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该是绕开了他这一关。”鹿鸣脊背开始发麻,“秦昭昭是怎么你认识你哥的?”
她问出口后就有些后悔了。她也想不明白,她怎么老惦记着那个女人?
“英雄救美呗。”云杉无奈一笑。
秦昭昭在昆仑山迷了路,冻得半死不活的,被靳枫救了,从此就盯上了他,卯足了劲追他,还跑去森警大队门口堵过人。
“难怪支队的人说,等他的都是单身漂亮女人。”鹿鸣恍然大悟。
“还有谁是吗?”云杉笑问道。
“”鹿鸣低头看脚下。
云杉在旁边讲秦昭昭的一些事情,她漫不经心地听着。
鹿鸣想起靳枫钱夹里她的那张照片,这么多年,他一直带在身边吗?
天气很冷,她心里却莫名有些热。
“秦昭昭那个女人简直没脸皮,说要我哥对她负责。我在想,我哥救了谁就得对谁负责,那要他负责的人可以排满整个昆仑山了。”
“他们两个在山里面呆了多久?”
“有好几天。但我相信我哥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要怎么样也是秦昭昭那个女人赖着我哥。”
“你哥当时在昆仑山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巧救了她?”鹿鸣刚热乎了的心,突然凉下来。
“”云杉突然捂住嘴,摇头,似是意识到说错了什么话。
鹿鸣心有些堵,也没再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问云杉,秦昭昭和秦中流是什么关系。
“有点像我跟我哥的关系,别人眼中是兄妹,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同一个姓。”
“你跟你哥的关系?”
云杉脸微红,点点头,但没有解释太多,只简单带过。
大体就是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的故事,然后都来争女人生的儿子是他的。
靳枫就是这个被争的儿子,争到最后,他有了两个父亲。
鹿鸣想再问,为什么靳枫现在变成了昆伦,云杉岔开了话题:
“其实,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我跟我哥关系很简单,他就是我哥。他们复杂多了,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有人说秦昭昭其实是秦中流的父亲秦大业的小情人。”
“所以,秦中流和秦昭昭之间有矛盾?”
“秦中流一直看秦昭昭不顺眼,不过,她能力强,是做生意的料,秦家的家具生意本来已经和木材生意一样,成了日薄西山的产业,到了她手里起死回生了。现在是除了地产业以外最赚钱的一门生意。秦中流没什么大的本事,山月谷森林氧吧被他整得乱七八糟,据说他父亲秦大业不满,所以秦昭昭现在也开始参与这件事了。”
“明白了。”鹿鸣摸清了这几个人的关系,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底。
整个车厢内塞满了家具,车子突然一阵颠簸。
鹿鸣和云杉被急刹车的惯性推着向前扑倒,摔倒在地。
两个人被摔得龇牙咧嘴。
鹿鸣脸贴着地板,想要爬起来,无意间看到,旁边一排衣柜后面,有一个座椅很眼熟。
黄花梨木昆仑座?
鹿鸣的爸爸很喜欢收藏黄花梨木家具,她也耳濡目染了解一些。
她对这把黄花梨木椅子印象深刻,是因为椅背后面有昆仑山浮雕。
她迅速爬起来,跑到衣柜后面,把周围的东西搬开,她想起在家具城隐秘仓库前看到的那件稀有家具,应该就是这把昆仑座。
据她爸爸解释,昆仑座全世界仅此一把,拍卖价格上亿。
为什么会出现在秦昭昭的家具城里?
鹿鸣回头,想把这个发现告诉云杉,发现云杉脸色苍白,以为她是闻不惯这种木材的气味,让她到旁边坐着休息。
鹿鸣围绕椅子转了一圈,在椅背后面蹲下来,手指抚摸着椅子后面的昆伦山浮雕,又仔细辨认了一番。
她仔细闻了闻,并没有闻到特别明显的香味,怀疑是赝品。
鹿鸣记得,她爸爸提到过,海南黄花梨都具有降香黄檀这个树种独特的香味,但也有许多的“变味”,有的甚至是臭味。
海黄的香味并不像沉香那样浓密而且香味持久,只有新切面或者封严的杯子、罐子才好闻到;一旦新切面暴露在空气中,不久香味就慢慢淡去。
车厢内内光线暗淡,鹿鸣打开手机,用手机屏幕的光,照着椅子上的花纹,仔细分辨。
没有千奇百怪的“鬼脸”,也没有有密密麻麻的“鬼眼”,和像“虎皮”一样的纹路。
海黄的花纹、纹路、线条有许多种形式,不是所有的海黄都有“鬼脸”和“鬼眼”。海黄的花纹有粗有细,但都很清晰,不显乱。
这把椅子的木纹,很模糊,也很凌乱。
绝大部分的海南黄花梨材质表面都能比较容易打磨出荧光,扫腊后什么荧光感,半透明琥珀质感,温润如玉感都出来了。这把椅子完全没有。
鹿鸣最终确定,是假货!
她发现,除了有浮雕的椅背,其他部分都不是黄花梨木材质。
鹿鸣用手机拍了一些细节照片,回到云杉身边,她头趴在膝盖上,脸色依然苍白。
“是不是不舒服?”
云杉摇摇头,没有说话。
鹿鸣没再和她聊昆仑座真假的事,现在不是追究这把椅子是真是假的时候。
她开始绞尽脑汁,想着她们应该怎么脱身。
她们两个现在落在秦中流手里,虽然没见过这个秦中流,但已经见识到这个人卑劣的手段,一定会把靳枫往死里整。
第32章 haper 26()
鹿鸣和云杉从货车上下来以后;被人带到了山月谷森林氧吧。
其实是建在山上的一个集休闲娱乐和养生为一体的会所;占地面积不是一般的大。
鹿鸣心中感叹,这要砍掉多少树;才能打造这样一个森林氧吧?
她和云杉被关在了不同房间,她刚坐下来;有人来敲门。
“没反锁。”她觉得好笑,这些人到底是绑架还是招待客人?
门被推开。
秦昭昭走进来,把门关上,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一双细长白腿交叠,点燃了一根烟;兀自抽了一口,隔着烟雾;看向鹿鸣。
鹿鸣正侧头看向窗外;被大雪覆盖的青山;像裹了一层纱,特别美。
秦昭昭对她有敌意;她们在家具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她也不会正眼看她。
“我跟秦中流交涉过;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我退出山月谷森林氧吧;他愿意放你走。我不是不可以退出;但有个条件。”
秦昭昭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表明她此行的立场:
“我要你马上离开,以后都不再踏入玉仑河半步。”
鹿鸣回头看向她。
“秦小姐,你不会退出的。即使我离开,他也不会接受你,你知道这一点,像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赔本的生意?”
秦昭昭冷笑一声,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根烟抽完,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眼看向她。
“你是不是觉得,三哥一定会选择救你?你可能不知道,他和云杉从小一起长大,你跟他那点事真算不了什么。对男人来说,这种露水情缘,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鹿鸣看着对面对一切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女人,半晌,淡然一笑。
“如果只能救一个,他会救云杉的,我知道。”
“”秦昭昭交叠的双腿放下,瞬间坐直了脊背。
不是应该伤心绝望,痛苦不堪的吗?为什么她跟个没事人一样?
秦昭昭很快放松下来,恢复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重新拿出一支烟,点上。大风大浪的场面她经历得多了,什么人她没见过?
这个女人,就是在装!
“爱情是自私的,你能这么无私大度,可见,你这只小鹿也不见得有多爱他。既然这样,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
“我离不离开,什么时候离开,是我的自由,这事好像不归你秦小姐管。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应该去找你那个秦哥哥,放我们出去吗?”
鹿鸣站起来,俯视对面的女人。
“秦小姐,我提醒你一句,我和云杉是在你们的家具城,被关进高柜,当做货物运出来的。如果警察调查我们的下落,只会看到我们还在家具城,我们出了什么事,警方只会把责任算到你头上。”
秦昭昭把烟蒂挤灭在烟灰缸,也站了起来。
“你还真是天真,这种小事,你觉得我会让警察来介入吗?你现在自作聪明,到时候来买单的是三哥。秦中流会怎么对付他,你很快就会看到。”
“”鹿鸣心里一凉。
秦昭昭冷笑一声,扭动袅娜身姿,款款走向门口,走到门口,停住,没有回头。
“不对,北小姐不是无私,是自私。你比谁都清楚,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最终不可能在一起。你就是跟他玩玩而已。没有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所以他不救你,选择救云杉,对你没有任何打击。”
秦昭昭说完,迅速拉开门,转眼消失在门口,门被重重地摔上。
鹿鸣胸口闷痛,像挨了一记闷拳。
——
东山林场。
大雪还在下,地上的雪越积越厚,他身上已经全部是雪。
林场里面有一间大厂房,里面有很多工人在加工木材,电锯的声音“呲呲”作响,空气里充斥着木屑的气息。
靳枫潜伏在一堆木材后面,理清前后的过程。
雪天路滑,他开着车追踪孙东启,不敢用全速,好几次差点被甩掉,又追上。
兜兜转转,他从市区一路追到了这里,看着孙东启跑入大门里面。
果然不出他所料,孙东启是故意把他引过来的,很有可能是受了秦中流的指使。
应龙会不会带人来林场支援,是未知数。
从玉仑河到这里的路已经被大雪堵住,森警大队的人想来也来不了。
他现在返回已经来不及,当然,他一开始就没想过中途放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靳枫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可能的情况,走向木材加工厂,进入开着的大门,走到中央,朝四周扫视一圈。
诺大的空间,上下两层,全堆满了木材,多是一些半成品。
“昆队长,你是来我们林场指导森林消防工作的吗?欢迎啊。”二楼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靳枫微微抬眸。
栏杆边站着一个人,双手撑着栏杆,又黑又黝的脸上爬满皱纹,像被小孩抓乱的麻绳搅在了一起,看起来狰狞可怖。
正是孙东启。
“孙东启,你知法犯法,纵火,偷伐,要是不想下半辈子把牢底坐穿,你现在就跟我去自首。”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今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大门!”
孙东林连击三掌,从四面八方的空隙,走出来几十个的男人,向靳枫围拢。
这些人应该是林场长年干体力活的伐木工,个个体型彪悍,满身肌肉,手里还操着武器,铁锨,铁锄,铁锤,长斧甚至还有电锯。
“兄弟们,就是这个人,仗着自己吃公家饭,剥夺我们发财的机会。山是大伙的,树也是大伙的,他有什么权力断我们的财路?是男人,我们应该怎么做?”
“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