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养成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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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养成就吃了-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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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发生龃龉那就是张天琪心情不好,单方面的发火闹情绪,他不好受,张天琪也不好受,两个人绑在一起就是彼此折磨。

    “宁宁,还没洗好吗?”其实张天琪对这间浴室的心理阴影更重,他在这间浴室割腕是还债,可钱宁差一点就死在里面了。

    “好了。”钱宁关了水,把浴室的地板擦了一遍,全都弄妥了才开门出去。

    见人好好的张天琪这才松了口气,跟在他身侧来到客厅,用商量的口吻道:“要不我们换个住处?”

    钱宁摇了摇头:“你才出院,先别折腾这些事了。”

    张天琪说好,心里安慰自己,钱宁还是关心他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没有不顾自己死活,他现在不敢强求太多,只要钱宁不走他就满足了,以后他会好好的对钱宁,用时间用他能给予的所有好去治愈钱宁所受的伤害,他让自己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们的关系会慢慢好起来的。

    钱宁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房子收拾了一遍,张天琪插不上手,劝他别收拾了,晚点叫钟点工来,他又不听,他真的很想为钱宁做些什么,无奈有伤在身,又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能做的实在有限,不过他会学,会慢慢积累,只要有心就不怕做不到。

    钱宁没有少爷命,这些对于张天琪是难题的琐事他做的惯,不过连续几个小时的清洁打扫还是很累人的,全收拾妥当了他也有些腰酸背疼。

    张天琪心疼他,看他坐在沙发里捶肩膀,就说:“别做饭了,叫外卖吧。”

    钱宁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到了饭点了,做事的时候时间过的最显快。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张天琪说着“你别动,我去开。”去了玄关应门。

    来的人是路希,他把带来的饭菜放到茶几上,把沙发上面露疲倦的钱宁拉了起来;说:“走,去我家吃。”

    张天琪看着茶几上一人份的饭菜,心里含恨带怨,这小崽子简直就是个笑面虎,竟干些让他有苦难言的事。

    “累,不想动弹。”钱宁也就见着路希的时候心情会好一点,心里安宁一点,也愿意跟他这面嫩心老成的好友耍个赖皮。

    “哥背你。”路希放下豪言壮语,长发往身前一甩,把绝算不上宽厚的后背亮了出来,“吃完饭去池洋家接小歪,它想你想的天天欺负展叔的狗。”

    钱宁呵呵的笑,还真趴了上去,他约么一米七五,比路希高点有限,人看着精瘦,可到底是男性的骨架,光是这身骨头也不轻。张天琪以为路希会被压趴下,谁知路希腿一撑真把人背起来了,看着还不怎么吃力。

    路希背着钱宁,朝张天琪呲出一口小白牙,笑的不无得意,钱宁哪回喝酒不是跟他喝啊?他哪会喝多了不是被他背上车背回家的?小样儿,嫉妒了吧?嫉妒死你!

    小哥俩在张大少的妒视中说说笑笑的出门了,不想乐极生悲,拐弯就撞上杜君浩了。

    路希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呼呼的叫了声爸,钱宁反应极快,牛皮糖一秒钟变泥鳅,出溜一下从路希的背上滑了下来,低眉顺眼,心惊肉跳,感觉就像被捉。奸了。

    杜君浩端着一只浅色花纹的汤碗,淡淡的瞥了瞥两人,朝着张天琪家去了。

    路希:“……”

    钱宁:“小喵,我还是不去你家吃了。”

    路希:“为啥?”

    钱宁:“我怕杜哥把我拆吧拆吧下酒吃。”

    路希心想,你多虑了,要拆也是拆我。

    杜君浩敲开张大少的家门,把碗递上。

    张天琪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杜君浩:“路希熬的,我都很久没喝过了。”

    张天琪:“……”

    杜君浩把汤一递,转身走了。

    张大少那住院住的有些退化的脑子转悠了半天才醒过味儿来,这人是在嫌他们太占用他那宝贝儿子的时间精力了,我靠!我还嫌你儿子总来拐带我们家宁宁呢,你不乐意你管他啊,你弄跟绳把他栓你身边,别让他出来瞎蹦哒啊,你跟我摆脸色有屁用?

番外 之钱宁(二十二)() 
是夜,路希面红耳赤的回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身后的杜君浩,男神,求放过,再折腾下去你就没儿子了,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杜君浩小腹骤紧,全身的肌肉因为用力过度绷出了狰狞的形状,那双平日里清清冷冷的眼睛就像起了火一样,烧的劈啪作响,火舌飞舞,你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还敢火烧浇油,今晚别睡了!

    路希都哭了,真哭了,中场休息时淌了一脸泪往杜君浩怀里拱,深刻的检讨,狠狠的忏悔,爸爸,我错了,我该死,我光顾着心疼钱宁那倒霉孩子了,把您老给冷落了,我改,以后坚决不敢了!

    醋劲儿大的跟原。子。弹似的大怪兽勉强的接受了儿子的讨好和顺毛,把人一扛,进了浴室,今天就到这了,下回再犯哭死也没用。

    路希实在没力气表示讨好了,把脸贴在杜君浩胸前蹭咕了两下,都没等把澡冲完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所以说,情人间偶尔吃个小醋是情趣,跟怪兽就爸爸算了,真的会被拆吧拆吧吃下去的,不是开玩笑。

    钱宁昨晚睡在客房,和主卧隔着一条走廊的长度,关好门很清净,但钱宁睡的并不好,夜里一直在做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梦见什么早就忘了,只记住一个猫哭似的声音,喵呜喵呜的,凄惨无比。

    钱宁打着哈欠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情景,惊的哈欠都憋回去了。

    张天琪像具尸体似的歪在墙边,钱宁也是睡懵了,竟然真的以为这人死了,直至有些发抖的手试到浅浅的呼吸,卡在胸腔里那口气才呼出来。

    “起来,你怎么睡这了?”大早上就玩这么重口味的游戏,被吓了一大跳的钱宁简直是用砸的把人给叫醒了。

    张天琪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竟然笑了:“宁宁,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钱宁见他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皱眉看着他的样子简直是像在考虑要不要去厨房拿剁肉刀:“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有床不睡睡地板,你怎么想的?”

    张天琪用手肘撑着地板坐了起来,被钱宁一凶笑容就没了,但也不是生气,而是医院里惯用的那张忍气吞声脸:“我睡床了,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后来不知道怎么给睡着了。”

    钱宁无奈的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身子一沉直接坐在了地板上,看着张天琪那张没有脾气的脸,喃喃道:“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现在的张天琪和以前的张天琪简直判若两人,变化用巨大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没了少爷气势的张大少抿了抿唇角,用建议的口吻道:“可以从新认识,从新开始。”

    钱宁气的想笑,又笑不出来,神情复杂,目光纠结:“你不用这样,你以前对我确实不好,但只要你同意让那些事过去,那就可以过去,我不会揪着过去不放。”

    “因为彻底失望了吧?”张天琪说着就觉的难过,心疼钱宁,为钱宁难过,也为不被钱宁抱有希望的自己难过,“你不盼我改是因为你不在乎了,我是好是坏,你都不在乎,你给我判了死刑……”

    张天琪其实不想谈这些,尽管他心里清楚,也在不断的说服自己,安慰自己,但真的说出来还是很难受。

    “宁宁,你给我个改的机会行吗?你不知道,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是一条路,你不给我真的无路可走,我会被活活困死。”张天琪说着祈求的话,神情倒不那么哀怨了,那张清俊的脸没了表情就显得冷情,甚至有些薄幸,可他的眼睛里是有情绪的,那种情绪让钱宁心酸,这个人似乎真被逼到绝境了,可是他是被谁逼的?是别人还是他自己?

    钱宁心酸,却不能心软,他这二十几年过的太过贫穷太拮据,能把握的太少,能失去的不多,之前他会错了意,错了一回,个中滋味已经领教过了,这辈子都不敢再沾惹了,所以他没办法对张天琪心软,张天琪束缚着他,他没本事离开,那就只能跟他耗着。

    经过张天琪自残一事之后,钱宁就不让自己去想什么自主安宁了,反正再怎么想短期内也得不到,还不如收起那点念想,老老实实的面对现实。

    人活着大多时候凭借的就是那点念想,那点希望,那点念想一旦没了,人就容易心灰意懒,钱宁不说自己在跟张天琪耗时间,可张天琪又不是傻子,两人朝夕相对,同吃同住,有大把的时间共处,他哪能看不出钱宁的消极?

    舞蹈学院都开学一周了,钱宁也不张罗着去上课,每天就打扫做饭养猫,活干完了就望着窗外发呆走神,张天琪心里着急,怕任由这样下去钱宁真就心如死灰了,于是就跟钱宁商量,请个人过来帮佣,让钱宁该上课上课,别把学业荒废了。

    钱宁听了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并没明确回应,其实他哪还有什么学业,当初去舞蹈学院是因为那是张天琪同意放他离开的一个条件,大概是怕他生无可恋再轻生,可入学不代表他能重新开始,他割腕的时候伤了肌腱,恢复的那大半年里,他很少进练功房,去了也是压压腿,锻炼一下型体和身体的灵活度,那只受过伤的手别说托举舞伴,就连拎点重物都觉的吃力,恢复的再好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他是一个有舞蹈天分的人,却不是一个合格的舞者,在他决定用割腕的方式去赌张天琪放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灰意冷,不去奢望那个舞台了,舞者的舞台是用来展现自信和自我的,他活的连点尊严都没有,拿什么自信拿什么自我?就像背后议论他的那些说的那样,他根本就配不上舞台。

    张天琪劝服不了钱宁,就去求了路希,让路希来劝,路希难得没有挤兑他,可那双挺好看的眼睛像对锋利的小刀一样,嗖嗖嗖的往他身上刮,像是要削掉他他一层皮一样。

    为了钱宁,张天琪也豁出去了,牙一咬给这小崽子服了软:“是,我混蛋,我对不起他,我拜托你帮帮我,给我争取个赎罪的机会,行吗?”

    路希抿着嘴唇瞪了他半天才吭出一句:“你最好一直表现良好,别让我抓住你小辫子。”

    张天琪憋憋屈屈的说:“不会。”

    路希才没心思管他心情如何,会答应帮他去劝钱宁是因为他也担心钱宁。

    面对被请来做说客的好友,钱宁依旧懒懒散散的,不怎么上心,他说:“懒得动,不想去,天气凉快了再说吧。”

    路希耐着性子跟他掰扯了半天,结果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这唾沫横飞,极尽劝说,人家钱宁同学就在他眼吧前儿逗猫,左耳进右耳出,哼哼哈哈不当回事。

    “钱宁!”路希有点上火了,脚丫子一荡,踢在了钱宁的小腿上,在钱宁呲牙咧嘴的嘶气声中,路希撂了狠话,“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上课,我就天天来,我有的是耐性,你要不怕耳朵长茧子,你就继续懒着赖着,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个小毛孩子了!”

    钱宁悻悻地放下了揉小腿的手,低声咕哝:“去不去还不是那回事。”

    路希:“你的意思每天跟他泡一起比上课有意思有意义?”

    钱宁:“……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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