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知道您和母亲是校友,这一点也给了我奢望。因为我怀疑――”说到这里,陈蓝茵猛地顿住,她皱了皱眉,终于将这演练过千百遍的话说了出来,“我怀疑,我是您和母亲的亲生女儿!”
她大声说出了这句话,随即急促地喘息了两下,似乎这样就能平息内心的激动。
然而欧阳烈闻言,情绪波动并不太大,陈蓝茵能够理解,但她还是要把话说完,成败在此一举了。
“我的父亲,他对我一点也不好,甚至任由继母和继妹*我。试想全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呢!虎毒不食子,我若是他的亲身女儿,他怎么会这样待我。”
欧阳烈依旧没有说话,他静静端起了茶杯,打算听她把话说完。
“后来我总算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女孩苦笑,“那天我无意间听到继母与妹妹聊天,继母亲口说,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我的母亲当初是大着肚子嫁给我父亲的!”
“想来也对,母亲学历那么高,人又生得貌美,怎么会看上跟个烂泥一般的男人呢。若不是因为被人搞大了肚子嫁不出去,才不会随随便便就嫁了。”
听到这里,欧阳烈端茶的手有些不稳。
“听到这里,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我无法相信这个事。所以我偷偷的做了我和我父亲的亲子鉴定,结果您应该也能猜到。”
陈蓝茵继续说下去:“后来我一直在找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结婚那年才22岁,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因此我的父亲就是妈妈的初恋男友。”
“我找这个人找得好辛苦,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您的身份又特殊能够查到的东西少之又少。要不是又看了新闻,不断有人告诉我说我和您长得相像,而您恰好是母亲的校友,所以我才得出了您是我亲生父亲的结论。”
“所以我才跟踪您,想要拿到你的头发或者指甲,去做亲子鉴定”
陈蓝茵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而房间里是一阵沉默,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短短的几十秒里,她想了很多之前没有想过的东西,那就是,虽然她是欧阳烈的亲生女儿,但是万一――欧阳烈不想认她怎么办!?那她岂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一分钟后,欧阳烈有了动静,他放下茶杯,身躯往后仰,瞬时,陈蓝茵与他就相隔多远,这一动作,让本就纠结的陈蓝茵一时没了底。
谁知,欧阳烈却是鼓起掌来:“不愧是婉婉的孩子,依旧这么冰雪聪明。既然还缺一份亲子鉴定,不若现在就做了吧。”
在陈蓝茵愣神之际,欧阳烈唤进来助理,分别取了两人的头发,指甲,装在两个袋子里,随即助理就去了医院。
欧阳烈对陈蓝茵笑笑:“咱们就等结果吧。”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翻越一些报刊报纸,我这里也只有这些了。”
在陈蓝茵点头后,欧阳烈起身,坐到了不远处的办公桌前,时间不早,开始办公。
这一工作起来,欧阳烈就彻底专心,隔绝了所有外界消息,直到三小时后,一阵铃声响起。
来电人正是助理,没多久,欧阳烈放下电话,他看了看陈蓝茵的方向,女孩子正看着他,不得不说这个角度看起来,他们俩是真的很像,这眉毛跟复制粘贴的一样。
他笑了笑,不打算都逗弄姑娘了:“检查结果出来了。”
陈蓝茵抓紧了身侧的衣服,她的紧张显而易见。
“你是我的孩子。”欧阳烈终于沉声说出她梦寐以求的这句话,陈蓝茵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从今以后,她有安全的靠山了。
欧阳烈放下了工作,站起身来,走到了陈蓝茵的旁边:“孩子你受苦了。以后跟着我,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152婚礼后续()
婚宴上,秦刚眼睁睁看着陈蓝茵驾车跟上了欧阳烈,他暗道不好,驱车去追,又顾及到欧阳烈那几车警卫,始终不敢太过靠前,这就让陈蓝茵钻了空子,成功与欧阳烈接头。
既然双方已经碰面,秦刚自然不好再出面,他只好联系上了钟意笙,将情况汇报给他。
电话那头,钟意笙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他只道:“我知道了,回来吧。”
放下电话,秦刚不由郁闷地手握成拳,砸向方向盘,骂道:“草,这都什么事,全凑一起去了!”
发泄完,他只好调转车头,急急忙忙回到钟家,他知道现在那边的情况也危险极了,菜里下毒,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幸好,医院的紧急检查结果出来了,菜品里的毒是市面上常见的毒素,因此普通的解毒丸就能解除,拿到检查结果,白重楼也是大松了一口气。既然能够解毒那么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
他们将解毒的药丸兑在酒水饮料里,钟意笙和林艾作为新婚夫妇,挨桌敬酒,眼瞅着每一个人都喝了下去。下午还以借口留人观察了一段时间,终究是无碍。
到了半下午,中午很明显的漏洞,钟老爷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将钟意笙叫去了。
“午宴是怎么回事?”钟老爷子虽然年老,可眼神不愧是经历过战场磨砺的,那么锋利,仿佛夹着刀子,能够将人活生生地用眼神凌迟致死。
钟意笙站得笔直,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既然老爷子问,他就实话实说,就算他不说,老爷子也是会知道的。
“有人在菜里下毒。”
此言一出,钟老爷子呼吸猛地顿住,转瞬间他的眼神变得犀利异常,他怒道:“荒唐!”
桌上的青花瓷杯里的茶水因为他这一声吼,震出了点点涟漪。终归是老了,这样吼了一声,他又猛烈地咳嗽起来,顺了好半天才止住了咳。
可是他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看得出来老爷子这次是动了真怒,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婚宴上下毒!如此阴狠的招数,若是一个不小心被那人钻了空子,那钟家恐怕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去,连尸体都找不着。
“这个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钟意笙微微颔首,他回道:“和孔家和政皇都有些关系。”
“嗯?”听到政皇的名字,钟老爷子迟疑了,政皇向来中立,从不参加任何的党羽之争,但是这次怎么会“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子问。
“此人是我曾经的部下,犯过事,本该处决,但是她的父亲是政皇,而孔家似乎也要保她。”钟意笙低声一五一十地汇报了。
“孔家是想要以她来拉拢政皇?”钟老爷子混迹官场战场,对于这些人的把戏早已经见怪不怪。
“没有那么简单。”钟意笙依旧是那副模样,不显山不露水,就算是钟老爷子也没法看清他的真实情绪,更没法猜透他的真实想法。只有等钟意笙自己愿意说,才能窥探一二了。
钟意笙环视了四周,压低了声音:“我怀疑政皇”话没说完,钟老爷子一个手势让他停住了。
爷孙俩都是极顶聪明的人,有些话不用全说出来,有时只要一个名字、一个动词,就能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罢了,今天这风波就算过去了。要沉住气,这个时候,局面越来越紧张。要知道有句俗话是枪打出头鸟,所以还是低调为好。”钟老爷子又斟了一杯茶,意味深长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下午,秦刚将在水里放毒的人带到了钟家的地下室,正是请来的厨子助理出了问题,此人名为张强,年龄不大,才刚成年,他没什么学历,又是贪玩好耍的性格,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沾染了恶习,想吸毒,又没钱。
当有人跟他提出做一笔交易,回报是丰富的金钱,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你知道这是毒吗?”白重楼一只脚踩在张强坐着的椅子上,一边问。
张强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知、道。”
“知道你还下毒?!”白重楼利落地给了他一个耳刮子,没用力,张强抿了抿嘴,知道自己理亏。
见他不说话,白重楼和秦刚对视一眼,这人本质应该不坏,就是年龄太小,走了歪路。
“为了几个钱,害这么多人的命,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后悔?”白重楼不禁想起,抓住这人的时候,他还在通过手机跟人聊天。
聊天记录翻出来一看,全是他跟人炫耀自己有钱的种种,甚至迫不及待给一位备注大哥的人发了短信:哥,我今天要东西,纯的!钱不是问题。
张强开口说话:“我、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你们不吸毒所以你们不知道,毒瘾发作实在是太痛苦了,我需要这笔钱,我已经很久没有吸过了,再不吸,我会疯掉的!”
白重楼又给了他一个耳刮子,这次要比上一个重多了:“你的命就是命,他妈的,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再说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物,随随便便死一个,让你死千百遍都付不起责任!”
说到这里,白重楼就忍不住想要掰开张强的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被扇了两个巴掌,一个比一个疼,张强敢怒不敢言,委屈极了:“我之前不知道,我看见有一个新闻联播上经常出现的人站在那里,我就已经吓坏了,那个女的没告诉我要下毒的是这些人啊”
白重楼顺手又拍了拍张强肿起来的脸颊:“少来!你的意思是换作其他人,你就敢下毒了?”
害怕继续被打,张强连连说:“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我已经知道错了,叔叔原谅我吧。”
“原谅你,你做梦!”白重楼狠狠拍了张强的脑袋瓜,秦刚就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对于白重楼的动作,他虽然没有出声,但总归是默许的。
“我说你,好好一个小伙子,特码的,不碰毒会死?”
张强颤颤巍巍小声回:“会。”
白重楼都快被他给气笑了这时,钟意笙进了地下室,白重楼赶紧放下了搭在椅子上的脚,站得笔直:“老大你来了。”
钟意笙没有回应,显然心情不佳。
自从钟意笙进地下室的那一刻,张强就控制不住颤抖起来,这个男人太恐怖了,身上是有杀意吗!他才开始真真正正怕了。
刚才和白重楼聊天都是插科打诨,现在被叫做老大的男人气场太强,让他有些绷不住。
“就是你下毒?”男人声音出奇意料的好听,可是带来的彻骨寒意,让张强心里猛烈地跳动。
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险些要哭出来,他乖乖地回话:“嗯。”
钟意笙走上前来,突然出腿,劲风刮过,连白重楼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重物落地的声音带着骨头折断的清脆声。
这一脚下去,恐怕张强已经去了半条命,肋骨至少断了三根,白重楼和秦刚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惊骇。老大这是动了多大的气!
钟意笙不动声色收回腿,看向倒地*的张强:“就是你下毒?”
张强吐出一口暗血,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钟意笙又将视线转到白重楼身上,略有压迫的眼神让白重楼不由站得更直。
“问出什么了?”
白重楼立即将刚问出的话一五一十全告诉了钟意笙。见钟意笙没发话,白重楼大着胆子问:“这人怎么处理?”
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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