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干的不能再干了,沐姝不屑嗤笑。
“怎么?姝儿不相信?”南宫铭温声问道。
沐姝抬头看他,淡声:“你倒是说说我的眼睛说了些什么。”南宫铭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细腻嫩滑的脸颊,邪魅的声音在沐姝头顶响起:“姝儿的眼睛告诉本王……你爱慕我!”
沐姝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愣在那里,果然,眼睛是最出卖人心的!
沐姝正要回绝他,南宫铭俯身而下,满目深情。他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沐姝竟有一刻的呆滞,猛然惊醒,一把推开他,冷冷开口:“你看清楚!我是沐姝!不是华菲岚!”
南宫铭无奈一笑,她的姝丫头对他的误会究竟深到何种地步,乐极生悲,爱极生恨,想必他的姝丫头一定很爱很爱他!
南宫铭暗自想着,好声好气的解释:“好了,姝儿,别再闹了。本王从来就……”
沐姝冷哼一声,不等他说完,怒骂:“朝三暮四!水性杨花!”说罢,沐姝转身就走,绝不回头。
南宫铭无语的摸摸鼻头,水性杨花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嘛!他好歹也是威风堂堂的一条汉子啊!
南宫铭这次倒不紧逼了,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屋,自己就双臂环抱着站在门外。
寒风从窗子缝隙中吹进来,沐姝不禁打了个寒战,起身去关好木窗。
却见木窗外映出一个人影,站在窗外一动不动。沐姝看不见他的人,只是依稀可见那人影子。沐姝抬手在窗子上比划,灯下黑的原理,屋内的人看不见屋外的人。
而屋外的南宫铭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沐姝正在透过木窗抚上他透在窗上的浅影,而且那地方刚好是他的脸庞的位置。
南宫铭嘴角不自觉上翘,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只能由着她闹了。
沐姝正碰到那窗户纸,突然木窗被人从外打开,沐姝的爪爪都快伸到南宫铭的脸上了。沐姝赶紧尴尬的收回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铭还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她:“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窗子上比划什么呢?”
南宫铭一屁股坐在窗棂上,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容。沐姝一阵心虚,结结巴巴的胡乱找借口,“今、今天月亮不错,我、我数月亮!”
第一百三十六章 竹林暗杀()
说完这话,沐姝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抽死自己得了!什么叫数月亮!
南宫铭顿感好笑,调侃道:“可月亮就一个,需要数?况且这黑漆漆的寒夜,姝儿是如何看出月亮来的?”
沐姝一时语塞,简直要被自己给蠢哭了,她的智商确实只能用来数月亮了!
沐姝只能硬着头皮胡搅蛮缠:“本公主说有就是有!你好好守夜,本公主要就寝了!”说完,沐姝重重一摔窗,回床上睡觉。
寒风凌厉,吹得窗户呜呜作响,沐姝实在难以入睡。在榻上辗转反侧,心烦意乱。
她想,南宫铭此时此刻是在想她还是华菲岚……他的态度究竟如何……
沐姝想着想着更难以睡个安稳觉,干脆披衣坐起身。看着屋外的人,外面这么冷,他会不会冻坏了?
沐姝又立马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我才懒得管他了!冻死了我还眼不见心不烦!哼!回去睡觉!”
沐姝又默默爬回自己的床,闷头大睡。可那窗外的寒风越来越烈,几次三番吹开了她的窗户,可又立即被人关上。
沐姝猛然掀开被子,忽的坐起来,“不行!再冻下去只怕他小命不保。”沐姝再一次披衣起身去开门。
一股凉风袭来,吹得沐姝的发丝随风凌乱飞扬,衣襟也被吹开了,凉风透了进来。沐姝一个瑟缩,南宫铭赶紧上前替她拢了拢外衣。
“大半夜的出来做什么,快回去睡觉。”他的声音有点像是在训斥她,却又饱含着担忧。
南宫铭的手在替她整理衣襟之时,碰到了她的脸。他的手,好凉,像冰块一样。
沐姝打开他的手,冷言:“跟我进来。”沐姝说完转身进屋,南宫铭稍微一顿,偷偷笑了笑,赶紧跟着进屋避风。
南宫铭刚一关上房门,沐姝就扔过来一床厚厚的被子,冷言冷语:“你!睡那边!”沐姝指了指木桌的方向。
南宫铭手疾眼快接过棉被,放在桌上。笑着:“你安心睡吧,我出去守着,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的!”
沐姝鼻头一酸,她是不是太过分了?南宫铭正要开门出去,沐姝一声冷喝:“站住!用不着你出去守夜!”
南宫铭转头,一脸坏笑。“姝儿知道心疼本王了?”沐姝却依旧不愿承认,继续嘴硬:“只是不希望你死在我的房外,晦气!再说了,你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你了!”
沐姝这死鸭子嘴硬的毛病怕是很难戒掉了。南宫铭最是了解沐姝的性子,知晓她是在心疼自己,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好,臣遵旨。”南宫铭笑嘻嘻地将棉被裹在身上,坐在桌边痴痴地看她。
沐姝逃避不了,干脆背过身去。却是躲在墙角里偷笑,如此她终于可以安心睡了。
夜凉如水,幸得有他相伴。翌日晨起,晨钟敲响,沐姝穿着素花小袄,系上绛色貂皮大撆,踏雪而行。
南宫铭跟在沐姝身后,随她去了正殿参佛。
按照祈福的行程安排,每日五更便起,诵经礼佛,一连七日便可回朝。
时光若白驹过隙,一晃三日已过。
第四夜,静思院,沐姝正在用泉口的雪水煮茶,这新奇的方法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南宫铭也不进屋,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笑意。
屋内烧了地龙,暖意浮起,南宫铭虽是站在门口,却也不觉得冷。
沐姝正欲开口让他进屋喝杯热茶,门口却早已不见人影。沐姝正纳闷呢,忽然木门敲响,进来一位中年尼姑。
“公主,后山竹林有一奇兽,皇上邀公主过去瞧瞧。”那尼姑低着头,看不见她的面容,那声音听起来倒是很慈祥,有出家人慈悲为怀之感。
“烦请这位师父告知,是何奇兽?”沐姝放下手中茶杯,好奇问道。
那尼姑依然不曾抬头看她颔首回禀:“此兽名为令寅兽,其形似猫,其皮似狐,其爪似狼,其瞳似珠。此乃鄙寺至宝。”
沐姝起身关上房门,随那老师父去了。
沐姝前脚刚走,南宫铭后脚就回来了。见沐姝房中亮着灯,也没推门进去打扰她。
方才他见院外有一道黑影闪过,便追出去查看一番,却是一无所获。
静怡院中,羽文帝与南宫烨各坐一方手谈,严氏姑侄坐于一侧观棋。室中静的只剩下落子之声。
羽文帝险胜南宫烨一局,捋顺短须仰天大笑:“烨儿的棋艺又精进不少,连朕都险些输给你!”
南宫烨谦逊一笑,温声:“父皇谬赞,儿臣的棋艺与父皇相比,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羽文帝笑着从炕上下来,严皇后赶紧识趣过去给他穿上鞋袜。
“羽安这丫头今日不来朕这静怡院,朕便过去瞧瞧那丫头在忙何事,将朕这个父皇都拋之脑后了。”羽文帝这话虽是责怪,可任谁听不出来他那话里是满满的宠溺。
严皇后手中一抖,又很快恢复正常,笑道:“皇上,方才臣妾和小莞过来时,就见羽安披着大貂出去了,说要踏雪寻梅。”
严小莞温柔一笑,甜蜜可人,她漫步过来,姿态万千。“皇上,小莞也略通棋艺,还请皇上指点一二。”
羽文帝本想去静思院寻沐姝,严小莞又邀他对弈,毕竟是自己未来的皇媳,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重开一盘。
那尼姑引着沐姝去了后山竹林深处,四下静谧无声,耳边只有冷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越走越远,几乎入了竹林最深处,沐姝拢紧了大貂。
那尼姑一路上也不多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沐姝隐隐发觉不对,叫住她:“老师父,那奇兽在哪儿呢?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到啊!本公主腿都走酸了!”
沐姝边说边自己捶着小腿,那尼姑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应她:“公主殿下,那令寅兽喜静,只在竹林最深处出没,前面就到了。”
见沐姝又跟着来了,她才继续前行,脚步加快。“还未请教师父法号。”“贫尼净虚。”那尼姑并未回头,边走边答。
正走着,沐姝一声尖叫,那尼姑吓得不轻,浑身一颤,紧张地问道:“公主怎么了?”
沐姝故作慌张,话里尽是焦灼:“本公主头上的珠花不见了,那可是父皇赐给万万丟不得!师父快帮我找找!”沐姝说着,自己也低头寻找。
那尼姑这才调头往回走,这里黑灯瞎火的怎么找,故意刁难人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沐姝失踪()
那尼姑好声劝道:“公主殿下,现在太黑了,实在看不清,不如等明日天亮,贫尼再陪公主来寻?”
沐姝却不依,非要现在就找到那支珠花,否则就赖这儿不走了!
那尼姑拿沐姝没办法,只好提着灯笼过来帮忙,在地上“地毯式搜索”,心中却是极为不愿的!
“就是在这一块地方丢的,麻烦师父好好找找。”
“或许在哪边,师父再去看看。”
“怎么会没有呢?本公主明明记得是在此处丢的,许是被竹叶给埋住了,老师父再找仔细些!”
沐姝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会儿这儿,一会儿那儿,累的那净虚上气不接下气。她心中怨念极深,喋喋不休的咒骂沐姝。
沐姝一边指挥着净虚,一边脚步悄悄往后退,轻轻地,慢慢地。
“公主!贫尼找到了!你看……”那净虚终于在厚厚的竹叶之下,摸索到了这支珠花,高兴得连祖宗十八代都忘了!
她兴奋地转身时,竹林之中哪里还有沐姝的踪影。净虚气得直接将珠花捏得变形,沐姝的东西没一件是山寨版的,用的可都是上等货!
瞧她这力道可不像是一个吃斋念佛的出家人!她怒骂道:“小蹄子!居然敢戏耍老身!看老身不将你扒皮抽筋!”
话毕,她将珠花随手一扔,那珠花瞬间没入绿竹之中,两端各露出一小节。
沐姝若是逃了,一定会赶紧往回跑。那老尼姑快步朝原来的路追杀过去。上面吩咐要杀的人,绝不能留!倘若失手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静怡院中,严小莞缠着羽文帝下了一盘又一盘,羽文帝虽坐在棋盘前,却不住地往窗外望。“天色这么晚了,羽安也该回来了。”
羽文帝这话一出口,严小莞手中一紧,合着陪羽文帝下了这么久的棋,结果一直拿自己当透明人!
沐姝!沐姝!都是因为沐姝!她恨极了这个女人!
不过……很快,这个女人将永远消失在她的眼前,永远消失!
严皇后赶紧递给羽文帝一杯茶,故作吃味的模样。“羽安纵使再好,毕竟也只是个义女,那有烨儿和小莞同皇上亲近,皇上也太偏心了些!”
事实就是如此,他就是偏爱沐姝这个义女,羽文帝也没什么话说。南宫烨和严小莞也不好说什么,都只是各揣心思的笑笑,气氛顿时尴尬。
严皇后赶紧再次开口,打破尴尬:“皇上,时候不早了,羽安早该玩累回房休息了,皇上明日再去吧。”
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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