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偷跑被抓包,郝明珍的面子自然过不去,脸色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清苏抱拳,淡然道:“小姐息怒,属下只是奉将军之命在此保护小姐,绝无不敬之意,现在时辰已晚,还请小姐回房早些休息。”
郝明珍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淡然模样给气到了,眯了眯眸子,冷冷地视线从清苏身上从上到下地扫过,“既是保护,何来一定要在房间里,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若不放心,只管跟着就是。”
她郝明珍从来都是行得正坐得端,何时这般的偷偷摸摸过,而这一切都是拜郝明珠那个小贱人所赐,这口气她怎么可能咽得下!
当上了太子妃怎样?
只要她郝明珍一天还在,她郝明珠就休想过安稳日子!
“小姐三思,”清苏上前一步,伸手挡在郝明珍身前,“将军有令,小姐这段时间必须在房中好生休养,属下不过奉命行事,还请小姐不要为难属下。”
清苏一脸不肯退让,郝明珍一口气憋在心口,眯眸道:“你当真要拦我?”
这几日她都快在屋子里待出霉来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她岂会不知,只是郝明珠在芦幽殿所做的一切让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
还有那个人,到底是喜欢了好几年的人,她等他的大选将自己等到了十九岁,她为了他迟迟不嫁,可如今他却说娶别人就娶了别人。
不管怎样,这件事她一定要跟他当面说清楚。
告诉他,她才是那个真心实意喜欢他的人,告诉他那个郝明珠的一切不过都是伪装,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那贱人骗得团团转。
只要她把事情说清楚了,只是能让他听进去,她相信,她就一定能和他在一起。
一定能!
清苏不知郝明珍的心思,见她如此执着,阻拦的心自然也坚定,“小姐三思。”
四个字表明她的立场,郝明珍的唇顿时抿成一条线,下一刻,猝不及防聚集掌风,朝着清苏的面门而去。
清苏气息一沉,头一偏,稳稳地躲过她的一掌,不想就在她躲避时那出掌的人却突然又快速地朝她下盘攻去。
清苏眉头一皱,抬脚就要躲,谁知她的脚才刚抬起来,那凌厉女子的掌风端端朝她太阳穴而去,不得已,清苏只好极快地后退好几步。
郝明珍眸光一凝,趁着这个时候夺窗而出,在清苏刚反应过来时提气一跃。
“来人,拦住小姐!”
清苏轻喝一声,身后瞬间出现好几个黑衣人,几人齐刷刷地朝屋顶飞身而去。
郝明珍冷哼一声,凭着敏锐的听觉在那些人落到屋顶前翻身到了屋檐下,双脚一勾,倒挂于横梁之上,随即屏住呼吸,眼看着那一行人从屋顶掠过,朝前方而去。
一群蠢货。
郝明珍不屑,待确定那几人已经离去后提气翻身到屋顶,朝着那些人远去的方向看了两眼,最后转身往他们相反的方向去。
夜黑如墨,仅仅几声虫鸣偶尔彼伏。
“清苏大人,当真不用去追吗?”本已经消失的几人重新出现在屋檐之上。
清苏冷冷地看着人消失的方向,“不用,行将就木之人,无需费心,回去告诉王子,就说郝明珍叛变,深夜出逃了。”
“是!”
衣袖翻飞声落,黑夜中乌云渐渐拨开,露出点点星辰。
待那声音落下,不知过了多久,清苏身旁出现一个无声无息的身影。
“她终究是坐不住了,你这样,难道不怕王子知道吗?”
黑夜中,低沉的声音听着格外悦耳。
随即一声轻笑,清苏道:“草包一个,我怕他作甚?大皇子不日抵达大兴,届时便不需得我们在这了。”
第238章 捉人,螳螂捕蝉()
“郝老头那边,你打算如何?”低沉的声音继续问。
清苏闻言抿了抿唇,耳边响起几声虫鸣,“大皇子有意与大兴太子交好,此番前来,也该是有意结为姻亲,还得你跑一趟大兴皇城,告知太子关于郝明珍出走一事,听闻太子妃与这位郝明珍的过节可不小。”
既是有利于北疆的事,那就没什么可保留的。
“大兴太子,”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丝笑意,“据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
清苏神情一冷,“他不是你能沾染的人,你该知道此次行动对北疆来说有多重要。”
可不是用来儿女情长的。
何况她可听说那大兴太子跟太子妃鹣鲽情深,就她所知,那郝明珍就是因为插足那两人才会落到被关进死牢的地步。
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要真有个什么差池,依着大皇子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行了你,我知道的,”只听那低沉的声音忽而一笑,紧接着声音变得尖细娇柔,“不过同样身为女子,我就不信你见到那大兴太子后不会有什么想法。”
清苏轻蔑一笑,道:“能有什么想法,我不是那个女人,不会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也一样,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我好言提醒你一句,别做惹怒大皇子的事,如若不然,连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清苏不再多做解释,转身便从屋顶飞身下去。
黑夜中,透过隐约的烛光可见那道黑色的身影在屋顶驻足了片刻,随即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那片漆黑中。
约莫半个时辰后,郎弘璃看了看怀里已然熟睡的人,收起眼中柔色,冷然斜眸。
“百里苍的人都是这般无礼么?”
都看了他快一炷香时间了,不觉得眼睛酸吗?
暗处的清央站于竹夜身边,一时间未曾察觉自己竟然就这么被人发现了,直到那美得惊人的男子发出声音来,她才惊觉自己一时看得出了神。
“属下清央,参见大兴太子殿下。”
赶紧着收敛心思,清央跟了竹夜一起现形于郎弘璃面前。
郎弘璃闻言并没有让她马上起身,却是扭头垂眸往怀中的娇人儿身上看了一眼,放在她颈后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清央半晌未得到回答,却也不急,只垂眸用余光观察床上人的情况,心道那消息果然可靠,这大兴太子宠爱新晋太子妃的程度当真是令人讶然。
自己宫中不待,却罔顾规矩到了这宫里来,就不怕大婚前这样不吉利么?皇室不应该都很重视这样的规矩么?
“本殿听说,你们奉命潜伏在郝家军中,如今情况如何?”
清央正想着,床上人便已经朝她看了过来。
对于北疆大皇子百里苍在郝家军中埋眼线一事郎弘璃是知情的,毕竟北疆于大兴而言可是附属国一般的存在。
若不是默许,北疆也不会敢在大兴的军队里做这种事。
潜伏多年取得信任,如今总算到了时机,也是时候行动了。
所以于清央而言,大兴太子也相当于她的另外一个主子,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于是就着郎弘璃的问题便将今夜之事一一告诉了他。
郎弘璃闻言后不由得挑眉,饶有兴趣地道:“看来你们也是演戏的好料,就是不知是你们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们主子的意思?”
郝正纲的一招偷梁换柱,连他都未曾料到,不想接到这偷梁换柱命令的竟是百里苍的人。
两国目前为止分明是合作关系,却在明知这件事的情况下对他有所隐瞒,这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郎弘璃的一句似笑非笑的话让清央的顿时紧绷了身子,忙道:“殿下息怒,大皇子对殿下绝无二心,只是考虑到若刚事发便告知殿下,难免会引人怀疑,这才将事情延到现今,请殿下明鉴。”
说完,清央将头低得更低,似是在向郎弘璃表示忠诚一般。
郎弘璃对百里苍了解,自然也知道他是绝不会做出会引起两国矛盾的事,否则他也不会有意将郎倾城和百里苍凑到一起。
嗯他可不是那种为了大义就牺牲自己堂妹的终生幸福。
对,他不是那种人。
他要的可是倾城妹妹真正的幸福。
思及此,郎弘璃收了收眸中的审视之色,道:“既然如此,那郝明珍现在何处?”
清央心头松了一口气,“回殿下,她正在赶往皇城的方向,若属下猜得没错,她应该会来找殿下您。”
毕竟郝明珍对大兴太子的喜欢可是她们这几年里一直有目共睹的。
但
“殿下恕罪,属下只是凭空猜测,属下知错。”
主子的事向来是不能随意揣测的,也是她头一次如此近距离正面对上这般好看的男子,心里竟有一时的紧张。
郎弘璃挑了挑眉,沉吟片刻后道:“无碍,回去告诉你们的人,停止对郝明珍的追踪。”
他可是很想通过这件事好好考验考验自家崽子的本事。
清央却是不懂,“殿下,这”
“嗯?”郎弘璃斜眸看过去。
清央对上那双冷冽凤眸,心头一紧,忙低头:“是,属下遵命。”
说完,郎弘璃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清央自然也不会愚蠢到继续追问。
确定人已经走后郎弘璃才轻轻地躺下去,伸手在那熟睡的人颈侧轻抚了一下,就见她微微蹙眉,许是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有些朦胧地睁眼。
“殿下你还不睡。”
郎弘璃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咬一口,“这就睡。”
说完话,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后就又睡了过去。
郎弘璃看着她眼下投下的如蝶翼一般的阴影,勾唇在她耳边轻道:“宝儿,我们一起报仇。”
翌日,因着凛儿晚上还有行动,所以白日里明珠便没有让他跟在他父亲身边,想着白天把精神养好,晚上才好集中精力闻郝明珍的味道。
然不管她怎么哄,小家伙白天就是不睡觉,他说:“娘亲,昨晚我睡过觉了,现在不困,父亲说了,白天不可以睡懒觉。”
小家伙说这话的时候明珠正好抱着他在床上坐着,听到最后一句神色僵了僵,忍不住失笑,心道亏得那人对孩子说得出口,平日里不知是谁懒觉睡得最多。
但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的,否则他做父亲的威严就受到损害了。
于是没办法明珠只好将哄小家伙睡觉一事放在一旁,却是又不放心晚上的事,便想着用法子试验一番。
只是她还未对凛儿说这件事,太子殿下就回来把小家伙给拎走了,说是要跟皇帝说凛儿狼性觉醒的事,不得已明珠也就只好把试验一事给放置一边,同时有些担心小家伙狼性觉醒这件事。
好在小家伙回来的时候并未有什么异常,相反身上和脸上那些还未痊愈的伤痕在出去一趟后回来就全然好了。
问了之后才知原来是国师大人出手治愈的,当下明珠对国师大人的敬佩和感激更胜从前。
到了晚上,宫人都知太子殿下向来不会按照就寝时间就寝,所以尽管不到亥时太子殿下就抱着太子妃进了寝殿,吩咐小肚子公公在外守着不得有人打扰,惜珠宫也无一人觉着奇怪,反倒揶揄地私下议论说太子如何如何疼爱太子妃。
好在明珠当时没听到,否则必定闹个大红脸。
“殿下,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寝殿内,明珠看着放在凳子上的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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