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的王不是继承世袭,而是由狐族中人共同选出来的,边上的老头子虽说是现任狐王的父亲,但狐族没有太上皇一说,所以他在狐王面前没有丝毫的权力。
流萤也正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没有再去管边上的老头,而是笑着看着狐之亦。
“舅舅?狐王这话说的真让人胆怯,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哪里有我这种孽障外甥女,何况我跟我娘一样不争气,认不起您这尊大佛亲戚。”
狐之亦闻言笑而不语,后面跟来的狐轻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却在这个时候发话了。
他瞪着流萤,骂道:“好你个小贱人,竟敢骗我们兄弟还打伤我大哥,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瞧他那副丝毫没有美感的模样,流萤实在不解为何以美貌盛名的狐王会跟别人生下这种货色,刚想嗤笑,不想有人却比她的动作更快。
“孤准你说话了吗?”
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那强大的灵压,不过瞬间的功夫,狐轻便被狐之亦的灵术给弹到了老远,然后重重摔落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见状的老头子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又欲言又止没有开口,只收了在狐轻身上的视线看向狐之亦,“你想将这丫头如何处置?”
声音带着明显的压抑,听得出来他是有意在压制自己的怒意。
流萤听到“处置”二字不免心中隐隐有些不快,却是不由得纳闷。
这祖孙三代的关系未免也太过微妙了,瞧着那狐王对狐轻的下手可是真的不轻啊,老头子在狐王来之后分明就是完全收敛了,这
想了想,就见那狐王根本没回答老头的问题,他只淡淡地看了老头子一眼便转而看向流萤,嘴角勾起一抹风流邪笑,做沉思状。
片刻后他眨了眨眼对流萤说:“外甥女,要不你来提条件,只要孤能办到的定为你办妥,孤只要你流下来,如何?”
火红九尾诶,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玩意儿,要得了这玩意儿,他不就能带去在那群家伙面前炫耀了?
流萤始料未及,怔愣片刻后警惕起来,“什么意思?”
她对狐王的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好像只要不涉及到他自身的问题他一般都不会管别人怎么闹腾,因此过去的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有怨过这个不怎么亲近的舅舅。
怨他为何当初不出手救她娘,为何明明是姐弟却一点姐弟之情都不顾念。
后来她也经过了多番打听,传闻狐王是个随性且手段残忍,对自己不顺眼或者不顺心的额事物或人,只要惹了他一概没有好下场。
然如今她不仅闯入他们狐宫,还大闹了老头的院落,这么明显的对狐王威严的挑衅,此时此刻他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
莫非,这狐王也是看中了她这火红九尾的身份?
狐之亦也不急,见她一脸警惕,不禁笑了笑说:“嗯什么意思啊这个真不好意思说,你不知道,孤前些日子跟友人打赌打输了,赌注是这天下罕见稀物,孤着实有些愁。”
说着,他还当真面露了愁色。
啊?
流萤彻底有些闹不懂他了,消化后颇为好笑地看着狐之亦,说:“如此说来,狐王大人是想让我留下,作为您与友人的赌注了?”
狐之亦煞有其事地点头,“你看你啊,不仅是九尾,还是难得一见的火红九尾,多稀罕啊,今后即使做得了衣裳,那也定是极为暖和的,你说呢?”
面容姣好的脸上一脸和善的微笑,但说出的话却让流萤及下头一干的宫人变了脸色,要知道于任何兽族来说,最忌讳的便是这类话题。
而这个男人说这话时却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而就是这副模样往往才最骇人。
流萤双爪渐渐收紧,一抹娇艳的冷笑方才出口,不想却突然从天而降一股强大又熟悉的灵压,使得底下那些修为较低的狐族人当下就被压制回了原身。
“物以稀为贵,本座正愁冬日无取暖之物,狐王物种亦是罕见,不若便做了本座这徒儿的裘衣如何?”
天籁般的嗓音清清冷冷,如冬季里山间的细细清泉,又如珠落玉盘,拨得人心弦为之一动。
流萤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去,“师父”
他一身雪衣满头银丝,从天而降宛若神邸,整座狐宫的媚惑之气因他的到来忽而散去,淡淡清香随风而散,闻声后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浅浅勾唇,绝世芳华。
流萤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离开他后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再次将因他的到来狂跳不止,不能自已。
郎修琴无视狐族中人的讶异,落到这已然变了模样的小丫头面前,抬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拂去,眼睛里比起往日多了一丝温度。
“为师不是说过,不可轻易在外人面前显形么?这是不听为师的话了?”
是他,真的是他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还有熟悉的气息,他仅仅这一句话,便让流萤眼眶发热。
明明心里千言万语,却在见到他后不知该如何开口,只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得他向来微凉的指尖从她额前滑过。
郎修琴轻笑,收手后侧身以正面面对不远处的狐王,优雅道:“小徒顽劣,误入狐王大人之地,还望大人莫怪才是。”
狐之亦闻言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视线在流萤和郎修琴之间往来一圈后说:“啧,孤就说今儿个怎的右眼皮老跳,原来是圣雪修琴大人要来,有失远迎,真是对不住啊。”
第462章 番外29 两人的条件()
两人打着太极,听得流萤忙吸了吸鼻子上前扯了扯郎修琴的袖子,说:“师父,这事儿跟您无关,您别插手,我”
“你还叫我师父。”
郎修琴未等她将话说完便低头看了过来,只说了这一句便让流萤哑口无言。
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化了本形的她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双瞳剪水不动已是情,脑中忽而忆起昨夜的情事来,郎修琴有些动心,眸中银光微闪收了视线。
这丫头,不得多看啊
“孤就说孤这外甥女怎的会圣雪的灵术,原来堂堂修琴大人便是她的师父啊,如此说来,孤还得敬她几分了。”
狐之亦阴阳怪气地打断了师徒俩之间的升温,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
郎修琴浅笑不语,仅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后便道:“听闻狐王想留下本座这徒儿?”
狐之亦笑了笑,正想开口,便听得老头子在下面开口了:“郎修琴!你还我儿性命来!”
话才落,便见那老头飞身朝郎修琴所在的方向攻了过来,后者方才斜眸,一道身影便已经往老头的方向飞去了。
灵力相对,老头到底是年纪大了加之方才本就受到了冲击,于是下一刻他便被上来的人打出数丈之远。
流萤利落落下,衣袖一收,冷冷地看着摔落在地的老头,冷道:“想动我师父,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在她面前,任何都别想打她师父的念头,否则,她就是死也绝不会放过此人!
“萤儿,”郎修琴心情甚好,只方才开口,就听得对面传来“啪啪”几声拍掌。
“妙,妙极了,”狐之亦拍了好几下手,边说:“狐族与你们圣雪向来不对付,没想到堂堂圣雪第一人收了一只小狐狸做徒弟不说,看你们这样子,或者是连那档子事都做了?”
“休要胡言!”郎修琴未开口流萤却先说话了。
她上前一步挡在郎修琴身前,怒视着对面的人,说:“我师父洁身自好,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见到女人就扑啊?!”
太过激动的情绪不仅让身后的郎修琴微鄂,也让狐之亦差点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后整个狐族上空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哈哈,也太也太好玩儿了,哈哈哈!”
他抱着肚子,丝毫没有狐王的风采,甚至笑得当即跺起脚来了。
流萤的脸瞬间一红,却还强装镇定地说:“有什么可笑的,不准笑!”
本来就是嘛,她她师父向来清心寡欲洁身自好,虽然他们昨晚的确那什么了,但但她师父就是这样啊!
“萤儿,”郎修琴无奈,伸手将其拉到了身边,“狐王,有辨别之能。”
狐族虽被称为邪灵族,却并非因他们本性善恶,而是他们自身荒乱不知检点,在男女之间的事上没个节制,这才让神族给剥夺了神籍。
然实际上他们却掌管着天下阴阳之事,他跟这丫头有无关系,对方只需便能辨别,小丫头如此一说,不就是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流萤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后顿时一张小脸红了个透,有些慌地说:“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她怎么就知道那该死的狐族人竟然连这种事都能看得出来!
“好了,”郎修琴眸中透着淡淡的宠溺,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后便看向还在笑的狐王,说:“今日前来为两件事,一件,请狐王大人将此三人交于本座,其次,带这丫头走。”
笑声戛然而止,两人之间的气氛只在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吓得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流萤想说话,却在看到身边人脸上已然恢复清冷的神情后闭上了嘴。
是她没本事,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都是师父帮着她完成的,然而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一直在麻烦他,她有什么资格再说什么呢。
郎修琴站在她边上,清清楚楚听到她内心的声音,不由得甚是无奈。
狐之亦眯眸,唇角的笑也变了味道,他对郎修琴道:“修琴大人好大的架子,孤好歹也是一族之王,为何要对你唯命是从?大人莫不是太小看孤了吧?”
说话的同时,狐王周围的灵压发生了强烈的变化,周围分明没有吹风,流萤却感觉到一股渗入骨子里的寒意。
然却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她的周围便变得温暖起来,扭头,果然是他在护着她。
“狐王大人误会了,”郎修琴淡然道,“本座向来不会强求于人,提出这两件事,那自然是要同狐王大人做交换的。”
两族历来互不干涉,或者可以说在某些事情上处理互惠互利的状态,他身为圣雪狼族之人,自然要替族人考虑,也要替大兴的子民考虑。
两族相斗,无一好处,也无必要,他要的,只是不让他这小丫头平白受了委屈罢了。
狐之亦那双桃花眼轻轻流转,听完郎修琴的话后并未马上回答,而是先往地面上狐越狐轻及狐袂三人身上看了看,“不知,犬子在何地方开罪了大人?”
他的视线让底下的三人都不自觉纷纷一僵,未等郎修琴说话,狐越便上前一步说道:“父王,您别听此人胡说八道,儿臣三人压根就不认识他,谈何得罪。”
“嗯?”狐之亦侧头。
不过一眼,便让在外面看上去威风得不得了的狐越乖乖地闭上了嘴。
流萤见状心里别提有多想笑了,看来外界传闻果然是真,这狐王当真是个不好惹的主,瞧瞧那狐越三兄弟包括方才还在她面前神气的不得了的老头子,在狐王面前根本就是猫见了老鼠。
但另一方面她也不禁担心起来,师父之所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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