过一句她为什么哭。只是默默地燃放着焰火。

　　　　以为只是简单地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才买的焰火，不曾想，沈昊其实是为了哄她开心才这样做的。

　　　　因为焰火，从来是马小丫最喜欢的东西。

　　　　马小丫曾这样说过，虽然焰火的繁华只有一瞬，但却开得绚烂，美得夺目。

　　　　当焰火燃放到最后一个时，借着花火的光，沈昊突然认真地说：“傻丫，我希望这些烟火能把你的心照得透亮，从此不再有烦恼。”

　　　　彼此在火光中对望，沉默。马小丫的心，也在那场小小的“专属焰火秀”中彻底沉沦。

　　　　此刻，看着对岸的焰火秀，回忆着当年的那场小小的“专属秀”，马小丫心头说不出的暖。她突然意识到，自从认识沈昊之后，所有的纠结是因为他，同时，所有的温暖却也是来源于他。即使曾经他的身边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总是留了一个位子是给她马小丫的，别人抢不走，也夺不去。

　　　　很多次，只要她的一声召唤，哪怕再忙、再远、再累，沈昊都会想办法赶到她身边。一如圣诞节那天一般，出现在最最需要的时刻。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守候她。

　　　　趁他看得认真，马小丫轻轻踮起脚尖，就在快要触碰到他的唇瓣时，一张帅气的脸率先压了下来，两片冰冷的唇紧紧贴了过来。瞬间，四周的气氛都如焰火般热烈、震撼。

　　　　耳畔充斥着焰火的爆破声，充斥着观众们兴奋的喊叫声。但，这都无法影响他们此刻甜蜜的拥吻。

　　　　认识沈昊，马小丫的青春才算开始；认识马小丫，沈昊的青春才变得更充盈。

　　　　如果说其他情侣的感情像焰火一样热烈，那么他们的感情则像涓涓泉水，细水长流。

　　　　一阵眩晕的窒息感迫使他们离开了彼此的唇。

　　　　马小丫一脸娇羞，脸上透着一抹红晕。在焰火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诱惑。

　　　　沈昊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心里恨不得把她完全揉进自己的身体。

　　　　半小时的焰火秀随着最后一个“姹紫嫣红”结束了。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观众也陆陆续续地往广场外围走去。

　　　　沈昊牵着马小丫也缓步走着。轻轻捏着她的手，偶尔揉搓着她的手指，用一种酥酥麻麻的触感诠释着他萌动的情感。

　　　　回家的路，似乎比来时要短很多。不一会儿便到了马小丫家附近。

　　　　俩人都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时间一点点溜走。

　　　　沈昊突然开口道：“傻丫，今天的焰火好看吗？”

　　　　“嗯！”

　　　　马小丫重重地点头。

　　　　“傻丫，还想看焰火吗？”

　　　　“嗯？什么？”马小丫不懂他的意思，抬眸疑惑地看着他。

　　　　“想看的话，我再给你秀一场，好不好？”

　　　　马小丫心中一甜，笑着说道：“不用了。回去吧！”

　　　　沈昊一脸的不情愿。拉着她的手说道：“我还不想回去，我们再去球场走走吧！”

　　　　“嗯！”

　　　　俩人随即又来到了球场。

　　　　一圈一圈，在球场上走着。

　　　　突然蹲下，拍着肩头说：“来，我背你。”

　　　　轻轻地，靠在他的背上，脸贴近他的发丝。嗅着好闻的清香，马小丫在背上不由得沉醉了。

　　　　“傻丫，爱我吗？”

　　　　就这样毫无征兆，毫无前提，毫无章法，将那二字说出。

　　　　马小丫心头一颤，耳根都烧了起来。

　　　　爱？爱吗？

　　　　见她没有吭声，沈昊笑了笑，说道：“可是，傻丫，我爱你，好爱好爱，怎么办呢？”

　　　　呼吸都停顿了。一阵眩晕排山倒海地向她卷来。

　　　　就这样，轻易地说出了？

　　　　马小丫有那么一瞬真的想脱口而出，她也爱他。可是，久久地，未能开口。

　　　　“傻丫，我爱你，你有听见吗？真的爱你！其实很早就很爱你了。只是自己不知道，以为一直都喜欢着各种花样女生。后来才发现，我最紧张的还是你。傻丫，你明白我说什么吗？所以，忘了耿瑞对你的影响，忘了对他的内疚，忘了严朔，忘记其他所有曾经出现在你身边的男生，包括郑杰，只是看着我就好。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可以吗？”

　　　　马小丫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澜，从他背上下来，拉住他的衣角，低着头，轻声说道：“我知道。我会忘记。我已经忘记了。”

　　　　沈昊听了，心下一阵欣慰，将她轻搂至胸前，说道：“傻丫，为什么你这么傻呢？说句爱我又不会怎样？走吧，回家。”

　　　　正欲转身，马小丫拉着沈昊的衣袖，抬眸望向他，柔声道：“爱……”

　　　　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