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十九年,三月二十七。”
大殿内回荡着郎弘璃的声音,郝明珍的脸阴沉到了极点,她看着郎弘璃,死死咬着唇。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明明这么喜欢他,这么爱他啊!为什么偏偏就要和郝明珠一起来对付她?!
难道她就那么的不讨他的欢心吗?!
“对了,还有这个”
郎弘璃选择忽视了那道视线,拿出另外一张,看了两眼后走到明珠面前,装模做样地看着明珠,问:“请问二小姐,这可是你的生辰八字?”
他一过来,明珠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只瞧了一眼就垂了眼帘,然后点头。
“回殿下,是。”
郎弘璃看她长睫轻颤,不禁失笑,心道,这丫头总是这么害羞,什么时候他必须得让她改掉这个不良习惯才行,毕竟他是她未来的丈夫,可不想以后的夫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想毕,郎弘璃便收起那张纸转身重新走到郝明珍面前,却是没有再问她什么,而是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对众臣说道:“你们可听清了,方才郝二小姐说这便是她的生辰八字,从空燃家中搜出来的约定书空燃本人也早就承认,你们说,本殿可有冤枉了郝司少?”
话落,众臣纷纷对视,随即又不约而同地拱手作揖,道:“不曾”
殿下虽喜欢玩笑,但事实却也摆在眼前,容不得别人说个“不”字。
郎弘璃都满意大伙这反应,笑着微微点了头,然后垂眸看向郝明珍,“看郝司少这表情好像还是不愿承认,不过没关系,本殿会让你承认的。”
说罢,示意其他两人将云初给松开,然后伸手在云初的眼前晃了晃。
“杀了她杀了她”
“空燃,你可识得此人?”
郎弘璃低头问向空燃,空燃闻言抬头往云初身上看了一眼,继而又低头看向地面,说:“回殿下,此人是郝司少身前的贴身丫鬟,昨夜和草民一起在平坡,就是不知她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一语道破事情的关键,这下众人心里也就更加的确定了。
“你!”郝明珍咬牙切齿,没想到不仅空燃把她卖了,现在连云初也被利用上了。
“郝司少勿恼,”郎弘璃出言安抚,在郝明珍看向他时收回视线,随即便让人将云初在殿内转了一个圈,说道:“听你扬言要杀了谁,你看看,这里有你要杀的人吗?”
随着他的话落下,殿内的气氛便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心想着这人不是都痴傻成这样了么?难不成还能给出回答啊?
郎弘璃怎会不知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包括郝明珍,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那又如何,左右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他只不过是找了一个最能让人相信的人来坐实郝明珍的罪。
想着,在云初转到明珠所在的方向时,郎弘璃负在身后的右手尾指轻勾,只见那一脸无神的人竟然缓缓抬起了手,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伸出手指指向了明珠。
“杀了她杀了她”
“这原来真的是”
“还想此事可能会有什么误会,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误会可言了。”
“是啊是啊。”
伴随着云初的手那么一指,大殿内的人都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郝明珍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眼中冒着簇簇火苗,然而她却很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争辩,她压根就一点胜算都没有!
怎么办?
情急之下,郝明珍的思绪转得飞快,之后猛地便将视线看向了站于澈王爷下方的丞相秦环,正巧秦环也看了过来,一阵蹙眉后上前。
“皇上,臣有话要说。”
秦环的出声让殿内安静了下来,郎弘璃将东西放到侍卫手中,转身看了过去。
“但说无妨。”郎宸北在上面悠哉了会儿,见丞相说话,不得不装模做样地坐端正。
郎弘璃哼了一声,等着秦环说话。
“依臣之见,郝司少身居司少一职却罔顾大兴律例,按律当斩,但臣想,此事算来算去也是由她姐妹二人心不和导致,如此一来也就成了将军府的家事,臣想,此事万不可让百姓知晓,否则若是让百姓得知在我大兴还有如此禁术,只怕会引起骚动,所以臣想”
第133章 午睡,关于谢礼这回事()
“秦大人可是想为郝司少说情?”秦环的话未说完,郎弘璃便上前两步与他并站。
秦环的神色因他的话而僵了僵,侧身朝郎弘璃作揖,说道:“臣只是在想,如果让百姓知道民间还有禁术存在,怕是会引起慌乱,且这也是将军府的家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郝司少因家事而使用禁术一事若是传出去,怕会有人效仿为之,是以臣想,不妨免了郝司少的死罪,换以其他惩罚更为好些,如此也就少些骚动。”
他的话说完,殿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大臣之间相互对视,小声议论。
郎弘璃听在耳中,不禁冷嗤,秦环是郝明珍的亲舅舅,就这一点他怎会不明白。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不用他费口舌去找原因放过郝明珍了,七爷爷说了,对付郝家的人绝不能急于求成,他的意思也就是暂时不能动郝家人的性命。
当然,他想的是毕竟他的心肝儿现在还是郝府的人,若真动了,要受牵连的可就是他家心肝儿了,再怎么样也得等她嫁给他以后才能行动,何况他可不想就让郝明珍这么轻易地死去,他喜欢让人生不如死。
思及此,郎弘璃挑了挑眉,在众人议论时看向上座的皇帝,道:“父皇,儿臣觉得秦大人说得甚是有理。”
他一发话,殿内自然就安静了下来。
“郝将军生平为我大兴立下汗马功劳,郝司少身为其女虽为女子却也巾帼不让须眉,当初会将其任命司少一职,不也是看中她的才能么?”
“再者,除去秦大人所说之事,儿臣还以为,若真因此将郝司少斩首,我大兴便又少了一个良人,依儿臣之见,不妨革其司少一职,让其在将军府闭门思过一年,司少乃聪明人,想来也该能在这一年中意识到自己的错处,父皇觉得如何?”
太子殿下的话让秦环的神色有了松动,而殿内的其他人也因他的想法而相视。
郎宸北闻言点了点头,看向众人道:“其他爱卿以为如何?”
闻言,众臣噤声垂眸,太学士顾深片刻后上前:“臣以为,太子所言有理,司少年轻气盛不知何为轻重,想必经过这回也就吸取教训了,臣想,皇上可看在郝将军的面上从轻处理。”
太子的老师都这般说了,其他人心里就算有想法,有的也不敢直说。
郎弘琉全程看戏,对于自家皇兄的表演他根本就不屑,想说某人才不会这么好心地替人说情了,他只不过是心眼小的跟针一样。
郝明珍那个女人欺负了他的女人,他不把人慢慢玩死才怪,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让父皇把人的脑袋给割了,简直搞笑,那样子可就不是他了。
想到这,郎弘琉不禁怜悯地看了一眼地上因他皇兄的话而眼睛发亮的郝明珍,心里惋惜的叹气。
可怜啊,自己以后的好日子都没了竟然还这么高兴,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呆头呆脑啊。
“好,”郎宸北在小儿子感叹的时候做出了决定,“就依太子所言,现革去郝明珍司少一职,贬为庶民,抄写国训一千遍,禁足一年。”
话落,众臣皆跪地,“皇上圣明——”
郎弘璃闻言想翻白眼,什么叫“皇上圣明”,明明就是他说的法子好么?
想着,他真的给上位上的人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在皇帝瞪他之前转身看向了郝明珍,说:“郝大小姐,怎的不见你谢恩,可是不满意皇上的决定?”
他的眼里带着笑,一脸无害,但却看得郝明珍的心陡然一紧,然而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她心里即便再不满意,也不能有什么怨言。
人证物证俱在,按律例当斩变成只是革职和闭门思过,这对她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结果了,再做辩解,只怕会招来更多的祸事,何况此事还有待调查,她绝不能因现在的情况而失了方寸。
想罢,郝明珍使劲吞下喉间的那口气,然后磕头:“谢皇上开恩。”
放在地上的手指尖已经捏得泛红,伴随着气出的颤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郝明珠那个冒牌货而起,她发誓,一定要将那个贱人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只恨!
明珠后背产生一股凉意,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在想什么。
郎弘璃看郝明珍一脸憋屈却又不得不照着他的做,心里别提有多痛快,在装模做样地安抚了郝二小姐一阵又以各种理由借口徇私给明珠赏赐了好些东西。
说是安慰,实际上则是他趁机从他父皇那里拿了好些宝贝给了明珠,下朝后,太子殿下把人给拽到了弘宸宫,然后直接把人给压倒床上,一脸兴奋。
“宝贝儿你看见了么?她那一脸吃屎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啊,高不高兴?我演得好不好?”
吃屎
小肚子看见自家殿下把人拐了过来,刚让人从御膳房拿了些小点心过来,结果不想却在进门前听到了这个词,垂眸看了看今天的桂花酥,他的胃里顿时不知为何翻江倒海。
“殿下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明珠已经习惯他时而说出的那些惊世骇俗的话了,在她看来,他这个太子殿下绝对是史上最与众不同的,和他讲话不能以文人墨客的那些酸水相对。
“我不要!”郎弘璃红唇一瘪,硬是要逼着她说,“昨晚都把人累死了,今日一早又这般的费神,你竟是连一句好话都没有,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母后之前说过啥来着?
被爱的都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这可不行,他可是堂堂大兴太子,嗯虽然也不知道爱不爱,不过他对她好可是真心的诶,她要是敢在他面前有恃无恐或者再骚动一下,他就把她这样那样以后再吞了!
明珠不知他在心里眨眼的时间就已经转了这么多圈,却是在听到他这般露骨的话后脸颊发烫,瞋了一眼后垂了眼帘,手上没有再推开。
“你若累了,便睡一会,我我留着陪你。”
左右他也已经让人回将军府给祖母说了,以皇后娘娘当借口。
郎弘璃往下趴了趴,清楚地看到自家小心肝儿脸上的愧疚和羞涩,心里荡漾得不行,伸手就捏住了明珠的下巴。
“我倒是想睡,不过宝贝儿想怎么陪我?”
干睡?
多没意思对不对?再怎么样也得表示表示。
对上那如秋水般的眸子,明珠的心跳加速,咬了咬唇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大白天的,殿下又在打什么歪主意,马上就是午膳时间,你若不睡,那便等午膳后再作休息,快些放开我,要是有人进来,看到了像什么话。”
说着,又伸手往他身上推,只可惜的是,太子殿下想做的事就没有中途说停的。
郎弘璃一只手就捏住了她的两只,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然后压下身子在她的身上蹭,也不说话,就蹭。
温热的呼吸有意无意地在明珠耳边和脖子上擦过,片刻后便是带着温热和濡湿的感觉,脖子一阵酥麻,手上立马就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