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放在梳妆台的柜子里。
我轻轻的扭动盖子,发现盖子很松动,仔细看盖子内测的螺纹,已经磨得很平了。看样子这个盖子经常被人开合,否则不会这么活落。
摇了摇头,我对谷琛说道:“回去吧,看样子唯一有用的东西就是这个了,看看到底能拼成个什么东西。其余的人继续查把,看能查出什么东西了。”
我拿着一瓶子的拼图返回,天色已晚,小刘也已经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没有?”我问小刘。
小刘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还真的有点发现,通过口供和排查,我们确定了几个人是有可能到实验室里面去偷氰化钾的,不过还没有查清楚,得看看谁和高睿关系密切。”
“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我拍了拍小刘的肩膀。
小刘从沙发上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满眼都是坚定,他字正腔圆的说道:“我说吴梦同志,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们是为民服务,怎么能说累,怎么能说苦呢?虽然我今天做了大量的工作,可我的内心仍然不满足呢!”
“内心还不满足?”我挠着头说道。
小刘摆摆手:“不满足,我觉得我的热情还高涨的不得了呢!”
“那好吧,看见桌子上那一罐子拼图了么?”我指着玻璃罐子说道:“我怀疑这是重大的线索,本来我是计划自己拼的。可我看你的热情高涨,精力充沛,就麻烦你帮我拼一下吧,真是谢谢了!”
“这不好吧……”小刘满脸的为难。
我双手搭在小刘的肩膀上:“诶,怎么不好,如果还不能满足的话,我……”
“满足。”小刘见状,赶紧打断了我的话:“满足,怎么能不满足呢?”
“走了!去睡觉喽!”我笑着说道:“你慢慢拼。”
说着,我走出了办公室。走了几步,就听到小刘喊道:“谷琛,谷琛兄,帮我一下,帮我一下啊,这有点多啊,我一个人得拼的早上啊。”
谷琛说道:“谁让你装。”
小刘说道:“谁知道他有这套路啊,我不是不想在他面前露怯……”
我自然不能抛下别人,自己去睡觉。我主要是得看看关增彬解剖的结果怎么样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解剖室离位于最偏僻的角落,和我们办公室还有一定的距离。中间要走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虽然只有五分钟的脚程,但走起来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总害怕黑夜中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
人也真是奇怪,就好像一些彪形大汉看到蟑螂却怕的要命。就好像有人骨折了连哼都不哼一声,遇到打针的时候却害怕的流泪。就好像关增彬,看到死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却怕黑怕的要命。
现在她估计解剖完了,这条路这么黑,没有人陪她她肯定不敢走。
果然,我就看到她站在解剖室的门口,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打给谁。
“嘿!”我喊道:“是不是吓得不敢走啊?”
关增彬看到了我,脸色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最后变成了鄙视脸:“谁说的,我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谁不敢走了。当年又不是没和尸体在一个屋子里呆过,怕什么啊!”
我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说道:“那你是不走了,我先回去了,你解剖完自己回办公室啊,我我们还忙着呢。”
“走走走!”关增彬赶忙跑了过来,她一边跑过来一边说道:“正好我解剖完了,怕你一个人走夜路有危险,就勉为其难的陪你走一下子吧。”
我笑了笑,没有拆穿她:“对了,解剖尸体有什么结果?”
关增彬正色说道:“死亡时间在两天前的下午,死因是绳索压迫颈部动脉血管,脑部供氧不足而死。这个过程大概要持续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如果及时被人发现的话,或许还是有救的,可惜。”
“痛苦么?”我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关增彬回答道。
我叹口气,说道:“我的意思是,死者死亡的时候感觉痛苦么?”
关增彬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良久才说道:“如果是勒住了喉咙的话,应该会很痛苦。她要饱受漫长的因为窒息而引发的肺部的撕裂感,但王一曼调整的绳子似乎特意的避开了这一点。当然还有有感觉,但可能没有那么痛苦。”
“当然了,如果是高睿那样子的死法,应该痛苦很小。”关增彬补充道:“毕竟很多安乐死,便是一针强力的麻药,一针氰化物。”
“试试。”点了点头,我缓缓的说道。
“啥?”关增彬明显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道:“试一试,看看是不是没有痛苦。”
所谓的模拟,便是要还原当时的情况,从凶手或者死者的角度来感觉一切事物。这能对我们理解凶手或死者产生巨大的帮助,从而确定凶手的想法。而对于自杀的人来说,自然要亲自尝一尝自杀的感觉了。
上吊要准备什么,一根绳子而已。
我将绳子绑在了横梁上,然后垂下来的部分打了一个绳结,找了一把和王一曼家高度一样的椅子,然后就能开始进行这个自杀实验了。当然,我可不想真的死在这里,所以小刘和谷琛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把我解救下来。
“确定要这样做?”关增彬忧心忡忡:“记得,慢慢踢凳子,千万别把颈椎弄断了,而且,记得我告诉你的点,别压迫住你的迷走神经,这可都是能瞬间死亡的事情,谁来也救不了你了。”
说道这里,关增彬又说道:“算了,还是别试了,不至于查案查到把自己的命搭上吧?”
我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关增彬不要担心。
大家都屏气凝神,我的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了。
我缓缓的将头套了进去,选好了和王一曼一样的角度。然后缓缓的踢开板凳,尽量让自己和王一曼的“死法”一致。
“噗通”一声,板凳掉在了地上。
我只感觉自己眼前猛的一黑,然后头开始晕晕的。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内,我就感觉自己的手脚都用不上力气,求生的本能让我挣扎着想要解开脖子上的绳子。可手根本就抬不起来,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然后,我只觉得似乎世界的一切都远离了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什么都没有了。
痛苦么?
我不知道。
第54章 孤独的王寡妇()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三张脸正围在我的边上。
我迷迷糊糊的看去,绳子还套在我的脖子上,不过另一端已经被人割断了。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享受着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需要。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果然都是免费的,此刻我真的想大喊一声:保护空气,人人有责。
关增彬在我胸口捶了一下:“早让你别试了,吓死我们几个了!”
“我昏迷了几天?”我一边扯开绳子,一边开口问道。
小刘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拍电视呢,随便昏迷下几天就过去了?从你落地到你醒来估计没用了十几秒,否则你现在应该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面了。”
我扶起了板凳,坐在了上面:“几乎没有痛苦,几秒钟过后,我就感觉什么都不太清楚了。这可能是因为大脑缺氧而导致的昏迷,现在脖子处倒是有点被勒过的疼痛感,不过倒也不碍事。如果是王一曼的话,应该是在昏迷中死去的。”
“那你这把命都搭上的模拟,到底看出了什么没有?”关增彬在一旁说道。
我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有,的确有发现。在我即将昏迷的那一刻,我脑子突然清醒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有两点不对称的情况,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得出这个自杀是有别人参与的。”
谷琛急忙说道:“你的意思是,和高睿的情况一样,有人曾经和她谈过?”
我轻轻的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勒痕:“不错。”
“什么不对称的情况?”关增彬问道。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其一,我突然想了起来,当初绑在王一曼脖子处的那个活结,似乎并不是我们这样子的打结方法。我仔细观察过,那是一种越挣扎越紧的绳结,可如果不是特别学过的人,不可能会。”
我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其二,她知道如何避开喉管,这样死亡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痛苦。而且在死之前,她去了厕所。”
“这就是不对称,信息不对称。王一曼是高中毕业,之后一直在照顾孩子当一名全职太太。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要自杀的话,怎么可能考虑到这么多的事情。”我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谷琛:“如果是你上吊,你怎么做?”
谷琛耸耸肩,说道:“就拿绳子一拴,然后把头往里面一放。”
我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说道:“这就对了,普通人要自杀,哪里会想到这么多的事情。所以我看自杀是自杀,但一定有人在王一曼要自杀之前教给了她这些自杀的技巧。高睿是一个生物老师,他知道这些只是很正常,可一个妇女……”
关增彬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或许是和她老公学得也不一定,这种事情很难说的。这叫做猎奇心态,可能是她自己收集的也不一定。”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可短短的时间内,王一曼自杀了,高睿也自杀了,而且自杀的风格都如此类似,我看这其中就有些什么猫腻了。不过高睿自杀的原因我们知道,因为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人,可王一曼呢?”
“王一曼也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人啊!”关增彬敲着自己的小脑袋说道:“不是说她老公和孩子都意外死亡了么?”
谷琛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可那不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么?”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蛮同意关增彬的观点的。我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缓缓的说道:“说不准,有时候感情这东西很难说。有的人忍辱负重了一辈子,百岁老人自杀的也有。有时候,可能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契机而已,如果遇到了,他们的确有可能自杀。”
“契机?”谷琛疑惑不解:“什么契机啊。”
我看了看那一罐子已经被小刘和谷琛倒出来的拼图说道:“一个能够放下一切,然后去自杀的契机。我看我们还是拼下拼图吧,看看能拼出个什么东西来。”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我们几个顶着黑眼圈,终于将拼图拼出来了,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拼图到最后还是少了那么几块,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整个图案就是很平常的喜羊羊在大草原上的图案,并没有什么特别处。
“你倒出来的时候没弄丢吧?”我问小刘说道:“这可是死者的东西!”
小刘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得:“没有,有多少是多少,都在这里了。而且,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我竟然忘了我为什么要拼这个拼图了。你是不是说过这拼图是重大的线索,可我用两只眼睛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有什么重大线索的,你能解释下么?”
我挠了挠头,这就有些尴尬了。可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王一曼要将拼图放在玻璃缸子里面。
“这还用说!”关增彬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一定是她女儿小时候玩的,她女儿死后,她就用拼图来寄托对女儿的哀思,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