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凤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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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凤华-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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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男生女,都是个在府中的依仗,说不准也能像钱、朱两位姨娘一般,抬了身份开了脸,无论如何都比做个没有名分的侍妾好得多。

    这一日还未过去,林邦彦的人就很快查出了真相。当冬渔跑到林弦歌闺房中报信的时候,林弦歌正在整理自己满柜子的书册,听见声响,才慢条斯理地回过身来。

    “父王那边怎么说?查清楚了吗?”

    冬渔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点点头道:“奴婢听菱儿说的,王爷派人查了纤云夫人身边的丫头,又去京城中她常去的几家药铺盘查,发现的确是纤云夫人命菁菁去抓了藏红花,也是在她的小厨房中亲自煎的,眼下,正要问她的罪呢。”

    林邦彦会是何等恼怒,林弦歌想象得出。期盼已久的孩子被他的亲娘害死,这是向来度量不大的林邦彦绝不能忍受的。

    “那后面的事。。。。。。父王可有查出来?”对付纤云夫人,林弦歌其实是不必费如此周折的。她更加在意的,是利用纤云夫人滑胎的事好好在林邦彦面前做文章。。。。。。从而,顺利地揪出纤云夫人背后的王家。

    冬渔走近了替她拾起不小心散落在地上的几本册子,熟稔地一一摆放整齐,口中继续道:“菱儿只跟我说,眼下纤云夫人与菁菁都被软禁在院子里头不许出来了。郡主,咱们的布置,王爷能够发现吗?”

    她仰着脸发问,林弦歌却转身坐到了桌案前。她那日思量了许久,想要扳倒王家,她一个人贸然出手,难免乏力。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像那日营救冬渔一样,借林邦彦的刀,杀王家的人。既然如此,她就需要引燃林邦彦的怒气才可。

    纤云夫人就是那个切入点。只是,林邦彦对她早已不复当年的宠爱,她与王成暗通款曲的事也不宜由林弦歌捅出去,因此,林弦歌反其道而行之,打算让纤云夫人自己下手。

    她让冬渔多与纤云夫人的贴身丫头菁菁接近,为的是暗中探出纤云夫人的行踪。如今王氏不在,她一个内宅女子若是要冒险出府,多半是为了会王成这个情郎。于是,林弦歌在她出府后的半月后,令冬渔借故与替纤云夫人送点心茶水的菁菁说话儿,趁机将一种有奇效的药下在她的饮食中。

    这药乃是前朝传下来的古方,说起来也不甚罕见,只是知之者甚少而已。一旦服下,女子就会闭经,呕吐,不喜饮食,脉象也如滑珠喜脉,即出现假孕的现象,即便是高明的大夫在几天内也难以诊断出真相。

    纤云夫人被告知身怀有孕,但不久前却刚刚出府与王成相会,心中自然会有所疑虑,腹中的孩子究竟是林邦彦的骨血还是王成的子嗣。犹疑之下,又有早已被买通的菁菁在旁相劝,为不让林邦彦发觉,她便有极大的可能选择将孩子流掉,再在日后作出小产的假象来蒙骗过去。只是她未曾料到,菁菁是故意替她买了藏红花这种不易隐藏的药,再由林弦歌揭露出来,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林弦歌这一回,赌赢了。

    “郡主,咱们放在她屋子里头的王成的信物,就算被王爷的人搜出来,他能查出是王家人的吗?”冬渔虽佩服林弦歌的计谋,心里却有几分不安定。菁菁早已按林弦歌的吩咐,将那一日林弦歌被王成绑架时,后来趁他昏迷时卸下的一样东西藏在了纤云夫人的妆奁匣子中,但物件上头又不能写王成的名字,如何令林邦彦主动怀疑到那个京城中已经销声匿迹的王成的身上?

    林弦歌却轻声笑了:“你以为,父王这些年,真的只将王家看作好亲家?”

    “混账!”

    林邦彦猛地一拍桌子,他本是武将,这一掌下去,桌上的紫砂壶滚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即便如此,也难息他心头的火气。

    听他吩咐去纤云夫人院子里头搜查的下人周身战栗着回禀道:“王爷。。。。。。奴才的确在纤云夫人院子里头搜到了非王爷贴身的男子物件。。。。。。王爷若是要看。。。。。。”

    “拿过来!”林邦彦本是觉得此事蹊跷,纤云夫人又只是哭哭啼啼不愿开口,才命人将纤云夫人及她的丫头看住,并搜查她的住所,希望能够找出一丝端倪来,没成想这女人竟真的有胆子私通外男。。。。。。这也为她主动堕胎提供了佐证,毕竟,若是无法保证肚子里头的孩子是他的种,这女人又如何有胆子安安稳稳生下来?

    下人呈上那东西,只见是一枚碧绿通透的玉扳指,显见得是上好的翡翠打磨,而那扳指的大小也显然是个男子所用之物。

    林邦彦望着那扳指,若有所思地凝视了片刻。这枚扳指。。。。。。如同燎原的一点火星,骤然间将他方才稍歇的怒火又瞬间点燃,不过一瞬就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在巨大的耻辱和痛恨之中。

    “王家的好儿子。。。。。。”他握紧了那扳指,似是要将扳指捏碎一般地用力,却终究在最后一刻松开了手。

    “郡主是什么意思?”冬渔眨着眼睛,有些不解她的话。

    林弦歌只得耐心解释道:“那枚扳指,是王成的贴身之物。那日我仔细瞧了,那扳指的玉质特别,非东晋能找得到的成色和玉种,倒有些像西域的进贡之物。王家有些御赐的进贡物件不稀奇,只是父王这些年,表面上与王家和和气气,实则早已将皇帝一派的王家划入敌对阵营。

    林邦彦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朝中大小事,他都了解得巨细无遗,因此,才深得萧逸之倚重。那么一只罕见的进贡御赐之物的去处。。。。。。又是被赐给他的敌手王家,林弦歌相信,他即便一时想不起扳指的来源,事后自然也会反应过来。

    “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林弦歌微微一笑,林邦彦被戴了绿帽子。。。。。。这一回,新仇旧恨一起算上,王家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第六十二章 探监() 
“你这丫头,就是心狠下得去手。”

    眼下,江夏王府人人自危的时候,沈长渊却悠悠然翻墙来到林弦歌的闺房。这不是他头一回不请自来,也不是头一回翻墙进门,故此院中的魏千与暗卫都习以为常,任由他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正主林弦歌也对这一举动波澜不惊,她微微抬首瞥了沈长渊一眼,淡淡道:“嗯。”只是喉咙中轻轻发出的一声,甚至算不上答话。

    竟是连客套都免了,比定亲之前还要敷衍。沈长渊不由得打开折扇扇了两下,重重地叹出气声来。

    “我在外头听见了传闻,说江夏王被王成戴了绿帽子。。。。。。连孩子都弄出来了,这消息可是传遍了京城,你那父王想必此刻正在书房里砸桌子吧?”沈长渊话里头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在说一个可笑的笑话一般轻飘飘的。

    那头冬渔主动给沈长渊端上了茶水,林弦歌看了那茶盅一眼,慢悠悠道:“上茶可以,点心就不必了。沈小将军今日显然是闲来无事,来咱们府中传些流言蜚语的,府中向来不招待闲人。”

    主子发话,冬渔哪有不从的道理,正要转身去端几碟子点心来给两位,听了这话,便笑嘻嘻地转了回来。说起来,林弦歌对沈长渊似乎从来没有什么殷勤的好脸色,但是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对沈长渊与对他人不同。那种温和却疏离的礼貌似乎悉数不见了,让林弦歌。。。。。。更像是她自己。

    思及此,冬渔眼珠一转,脚步轻轻退到室外,将房间留给了二人。

    沈长渊自然也不是来讨点心吃的,故此也不在意,捧起茶盅来印了一口,折扇的扇骨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少来,这种消息,自然是你这丫头传出去的了。小丫头,借刀杀人这一计是不错,不过小心搞得动作太大被江夏王发觉,会适得其反。”

    “怎么,散布传言沈小将军也有经验?”林弦歌来了兴致一般地坐得近了些。她将消息传出去,借用的是靳令台的势力,如何传布消息情报,她前世还当真没做过这些行当,自然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沈长渊微微一笑,托着下巴靠近她道:“这有什么,我懂的可多了,等你嫁过来,我再一一跟你说个明白?”

    还是一副登徒子不着调的模样。林弦歌扬起眉来,不动声色地向后坐了些避开他脉脉含情的目光。

    自觉自己生得美绝动魄,深情款款的模样足以撩拨万千少女的沈小将军有些纳闷地摸摸后脑,似乎这一招对林弦歌没甚大用。于是他只得收起这副模样,咳了一声正色道:“我是说真的。你想要将消息散布出去,让林邦彦在全京城都抬不起头,逼迫他对王成动手,这一招是狠。但是,一来王家并非软柿子,可任由林邦彦揉捏,林王二家真的要杠上,还不知谁输谁赢;二来,万一林邦彦顾及大局咽下了这口气。。。。。。你岂不是白费了心力?”

    一口茶水缓缓顺着喉咙滑下,林弦歌手中捧着的这杯,乃是清明方下的新茶叶,正是后味微醇清新爽气的时候。她慢慢品着,弯起眼眸道:“沈小将军,我父王的心思。。。。。。你未必比我更懂。更何况,我要动王成,王靖贤也未必咽不下这口气。”

    “你的意思是?”沈长渊手中握着巨大的情报网,虽然对林邦彦的心思不甚明了,但说起王成与王靖贤这对有些古怪的父子,却当下就明白了林弦歌话里的意思,“也对,一个毁了容又染上五石散的废子,于王家而言,实在是个大累赘。”

    “正是此理。”

    众人都道虎毒不食子,可林弦歌心里头却明镜一般的清楚。她前世的经历真切地表明了,在一些时候,人狠毒起来,是连子嗣都可吞剥殆尽的。王家曾是京中有名的大家族,如今却因子嗣单薄而难以为继,王成虽为长子,却与一个废人无异,又胆子大到与林邦彦的侍妾私通,只怕王靖贤。。。。。。恨不得早日摆脱他才好。

    算起来,这是林弦歌第二次来到江夏王府的地牢了。即便有过上一回的经历,她仍然不由得拿出帕子来掩住了口鼻,遮掩那腐烂的气味。因前几日下了场雨,地牢中阴湿潮重不提,那股异样的腐败气息更加浓重,似乎每深入一步,都会被那刺鼻腥臭吞噬肉骨。

    多亏了今日沈长渊闲着无事来“拜访”。林邦彦派暗卫抓了王成来的消息,是靳家的暗卫死士跑来向林弦歌通风报信的。然而,许是上一回王氏“自尽”的事令林邦彦心存戒备,地牢的守卫加大了不少,林弦歌自然不能像上次那样轻易地进来。

    沈长渊却很精通此道,在暗卫的配合下,林弦歌轻巧地钻入地牢的暗门中,在沈长渊的领路下很快便寻到关押王成的房间。

    “我府上的地牢,为何你走得如此轻车熟路?”林弦歌边走边轻声问道。

    实在是有些稀奇,沈长渊不仅知道地牢守卫最薄弱、最隐蔽的暗门,甚至在地牢中行走也是如同在自己的家中那般熟悉。

    沈长渊举着刚点燃的火折子,在微弱的火光下冲她眨了眨眼睛道:“以后告诉你,咱们还是尽快吧。”

    带着一丝疑惑,林弦歌不得不压下满腹的疑问推开他指向的那扇门。只见是个与上回王成关她差不多的小房间,虽没有各样可怖的刑具,却依然阴暗潮湿,十分压抑。王成被绑在房间正中的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柱上,身上的锁链粗大如同女子的手腕那般。

    “谁。。。。。。”王成的嗓音比上回见面嘶哑了许多,他听见门口的响动,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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