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有那个信心你背后的人能再救你一次,你就尽管说。”沈从安似乎早就料到我要说什么,在我身旁冷不丁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我终究不敢冒这个险,现在阿青已经死了,估计那边也没有什么时间顾忌得我,我还拿这件事情旧事重提这叫自掘坟墓。
沈从安现在要审就审,反正我确实不知道什么,现在这么躁动反而让他刻意为难,我将没说完的话吞了下去,面目表情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他们将我带到警察局的审讯室,屋内只有我和沈从安两个人,他坐在一处桌角上,动作优雅的拿起桌上的水壶往纸杯内缓缓倒了一杯水,他说:“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如实告诉我这一切。”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从安轻笑了一声,端着手上的水杯朝我走来,将手上那杯水递给我,我没接。
他说:“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阿青和你什么关系,你的丈夫王富贵被谁所杀。”
审讯室内的光线特别暗,里面也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和我身下所坐的一条椅子。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每说一句话,都将成为证据。
我继续说:“我还是不明白沈医生在说什么。”
并且很不友善的将他递给我的水杯往一旁扫掉,那杯水便摔落在地。
沈从安并不计较,他看向地下的那杯被我打落的水,笑了笑,用纸巾很不在乎的简单擦拭了几下手指,他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除了你知我知,剩余的就是天知地知,你不必这么谨慎。”
我说:“你凭什么断定我和阿青认识?”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沈从安微微一笑,他说:“看来你很确定他叫阿青,不然在我之前称凶手为阿青时,不会没有半分惊讶,现在又主动称他为阿青,就证明你们确实认识,而且关系不浅。”
他下套子来套我,果然和这种人谈话,要时刻注意,不能大意分神。
我深吸一口气,果然自己还是太嫩。
我说:“是你之前喊他阿青的,所以我只能顺着你的话喊他阿青,难道我还称他为凶手吗?你这明显存在误导。”
对于我的反驳,沈从安只是挑眉,倒也没什么不悦,他淡声说:“你只需要配合我,我可以帮你查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的话另有所指。
我选择沉默,没有回复他。
沈从安踱步在我身边走着,他说:“我在说什么,想必你心里一清二楚,陈小姐这笔交易不亏,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知情的,与凶手阿青的关系,他为什么要击杀耀华会计主管的目的,详细告诉我,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可以帮你。”
他现在是在利诱,这个诱饵对于我来讲诱惑确实大。
可我并不会通过沈从安去知道这一切,因为只要我这么做,就代表我背叛了他,背叛他的代价有多大,我非常明白。
那次在沈从安公寓,看来他从我身上获取了很多有利的消息,他果然不简单。
我没有再犹豫,依旧是那句话:“我还是不明白沈医生话内的意思。”
沈从安说:“那阿青呢。”
我斩钉截铁说:“我不认识他。”
沈从安扔了一叠资料在我面前,他说:“你自己看。”
我按照他的话,缓慢低下头去看翻看他扔在我面前的资料。
里面的内容,是上次阿青为我请的律师。
沈从安说:“这个律师是当时你被策划肖杉流产后的一个星期他为你请的,如果你与他无亲无故,为什么帮你?陈小姐不觉得自己的话辩驳无力吗?”
我笑着说:“看来沈医生早就盯上了我,比想象中要更早调查我。”
他说:“我要听你解释。”
我知道我和阿青认识这件事情,是根本瞒不下去了,干脆直接承认说:“是,我们确实认识,可我对他一无所知,也仅是认识。”
沈从安说:“应该不止认识那么简单,他给你请辩护律师这点就可以看出。”
我说:“我只能说这么多,我对阿青确实一无所知,包括他为什么要杀耀华会计主管这件事情,连我现在都一头雾水,我还希望你能够告诉我原因。”
沈从安没在说话,只是用手指在桌上扣了两下,目光落在不远处,似乎在沉思我这句话的真假。
可这句话是我来这里起,最真实的一句话。
他信与不信,我也没办法。
接着,我又说:“我要求给宋总电话。”
沈从安听到我这句话,嘴角带着一丝嘲讽,问:“找他救你吗?”
我说:“你们现在是非法拘禁。”
沈从安矫正我的说辞:“你这是义务配合公务。”
我嗤笑一声说:“算了吧,什么义务配合,全部都是花架子,你们现在与其拿时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咄咄逼问,还不如多去注意那些儿童拐卖案更为实际,毕竟他们比这些凶杀案更需要你们。”
037。不惜一切代价()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椅子上起身,不管不顾的走到禁闭的审讯室门口,用力敲击说:“你们再不开门,别怪我告你们非法拘谨!”
有警察听到了叫喊声,推门走了进来,见我情绪激动的样子,有些为难的看向沈从安。
沈从安简短的说了一句:“让她走。”
警察们才松了一口气,从门口让开。我瞧了沈从安一眼,冷笑一声,便如离开自己家一般大步离开。
从警察局离开后,我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窗帘拉上,紧接着开了屋内的灯用手机给那通没有备注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我本来以为又是他的人接的,可没想到电话内传来的却是他的声音。
我愣了几秒,有一瞬间的迟钝。
他在电话那端感觉到我情绪上的变化,笑着问:“怎么,这么久不通电话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我从惊喜转变为愤怒,冷冷地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他听到这句话,笑得开心说:“又调皮了。”
我说:“如果没事的话,我挂了。”
我还不容他回答我话,一口愤怒梗在心头,杠得我硬生生将电话挂断了。
可挂断后,我又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好不容易联系到他,可现在自己又因为赌气把这通靠运气得来的电话放弃,这让我有点抓狂。
可我没有再次回播过去,只是冷冷地想着他还会不会打过来,可手机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我很生气,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凭什么总是我去迁就他,可这样的想法还没过五秒,我就自动放弃。
我还是自制力不太强,重新拿起被我扔在桌上的手机,给那通电话回播了过去。
电话刚被接听,里面便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他说:“不生气了?”
我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太好说:“你永远都把我拿捏得这么死,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
他仿佛被我的话逗笑了,作势说:“既然这么讨厌我,那我挂了。”
电话那端传来细碎的声音,好像真的预备挂电话,我急了,赶忙说:“你要真挂了,我就再也不给你电话了,反正你也不爱接。”
他说:“好了,不闹了,找我什么事。”
我知道他是明知顾问,虽然心里气他对我不信任,可已经闹了一次脾气,再闹他估计也没耐心再到那端等我。
我只能有些委屈的说:“被人抓去警察局了,你不知道?”
他语气严肃了一些说:“知道。”
我说:“阿青……死了。”
他说:“我也知道。”
我说:“是你吩咐他枪杀万州的?”
他嗯了一声。
果然我心内的猜测是正确的,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说:“为你铺路,会计主管是个好位置。”
听到他如此理智的回答,我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了,我说:“没有更好的方法将我推上这个位置吗?为什么要阿青牺牲,他可以不死的。”
他说:“你在教我怎么办事?”
我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人不该是阿青。”
他说:“别人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他。”
我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笑着说:“让我来替你回答,因为他是你的授课老师,因为这次是他出面救你,因为他是你唯一熟悉的人,可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他是听我吩咐办事,也就是他所为你做的一切事情,全部是由我吩咐,他才能执行,你的感情与怜悯投错了人。”
我说:“投给你呢?你要吗?”
他淡笑说:“我和你说过,在我身边不管是做人做事,第一个必备的条件,是不该有感情。”
我说:“我是人,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他说:“我不想和你争执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别的事,下次再联系。”
在他挂断电话前,我说:“我要见你。”
他说:“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改,那我们再什么时候见。”
紧接着便是电话挂断的声音,我听着耳边的嘟嘟声,气得直接将手机往墙壁上砸了过去,砸完更加生气了,将窗帘全都拉开,站在窗口看向下面的风景平息怒火。
永远都是这样,只要一提这件事情,他总能给我无数的闭门羹。
阿青说的对,他这个人果然很无情,竟然为了给我铺路,直接让阿青去送死,他到底怎么想的。
耀华和他什么仇,他为什么要盯着耀华动手,而且不惜一切代价,我真的想不明白。
038。痛快()
相比上面这些疑惑,我更好奇,他到底是谁。
不是沈从安,可他又是谁,两个人的声音如此像,真的只是巧合?
可现在沈从安都在调查他,就证明,他和那个人确实没有关联。
也许真的是我弄错了,也许感觉真的会欺骗人。
阿青死后的一个星期,我便一直在家里休养,我没有出门,而沈从安也没有来找我麻烦,宋勉更没有联系我。
直到星期一那天,阿青的事情基本上得到平息后,宋勉给了我一通电话,说想和我一起吃个饭,大约他终于忙完了,有时间了。
我没有拒绝,而是很快答应了。
之后他将地址发给了我,我便在家里换了一身衣服赶了过去,刚到达包厢门口,宋勉正站在窗口沉思着什么。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动,我站在门口看了他好一会,轻声唤了一句:“宋总。”
宋勉还是没有回头看我,只是说了一句:“舒尔,你过来。”
我应声缓步走了过来,刚到达他身后,站在那一直没动的宋勉忽然转过身来抱住了我。
我身体意外一震,他脸埋在我肩头,将我用力拥在怀中,好半晌才说了一句:“好想你,这几天过的好吗?”
听到他这句话,我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我没有动,轻声说:“这几天你很忙吗?”
宋勉闷声说:“特别忙,公司乱成一团。”
我没有说话,任由他轻轻拥着我。
宋勉伏在身上好久,久到让我绷得骨骼都疼了,他这才松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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