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仙枍自然不是在随意绣着,就像人界女子打发时间那样,她是照着之前借回来的阵法秘术中的图案绣的。仙枍准备制作一个小锦囊,用空间法阵加持,这样就可以装不少东西了。之前望绣把那么多杏果带回去制作果脯,大概已经做好了,以望绣的性子,肯定是要送一些过来给她的。所以仙枍打算做个锦囊来装。
所以说,绣花这个技能还是蛮有用处的嘛,居家旅行必备。不过仙枍这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可以的话,她还能把这个法子用到许多地方去呢。
如果锦囊上可以用,那她也一样可以绣一件衣服出来,只要融合合适的阵法,简直比别的什么铠甲之类的还好用啊。仙枍觉得自己该去借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回来看看,毕竟像她的琴囊,还有叶深的笏囊都用了这种法术,所以这应该有不少前辈的先例在前面的。没准看了前人的成果之后,她会有突飞猛进的进步呢。
当然,这些针线和布料当然也不是凡品,这些对锦囊的效果肯定也是会有影响的,不过仙枍暂且先不计这个,不然越搞越麻烦了。
趁着暮雪在睡觉,仙枍走到窗前的矮榻上坐下,便开始穿针引线了。一绣起花来,她就很认真,不过她做事的时候一般都很认真,很少有心不在焉的时候。
所以仙枍也不知道,暮雪其实并没有睡着,相反,它正睁着眼睛看着仙枍,看她低垂着眉眼绣花的样子。阳光照进来,为她的身影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让暮雪有一瞬晃神。
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的感觉呢。
第162章 原来如此()
暮雪那漆黑深邃的双眸中有一闪而过的迟疑,是它的记忆太长,也太过杂乱无章了,但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刻意遗忘呢?它不想去记得那些美好的事物,也不该像眼前这个人一样,放纵自己沉溺于现世安稳。
最终那一点点迟疑也散去,暮雪眼中又恢复一片幽暗。既然你还是很在乎这个世界,那不如让我一个人去做那些阴暗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吧,这不就是她们想要的吗?
但是我真的会一点也不伤害你吗?对不起,如果这世上你会恨一个人的话,那那个人肯定就是我了吧?可是,我不在意。
暮雪阖上眼眸,似是决绝,似是叹息。
浮屠殿的主殿之中,寒子呇站在棋桌前,俯视着一袭水蓝色衣袍的仙禾,久久静默后,才开口问到:“是不是觉得只要能说服她,就可以说服所有人?”
明明觉得自己不在意,却还是忍不住过来偷听,寒子呇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不过也幸好自己过来听了,否则就不知道仙禾会如此丧心病狂了。
仙禾之前的冷淡终于有一丝破裂的痕迹,她可以欺骗一个毫无所知的人,却瞒不了一个什么都知道了的人。所以面对寒子呇,她没有办法继续从容下去。
“那又怎么样呢?我说的话里面,又有哪句是假话?”仙禾开口,带着一丝笑意,让寒子呇愣了一下。
但寒子呇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这样,会毁了天厥山的。而且,你说的并不是真正的事实。”
只要做一些准备,修仙者和魔修都可以避开人界之乱,否则以前那么多次又是怎么过来的?而且就算修仙者和魔修插手了人界之事,也并不一定会跟仙界与魔界扯上关系,更不会波及其他几界。可仙禾的意思,就是要让天厥山去插手人界之事了。
仙禾有一刹那的沉默,却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甚至笑出了声,她抬头直直看向寒子呇,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插手,这六界就不会乱了吗?你以为冥王这些年在人界做什么?陪那个女人过家家吗?”
“你说什么?”寒子呇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却又瞬间平静下来。冥王来去无踪,以前从未见过他,现在却突然当起了人界的高官,甚至还培养出了一个战神,明明城府如此深,却突然暴露自己的行迹,这一切又不可疑吗?如果说冥王毫无所图,那才是真的自欺欺人吧。可冥王又真的和这六界之乱有关系吗?
“你又怎么知道,冥王是为了让天下大乱?”寒子呇不愿相信,向仙禾问到。
仙禾也没嘲笑他如此犹疑,毕竟换作是她,怕是也不肯信的吧。所以她只是回答道:“他没说过,只是我自己猜的罢了。”
可这个答案,却又最接近真实。联系冥王的所作所为,一想便通了。但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因为要算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可冥王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他并不是一个想要称霸六界的人啊。
“天厥山的规矩,是不可能让你这么做的。天厥山本来就不该插手人界之事,你难道想违抗吗?”
寒子呇或许能够理解仙禾的做法,却不得不指出其中的问题,枪打出头鸟,天厥山第一个不顾规则出了乱子,到后来必然会为六界所诟病。仙禾在这里生长两万年,又真的舍得吗?于这两万年而言,仙霂陪她的日子,实在有些微不足道了。
“规矩总是人定的,若大家都觉得这规矩不对了,那自然是要改的。说要改规矩的人不是我,是他们啊。”仙禾淡淡地说到。
若最后天厥山真的插手了人界的事情,提议这么做的那个人也不会是她,她只是陈述了一些事实,但仙禾知道,只要自己说了,自然别人都会信的,可她又没有逼迫他们去相信。
仙禾自嘲地笑笑,就像寒子呇说的那样,她刚刚都说服仙枍了,她还怕后来说服不了谁呢?
寒子呇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赞同,却不怎么想强迫仙禾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垂眸问到:“其实,你不只是打算插手人界吧?”
仙禾身形一顿,最后笑了笑,“有因就有果,有些事情,就算时间过去了再久,该付出代价的,还是要付出代价的。若是天道不打算讨回来,那我帮帮忙好了。”
寒子呇握了握手中合起的折骨扇,最后只是说了一句:“随你吧。”话音刚落,便径自甩袖离开了。
仙禾也没看他是怎么离开的,一个人在空空的棋盘上落子,黑白交错间,是她的隐忍和无奈。冥王筹划了很久,可她这两万年,又何尝不是在苦苦谋算呢?
哪怕动机不同,目的不同,可他们不过都在等这么一天罢了。大概,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吧。
仙禾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最后眼里剩下的,却只是决绝。
寒子呇最近需要越来越多的时间去打坐修炼,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若不是有一股执念在撑着,怕是早就不行了吧。可他必须尽力延长这一世的寿命,能多活一天都是好的。
知道他的人,都说他处在六界之外,其实这话多可笑,既然处于六界之外,又为何不能超脱,只能在这六界之中游走?等他这一世死了,便会带着记忆立即投胎到下一世,就这样生生世世,每一世都有着相同的容貌,不同的身份,却都活不过六十岁。这就是,所谓的六界之外吗?
那天道对他,又是何其残忍。他们说六界之外便是超脱,可六界之外,又何尝不是被天道所弃的那一个呢?这样的不死不灭,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因为,真的太痛苦了。
可是寒子呇却不能浑浑噩噩地活着,他还有要守候的人,若这一世死去了,等下一世又要好多年了吧,他还要在别人的肚子里面待十个月,还要重新学会爬学会走,的确要不少时间了。
可是等我解决完一切回到你身边时,你,又还记不记得我呢?
第163章 修为停滞()
日子不快不慢地过着,暋畷o又恢复了一天来一次仙枍这里的习惯,仙枍也没拒绝,她需要有人指点,这样才能得到更好更快的进步。
暮雪却是安静得很,别说离开偏殿,就是离开白玉床的时间也是少有,几乎要与那床合为一体了。为此仙枍还特意弄了淡紫色的软绸垫子铺在白玉床上,免得白毛的九尾狐和白色的玉石床混在一起,她都快要分不清了。
不过暋畷o第一次见暮雪时的反应,倒是让仙枍更加佩服了,暋畷o过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仙枍喂九尾狐喝水,却只是惊讶地挑了挑眉,便再没有什么反应了,仿佛根本就没看见那只天界灵兽一般,清冷的一如既往。
果然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修仙的吧,也难怪能短短几年就成为天厥首徒了。比起她,仙枍需要的努力就更多了,毕竟自己的心性并不如暋畷o,差不多算是输在起跑线上了,可她不服输啊。
如此,仙枍对练琴的事更加认真了,时不时就去请教暋畷o,暋畷o也从不推诿,每次给一两句点拨,都让仙枍受益匪浅。不过大部分时候仙枍都会选择自己领悟,毕竟这样得来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对心境的提高也有很大帮助。当然仙枍的悟性也很好,自然学得很快了。
但做一件事想要能够一帆风顺的几率实在太小,哪怕仙枍再如何努力,悟性再如何好,也一样避免不了遇到瓶颈,而这一次的瓶颈,真的让她难以招架。
上一次她只是有些想不通,所以出去转悠了半年之久,把天厥山整个九十九座峰都走了一遍,才过了瓶颈,甚至学成了驭风决。但这次不一样,仙枍并没有任何想不通的地方,修炼也没有阻涩之感,只是修为一直没有提升。
这时候已经又是一年春天了,是仙枍来天厥山的第二个年头,前不久,寒子呇把仙枍的玉牌带给了她,本来这玉牌应该是上山三个月之后便要发给弟子的,但当时仙枍不在偏殿,所以虽然得到了要去拿玉牌的消息,却没有立刻就去,毕竟拿玉牌早晚都可以,并没有时间限制,仙枍也就索性回去再说了,结果竟是忘了。好在师父还记得,便让寒子呇帮忙带来给她了。
这小玉牌除了上面刻着弟子本人的名字以外,还有一个作用,便是显示该弟子的修为。将灵力输入自己的玉牌之后,玉牌便会发出月白色的光芒,从玉牌低端往上涨,发光的地方面积越大,修为也就越高,等到整个玉牌都亮了的时候,便到了下山历尘劫的时候了。
而仙枍所说的修为不涨了,便是这玉牌发光的地方不涨了。
先开始的时候仙枍还没什么感觉,毕竟那么一丝一毫不容易看出来也是正常的,但她修炼了近一个月还是寸进都无,又让人怎么接受得了。
尤其是仙枍,她这个月不仅练了琴,还学了两个小法术,连暋畷o师姐都说她进步很快了,结果玉牌上那层月白色的光芒一点改变也没有,这仿佛是在跟她开玩笑,说她一点长进都没有,她就是跳灵熙湖也不会信啊。
“暋畷o师姐,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仙枍是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她怕别人说她急躁,而且没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所以一直没说,但一直都这样,时间久了,她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
暋畷o也没想到过,她听了仙枍的描述,眉心微微蹙起。这件事的确很奇怪,但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当然,对于仙枍的话她是一点质疑都没有的,而且也为仙枍担忧,便说到:“此事我也不清楚,这样吧,你且继续修炼,我去请教师尊好了,很快的。”
仙枍听暋畷o说要去问仙禾上仙,便也就没再说了,毕竟她还是很相信自己这个师父的,暋畷o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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