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纪泽晨皱皱眉,有些不满。
他并不想让叶清瓷把孩子带走。
他对面,简时初站在叶清瓷身边,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
虽然是漫不经意的目光,却充满了威压和倨傲。
纪泽晨知道,就算他说“不可以”,简时初也不会让叶清瓷失望,就算用抢的,简时初也会把孩子抢回去。
这里是云城,简时初的地盘。
他想和简时初交好还来不及,何必为了一个小崽子,和简时初过不去。
权衡利弊后,他终于点了点头,“好吧,等你给他检查完了,你给我打电话,我派人过去接他。”
他说出一串手机号码。
叶清瓷想拿手机记录,简时初按住她的手,“不用了,那么麻烦干什么?用的时候问我就行了。”
他才不让他老婆的手机上出现“纪泽晨”这个名字,想想就不爽!
叶清瓷看他,“可你也没记啊!”
“谁我我没记?”简时初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记在这里不是更牢靠?”
叶清瓷睁大眼,“纪大哥只说了一遍你就记住了?”
“这有什么?”简时初不以为然,“十几个数字而已,听一遍不就记住了?”
叶清瓷:“……”
好吧。
以前她也很自负,觉得自己聪明过人。
不敢说过目不忘,但是看个两三遍也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结果遇到简七爷之后,智商直接被碾压。
简七爷的脑袋堪比一台高速运行的计算机,那简直不是人的脑袋。
简时初又说:“我要不在身边,你问阿影也行。”
叶清瓷下意识看向萧影。
萧影冲她微微一笑,准确的说出了刚刚纪泽晨报出的手机号。
第255章 丹唇逐笑开(5)()
叶清瓷:“……”
果然无愧于“万能特助”这个称号。
圆滚滚的胖男孩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意识到,路隐要被这个漂亮的像仙女儿似的姐姐带走了。
他一下恼了,猛的挣脱萧影的桎梏,朝纪泽晨冲过去,一头撞进纪泽晨怀里。
“不许让那个狗杂种和别人走!我要骑大马,我要骑大马!”胖男孩儿拽着纪泽晨的衣服,一边哭喊,一边跳脚。
叶清瓷皱眉,“纪大哥,这个孩子又是谁?他和阿隐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欺负阿隐?”
在孤儿院里,叶清瓷见过太多恃强凌弱的孩子,她小时候也没少被大孩子欺负。
如今,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
纪泽晨摸摸胖男孩儿脑袋,“他叫路业谨,和路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林芳姐……就是被路隐的母亲害死的!”
纪泽晨的猛的抬眼,犀利仇恨的目光,落在路隐脸上。
他的目光冰寒,犹如淬了毒的利箭一样,路隐却不怕,漂亮的脸蛋儿绷的死紧,像被冰块冻结了一般,瞪着纪泽晨大声说:“你胡说!明明我妈妈是被林芳害死的,你颠倒黑白,含血喷人!”
“到底怎么回事?”叶清瓷听的一头雾水,“纪大哥,你说林芳姐是被路隐妈妈害死的,林芳姐已经死了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路隐用力拽了拽叶清瓷的衣服,仰起小脸儿,着急的看她,“姐姐,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林芳不是我妈妈害死的,是林芳害死了我妈妈!林芳是我妈妈助养的孤儿,我妈妈没有女儿,她很喜欢林芳,把林芳带进家里,给我作伴,可没想到,她居然背着我妈妈,和我爸爸生下了路业谨,我妈妈很生气,和爸爸大吵了一架,林芳就自杀了,我妈妈见她死了,很害怕,后来自杀死了……”
路隐瘦弱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使劲儿的抓着叶清瓷的衣服,惶恐不安的看着叶清瓷,“姐姐,你告诉我,妈妈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是爸爸、是林芳,对不对?妈妈不是坏人,我也不是狗杂种,对不对,姐姐你告诉我,对不对?”
刚刚,被路业谨凌虐时,他脸上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惊恐害怕的神情。
可此刻,他看着叶清瓷,脸上、眼中,满是惊惶不安。
他很害怕。
害怕叶清瓷像他周围那些人一样,为了讨好他爸爸,欺负他、****他、瞧不起他。
他真的很喜欢叶清瓷。
妈妈去世之后,他处处看人白眼、被人欺负。
再没人像叶清瓷刚刚那样,像妈妈一样温柔的摸他的脑袋,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
他好怕。
怕叶清瓷知道他的身世之后,像纪泽晨一样,帮着路业谨欺负他。
自从妈妈离开后,再没人像叶清瓷这样对他好过。
他好像留住这一点温暖。
好想留住!
叶清瓷微微皱眉,看向纪泽晨,“纪大哥,是这样吗?”
纪泽晨抿了抿唇,“差不多吧……可怜林芳姐还那么年轻,就……”
“她可怜,阿隐不可怜吗?”叶清瓷失望的看着纪泽晨,“纪大哥,你怎么这样?”
纪泽晨皱眉,“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原本见到嬷嬷喜欢惦念的纪泽晨,叶清瓷心里十分欢喜,可现在,那份欢喜,褪的几乎干干净净。
她没想到,嬷嬷口中,那么聪明优秀的纪大哥,现实生活中,这样黑白不分。
和她通过那么多次信的纪泽晨、写了一手漂亮的钢笔字的纪泽晨,心思居然这样阴狠。
感受到叶清瓷的排斥和冷漠,纪泽晨眉头蹙的更紧,“母债子偿,路隐的妈妈害死了林芳姐,阿谨要找路隐报仇,难道不应该吗?”
“难道应该吗?”叶清瓷看着他,淡淡说:“纪大哥,你为什么不站在阿隐的角度想一想?他妈妈收养了林芳姐,他妈妈有错吗?林芳姐被阿隐的妈妈收养,不但没有回报阿隐的妈妈养育之恩,反而背叛养母,和养父生下私生子,你觉得,这是阿隐妈妈的错吗?”
纪泽晨一下愣住。
他当上纪家家主,掌控全局之后,兴致勃勃回国,想要将林芳接到j国,好好照顾。
他一腔热血来到云城,得到的却是林芳已经自杀的消息。
路业谨说他妈妈是被路隐的妈妈逼死,他调查的结果,也确实是路隐的妈妈,抓着林芳,又骂又打,林芳不堪受辱,悲愤自尽。
小时候,多亏林芳的照顾,他才能平安长大。
虽然他回到j国之后,也曾给林芳寄过很多钱和东西。
但多年没见,他对林芳十分想念。
兴致勃勃赶来,以为终于可以和心心念念的林芳姐姐见面了。
可他乘兴而来,迎面泼过来的却是一盆凉水。
他的林芳姐姐已经死了。
他很自责。
自责自己忙于整顿纪家,竟已经很长时间没和林芳联系过了。
如果他对林芳多关心些,林芳有他做靠山,也许就不会死了。
林芳表面温婉,骨子里却倔强骄傲。
在路家的事,林芳一个字都没和他说过。
他到了云城才知道,林芳做了她养父的晴人,还生下一个孩子。
林芳的养父叫路长通。
林芳长的十分漂亮,路长通对林芳是真心喜爱。
路隐的妈妈生下路隐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她是高龄产妇,每晚照顾孩子,精力透支,顾不上保养,容貌便不如年轻时那样漂亮。
而林芳,正值花样年华,年轻有朝气,脸蛋儿鲜嫩的像个水蜜桃一样,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天天朝夕相处,路长通对林芳对了歪心思,将林芳骗上了床,和林芳生下了路业谨。
林芳一怀孕,路长通就找了个借口,把林芳从路家送了出去。
路隐妈妈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养女会和自己的丈夫搅在一起,丝毫都没有怀疑。
直到路隐十五岁生日,东窗事发,路隐妈妈知道了路业谨的存在,几乎崩溃。
第256章 她家七爷这是又醋了吗(1)()
她大闹了几场,三个人纠纠缠缠,闹了很长一段时间。
林芳终于扛不住,把路业谨带到路家,在路家别墅的楼上跳下去,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路长通对林芳是真心喜欢,他是怕和自己养女结婚,会败坏了他的名声,才没和路隐妈妈离婚,娶林芳进门。
心上人死了,路长通对路隐妈妈拳打脚踢,恶语相向。
路隐妈妈亲眼看到自己的养女,跳楼死在自己面前。
丈夫不但不好言宽慰,反而辱骂暴打,路隐妈妈心灰意冷,割腕自尽。
路隐妈妈死了,路长通就把一肚子气,全都洒在路隐身上。
因为林芳的关系,他格外疼爱路业谨这个私生子。
对路隐这个正妻生的嫡子,反而横眉冷对,非打即骂。
有路长通撑腰,路业谨被惯的无法无天。
路业谨的脑海里,早被许多人灌输了,他妈妈是被路隐妈妈害死的念头。
他对路隐,恨之入骨。
在路家,路隐每天过的是连奴才都不如的日子。
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天天被路业谨当成狗一样凌虐。
今天,路业谨将路隐从家里拖出来,心血来潮,让路隐在大马路上给他当马骑。
路隐不堪****,推开他朝马路上跑去,差点被简时初的车撞到。
路业谨又追上来,将路隐拖了回去。
路家父子,动不动就用路隐妈妈的骨灰威胁路隐。
路长通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敢出去胡说,我就把你妈妈的骨灰从墓地里挖出来,喂狗吃。
久而久之,路业谨就学会了。
路隐不乖乖被他打时,他就搬出路隐妈妈的骨灰威胁路隐。
这个法子,一试一个灵。
路业谨虽然不是十分聪明,但他也会察言观色。
眼看纪泽晨被眼前这个漂亮女人问住,他忽然想起路隐妈妈的骨灰,冲着路隐恶狠狠说:“臭杂种!你再敢乱说话,我让人挖出你妈妈的骨灰去喂狗!”
路隐攥紧了拳头,死死压住自己的嘴唇,苍白干裂的唇,几乎被他咬出血来。
叶清瓷蹙眉看了路业谨一眼,抬眼看纪泽晨:“纪大哥,我听嬷嬷说,你在j国过的很好,是j国第一世家的继承人,看你现在的穿戴气质,肯定是那种成功人士了,纪大哥,我不明白,成功人士就能仗势欺人吗?成功人士就能为所欲为吗?你有什么资格帮着路业谨欺负阿隐?明明就是林芳姐错了,阿隐才是无辜的受害者!”
纪泽晨张了张嘴,过了好半晌才说:“无论如何,曲振茹不该逼死林芳姐!”
曲振茹,是路隐妈妈的名字。
“纪大哥,你这真是谬论!”叶清瓷冷声说:“是谁逼死谁呢?如果她不和自己的养父生孩子,阿隐妈妈会打骂她吗?归根究底,是她先错了,才给了阿隐妈妈打骂她的理由,阿隐妈妈好心好意收养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养女,到最后却被背叛,老公被抢走,孩子都生了,难道最大的受害者,不是阿隐妈妈吗?”
“还有阿隐……”叶清瓷蹲下身,仰脸看着路隐苍白的脸蛋儿,摸摸他的脑袋,“原来你妈妈就是嬷嬷口中的曲女士啊!姐姐小时候也是在云溪山孤儿院长大的,你妈妈经常往孤儿院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