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浩觉的如果家里的宠物哪天成精了,那他儿子功不可没,整天拿猫狗当孩子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闲了还教花卷儿识数。
训完花卷儿的路希找到了卧室,原本是来抓毛团儿的,一看杜君浩醒了就把训话的事暂时压后,跑去跟杜君浩起腻了。
“闭眼,我给你变魔术。”说话的同时路希已经把杜君浩的眼睛遮住了,另一只手伸进了枕头底下,摸摸摸,啪嗒一声轻响,路希悻悻地将两只手都收了回来,幽幽的看着杜君浩。
“变啊。”杜君浩忍着笑逗儿子。
“砸了,变到床底下去了。”
“笨。”杜君浩在他鼻头上刮了一下,回身拿开枕头,瞅瞅床头和床垫之间那条不足一拳宽的缝隙,笑着说,“还得接着变,爸胳膊粗,变不出来。”
路希撅着屁股,伸着胳膊掏缝儿,杜君浩笑吟吟的问儿子:“你选床的时候问没问导购这缝儿是干嘛用的?”
路希龇牙:“再说风凉话不帮你拿了,啊!我摸到了……一个角,过来过来过来,啊啊,你过来啊!”
杜君浩笑的直抖,蠢的这么可爱也是门技术。
路希终于完成了他的魔术表演,代价是胳膊磨红了一块,万幸没破皮。
“不是没礼物吗?”杜君浩翻开了儿子递来的黑色钱夹,旧钱夹里的东西已经全被转移过来了,最先映入杜君浩眼底的是父子俩的合影,为了记录儿子的成长过程,他不知不觉的就把不爱拍照的习惯改掉了,现在两边家里都有不少照片,钱夹里这一张是刚搬到这边的时候拍的,孩子趴在他背上,一手环着他的脖子,一手举着立可拍,把双黑乎乎的圆眼睛笑成了两轮新月。
“大家都有,不能搞特殊。”路希揉着胳膊靠在了杜君浩怀里,一样一样的数给他听,“池洋的围巾,七叔的玫瑰,展叔,噗~展叔的礼物最实用了。”
杜君浩扬了下眉毛:“什么?”
“上次买套套送的赠品。”路希煞有其事的说,“礼轻情意重,我的心意他收到了。”
杜君浩啼笑皆非的捏住儿子的下巴,在粉嫩的纯唇尖儿上轻咬了一口,又深深的吻了下去。
有的时候幸福是件简单的事,浪漫也是如此,那束鲜花,那份礼物,那个节日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你爱着也爱着你的人。
番外 之路希(二十九)()
池洋特郁闷,今年的情人节原本计划的挺好,先去马克西姆吃饭,然后沿街走走,最后去他定的酒店,在有情调的陌生房间喝点红酒,搞搞气氛,用旧人的身体寻找一把新人的激情,过一个美好的情人节,可是旧人就他妈是旧人,这把骨头已经新不起来了,以前很轻松的体位,如今却闪了他的老腰,人家是被青春撞了一下腰,他是被岁月闪了一下腰,真他妈搓火又闹心!
“这有什么可烦的?是人就得老,我这辈子最大的念想就是跟你白头到老,你一直嫩的跟水萝卜似的,我跟谁相伴到白头啊?”周展一边给卧床的媳妇儿按摩一边好声哄他,心里既然是好笑又是心疼,他就说那个体位不成,他这败家媳妇儿非得试,还当自己十七八的柔韧少年呢,你跟年纪叫板能叫的过吗?这不把自己叫卧床了。
“我是一时失误,和老不老没关……”话未说完池洋冷不丁的嚎了一声,他本来就邪乎,在周展跟前就更邪乎了,这一嗓子差点把床边打盹的小浩子吓尿了。
周展也吓了一跳,媳妇儿一嚎他就立马收了力,端着俩手丫子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疼呗!唔,疼死我了。”池洋扶着后腰,泪珠子都快滚下来了,“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嘛?我这是腰,不是木头桩子。”
“我没敢使劲儿。”周展扯两张抽纸,轻手轻脚的擦了擦池洋后腰上的红花油,又随便擦了两把手,一边给池洋整理挽上去的上衣一边说,“疼的很厉害吗?要不咱去刘叔那儿吧?让刘叔给你按按。”
“不去,你按疼,他按要命。”池洋缓了缓,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躺在了床上,挺好看的脑门儿皱的全是褶儿,眼圈也红了。
周展心疼的要命,可劝了半天池洋也不肯让刘老中医救治,周展拿自己媳妇儿这脾气一点辙都没有。
“不去就不去吧,你安生躺着,我去做饭。”周展叹着气进了卫生间,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手,洗完之后像哄小孩儿似的让池洋检查是不是一点味儿都没有了。
池洋揪着眉毛嘟囔:“光你洗干净有什么用?我比装红花油的瓶子味儿还冲,带着这么一身味儿不吐出来就不错了。”
“你都两天没正经吃东西了,回头胃病犯了更遭罪。”周展在他鼻子上捏了两下,“你闭着气吃,就当感冒了。”
池洋气乐了:“竟出馊主意。”
周展笑着拢了拢他额前的头发,放轻声音说:“老了也没关系,老成什么样儿我都宝贝你。”
池洋有点感动,嘴上却是颐指气使的:“不宝贝怎么着?你还想嫌弃我啊?能耐的你。”
周展笑了笑,打开音箱,放了首挺轻缓的曲子,把遥控器搁在池洋手边就出去做饭了。
隔壁也在做饭,杜君浩炸排骨,路希洗菜切菜拌沙拉,排骨过二遍油的时候,厅里的电话响了,路希擦了把手,出去接听,一看来电显居然是对门的固话号码。
“展叔,你是有多懒啊?”
“我走不开,给我送点千岛酱来,洋洋要吃蔬菜沙拉,我家没酱了。”
“……我家也没啦。”
“抠死你!”
“真没有啦,刚拌沙拉用了,我连瓶底都擦了。”
“抠死你!”
“我拌了不少,分你一半吧?”
“好好,你拿过来吧。”
“呵呵哒。”
“擦,兔崽子什么态度啊你!”
路希挂电话,打开大门就转身回厨房了。
不到三分钟走不开的周展就走来了。
路希一边分沙拉一边念叨:“这是给池洋的,你不许吃。”
周展一对大眼珠子全盯人家沙拉碗上了:“再来点……再来点……你倒是拨啊……抠死你……”
路希动作一顿。
周展一瞪眼珠子:“拨啊,这才多点啊?继续。”
路希道:“抠死了,动不了了。”
周展眨巴眨巴眼睛,咧嘴笑了:“跟你闹着玩儿呢,乖,再拨我点,洋洋……感冒了,不想吃别的。”
路希瞄他一眼,重新开始往他家碗里拨沙拉,边拨边问:“那个可疑停顿隐藏了什么信息啊?”
周展:“……我停顿了吗?”
路希:“又停顿了,两次。”
周展:“别多事,快点拨。”
路希一脸无奈:“要不你全拿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周展半点不客气,夺碗就走,不要脸那劲儿都登峰造极了。
杜君浩回头去看,就见儿子傻呼呼的提着两只手,一手拿着叉子,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拿碗的手势,跟断电了似的。
大门哐当一响,路希这才通电,俩眼跟对黑葡萄似的,幽幽的看着杜君浩。
杜君浩安慰道:“不是你反应慢,是他速度快。”
路希摇了摇头,一脸的自暴自弃样:“不用说了,我承认我就是傻。”
杜君浩忍俊不禁,夹了一块炸排骨喂到儿子嘴边。
路希吹了两下,张口一叼,忧伤的啃排骨去了。
饭后,父子俩去了对门。
“水池里泡着呢,自己拿去吧。”周展撇着嘴啧啧,“一个破碗也急着要,我还能昧下啊?”
路希瞪他一眼:“我来看池洋的,你个傻熊!”
周展意外的“aha”了一声,伸手就要薅他衣领子。
路希撒丫子就跑,循着笑声逃进了门扉半掩的主卧,他还以为池洋和周展吵架了,所以赌气不吃饭,结果一进屋差点被红花油味儿熏个跟头。
“骂的太对了,他就是头傻熊。”池洋一边笑一边费劲巴力的想坐起来,期间拉扯到了扭伤的肌肉,疼的笑声直接变“哎哟”了。
路希赶忙上前,小心的扶着他躺了回去,见池洋捂住后腰,身上又一股子红花油味儿,于是问道:“扭伤了吗?”
池洋揉着腰翻道:“没事儿,自个儿作的。”
他倒挺坦率的,没把责任往周展头上推。
路希没再多问,见他扭伤不轻的样子,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让他好好休息。
转天,路希去了趟中医馆,给池洋抓了点药,临走前那位年纪不老头发不白的庞姓中医不经意的问了句:“你爸爸的伤有好转吗?”
路希有点诧异:“您还记得我啊?”
庞中医轻笑:“有伤的不来,没伤的反倒热衷的很,这么孝顺的孩子可不是天天都能见的。”
路希被人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其实那时候他和杜君浩还不是特别的亲厚,想为杜君浩做些什么主要是出于感激,可他那时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瘦的跟只猴似的,除了洗衣服做饭当当小保姆就没什么能帮杜君浩的了,所以偶然发现杜君浩的旧伤会在天气阴冷时复发,又亲眼得见那种肤色的人疼起来居然会惨白了脸,他就暗暗打定主意,一定得帮他这个毛病治过来,为了这事儿他可是下了不少的工夫,仔细想来杜君浩反感中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不过杜君浩答应了配合,即使反感也没中途反悔,于是路希意识到,这主儿是个注重承诺的顺毛驴,得顺毛摸,当意见产生分歧的时候,你得哄着他,不能直愣愣的跟他晓之以理,当杜君浩意识到自己领回家的不是个怎么揉搓都成的糯米团子时,路希已经摸索出最适于他们的相处之道了。
题外话:本文是不完结文,番外会一直持续下去,今天是最后一次日更,以后改为不定期更新,所谓不定期就是作者有时间有梗就来更一些,设定成这种形式大半是个人原因,望众位理解吧,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番外 之钱宁(一)()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学子很忙,出国的、考公的、实习的、找工作的、谈分手的、做课设的、写论文的,几乎每个人都有事要做,在池洋的指导下快速完成了毕业论文的路希相对来说就清闲多了,虽然杜君浩不介意儿子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废物,但路希只是胸无大志,并不想混吃等死,所以路希最近的日常是跟池洋学东西,勉强可以称之为实习吧。
池洋这人看着不大靠谱,但在赚钱上他是个比较有天分的人,脑子好使唤,看事也有远见,上学的时候连玩儿带闹带搞基的人家还能做学霸,高中开始炒股,大学和人合伙开工作室,后来工作室变成了小公司,再后来小公司做成了大公司,再再后来池洋就住院去了,虽然自那之后他就不再插手公司事务了,但分红却是大把大把的拿着,一年都不落,衣食无忧的池洋觉的整天无所事事的也没意思,于是开了家美发沙龙,总而言之,这货是有些本事的。
尽管周展断言路希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尽管路希自己多多少少也这么认为,可池洋还是不希望路希看人脸色给人打工,而杜君浩在这件事上和池洋看法差不多,所以,所谓的实践学习进行了不到三个月,路希就有营生了。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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