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蓬莱
“来者何人?”一个仙家打扮的人刚行至山脚,就被守卫拦了下来。
“我乃是天帝身边的卷帘大将,找少阳帝君有重要事情。劳烦帮我通报一声。”
“哦~原来是卷帘将军啊,请问将军找我家师尊有何事?”守卫按例询问。
怎料那卷帘将军实在着急,且也有些目中无人,鼻子哼了一口气,“我说有事,那自然就是有要事!你这小厮不赶快去通报,净在这问些什么!稍后耽误了事情,岂是你担待得起的?”
守卫无端受了些闷气,奈何自己身份卑微总不至于和天帝手下的将军争吵,值得气呼呼的去找少阳。
“师尊,门口有位自称是天帝手下的卷帘大将的人找你。”
“所为何事?”少阳刚从东岳那处下棋回来,都还没来得及回闲云居喝一口闲茶。就又有事情找上来,心中自是不悦。
“师尊不晓得,那将军高傲得很呢。他嫌徒儿不配和他讲话,就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见师父。说是只有见了师父才能说。”
少阳听到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将擦手的帕子扔回水盆,“是吗?我到要看看谁这么大的架子。请他进来。”
说罢,便折身回了闲云居。
“灵熙。”少阳一进门就喊到,然而除了一院子的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再没有第二个声音回应他。
他又接连叫了几声:“灵熙,熙儿。”
仍无人应答。
然少阳也没有多想,他知道灵熙贪玩的性子,心想,这小妮子可能又跑出去玩了吧,等她晚上回来一定要找来好好教训一顿,顺便立下规矩,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一声不吭就往外面跑!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慢慢悠悠的换了一身衣服,他就是故意将那位排面贼大的将军晾在一边,搓搓他的锐气。
要知道,便是天帝也要让他三分薄面,他一个小小将军敢在他面前耍排面,还真当他老虎不发威呢。
少阳今天心情格外不错,换了一身青色的长袍,又从闲云居溜达到了演武场,顺便教了弟子们一招半式,又溜达到小厨房,和猴白玉聊了一会儿天。
眼看着,日头都过去了,天色将晚,却迟迟不见少阳的影,那卷帘将军等的着急了。
要知道天帝是让他来蓬莱请人的,可请了一天也没把人请回去就是他的失职。他才刚刚得到晋升,可不想那么快就丢掉饭碗啊。
他匆匆对着门口叫了一声:“来人!”
进来的是白泽,“请问将军何事?”
“少阳帝君呢?怎那么久了还不见人?”
“将军稍安勿躁。”白泽平静说到,“将军也知道帝君身份非比寻常,且也有许多事要忙,恐怕这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空来见将军。若是将军没空的话,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我替你向帝君禀报。”
“你少来!谁不知少阳帝君脾气大着呢,不管谁来都得受他的气。并非是我要找你家帝君,而是天帝找他有要事相商。你尽管去告诉他,如果耽误了,他恐怕也难和天帝解释!”
这不懂事的小将军,口无遮拦,袖子一甩恶狠狠说道。
哪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少阳正巧到门口,他恶趣味一起,也不打断人家,硬生生被收站在门口听完了全部。
才佯装咳嗽了两声,“咳咳,我怎不知我竟如此不近人情。”
卷帘将军尴尬回头,对上少阳那双浅笑的眸子,却只觉得后背发凉,此刻少阳的表情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笑里藏刀。
尴尬归尴尬,卷帘将军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少阳行了一礼,“少阳帝君。”
“实在是山中事物繁忙,冷落了将军,还望将军海涵。”少阳缓步走向主位,白泽为他倒了一杯茶。
而那卷帘将军一直拘着礼,少阳也假装没看见似得,任由他一直躬着身。
“不知将军此行所为何事?”少阳仍是那副不急不缓的调子只是眸子已渐渐变凉,清冷的不像样。
少阳性子一直如此,越是生气的时候,就是平静,平静得让你错以为此人已经看开了一切。
那将军忙道:“天帝特派在下来请帝君上天一叙,具体所为何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哦~”少阳嘴角一勾,心道:终于要来了吗?面上却毫无动作,“那便走吧,切莫让天帝等急了。”
出门前,又对白泽道:“我此行恐怕没个十天半月不会回来,你和青峰切要管好山中事务,对师弟师妹们也多上点心。”说罢,重重的拍了拍白泽的肩膀。
白泽一眨眼,便懂了师父的意思。始终那么多年的师徒,师父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让他明白师父的意思。
白泽抱手应道:“我明白了。”
少阳放心的点了点头,便跟着卷帘离开了。
凌霄宝殿的主位上只有一团白雾,那便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天帝。
术法修炼九九归一,而天帝便是这天地间唯一一个修为破九之人。
他曾闭关修炼三万年,出关后便已成了这虚无之状,就连声音也从逐渐演化的缥缈虚空了。
不过自天帝出关以后,少阳便觉得天帝与从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不过这只是一种隐隐的感觉,少阳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可能多说什么。
他恭敬的对天帝行了一礼,“参见天帝。”
“帝君请起。”缥缈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中回荡开来,“若非万不得已,孤也不会打扰帝君清修。实在事况紧急,才不得不请帝君前来。”
少阳摇摇头,“陛下有何事,就请直说吧。”
“不瞒帝君,有一个仙娥在瑶池发现了一具尸体。”
“哦~不知是一具什么样的尸体?”
“那是一个刚升上来的地仙。死状极惨。被人一掌打破了灵体,又捏碎了天灵盖。”
“看来陛下已经找人做了一些调查了呢。那不知可调查到了凶手?”
“帝君所说不错,孤确实派了李靖去调查此事。他告诉我,杀死那仙人的凶手用的是蓬莱的招式。”
玉山西王母寝宫
近来天气极燥热,王母娘娘终日沉迷在寝宫中,伴着清凉劲透的舒心香过日。
这是太上老君炼的一款熏香,柔和了天山雪莲,深秋寒蝉,寒冬大雪,深海鲸香,等等数十种极其珍贵,却也是极其清凉的东西炼制的熏香。
这香料实在太过名贵,多是源于其原料来之不易,故而几十年来,太上老君也就只炼制出了三块熏香。
他送了世上最美丽的女人——西王母一块,还有一块留着自己用,至于剩下的最后一块,据老君说要送给有缘人,可至今为止,也没见他说的那个有缘人出现。
王母娘娘对着熏香的香炉狠狠吸了一口,顿时倍感清凉。
“事情可否办妥了?”他问面前的青鸟和少鵹。
少鵹躬身回禀,“属下已经办妥。”
青鸟又叹了一口气,“属下无能,没能说服子虺和我们合作。”
“那还真是可惜了呢。不过这事不怪你,那九个头的老怪物,心思多于常人也是正常。”
第30章 情敌()
青鸟听后,不由得嘴角抽搐,也不知王母娘娘和子虺什么仇什么怨,好端端一个俊俏少年郎,硬是被她说成了老怪物
“既然他不愿意跟我们合作,那”王母话至一半,微微顿了顿,“青鸟,你去东海找那位吧。”
“娘娘说的是他?”青鸟为皱眉头,早知道那可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啊。
“正是。你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和他说清楚,想必他不会不同意的。”
青鸟眼眸微转,应了下来。
山中小院
深夜,我躺床上辗转反侧,一来是担心师父找不到我,二来是担心子虺这老混蛋会不会真囚禁我一辈子,其三就是认床了!
天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么个坏毛病,一换床就睡不着,一找不到自己熟悉的狗窝的气味,就要失眠一整夜!
搞得师父从前带我出去,都要把我的床变小了收到葫芦里,随身带走。每次也少不了数落我,说我像只狗,出门不仅要替我带狗粮,还要带狗窝!
可数落归数落,多少每次跟着师父出门都还能睡上一个好觉。哪像现在,我都翻腾了大半夜了,还是半点困意也没有。
脑子正在蹦迪中,我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我警惕的往那边看去,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我以为是我多虑了,结果就感觉到了有人来的气息。
“谁啊?”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只感觉到耳边扑来一股热气,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睡吧。”然后,我两眼一翻,便倒了下去。
翌日清早,我起床的时候,其他三位已经坐在院中喝早茶了。
我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走过去,从盘子里捻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舌头卷携着桂花的甜香在口中融化开来。
“早啊。”吃罢桂花糕,我咂咂嘴,抬着沉重的眼皮问好道。
“不早了。”子虺幽幽回了我一句。
我冷眼睨着这丫的,你说这话不就存心是要我尴尬的嘛,这不拐弯抹角的骂我懒嘛。
“你能起那么早,那还不是因为你昨晚睡得好啊。”狐离揶揄着用手拐碰了碰子虺。
子虺没吭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我完全没看懂这两个家伙之间在打什么哑谜,便坐下来和小家伙一起吃着茶点,聊了一会天。
早饭后,子虺将龙吟抛给我,“让我看看你原有的基础。”
“啊?”我接过龙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丫的也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随即露出了师父面上常有的那副惆怅的表情。
“少阳那老头子就什么都没教你?”丫的嘟囔着疑惑道。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呃,怎么说呢,师父还是教了我一些剑法的。”
“来,让我看看。”子虺坐到石桌边,朝我一扬眉,道。
我磨蹭着走到院子中间,挠挠后脑勺,拔出剑来,比划了一个起剑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师父那天比划的那套招式确实很棒棒,然而我光顾着看,真没注意去记那些招式,他比划过后,我就差不多都忘记了。
可现在,好像、可能、也许只能大概性的把我记得的动作比划一下了。不然,又该让这三个大魔头看笑话了。
丢我自己的脸不重要,重要的是会丢师父的脸,就相当于丢了整个蓬莱的脸,也就是丢了整个仙界的脸!
我拿足了气势,努力记着师父的招式,一招一式的认真比划起来。
我舞得正尽兴,忽然一把剑从正面袭来,我反手一个回旋挡过了这一击,然而更为猛烈的攻势落了下来,我避之不及,就连手中的龙吟也被人打落在地。
下一击落下的时候,我只能无助的闭上眼睛等着剑落下。
然而,剑锋却停在了我脖颈的一公分处。
“为什么不躲?”子虺的声音冷冷传来。
我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一步,离他的剑尖远了些,才说道:“我修为不到家,躲不过去了。”
“哼!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子虺说着,收起了手中那把被浓雾包裹的黑漆漆的剑。
“我还以为少阳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