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扭头朝那些人吼道:“还愣着干吗?拿药箱来!”
闻言,所有人立马四下散去,忙着去找药箱了。
亦雪咂巴咂巴嘴,瞪他一眼,“御天禹,放我下来!我又不是个废人!”
说着,她便开始用力挣扎,御天禹却一点也不如她的愿,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不想另一条腿也摔断,就乖乖不要动!”
好吧,亦雪承认,这句话对她而言还是起了作用的。
腿摔断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要是另一条腿也摔断了,那她还怎么去找亦轩?
想到这里,她突然整个人一个激灵,“御天禹,你不是说带我去找亦轩的吗?怎么来这里了?你想干吗?”
将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御天禹看白痴一样的瞟她一眼,自仆人手中接过药箱,打开来,这才幽幽道:“你是白痴吗?腿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去找他?”
亦雪被他这句话给堵得说不出一个字,只得默默地闭上了嘴。
御天禹蹲下身子,轻柔地抬起她的脚,小心翼翼地将她的鞋子脱下来,然后这才撩开裤角。
只见她的脚踝处已经肿起老高,紫青一片,紧接丰,他用剪刀,一点一点地将她的裤子剪开,布料与她的伤口几乎粘在了一起,他轻轻一拉,亦雪便疼得倒吸一口气。
“我轻一点……”御天禹紧张地抬眸看她,手却再不敢乱动半分。
“你扯吧,我没事。”亦雪别过脸去,不再看自己满是血污的膝盖,倔强地强忍住痛感,“这点痛,不算什么的。”
这布必须要与自己的伤口分开来,不然,以后是长到一起去就更麻烦了。
也许是之前都在忙着逃命,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膝盖摔破了。
深呼吸一口,御天禹却比亦雪还要紧张,他用棉签沾了些消毒药水在她伤口上,这才再次试探性地去拉布片。
终于,御天禹还是放弃了,他起身,咬了咬唇,“千引,把陆医生找来!快!”
其实他的包扎处理伤口技术还不错,但是,他不希望亦雪冒任何一点的风险。
亦雪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忍,抿了抿唇,咬咬牙,伸手一把便将那布给扯去了。
“嘶!!!!”这突然的痛意疼得她几乎快要背过气去,一双秀眉紧锁,整张脸都惨白无色了。
当御天禹抬头望去时,只见她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再次血流不止,顺着她白皙的小腿,滴在了地毯上。
陪她睡觉,行了吧!()
当御天禹抬头望去时,只见她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再次血流不止,顺着她白皙的小腿,滴在了地毯上。
来不及多想,御天禹忙自药箱拿了棉花便按着她的伤口,另一只迅速拿出止血散,便往伤口上洒。
直到血终于止住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抬眸怒瞪她一眼,低吼“若亦雪,我真是小瞧了你。”
亦雪脸色苍白,经过一夜的奔波,加上刚刚流血过多,她已经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她低垂眼睑,轻声呢喃,“长痛不如短痛。”
别人不忍,唯有她自己狠心了。
御天禹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她这样的倔强,他深深迷恋,却又倍感无奈,满心疼惜,如果她能不那么要强,该有多好。
那么,他就可以明正言顺的保护她,让她躲在自己的怀里,可是,她如果是那样的,当初也不会走进他的心里了。
陆医生很快便到了,但亦雪却已经昏睡了过去。
御天禹坐上沙发,将她轻轻拥在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省得她那样躺着不舒服,直到陆医生替亦雪包扎好伤口,上好药,他这才将她抱进房间。
看着她熟睡的容颜,那么近,却又让御天禹觉得那么遥远。
始终,他们俩的身份是对立的,这也就注定了他们未来的路,会很坎坷。
不敢走远,御天禹直接坐在床边,守着她。
========================================
王宫内。
当曼冷渊许久不见亦雪的身影,这才觉得奇怪,外出寻找,他才自门卫的嘴里知道,亦雪已经跟着一个男生离开,听描述,他断定百分之百是御天禹。
“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王后那里,我会去说的。”交代了门卫,曼冷渊又步回了宴会厅。
虽然很生气很生气,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不能让母后知道,不然,亦雪以后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这样突然跟着御天禹离开,肯定不是逃婚,对!肯定不是,不然她也不会答应与自己订婚了!
曼冷渊一边走着,一边暗自安慰自己,朝着宴会厅走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小渊,你不是去找小雪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李如沁望了望他的身后,却没有看到亦雪,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她说有些累了,我就先她回去休息了。”曼冷渊微微一笑,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表现得极为淡定,“她要我跟母后你打个招呼,还说改天陪你去好好逛逛纳兰斯特呢!”
听曼冷渊说得亦雪如此懂事乖巧,李如沁眉眼里全是笑意,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小雪继续累了,你就该好好陪陪她,干吗还来这里?男生,就该体贴温柔一点,你都订婚了,也该长大了,可别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
“知道了,母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李如沁的话,曼冷渊作势便要往外走,“我这就去陪她,陪她睡觉,行了吧!”
皮肤好成这样,真是不能忍!()
当亦雪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上,腿上的伤已经明显没有昨天那么疼了,但是还是不能大幅度的动作。
她想抬手,这才觉得手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根本抬不起来。
“御天禹?”他趴在床边,头枕着手,刚好压着她的手了。
亦雪内心深处压抑着的那股莫名的情愫,在这一刻汹涌而出,袭卷了她全身。
她鼻头一酸,眼眶瞬间湿润了。
外界传言,御天禹是令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黑道大少,据说冷血无情。
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便见识到了他的毒舌,还有之后一次又一次的针锋相对,她总觉得,那样的他,才应该是真正的他。
那么,像此刻如此体贴细心的暖男,真的还是那个传说中冷血无情的黑道大少吗?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彻夜为了一个女生趴在床边睡了一夜吧!
亦雪抬手轻拭了拭眼角,倾身过去,仔细地瞧着御天禹的脸。
“仔细一看,你长得倒是真不赖呢!”她极细声的呢喃,声音微乎其微,自嘴里喷出的热气喷到了他的俊脸上。
睡梦中的御天禹,安静得就像个孩子,他的皮肤特别的好,好到让她都有些羡慕。
“一个男生,皮肤好成这样,真是不能忍!”亦雪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去触他长长的睫毛,满脸愤慨,“还有这睫毛,怎么看着好像比我的还要长。”
正打算轻轻地揪一把那眼睫毛,睡梦中的御天禹突然抬手一把将她想要使坏的手紧紧抓住,“背着我说我坏话,真的好吗?”
睁开惺松的双眸,御天禹慵懒地抬眸睨了她一眼,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亦雪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醒过来,想起刚刚她说的话,以及所做的事,不由得脸一红,慌张地别过脸去,却还要倔强地否认,“我哪有背着你说,我明明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当着我的面说,就很好?”微眯起双眼,御天禹倾身朝她靠近。
感觉到一丝不妙,亦雪不由得往后退去,“总比背着你说好啊……”
为什么说这句话,她一点底气都没有呢!
御天禹却是一点也不买帐,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直到将她逼到床头,他邪邪地勾起嘴角,“说人坏话是要惩罚的。”
说完,不等亦雪反应过来,便直接吻上她的唇。
他伸出舌头,撬开她的牙齿,灵巧地探入她的嘴中,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
他吻得很用力,不住地汲取她嘴里的香甜,舍不得离开。
“唔……”亦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初吻被他夺走,她没有生气,而现在,又被他强吻,她竟然一点也不想推开,甚至想……好好继续下去。
“唔……嘶……”御天禹不小心触到了她的伤处,亦雪疼得浑身一颤,惊醒了沉醉在这甜蜜中的两人。
御天禹放开她,忙掀开被子,去查看她的伤。
不看不知道,一看,他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谁……谁想跟你睡同一张床!()
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因着他刚刚不小心的触碰,又不住的流起血来,顺着她雪白的肌肤,缓缓而下。
“对不起。”御天禹满心懊恼,刚刚情不自禁,他竟然忘了她还是伤在身的人,他真是太粗心了。
想起刚刚的事情,亦雪的脸还是烫得厉害,她低垂着头,喃喃道:“你出去吧!”
御天禹没有答话,而是默默的离开了床,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原谅他这个大少爷,真是不知道药箱都是放在哪里的。
终于,在他快要把整个房间都翻个底朝天时,找出了药箱。
二话没说,他直接奔到亦雪的面前,迅速替她换药包扎。
“御天禹……”看着他认真且小心翼翼地替自己包扎着,亦雪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他其实也并不讨厌,甚至还特别的帅。
“好了!”剪断纱布,御天禹将工具收回药箱之内,猛地抬起头来,笑得像个孩子一般灿烂无比。
正静静看着他的亦雪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抬起头来,视线对了个正着。
她尴尬得不知所措,身子似乎被御天禹的视线定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
“怎么,爱上我了?”御天禹微微一勾嘴角,笑得邪肆,抬手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爱我就说,你不说我怎么拒绝你呢?”
“……”亦雪无语凝噎,只得默默地丢给他一记白眼。
看着他去收药箱的背影,亦雪低头看了看脚上包扎好的伤口,嘴角缓缓漾起一抹笑意。
只因,纱布被打了个蝴蝶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好好一个蝴蝶结,怎么打得跟个领结似的?跟领结似的她也可以忍,为什么还不如领结漂亮?
真是搞不懂,他好好一个大男生,干嘛还要给她系个少女系的蝴蝶结啊?
“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就打我电话。”
“等等!”亦雪叫住就要出门的他,“我没带手机。”
从宴会上直接溜走,她压根就没有带任何东西。
“所以……”御天禹转过身来,痞痞地倚在墙上,“你是想跟我睡同一张床?”
“谁……谁想跟你睡同一张床!”说话间,亦雪随手捞起一个枕头,便砸向他,“你出去出去!我要睡了!”
说完,她迅速躺好,将被子盖过头顶。
看着她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御天禹宠溺地笑笑,走近一些,扯了扯被子,将她没有盖好的地方盖好,这才出了房间。
直到他出门后,亦雪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来由的想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