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开门!快开门!李家的人,你们给我开门!”陈乖宝的脚踢在李府的大门上,大门发出咚咚的闷响。
“谁啊?!”看门的小厮被惊醒,批上衣服从前院的杂役房走了出来。
“来找事的!快开门!”听到有人应声,陈乖宝踢的更加起劲“你们快开门!姑奶奶今天是来找事的!来报仇的!”陈乖宝叉腰吆喝道。
这时候杨四郎走了过来,他扯住了陈乖宝的袖子,口里关切道“乖宝妹妹,你的脚怎么样?疼不疼?别太用力了。”
“没事,好着呢,你也来踢,李家愧对于你,你来狠狠的踢几脚发泄发泄。”陈乖宝热情邀请道。
杨四郎哭笑不得,不过陈乖宝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抬脚踢上了李府的朱红色大门,顺道也吆喝了几声“快开门,老子今天是过来找事的!”杨四郎难得粗鲁了一回。
陈乖宝被杨四郎的老子逗的哈哈大笑,杨四郎见此,宠溺的揉揉陈乖宝的脑袋,没有言语。
这时候吱呀一声,李府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的小厮露出头来,他原本睡意朦胧的脸早已经不见,他谨慎的盯着陈乖宝和杨四郎,口里道“你们是谁?大半夜的来李府闹什么?”
“姑奶奶是来找你家主母的,她人呢?让她给姑奶奶滚过来!”陈乖宝双手叉腰,气势十足的吆喝道。
“你是什么人?!”听到陈乖宝这样说,那小厮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姑娘美则美矣,但是煞气冲天啊。
“废话少说,快让你家的主母滚出来,还有你家的少爷和你家的老爷,不然的话,姑奶奶要打进去了!”陈乖宝说着又狠狠的在李府大门上踢了一脚。
“你大胆!竟然敢来李府吵闹,竟然敢我家老爷如此不敬!”那小厮很愤怒。他们李家在路安县是大家,何时有人敢这样欺上门来!
“哼,我大胆?你看他是谁?”陈乖宝说着,把旁边站着的杨四郎推了出来。
“少、少爷?!”一瞧见杨四郎,那小厮顿时大惊失色。
“哼!还不快去你家老爷,他失散多年的二儿子,如今回来了!”
“二、二少爷?府里的二少爷不是多年之前就死了吗?!”那小厮一脸的不可置信,死去多年的二少爷又复活了!这也太玄幻了!
“妈呀鬼呀!”那小厮反应过来之后顿时被吓的屁滚尿流,他也顾不上守着门不让陈乖宝杨四郎进来了,他手脚并用跌跌撞撞的朝着李老爷的书房奔去,李老爷早已经不和李家主母同房,他这几年一直住在前院的书房。
瞧见小厮被吓的屁滚尿流的爬走,陈乖宝在后面嘿嘿直笑,对于陈乖宝的恶趣味,杨四郎宠溺的摇头。
这个时候陈三牛和艾丽也走了来,五个杀手跟在他们的身后,排成一排,心里各自都打算,毫无疑问,他们都想逃,但是他们身上的绳子绑的紧紧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浑身无力,现在身上的力气只能支撑着他们站立,多余的力气是一点都没有了。
陈乖宝和杨四郎在李府门前站了没一会儿便有人出来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老爷,他就在前院住着,刚才那小厮很快便寻到了他。
而且因为刚才陈乖宝的吵闹,前院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前院住着不少李府的杂役,他们听到吵闹声,全都披上衣服起来了。
李老爷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斑白,背也已经弯曲佝偻,他听了刚才那小厮的话之后慌里慌张的来到了府门前,他步伐不稳,跌跌撞撞的往门前走来。
此时李府的大门已经全开,陈乖宝杨四郎四个人就站在大门口,接着大门上悬挂着的灯笼,李老爷已经有些昏花的老眼紧紧盯着杨四郎,看了一遍又一遍。
杨四郎和李家少爷李文斌长的很象,兄弟两个人长的都肖父,因此杨四郎长的也像李老爷,凭着杨四郎这张脸,李老爷都不用怀疑的便确定了,杨四郎是他的儿子,是他本以为早已经死去多年的儿子。
杨四郎也看着李老爷,他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伤感,眼里也不受控制的涌上了一股泪花,杨四郎很诧异,他刚才明明很平静的,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不得不说,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杨四郎和这个李老爷多年未见,但是此时瞅见李老爷眼含泪花嘴唇颤抖的盯着自己,杨四郎眼里也不受控制的涌上了泪花,父子连心,这就是亲情,这就是真正的血缘至亲,杨四郎一直盼望着的血缘至亲。
“诚斌!”李老爷上上下下的打量完杨四郎之后,语气颤抖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杨四郎震动,诚斌,杨诚斌,这是他的大名,周围的人都喊他杨四郎,但他始终记得,他的名字叫杨诚斌。
杨四郎心里震动,但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挤挤眼,用袖子擦去眼中的泪水,他对这李老爷拱了拱手,口里道“李老爷。”
一句李老爷让李老爷眼里的泪水落了下来,他的儿子喊他李老爷,如此生疏的称呼,太伤人心了!
“我的儿,我是你爹,是你父亲啊!”李老爷老泪纵横,激动的语音颤抖。
“我今日不是为了认亲而来,我今日是来讨回公道的。”杨四郎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下心情,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他今日是为了给他娘亲平反而来,他不是来认亲的,他有爹,李福,杨清德,刘远山,这三个爹都待他很好,他不缺李老爷这一个亲爹。
“公道?什么公道?”李老爷泪眼婆娑的询问道。
“你的妻子派人过来杀我,我今日上门,就是为了讨回公道,顺道为我娘讨回公道。”杨四郎说着指着那五个黑衣人道“这便是你的妻子派出来的杀手,如今事情败露,我是带着证人上门来讨回公道的,你把你妻子喊出来,咱们对质一下。”
“什么?!竟然有此事?!”李老爷从悲伤惊喜等复杂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五个黑衣杀手,脑子里甚至出现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老爷询问。
“怎么回事?这得问你的妻子啊,所有的事她都知道。”杨四郎冷笑“你想知道真相的话,那你妻子叫出来对质,她会告诉你答案的。”
“来人啊!把夫人给叫过来!”听到杨四郎的语气这般肯定,再加上李老爷对当年的事情的确一直心有疑虑,于是他开口道。
“李老爷,这可是一桩丑闻,你确定你准备在门口审理案子吗?”陈乖宝在一旁闲闲的开口道。
“你是谁?”李老爷眯着已经昏花的老爷看着陈乖宝。
“我是杨诚斌未过门的妻子。”陈乖宝说着拍了怕杨四郎的肩膀,杨四郎对她温柔一笑。
“杨诚斌?”李老爷震惊“诚斌他是我的儿子,他姓李,怎么姓杨呢?”
“因为是一个姓杨的猎户把他养大的,他自然是姓杨。”陈乖宝冷笑“姓李?李家给了他什么?他凭什么姓李?”
“这”李老爷哑口无言,杨四郎消失了十多年,他身为杨四郎的爹,的确没给过杨四郎什么。
沉默了一下,李老爷侧身,对这杨四郎陈乖宝道“此事的确不适合在这里说,咱们去书房一叙。”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紧紧盯着杨四郎,没有转开。
杨四郎无所谓的抬步,和陈乖宝一起往前走去,身后艾丽牵着五个杀手,与陈三牛一起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了李老爷的书房,李老爷命丫鬟为陈乖宝四人端上茶水。
“这位老弟,不知道你们是哪里人,从何而来?”坐在自己的书房,李老爷的心情稍稍平复,他有心思打探其他的事情,这四个人中陈三牛的年纪最年长,他开口询问陈三牛道。
“我们是平原县人氏,来路安县办事,前天在街上碰到贵府的少爷,他和四郎长的一模一样,当时我们双方都很震惊,不过我们也没多想,打算办完事情之后就回平原县去,只是没想到,贵夫人竟然派了杀手过来杀我们,我们并不是忍气吞声好欺负的人,所以我们就找上门来了。”陈三牛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下。
“她竟然、竟然派人去杀诚斌?”李老爷脸上布满寒霜。
“可不是,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那天晚上我始终对你夫人放心不下,所以我就夜探贵府,刚好听到了贵夫人和贵府的少爷密谋着要寻杀手过来杀我们。”艾丽道。
“她好大的胆子!”李老爷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她胆子的确够大,李老爷,如今我们寻上门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啊?”陈乖宝开口道“还有四郎哥他娘的墓在哪里?四郎哥本想着一走了之,全当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不是牵挂着他娘亲的墓,他才不会来李府。”陈乖宝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李老爷闻言自然是大恸,他的儿子竟然不愿意认他,竟然想要一走了之。
“诚斌,我以为、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李老爷说着眼里又有了泪花“当年周氏发现你娘和府里的长工私通,她逼着你娘自尽,那时候我不在府中,在外面跑生意,等我回来之后,你娘已经上吊而死,而你也是被人溺死,身子肿胀的不成样子,所以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在这人世了。”李老爷说着当年的情况。
李老爷的话在陈乖宝的意料之中,大宅子里的事,无外乎就是这几种,电视剧中和中早已经用烂了,只是可怜了杨四郎的娘亲,竟然被人活活逼死,杨四郎也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头。
“诚斌,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李老爷看向杨四郎,眼中满满的都是慈爱之意。
杨四郎和他的长子长的很像,但是两个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他的长子不学无术,一身混混气质,而杨四郎,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个读书人,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真不是随便说说骗人的。
“是李福带着我逃出来的,我娘自尽之前,把我托付给了他,他带着我去了平原县一个偏远的小村子,在哪里隐居了下来。”杨四郎已经能猜到事情的经过了,李福莫名的有那么多银子,肯定是他娘给李福的。
“李福?”李老爷闻言在脑中搜寻这个人,想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的一拍大腿道“那个和兰儿一起长大的小厮李福?”
“是那个李福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他把我带到了平原县,让我在哪里长大。”对于李福,杨四郎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感谢他把自己从李府带走,感谢他把自己带到了山河村,若是没有陈乖宝,若是没有刘家,他这一辈子,可就真的完了。
“我一直把他当做是我的亲爹,他待我很好。”提到李福,杨四郎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在他仅有的不多的记忆力,全是李福对他的好。李福简直把他宠上天了,他一直觉得李福就是自己的亲爹,不然哪能待自己那般好。
“我才是你的亲身父亲。”李老爷闻言心中悲痛,他才是杨四郎的亲爹啊。
杨四郎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是他把我养大的,他待我很好很好。”
“那他人呢?他现在在哪里?”李老爷追问。
“他死了,在我五岁那年就死了。”杨四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痛。
“死了?!”李老爷不可置信,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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