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闻,何碧的母亲是英国人,何碧从小是在英国长大的,聆听过苏格兰如泣如诉的风笛,瞻仰过白金汉宫广场上胜利女神的金像,何碧二十年的生活像风笛一样浪漫,像金像一样光彩熠熠。或许是她太过高贵了吧,男生只是远远地躲在她身后观望,谁也没有勇气走到她面前来。
资料显示,何碧在国内的爱情生活一片空白,她十五岁的时候就随着父母亲回国,料想国外的爱情生活也是白纸一张。
我跟何碧在商店旁的那一幕,被一个低年级的小四眼看去了,小四眼不但具备狗仔队的潜质,而且具备宣传的天分,再加上八卦消息特有的感染力和凝聚力,到了中午时分,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了。他们在议论的时候,还不忘YY一番:三班的大色狼吴新,竟然在公共场所与校花何碧接吻,魔爪还伸进了何碧的裙子里……
都说流言止于智者,且别说我平时的为人是何等的正派,在公共场所做出那等事来,聪明人一听就知道“纯属YY”,可是何碧的名声实在太响了,都产生了明星效应。
我看到黄博通和郭重阳在那里偷笑,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真想冲过去踹他们一脚,朋友嘛!就是用来发泄的,不踹你踹谁!我去上厕所,很多校友在身后指指点点,偷偷地瞟着我,等我目光盯上去的时候,他们便扭转头跑开。
唉!看来名人还是少惹为妙!
“吴新哥哥!你在想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想什么?当然是在想……”不对啊,吴影莲只会叫我“猪头哥哥”,从来不会这么正儿八斤地叫我,不对,我转头一看,却是何碧在我的身边。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正微笑地看着我。这里离学校有点远,是家小餐馆,我叫了瓶啤酒,坐着喝。我招呼她坐在我身边,一起喝酒。何碧也不客气,陪我喝。
何碧说:“那些人真无聊,老是在背后说三道四……呃,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她的笑容里透露出丝丝无奈,毕竟她没有那个能耐可以封住别人的嘴巴。
我看到她那惆怅的神情,心就软了,谁叫我是怜香惜玉之人呢?我说:“没事,走自己的路,让人家说去吧!”
何碧说:“下次我碰到这样的困难,你还会不会帮我?”
呃,这个嘛!你种“困难”应该不会天天都有吧,那还不如换一条裙子呢!我还真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何碧讪笑着说:“都怪那个混蛋,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明堂?他说要我出丑!”
我心里一惊,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何碧说:“你听说过胡非吗?”
我说:“是金庸小说里那个‘胡斐’吗?”
何碧说:“谁是金庸啊?是郭靖写的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吗?我说的是我们学校的胡非。”
我晕!混血儿毕竟不太熟悉我们的本土文化。
我们学校里的胡非,我脑海里闪过一个身材高大,浑身名牌珠光宝气的男生。胡非,据说他的一条内裤都要几万块,成天拿着塑胶制成的男性器官,在校园里羞辱女生,还以侵犯女生胸部为荣,看到哪位女生顺眼,就冷不防地将脏手伸向裙子里,他还时不时地在学习园地专栏里贴上几张黄碟或者裸照。
“是他?”我不明白何碧为何会提到这样一个变态狂,而胡非这时候正朝着餐馆走过来。
何碧点点头,说:“就是他!胡作非为的胡非!就是那个混蛋,他今早上碰到我了,他说下个礼拜去夏威夷度假,要我陪他去!真是白天说梦话,他还想非礼我……”她也看到胡非正走过来,声音里却有点惊慌。
我趁机拍拍她的手说:“别害怕!大白天的他不敢胡来。”
何碧连忙躲在我身后,不敢看胡非,也怕被胡非看见。哪知道胡非这种色狼,对猎物何其敏感,他早就看到了何碧,否则也不会走到这种不起眼的小餐馆里来。
胡非大喇喇地坐到了我对面的座位上,抽了一根牙签,剔牙,边剔边看向我身后,说:“出来吧,老情人,害什么臊?”
何碧脸上一红,只得坐起来,她原本有点紧张,但是一看到胡非那副恶心的嘴脸时,倔强使她勇敢起来,她对我说:“不理他,我们喝酒!”
胡非说:“这年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女人没一个好货色,拉上个小白脸就跑了!”
何碧气得将筷子一扔,怒道:“你胡说什么啊?”
胡非更加得意了,乐悠悠地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亏我对你痴心一片,你怎么忍心把我忘记呢?”
何碧只能跺脚了,胡非就跟唱戏一样,他说:“我想着与你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你却想着水性杨花,红杏出墙,噫嘘嘻!你叫我怎么不痛心哪!”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无耻到这种地步,我一拍桌子,喝道:“你有完没完!滚蛋哪!”
何碧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她说:“我们走吧,这个人有点邪门……”
胡非瞪了我一眼,嘴里“咪咪吗吗”地念叨着什么,我感到何碧浑身一颤,再看她脸上毫无血色,何碧冲到胡非身前,几乎是哀求地说:“你别念了,我求求你,别再缠着我了。”
胡非果然不再念,笑着站起身来,他的手便要伸到何碧的裙子里,他一向都喜欢侵犯女生的胸部的。而何碧的丰胸实在太令人着迷,令人难以抗拒!
我一把拉过何碧,何碧受了委屈靠在我肩膀上,轻轻地啜泣着。
胡非阴阳怪气地说:“你小子有种!三天不进医院的话,我再来找你!”说完,起身离开。
何碧想要拦着他,可是他走得太快了。
这个胡非的确是有点不太正常,我说:“他走了,没事了。”
何碧抓着我的手,关切地说:“你身上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笑着说:“没事!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我还以为何碧会放心,哪知道她说:“他很邪门的,他刚才念了什么咒语,还有他说的话,明显是要对你不利,你……真的没事吗?”
咒语,这个词我倒是没少见,可我压根儿就不相信。我笑着说:“他不是唐三藏,我也不是孙悟空,怕什么咒语?”说着,喝酒。
何碧说:“你还记得早上吗?为什么你用手拉不上去的拉链,用嘴却能拉上去呢?”
对哦,这个问题我还没想通呢?我怔了怔,看着何碧,何碧说:“就是那混蛋在我的拉链上动了手脚,用他的话说,就是在我的拉链上施了法术,要我出丑,所以拉链无论怎么用力都拉不上,除非沾到人的口水,法术便是破了。”
“有这等事?”我脱口问道:“会不会是纯属巧合呢?”
何碧说:“是真的,他只是想让我见识见识,才对我施以法术,他还说自己有很多绝招,可以……可以……杀人……于无形之间……很邪门的!”
她俊俏的脸蛋此时殊无半点血色,那正是极度恐慌之人常见的表情,我笑着说:“人家恐吓你的,你看我现在,能吃能喝,能跑能说,哪里有事?”
何碧强颜欢笑,陪我喝酒,出门的时候,快要分手的时候,她掉着泪说:“吴新哥哥,你以后会不会怪我……”
我朝她招手,叫她快点走,我说:“不会的,不会的。你进去吧。”
何碧低着头走进校门。真是好笑,什么法术,咒语,难道上下嘴唇动几下,我这个人就没啦!
我不信这个邪!
第二十章 美女吃醋
正文 第二十章 美女吃醋
“猪头!”吴影莲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眼睛尽量瞪大,都快接近标准的圆了,她朝我吼。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心脏不好,就找她算账,我说:“又怎么啦?”同时心里在盘算,卫生后勤治安等方面可能存在的失误。
吴影莲凑到我耳边,说:“你惨啦,闯大祸了,绢姐姐吃醋了,气得躲在房里睡大觉。”
这么快就吃醋了,不行,得哄哄她才行!我问:“她吃什么醋?我很专一的。”
吴影莲说:“还不是那个混血儿美女何碧啦!人家也是校花,很具备威胁力的,绢姐姐回来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不是吧?这么严重!我进到屋里,果然,唐绢的房门紧闭着,门缝里连一丝灯光都没有透露出来,靠!我说:“绢姐姐还挺节约的,连灯都不舍得开!”
“啪”的一声,我脑袋上挨了一下痛扁,吴影莲低声说:“打你个没良心的负心人!”
我笑着说:“我的确很喜欢何碧的,今天还跟她去喝酒了。”
吴影莲手里拿着个苍蝇拍,一扬,又要打过来,被我挡住了。吴影莲说:“不许你三心二意!勾三搭四的!”
我说:“我只勾三,从不搭四!”
这下子连吴影莲都生气了。
我去厨房看了看,炉灶冰冷,别说是烧饭做菜,连热水都没有准备。
我说:“你们今晚打算绝食吗?这么早回来了,怎么连饭都不做?”
吴影莲的理由非常充分,让人无法辩驳,你猜她怎么说?其实很简单,她只说了两个字:“不会!”
人家不会做,难不成杀了她?我晕!我怎么搭上这么个人?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有几个美女进过厨房的?!
我说:“免费教你!给你一个星期的试用期,一个星期学不会,你给我搬回宿舍去,让鬼把你抓走!”
吴影莲见我说得严厉,撅着嘴巴,一脸地不服气,她说:“以本姑娘的智商,要学的话,只看一遍就OK!不过,我就是不学!女孩子只会做饭给自己的老公吃,干吗要给你做饭?有本事,你让绢姐姐起来给你做饭!”
还顶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说:“难道男生给女生做饭,就天经地义吗?这是谁定下的规矩啊?”
吴影莲躺在塌塌米上,双腿儿晃悠着,她笑着说:“我!”见我没话说,她便补充自己的理论:“从今天起正式颁布发行的,你必须遵守!”她以为她是武则天呢!
唉,真是没办法!谁叫我命苦呢!
吴影莲朝我使眼色,意思是说,我该去哄哄房里那位佳人啦!真是头痛得要命!还没享受到快乐,就开始承受痛苦,用黄博通的话说:这回亏大了。
“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门,里面没有声响,我说:“阿绢,我回来啦!快点开门吧!”
没有答话。
吴影莲在一旁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回来,人家就得开门?!”
对哦!我想了想,又敲门说:“ 我给你买了些化妆品,雅斯兰黛和兰蔻,效果不错,用了会更加漂亮哦!”
嘿嘿!吴影莲在捂着嘴笑,我瞪了她一眼,这年头真是世态炎凉,人家冷暖,我都急得半死了,她还在偷着乐!
房里还是没动静,只是灯亮了。
希望之灯,绝对是她对我的暗示。
我来了信心,接着哄她:“阿绢,开门吧?我给你做最好吃的莲子八宝粥!还有,我保证不再跟别的女孩子说话,只听你的,快开门吧。”我还用手去砸墙壁,模拟着头碰墙的声音,听起来绝对地惨不忍睹。
这下子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感动得软化掉。岂料,房里灯光熄灭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莫非她知道我在作假?没道理啊?那以前是我住的房间,关上门,不可能看到外面的。
我决定孤注一掷:“阿绢!开门吧,再不开门我撞死算啦!”话一出口,顿时觉得虚假得要命,别说是她,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唉,真是失策!
这回房里有了声音,唐绢的声音,温柔的令人心醉的声音:“好啊!那你撞吧?”
我晕,吴影莲在一旁笑得把头往墙上撞了。就在这时,我的脑袋一阵刺痛,灼热的刺痛,像是被烙铁烫烧着,我双手捂着脑袋,那阵灼热不发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