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养成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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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养成就吃了-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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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管他保护钱佳的心意多么急切,钱佳还是跟了刘灿,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惹不起刘灿,要想活下去只能把头低的更低,经历了这一番变故之后,钱宁再也萌生不出“穷又如何?无权无势又如何,就算是穷苦的小人物也能挺直腰杆做人。”的天真念头了。

    不过后来他还是触怒了刘灿,那浪荡公子太不把人当人看,他对钱佳那三分钟热度过去之后就要把钱佳送给一个老头子去讨巧,那老东西是个有性。虐癖好的变态,钱宁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那种人糟蹋。

    那时候钱宁都生了杀了刘灿的心了,他想就算拼了自己不要命了也不能让钱佳再受苦受难了,可他随即又想到,就算杀了刘灿,钱佳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刘灿背后还有一个他们惹不起的刘家,这就是小人物的苦与痛,是最深刻的悲哀。

    最后钱宁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几乎像条狗一样跪爬着去祈求刘灿,只要刘灿同意,他可以替钱佳。过后想起那天的事,钱宁也忍不住骂自己傻,他太过心切救他姐姐,竟然当着刘灿的一干朋友就又是下跪又是央求的,那人渣要面子的很,被一干朋友揶揄褒贬,不由动了怒,再加上喝了些酒,怒上心头之后便连人渣都不如了。

    那天晚上的包厢里热闹极了,钱宁被两个服务生当众扒了衣服,又灌了加了药的酒,最后被扔在包厢中央的地板上,仿佛动物一样给人观赏取乐,不要说尊严那么昂贵的东西,就连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撑过这个晚上都很难说。

    当然,他还是撑过来了,因为那家会所是张家的产业,而张天琪那晚恰巧也在,听服务生说刘灿这边玩的有些过份,怕闹出事来,就过去走了一遭。

    已经走到自家门前的钱宁蓦地停住了脚步,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房门,仿佛已经透过它看到了里面的张天琪,那个从刘灿手里讨了他,算是给他解了围,却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给过他羞辱与伤痛的男人如今住在他家,他深情款款,柔声轻语,仿佛一下子从残佞的暴君变成了温柔的情人,他拉着他割破过血管的手腕,抚摸着他打伤过的脸,抱着他差点踢断过的骨头,懊悔而诚挚的保证,他再不会让他受一点苦,他说他会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钱宁冷冷的扯了下唇角,满眼的讥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事儿张天琪以前也干过,只是干的矜持,给甜枣也是居高临下的扔在他身上,不像现在这么纡尊降贵。

    张天琪脸上的淤青已经消了,额头上的纱布也拆了,但伤口其实没有痊愈,只是天气越来越热,捂着伤口反而容易发炎感染,所以他这几天都暴露着凝固的伤疤进进出出,而他的年假已经改成了病假,继续休着,偶尔有人打来电话询问工作上的事,他就让人去找他姐姐,他姐姐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就喜欢望着钱宁的侧影或背影说,哄人呢,把人哄回去了他就销假上班,而钱宁从来都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看着那人扮温情的脸他会不寒而栗,总觉的他会在下一秒撕破温柔的外皮,露出狰狞的本来面目,拿他当牲口一样的折腾糟践。

    钱宁觉着,这人啊要想少受罪就得长记性,要是记吃不记打,回头人家一招手,你又颠儿颠儿的凑上去,那就别怪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祸害你。

番外 之钱宁(八)() 
自打知道张天琪死皮赖脸的住进了钱宁家之后,路希就一直惦念着钱宁,虽然钱宁从来没有说过他当初是怎么摆脱张天琪的,但路希认识他们的时间也不短了,本身又是细心敏感的人,自然能够察觉出一些事。

    “我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容不得别人插手,我只是担心钱宁。”路希跪在床上,一边给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杜君浩擦头发一边叨咕,“张天琪这才住进去几天啊,钱宁的精神就磨没了一大半,明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沧桑的行将就木似的。”

    杜君浩不置可否,像是没听见似的吩咐:“给爸按按。”

    路希把毛巾拢成一条,搭在床头,空出的两只手捧住了杜君浩的头,修长的手指埋入带着湿气的黑发里,用指腹按压头部的穴位,不管是手法还是服务态度都可以打五星好评。

    杜君浩放松的半眯着眼睛,连面部刚毅的线条都柔化了许多,只是直至路希手都按酸了也绝口不提钱宁的事。

    路希收回两只酸麻的爪子甩了几下,盯着杜君浩后脑勺鼓了鼓腮帮子,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搂住了杜君浩的脖子,把头搁在杜君浩肩膀上,似撒娇非撒娇的唤:“爸。”

    杜君浩左边的眉毛微动了动,语气却是不为所动的调调:“这事儿我管不着,你也别管。”

    路希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磨蹭着杜君浩起腻:“爸爸~”

    杜君浩依旧不为所动:“路希,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喊姓张的一声叔他就真拿你当侄子看,要不是他有事求着你,他会让你一回又一回的挤兑着玩?你看他像软柿子吗?”

    路希眨巴着眼睛,特无辜的说:“我没挤兑他啊。”

    杜君浩淡道:“再装傻充愣我可收拾你了。”

    路希搂紧他的脖子,亲亲蹭蹭,嬉皮笑脸:“收拾我我就跑呗,池洋可不会不管闲事,到时候我占了展叔的地方,展叔也会没完没了的烦你。”

    杜君浩伸手一扯环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细胳膊,都没容的路希调整姿势就猛地转过身,把个胆子越来越肥的小兔崽子压在了床上,低沉的嗓音带出了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你跑一个我瞧瞧。”

    路希徒劳的挣把了两下,把挣脱出来的胳膊又挂在了杜君浩的脖子上,一本正经道:“从这个角度看你特别特别帅,男神,求吻。”

    坚毅的唇角牵起一个弧度,杜君浩崩不住的笑了,这小兔崽子越来越难斗,简直要成精了。

    路希收紧手臂,将他的头拉低,用翘起的唇尖儿去够杜君浩的嘴唇:“亲一个。”

    杜君浩配合的张开嘴唇,露出锋利的牙齿,叼住兔子的老虎似的叼着儿子柔嫩的嘴唇舌尖厮磨啃咬。

    两人之间燃起的小火苗跳啊跳啊的,越跳越旺,越烧越大,渐渐的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火灾。

    隔天早上,路希哼唧着不肯起床晨练,昨晚的运动量已经够大了,杜君浩自然不会勉强他去,路希哼唧的用意是:我都不去了,你干脆也别去了,我们碎觉觉。

    就算杜君浩听不懂他猪崽子似的哼哼唧唧,也能从他抱着自己的动作上判断出,小崽子不想他起床,和晨练相比,陪儿子赖床给儿子当抱枕显然更重要,于是路希抱着杜君浩睡了个回笼觉,直至被杜君浩捏着鼻子叫醒,提醒他今天是周六,店里会比平日忙一点,才慢吞吞懒洋洋的爬起来。

    上桌吃早饭时,路希用腿把椅子拱到了一边,杜君浩问他怎么不坐下,他低声哼哼:“屁股疼。”

    他哪儿是屁股疼,他是给杜君浩提醒儿他为什儿屁股疼以及屁股疼之前的“闲聊”。

    杜君浩觑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端起粥碗喝粥。

    路希委婉提醒不成,只好直截了当了:“爸,我不是让你去管他们的事,我也没打算搀和进去,我就是想,钱宁挺不容易的,如果他实在走投无路,求到咱们头上,咱别袖手旁观。”

    “爸知道你可怜他,但他未必需要你的可怜,他能把他姐姐送走,躲了这些是非,自己也磕磕绊绊的走到了今天,就说明他不是个会轻易倒下的人,你别太低估了他。”杜君浩夹了一个煎饺放进了儿子碗里,对咬着筷子头思索的儿子说,“有些忙不是你想帮就能帮上的,该帮的忙我们帮,不该帮的只能袖手旁观,不然很有可能会好心办坏事,给人帮倒忙。”

    路希把杜君浩的话咀嚼了一遍,点头说:“我懂了。”

    杜君浩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儿子乖乖点头了,不再跟他掰扯这事儿了是因为他脾气好好糊弄,如果他说的没道理,看的不通透,半步也不让,耐性好的能磨死人的小崽子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路希的葱油饼才啃了二分之一,做什么都干脆利索的杜君浩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这老男人光长年纪不长赘肉,宽肩窄臀,肌肉匀停,身材保持的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好,随便拾掇一下带出去就倍儿有面子,不过,路希从没带他出去过,跟气场强势的大男人在一起,他只有被带出去的份儿。

    “帅哥,小心开车。”饭厅里的路希探着脑袋,朝杜君浩挥了挥爪子。

    外人面前沉默寡言,神情淡漠的杜君浩给了儿子一个温和帅气的笑脸,努力赚钱去了。

    调笑着送走了自己的帅爹,路希边继续吃他的早饭边用手机发信息,昨天下午池洋特意过来提醒他,一周前他就该保养他那头及腰的长发了,如果他再以店里忙为由拖拖拉拉,可别怪他涨租金,路希连忙表示,不忙不忙,一丁点都不忙。

    钱宁头发也该剪了,路希发信息问他要不要结伴同行,虽然小哥俩每次去都会因为白嫩水灵好摸好捏被池洋的手下调戏吃豆腐,但剪头不用排队,消费不用付钱。

    钱宁摸出裤兜里的手机,草草的扫了几眼,回复路希,他下午可能没时间,看情况电话联系吧。

    周末的早上,公交车里不复往常那么拥挤,但夏天已经来了,不算拥挤的车厢里依旧闷热的厉害,钱宁轻蹙着秀丽的眉毛,嘴角微微的抿成一个向下的弧度,眉宇间透出一丝阴郁,孤零零静悄悄靠在角落里的样子就像只对全世界都无好感的狼崽子,这样的钱宁并不常见,但这确实是钱宁的一面,张天琪也是在钱宁挣扎着想摆脱自己时才知道,原来这个乖起来低眉顺眼的男孩并没有那么温顺。

    “我来吧。”张天琪伸手去取钱宁肩上的双肩包。

    钱宁微抿着双唇,看向张天琪的眼神透着明显的不耐。

    张天琪不以为意,接过他的双肩包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提着昨天买的营养品。

    钱宁冷眼旁观,心中不无讽刺的想,真难为你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和我一起挤公交。

番外 之钱宁(九)() 
张天琪自然是坐不惯公交车的,但钱宁不愿意他一起去看望钱母,自然也不会坐他的车,他总不能为求舒适开车跟着公车。

    疗养院的位置十分偏僻,公交车走走停停的晃了一个多小时才将两人送到目的地,两人一路无语,确切的说自从两人打完那一架之后,钱宁对他说的话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钱母住的疗养院虽偏僻了些,但各方面的条件都是很不错的,钱宁请了一位全职的护工照顾母亲,钱宁和张天琪来时护工正推着钱母散步,看到由远及近的钱宁,护工便停了下来,弯下腰附在钱母耳畔说:“云姐,宁宁来了。”

    钱母睁着一双有些浑浊呆滞的眼睛,茫茫然的愣了一会儿才道:“宁宁来了?在哪啊?”

    护工舒了口气,指着不远处的钱宁:“那不在那呢吗?”

    枯瘦的妇人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钱宁一身浅色衣裤,脚下踩着一双干净的运动鞋,乍一看去就像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孩子,钱母露出笑容,眼睛似乎清澈了些,木讷的声音里也含了笑意:“宁宁……”

    钱宁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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