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蓝微微一笑。
孟和平瞥见她恬淡美好的笑容,忽而定睛瞧向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凝眸打量她,那种紧迫审视目光,蔚海蓝感觉得到。
而面前的这个女人,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可以算是中发,亦可以算是长发。论长相也是美女,可怎么也算不上天姿国色,至少比起凌蓉而言,相差甚多,不可同言而喻。
可是怎么会让那个人,这样对待呢?
到底是哪里特别了?
蔚海蓝不疾不徐问道,“找到了吗?”
孟和平一怔,似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而她又道,“足以可以迷。惑男人的特质。”
孟和平回过神来,眼睑一敛,再度恢复了沉默。
而此时,王珊取了药折回,“没事的话,是不是可以走了?”
“可以了。”孟和平回道。
蔚海蓝从容镇定地起身,道了一声再见离去。
“孟医生,我刚刚替307的病人打针,但是老人家不肯,非要见你!”正在寻房值班的护士奔来,冲着他喊道。
孟和平立刻随她出了诊室。
两人朝着病房走去。
途中走过回廊,孟和平扭头一望,只见午后的天空明亮,虽然不比夏日里的碧蓝,可也晴朗一片。他正要收回视线,目光不经意间望见了两抹身影,正要走出医院大门,正是刚刚从他这里离去的两人。
孟和平的脑海里浮现另一张巧颜嬉笑的动人脸庞,不禁有些烦恼。
出了医院,蔚海蓝道,“现在去公安局。”
王珊倒也没有反驳,只让司机往来时的地儿开去。等到了公安局,袁圆几人还在办公忙碌。他们也不好在里边,只能坐回车中等候。过了好半天,只见一行出来了。
蔚海蓝认得其中一个男人,正是那日在事务所见到过的富豪。
身材臃肿肥胖的男人身旁还跟随了一个中等身材的小伙子,穿着很时尚得体,头发也是张扬有型。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名律师,以及几个类似保镖的高大男人,排场颇大。
“被告谢万金,被告人的父亲谢有全。”王珊在身旁轻声说道。
而他们身后,还有另外三人也走了出来。
安承肃穆了俊颜,袁圆也是一脸正色,两人雷厉风行地走着,看上去倒也是格外登对。江梅则是走在两人中央,她低着头,所以看不见表情。三人都没有说话,自顾自行走。
这样的情形瞧在蔚海蓝眼中,只觉得像是那种电视里的场景,被告原告全都聚齐了,什么正义的律师和社。会。黑。势。力相抗衡,此刻虽是胜负未晓,可却也是帅气惊人。
那一行人坐入私家房车,匆匆驶离。
蔚海蓝这才下车,迎向他们。
不等她开口,袁圆就露出了笑容,蔚海蓝见她这么一笑,也晓得情况并不糟糕。
安承道,“去我那边坐下来说吧。”
原来,安承早在这期间离开了林恩,自立门户开设了属于个人的事务所。
只是事务所还未开业,而他这段日子也处于休假期。
昨夜的他,还在夏威夷悠闲度假,他是在半夜接到雷绍衡的电话,说是要请他帮一个忙。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要他接一起案子,而且还不是主要的负责律师,只是助手。雷绍衡之前和他有所交情,他难得开金口,安承自然是允诺答应,一来是不好推托,再来也觉得好奇。
坐最快的航班回到国内的安承和雷绍衡碰了个头,再由王秘书接应双方。
于是就有了今日下午的一幕。
只是这些,他们之前自然是不知道的。
安承的事务所刚刚装修完毕,所里还充斥着些许油漆味,两名保安瞧见来人,取了钥匙开门。
一行人转到了会议室,开始商讨案子。
蔚海蓝并不懂法律,其实她只不过是担心江梅,所以想要了解一些情况。本身她作为局外人,对于这些也是不好参与的,但是这次实在是特殊。只见三人激烈地讨论商议,她一声不吭坐在旁边静静聆听。
“证据都有了?”
“恩,都在这里,这两天里收集到的。包括被告生活习性,为人处事,以及相关证人的口供,最重要的是他的前几任女友都有被他殴打过。李先生的验尸报告,法医的最初鉴定幸好没有毁掉,已经收集。现在也请了京城那边最具权威的法医前来,就算到时候被告有争议,也不会有问题。”
“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翻供!”
“警局那边,是不是有人收了好处?”
“好处?他们肯定还没动,估计现在是怕都来不及了,全都送回去了!雷律师直接和京城那边的人打了招呼,法政的记者要来采访这一起富。二代捅人事件!之前不是有一起官。二代的案子,彻底暴。光后,民众反应多激烈!有时候群众的力量还是巨大的,多少双眼睛等着瞧呢!”
“袁律师,安律师,那这起案子,是不是赢定了?”江梅可不懂这些,她没多少文化,不过是初中毕业。只是听见他们聊得那么尽兴,也瞧出一些端倪,觉得事情转机很大。
袁圆笑道,“你放心,我的第一起案子,一定胜诉。”
安承行事比较稳妥内敛,他没有下保证,沉声说道,“我们会尽力而为。”
“谢谢!谢谢你们!”江梅提着的一颗心,微微沉了些。
两人又继续讨论案子。
期间,王秘书泡了茶来,索性这里有饮水机。
袁圆正是口渴,接过一喝,感觉茶水清香无比,她好奇问道,“王秘书,你哪来的茶叶啊?”
“带的。”王珊道。
“你还随身带茶叶?”
王珊笑笑,又是端过一杯放到蔚海蓝面前。
蔚海蓝也觉得口渴,喝了一口。
忽然,她瞧着那杯茶,似是有所顿悟。
记忆飞逝到那一天,那家湘菜馆子。同今日这般的茶叶,冲泡后色嫩绿明亮,味道清香且浓郁。后来是在唐朝人家,三人尴尬地面对面,那次她根本就没有去品,只当是白开水喝了下去。
“蔚小姐,这茶叶是雷先生让人去苏城买的,您尝尝味道正不正?”王珊在旁小声问道。
蔚海蓝闷闷地“恩”了一声,却是百味奇杂。
那个男人,坏也是他,好也是他,出尔反尔,却又在暗中做了那么多事,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手机在口袋里响起铃声,蔚海蓝急忙踱出会议室,只怕会影响到他们。
等到无人处,她才瞧见是一串陌生号码。
蔚海蓝将其接通,就听见那头传来熟悉又陌生的男声,“你那肩膀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可她竟也有种柔柔温暖。
那边很是安静,他又是“喂”了一声,只以为是信号不好。
她终于开口,却是答非所问,“茶叶,味道很正。”
而那头忽然沉寂一片,久久无言。
末了,雷绍衡沉声说道,“一会儿我来接你。”
电话挂了线,蔚海蓝握着手机,将他的号码保存。之前在医院,她根本就没有在意,当时心里还有些郁闷,所以便将号码这事儿给忘了,后来他只联系助理,她也没有记起。
重回会议室,袁圆和安承两人还在商谈。
江梅则坐在一边,似懂非懂地聆听。
又过了半晌,江梅瞧着时间不早,还要赶回去照顾儿子,便先行离去。
蔚海蓝想着那人说会过来接她,于是就这么默默坐在原位等候。
冬日的日头较短,临近六点,天色就黑了下来。
那人终于姗姗到来。
门一打开,王珊让出道来,他威风凛然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袁圆开口打了招呼,“雷律师。”
雷绍衡朝她微笑点头。
安承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起身与他握了下手。毕竟是相处了一段日子的合作伙伴,所以也没有那么生疏客套。
“你们继续。”雷绍衡沉声说道,径自走到蔚海蓝身边的位置坐下。
他一栖近,身上的寒气也带了过来,让她忍不住蹙眉。
蔚海蓝扭头瞥向他,见他只穿了西服,帅气非凡,可太过淡薄。春城虽然四季宜人,昼夜的温差还是较大,往往下午的时候仅需要穿一件薄毛衣即可,等到了早上和晚上就一定要穿大衣御寒,他就不怕感冒?
“根据证人的口述初步判断,谢有全的儿子谢万金,他本人有严重的强迫症,他从小就学习小提琴,一生气就会把小提琴的琴弦全部剪断。而且他的女友也表明,谢万金这个人很偏执,她们都不敢和他说分手,直到谢万金提出,这才放过了她们。”
“对方很有可能会声称他是精神病患者。”
“他绝对不能狡辩,案发当时,还有数名目击者,他们曾经上前劝架过,当时谢万金十分清醒,也没有醉酒闹事。强迫证和偏执,这不能够归类为精神病患者,如果他非要这么定义,那么只好请精神科的医生作鉴定了。”
“这次的案子,行为很恶劣,影响很严重,舆论的压力那么大,上边想要压下也是很难的。”
两人继续商讨案情,而他一言不发,沉默以对。
蔚海蓝瞧着他们一脸正色严肃,激烈地对谈,而她只觉得这样的氛围太过美好。其实从小就觉得律师这个职业,是正义的化身,能够惩处那些不。法分子。
时钟滴答地走,终于,商讨有了结束的意思。
“好,那就这样。”
“到时候上了法庭,看他们怎么辩驳。”
袁圆收拾好东西,抬手看了眼腕表,诧异惊呼,“现在都已经九点了?这么晚了?”
安承笑道,“没想到这么晚了,该吃饭了吧?”
雷绍衡这才回头,望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她很是气定神闲,不焦不躁,只是朝他微笑。
他不着痕迹地凑向她,低声问道,“饿了没?”
她轻轻地“恩”了一声。
“去哪里吃啊?”安承继而问道。
袁圆一边收拾着文件,一边思量吃饭这个事儿,忽然说道,“今天听我的吧,我们去吃火锅。我知道城东往北那边,有家火锅店,那里的锅底可是出了名的哟。”她瞧瞧众人,谁都没有开口反对,自顾自做了决定,“好,一致通过了。”
蔚海蓝素来都是顺着袁圆的,而且对吃的,她一向都不会太过挑剔。好不容易碰头了,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只是,她不禁有些狐疑。
这两个当律师的,能吃得惯火锅吗?
四人分了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前往火锅店。
等到了地方,由袁圆带路寻到了馆子,两个男人不由得神色茫然。
这哪里是什么馆子,直接就是夜市的排挡了。一家两口,两夫妻做了些小生意,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凑在一起。只是火锅的香气,却扑鼻而来,本来还不觉得饿,一闻了味儿,惊觉饥肠辘辘,着实有些受不了。
袁圆十分开心,跑向了摊子,“就是这儿!快!生意很好的!那里有空桌!”
瞧着她兴冲冲地跑去,安承皱起了眉头。
他所认识的女人,穿戴精致,皆是坐办公室,能力卓越,优秀出色,吃的用的都很讲究,哪里会像这个女人。可她分明还是个律师,理应也该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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