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为了我父母的事情,也忙得不可开交,他带着李琦从我房间离开,我又再次睁开眼,看着头顶,这一看又是一整夜。
一天一天过去后,警方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可爱尔兰那边也没有我父母的消息,我父母和那些劫匪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人也一天一天不愿意睡觉,我可又是怀孕期间,情绪不稳定,外加没有休息好,直接导致我怀孕两个月时,下体便开始见红。
见红那天是半夜,又是一夜无眠的我感觉下体湿腻腻地,因为难受,我又怕吵醒沈从安,只能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朝着浴室走去。
刚将灯打开,我便看到白色睡裙上全都是血,我愣了好几秒,捂着脑袋突然尖叫了一声,沈从安听到我尖叫声便立马从床下下来,冲进了浴室。
我指着睡裙上的颜色,哆哆嗦嗦说:“血、血。”
他走了上来,一把将浑身发抖的我怀里,然后轻抚着我后背安抚我说:“别怕,没事,很正常的见红,前两个月都会有点,乖,别怕。”
他镇定的声音根本安抚不了此时的我,我靠在他怀里,挨在他耳边哭着说:“怎么办,孩子是不是没了,我是不是流产了。”
他温柔的抚摸着我说:“不是,没有流产,这只是普通见红,我是医生,你要相信我。”
我咬住他肩膀,呜咽的哭着说:“从安,都怪我,我没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可是怎么办,他好像不愿意来到这世上。”
他说:“怎么会,他会很高兴来到这世上,他的妈妈这么漂亮,这么好,对他充满期待,他怎么会不愿意来到这世上,他只是调皮了而已,别被他吓到了。”
在沈从安声声安抚下,我纷杂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了,他也感觉到我的冷静,便将我轻轻往后一推,然后看向我说:“我们先处理一下好吗?”
我点点头,他擦着我脸上的眼泪,笑着说:“哭成花猫了,都不怕孩子笑话吗?”
他替我将脸上的眼泪全都擦干净后,便牵着我在浴缸边坐下,然后用热水和毛巾一点一点提我处理着下身血,然后又替我换了一件干净的睡裙,当我感觉不再那么难受后,才带我出了浴室去床上躺下。
见我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这才起身给了一通电话给医生,让他立刻过来一趟。
142。大功一件()
等医生赶到后,自然是替我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沈从安始终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好半晌,当医生所有检查工作和结果都完毕后,他这才眉头紧皱看向他,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而沈从安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他的话:“出去说。”转身便朝门外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医生都和沈从安谈了什么,等他再次回来时,他脸色比出去之前严肃了几分。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他坐在床边,即将要开口说什么时,我立马捂住自己的耳朵。死死闭上眼睛说:“你什么都别和我说,我不想听。”
沈从安强制性将我手从耳朵上拿开,他冷声说:“看着我。”
我说:“我不要,我不要听!”
沈从安根本不管我的逃避。直接用手捏住下巴,让我整张脸暴露在他那双眼睛下,无处可逃。
我有些疲惫了,疲惫地喘着气,疲惫地看向他,疲惫地哭着,我满脸哀求说:“我不想听”
可他的脸上,除了冷酷。还是冷酷,他说:“两个选择,第一,留下孩子。第二,打掉孩子,二选其一,你选。”
我摇着头说:“我不选。”
我说完这句话,便想躲进被窝,沈从安像是拽布偶一般,轻而易举将我捞了出来,他直接将我摁在床头柜上,面无表情说:“如果你想要孩子,就配合我,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一定会让他安全出世,如果你不想要,那我们谁都别浪费感情,趁早结束掉他生命,你也不必这样痛苦。”
我没想到孩子的性命在他眼里竟然只是选择这样简单。我歇斯底里哭着说:“你到底是不是人?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竟然让我来做这个选择,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丢他,你为什么却要来逼我丢掉?!”
沈从安捏住我肩膀。满脸怒意说:“既然你从来没想过要丢掉,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为了丢掉他而做准备,要杀掉他的罪魁祸首是你,你清楚吗?不是任何人,是你这个妈妈。”
我崩溃大哭了出来,我说:“我不是,我不是啊。我比任何人都爱他。”
我死死抓住他衣服说:“从安,你相信我,我爱他。”
我彻底哭得不能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浑身颤抖,好半晌,沈从安将我从怀里搂住,他说:“你舍不得他是吗?”
我说:“是,我舍不得他。”
他轻拍着我后背,温声问:“那我们留下他好么?别闹了,一起努力留下他好么?”
我说:“好,我要留下他。我们要留下他。”
沈从安摸着我头说:“好,想要留下他,就一定要听话好吗?”
我哽咽着说:“好,我一定会听你话。”
他在我耳边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将浑身颤抖的我抱在怀里,一点一点用他的温度来软化我。
最后,我哭泪了,不知不觉便在他怀里失去了知觉。
医生说我情绪太不稳定了,本来这个孩子就是冒险怀下来的,可现在情绪还这么大,医生是劝沈从安不要留,他说在吃了避孕药的情况下怀下的孩子,始终存在一些问题。
可沈从安没有替我选择,而是征求我的意见,他说了,无论孩子将来生下来是什么模样,他都接受,是好是坏,他都可以不在乎。因为就算在他不健全的情况下,他仍旧有能力给他最好的一切。
这是我们两人孩子,我自然不会放弃,所以。从那天起,我情绪恢复了平静,就算我父母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也始终克制着自己情绪。早上早起,晚上早睡,不仅按时吃饭而且还时不时去外面散散步。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有一天中午。我迷迷糊糊在床上睡午觉的时候,忽然感觉脖间一片冰凉,等我缓缓睁开眼时,上方是温岚那张冰冷的脸。抵在我脖子间的,是一把冰冷的刀。
温岚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在我睁开双眸时,唇角两端忽然一点一点往上扯。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她温柔地说:“夫人,您醒了。”
我没有慌张,而是吞了一口口水,良久才说:“你想干什么。”
温岚笑着说:“还能怎么样。听说你怀了沈从安的孩子。”
我说:“温岚,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用我来做人质,然后去换李琦的命是吗?”
温岚笑出声,笑声冰凉又令人寒颤,她说:“你猜对了,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的命多值钱啊,比沈从安身边那个保镖值钱多了,我想,他应该会用他来换你吧?”
我笑着说:“你知道吗?只要我现在随便一喊,你就没命了。”
温岚丝毫不畏惧说:“你以为我怕吗?从踏入这吃人的地方开始,我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只是我没料到,我们竟然还能再次见面。再次见面你从我的婆婆摇身一变,变成了毒枭的女人,陈舒尔,不简单啊你。”
她忽然粗鲁的拽住我衣服,试图将我拽下床,我一把摁住她手,压低声音说:“你冷静点,我们不是敌人。”
她狰狞回着说:“不是敌人是什么?”
我说:“我们是朋友。我们一直是朋友,我不想让你死,所以温岚,你别那么鲁莽。”
可她根本不听我的,这段时间闹了太久,我又怀着孕,力气根本没她那么大,她将我手给扒开后,用到横在我脖子间,拉着便朝外走,并且对外大喊说:“来人啊,有人要杀你们的夫人!”
她这句话一喊出来,瞬间惊动了四面八方的守卫,小院子内突然一堆的人涌了进来,当他们看到我被温岚劫持在受伤后,均是第一时间是用枪瞄准了温岚。
我们两人一齐置身于枪口之下。
可温岚眼里没有害怕,只有痛快,好像她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好像她所期待的东西终于到来了。
她笑看向那些用枪指着她的人说:“你们开枪啊,一枪三条命,多痛快,连着把你们首领的女人以及儿子一起杀了,你们就大功一件了!”
143。赴死()
沈从安和李琦赶了过来后,温岚一点也不冷静,甚至更疯狂,当她看到李琦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时,那双眼睛被恨意充斥着,全是血丝。
她甚至已经忘记我还在她手上,她丢弃了我这个筹码,拿着刀便朝李琦冲了过去,我刚想伸出手去拽她,还没捏住她衣角,她人离李琦还有半米远,身后一个警卫忽然开了一枪,我只听到她嗓子内哈拉了一声。
甚至没看清楚那颗子弹落在她哪个部位,只是发现她身体除了摇晃了一下以外,整个人还在奔跑,紧接着后面有一枪穿了过来,她身体又晃了一下,她笑了,笑着轻哼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得到了满足,好像她多年以来,一直都在追求的东西,在这一刻终于圆满了。
她还在用手上那把刀朝李琦奋力一搏,可那刀连李琦一片衣角都未曾碰到,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弧度,整个人便沉重的朝下扑了下去。
我耳边突然想起温岚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那句话还是我刚来钟家的第一年,她说,秦绛,有时候活着真是一种痛苦,每天被回忆折磨,被孤独折磨,被思念折磨,你说,人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那些想见到的人了。
当时我说,活着才有希望。
她笑得凉薄又犀利问,可是我想见死人呢?
那时我没有回答上她,只觉得她这个记者,真是当得太梦幻了,人死了,便什么东西也没了,更别说去见死人。
我只零零碎碎听过几句,她与她丈夫钟峰的故事,她说她和钟峰是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离开社会后,她当了记者,钟峰成了警察。结婚第二年,她有了孩子,可结婚两年零三月,便传来了他的死讯。
温岚说,那时候她怎么都不相信这是真事,钟峰死后的一个月,她刚成型的孩子也随了他离去,之后唯一支撑着她活下去的理由,可恨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漂洗,变成了疲惫。
我想,她应该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杀掉李琦,她来茱萸县,为的,不过是寻死,为自己找一个死的理由。
可我没想到,这一天,她却死在了我的脚下。
我垂眸看向地下趴在地下没有了任何动静的温岚,直到她身下蜿蜒的血变成一条小河,无止境往我脚下钻时,我闭上了眼睛。
温岚的尸体被拖下去后,我被人搀扶进了房间,坐在床上我听到了门外李琦询问尸体该怎么处理。
沈从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找个地方埋了吧。”
半晌,他又说:“上午的守卫总共多少人。”
李琦回答:“二十四人。”
“都处决了。”
卧室外突然一阵沉默,良久,李琦再次征求询问:“都处决了吗?”
沈从安嗯了一声,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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