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说了不是我你们怎么都不信我?!”郝明瑶挣扎着想从押着她的两个侍卫手里挣脱,红着眼吼道:“这分明就是郝明珠陷害我做的!我没有下毒!没有没有没有——”
她边说边挣脱,头发都甩得凌乱不堪,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孙氏看得皱眉,继而冷笑着说:“你说明珠陷害你?赔上她的下半辈子?明瑶,我还没有老糊涂,再者你告诉我,她有什么理由陷害你?她是嫡你是庶,用得着陷害?”
连着三个问题将郝明瑶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嫡庶俩字便决定了两人的立场,她怎么就忘了,郝明珠终究是嫡女啊!
孙氏看她无言,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摆了摆手,“带下去,看在你下月初二就要嫁于葛家,一百就算了,杖刑五十,回头自个儿去郝家祠堂反省,待出嫁前夜再出来。”
说完,摆摆手像是不想再看见她一样,两个侍卫一听,恭敬地应了一声后就押着人往外。
郝明珠一听要杖责五十,还要去祠堂反省,说什么都不愿妥协,“祖母!我真的是冤枉的啊!父亲父亲您相信我!娘——娘救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周姨娘饶是再心疼,也不敢当着孙氏和郝正纲的面去护,何况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云胡都说了实话,这事明摆着再无翻盘的机会。
随着郝明瑶的声音远去,紧接着便传来木板打在人身上的声音,闷闷的,每一下都打在屋里人的心上。
孙氏扫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人,正色道:“都给我记好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勾心斗角,不管你们心里怎么不舒服,都得给我藏着!当娘的好好管住自己的儿女,这种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遍,听清楚了没?”
各位姨娘听闻忙把头埋得更低,连声应答,孙氏审视了几眼让人起来,之后便将责罚郝明瑶的事交由秦菁看着,自己则带着叶嬷嬷往明珠苑去,临走前看了一眼郝正纲。
“古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家都管不好,还谈得上什么镇国将军,我且把话放这了,日后若不好好衡量,定然有你后悔的。”
话说完,孙氏没理会郝正纲那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重重哼一声转身而去。
“老爷”
孙氏走后,秦菁本是想劝慰一番,然才开口就被郝正纲给瞪了一眼,道:“瞧瞧你给我管的家,翻天了!”
说完,看了一眼从一开始便未发一语的郝明珍,二话不说负手离去。
秦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恨得牙咬咬,转身就把从郝正纲受来的气发泄到了被打的郝明瑶身上,以至于五十杖刑的伤硬伤成了七十大板的模样。
“云胡”被孙氏给遣出了将军府,竹青自然也就脱了身,赶在孙氏之前到了明珠苑,见明珠已经吃下解药不由得松了口气,正准备再说多两句,然敏锐的听觉让她知道孙氏等人已经来了。
“小姐,赶紧躺好,我先撤了。”
说完,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明珠的寝屋中。
青椒和花椒也总算得知她们家小姐今日不过是演了出戏,悬在喉咙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青椒还趁着孙氏进门前责备了好一会儿,明珠自知理亏,让她们担心,于是抿唇受着。
“如何,现在感觉可好点了?”
孙氏进屋后到床边坐着,看着明珠的眼神哪里还有方才的怒火。
明珠觉得欺骗了她,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虚弱,点点头说:“祖母放心,我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一点都不痛了。”
孙氏一听,这才松了气,长叹一声说:“不痛就好,难为你了,也是你体质弱,否则若真长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那东西,只怕是”
这辈子都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何其残忍,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孙氏的话虽没说完,但明珠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捏住了她的手,“好在没事,让祖母担心了。”
第66章 送花,说你可想我?()
孙氏看着她恢复过来的脸色,回握了她的手,叹道:“也是我早先没有看出有些人的心思才让你遭这种罪,你放心,以后断然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了。”
她说得感慨,明珠当然知道她口中的“那些人”指的谁,看她这样,欲开口安抚,不想孙氏却是先开口了。
“选秀定在下月十五,我便让叶子去给你报名,这些时日就好好在院子里养身子吧。”
选秀?
明珠的心紧了紧,想到自己现在已然不是清白的姑娘了,定然是过不了检查身子的那一关,于是开口道:“祖母,既然父亲不愿,那就算了吧,我”
“别管他,”孙氏打断她的话,没好气地说:“又不是他去参加,你管这么多作甚?他想让老大去,可我却不见得就能选上,反倒是你,我倒是觉得很大可能会被殿下看上。”
边说这话孙氏边笑得揶揄。
明珠窘然,不自然地理了理头发。
孙氏当她是害羞,本是想再多说两句的,但想到明珠才刚喝了药,于是也就没有再多留,只交代了几句后就带着叶嬷嬷回北苑了。
确定人已经走后明珠才从床上起来,一脸精神,哪里像方才中毒的人。
“怎么样?三小姐现在何处?”青椒送走孙氏后进屋,明珠见了她便问。
青椒过去把方才的药碗给收了,边道:“三小姐已经被送进祠堂了,老夫人让人请了大夫过去,听说她身上的伤少说也得一个月才能痊愈。”
“一个月”明珠沉吟,继而忍不住笑,“那岂不是出嫁之日都还带着伤。”
距离下月初二不过半月,这半月郝明瑶还要在祠堂里待着,定然是不会好好休养的,恐怕一月都说得保留了。
“小姐,大小姐那边好像还是没有动静。”青椒有些担忧。
毕竟她家小姐虽说是真的吃下过避子草,但到底也是自己动的手,就怕哪天会被发现。
明珠一看她的神情便知她在担心什么,相比之下她却是不担心的,因为她已经想到办法让郝明珍出丑了,想着,明珠便对青椒说道:“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将军现在可在芸苑?”
青椒点头,“在。”
明珠哂然,随即便起身到书桌前写了一个字条交到青椒手里。
“带给芸苑的人,让她们交到水姨娘手中。”
前些天让水姨娘尽量用书信的方式写下对郝正纲的思念和爱慕,尽管前两天他没什么动作,但时间一长终究还是忍不住,男人嘛,到底都是一个德行。
今晚出了这等事,郝正纲的心情断然是不会好的,若她料得没错,郝正纲一定会把今晚的事归结到秦菁身上,这个时候的郝正纲需要的正是温柔小意。
呵,此时的枕边风吹起来,效果应该倍增才是。
送走青椒后,明珠想到这不禁勾起了唇。
“丫头,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上前从后面把人给抱住,惊得明珠转身就是一掌。
“你打我?”郎弘璃瘪嘴,两眼委屈地看着她,一只手接下明珠的手,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
“殿下?”明珠看着来人,松了防备,“你怎么来了?”
上午时分才回去的,怎么这个时候又来了?
郎弘璃眨眨眼,放了她的手走到她跟前,献宝似的把那支花递到明珠面前。
“弘宸宫的花开了,我特意过来送你的,好看吗?”
夜晚还有些露水,花瓣上的晶莹水珠让明珠心跳漏了几拍,却在感受到他周身的凉气时有些心疼,接过他手里的花,皱眉道:“殿下身子金贵,如今还没到夏日,你这般来回,万一着凉了如何是好?”
花枝上还有他的温度,明珠很没出息地在对上他的眼时脸红了。
“我不会生病,”郎弘璃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心里美滋滋的,但想起从竹青那得到的消息后立马就板着脸,过来板着明珠的肩,沉着脸色道:“听说你服了避子草,现在感觉如何?”
闻言,明珠抬头微鄂,随即想起自己这边的情况他应该掌握得清楚,于是摇了摇头,“没事,竹青给了我解药,不会有问题,而且也就只是少许的一点,不碍事。”
“什么叫不碍事,”郎弘璃不高兴地皱眉,轻责道:“那玩意儿是能随便吃的吗?你身子又不好,万一出问题怎么办?以后你可是要成为我的太子妃,要给我们生崽子的。”
嗯昨晚他都播种了,应该有了吧,有了吧,有了吧?
“殿下!”明珠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这件事引发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上去,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本来就是,”郎弘璃哼了一声,不顾人的挣扎把人抱到了床上,然后从她手中抽出了那支花,随即很熟练地就冲外面喊道:“来人啊,拿个花瓶进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周边都安静得很,他的声音清晰地充斥在屋中,传到外头。
明珠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现在是擅闯民宅啊?
而且要是要别人知道她房中有男子的声音,那是要翻天的。
思及此,明珠在青椒进来之前坐了起来,把人给扯过来,板着脸说:“殿下,我还未出阁,你这般出入自由,明目张胆,是想让我被人看笑话,被人打死吗?”
她已经不知要如何才能给他说清楚了,因为她知道这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他若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即便别人说破了嘴皮也无济于事。
看来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明白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才行。
“谁敢?”郎弘璃一挑眉。
恰巧青椒拿了花瓶进来,在看到太子殿下后不敢多言,待把那支玫瑰摆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后又无言地退了出去,整个过程心里都在打鼓。
殿下又来了
她家小姐又在床上
“当然是没人敢笑话殿下,”明珠无奈,伸手拉了他的袖子让他一起坐下,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耐心说道:“殿下,你是男子,男子是不能随便出入女子闺房的,否则会影响我的清誉,若被人知道,我会不安宁的。”
尤其是她现在刚让郝明瑶受到教训,若这个时候被人发现她房中有男子,定然会闹得不可开交,她可不想这个时候惹上麻烦。
“这个我当然知道,”郎弘璃侧了身子看着她,抬手就摸上了明珠的脸。
“我从未去过别人房间,你是第一个,我想见你就来了,你不想看到我吗?”
他眉目如画,烛光下熠熠生姿,美得不可方物。
明珠脸红,垂了眼帘没有说话。
想,怎么可能不想。
他们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且他又说了那样的话,她怎么还能放得下。
郎弘璃看她不说话,以为是不想看到他,眉头一皱,立马就不高兴了,捏住明珠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不悦道:“我不管,反正你是喜欢我的,我想见你便来见了,你就是不想看到我,我也要命令你看我,说,你可有想我?”
他皱眉瘪嘴,一脸的孩子气,明珠看得忍不住笑,只觉心头有些乱,撇开视线没敢去看他。
郎弘璃不依不饶,压了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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