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以前他们两个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以前他曾对她有什么不好,此刻也全都一笔勾销了。
这世上,能有几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别人?
危险来临时,他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抵挡。
他生死未卜,她毫发无伤。
不管以前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此时此刻,她都不想再跟他计较了。
她只希望他好好的,好好的醒过来,活下去。
“你好吵!”简时初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皱眉看她,“吵死了!”
“你醒了?”他身上都是血,叶清瓷一动不敢动,僵直着身子低头看他,“你觉得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简时初闭了闭眼,眉头皱的死紧,没有说话。
他觉得不怎么样。
浑身都疼,像是被人把全身的骨头都敲碎了一样,连呼吸都是疼的。
“简时初?简时初?”他又闭上了眼睛,叶清瓷以为他又晕过去了,吓的声音都颤抖了,手轻轻拍打他的脸颊。
“别吵!”简时初闭着眼睛,英俊的眉宇锁的紧紧的,“我睡会儿!”
“你别睡!简时初,你陪我说会儿话好不好?我好怕……”叶清瓷想起曾经在电视剧上看到的,重伤之后的人,睡着之后就醒不过来了。
简时初疼的厉害,意识混混沌沌的,听到叶清瓷说害怕,他想睁开眼睛安慰她。
怕什么?
有他简七爷在呢,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可无奈眼皮重的厉害,无论他怎么努力,眼睛都睁不开。
话就在嘴边,可不管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没办法开口说话。
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把他用力往黑暗中拖拽。
他的眼前越来越黑,意识越来越模糊。
忽然唇上一软,有甘甜的滋味沁入口中。
熟悉又沁甜的滋味,让他如在沙漠中渴了几天的人,用力攫住,拼命汲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昏睡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医院里。
“你醒了?”见他睁开眼睛,叶清瓷又惊又喜,紧张的盯着他,“你觉得怎么样?渴吗?饿吗?疼不疼……”
简时初努力抬起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脑袋扯下来,吻上她的唇。
叶清瓷怕碰到他的伤口,一动不敢动,任他为所欲为。
简时初吻到大脑缺氧,差点把自己吻晕过去,才舍得将人松开,虚弱的喘吸。
叶清瓷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你到底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去叫大夫。”
她转身想走,被简时初一把抓住手腕,“我这还不是为了满足你!”
“什么?”叶清瓷被他扯回床边,不解的看他。
“我昏迷之前,你不是亲我了吗?”简时初愉悦勾唇,“当时我体力不好,肯定没满足你,现在我醒了,一定要多弥补你几次!”
叶清瓷:“……”为什么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记住这些事情?
她无语的看着简时初,“你就只能记住这些事情,你就不关心点其他的?”
简时初将手臂枕在脑后,慵懒的瞥她一眼,“除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关心?”
叶清瓷,“……比如你有没有伤到半身不遂,还比如是谁想害我们,还有,是谁把我们送到医院里来的。”
简时初浅哼了声,“这种小事,即便我不问,一会儿萧影也会告诉我们。”
说曹操,曹操到。
房门敲响几下,萧影推门进来,看到简时初,眼中难掩惊喜,“少爷,你醒了?”
简时初斜他一眼,“萧特助终于舍得出现了?”
“属下失职,是属下的错。”萧影走到床边,半跪下去请罪。
他的身份,不但是简时初的特助,也是简时初的司机、保镖、生活助理。
所有这些职务中,最重要的当然是保护简时初的安全。
而昨晚,为了让简时初和叶清瓷多些私人空间,他和萧卫跟的远一点。
哪知道,人一多,他们被挤散,居然把人给跟丢了。
最糟糕的是,简时初和叶清瓷两人都没带手机,他们遍寻不到,急的不行。
直到沈千帆打电话给他,他才知道简时初和叶清瓷开沈千帆的车先离开唐宋城了。
他们两个连忙也出了唐宋城,开车返回简家别墅。
行至半路时,看到起火的汽车,萧影心中不安,下车查看。
当时,简时初和叶清瓷已经被送往医院,围观的人群也被疏散,只剩下处理事故的警察。
萧影询问了几句,一下意识到出事故的正是自家少爷和叶清瓷,连忙驱车赶到医院。
找到简时初和叶清瓷之后,他联系了医院最好的医生,为简时初准备了最好的病房。
为简时初处理好伤口后,把简时初送进病房。
不幸中的万幸是,简时初只是后背被玻璃碎屑扎伤,全都是皮外伤,上了最好的外伤药,修养几天就可以复原。
对比于撞车时的惨烈,简时初居然只受了这点轻伤,简直是个奇迹。
第39章 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但不管怎样,简时初受伤了,就是他的错。
他每年拿着比一般企业的boss还要高的年薪,简时初又对他有救命之恩,保护简时初是他的职责,不管简时初有任何意外,都是他的失职。
若是让简家老太爷知道,就算他再怎么受简时初重用,估计也逃不过一顿家法。
除去职责所在,他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十分自责。
他的命,是简时初救的。
如果当年不是简时初救了他,把他带回简家,如今的他,早不知道惨死在哪里,成了一缕冤魂。
他曾发过誓,不管简家和简时初待他怎样,他都会一生忠于简家、忠于简时初。
在他心目中,简时初是主子,也是他的亲人。
眼睁睁看着简时初受了伤,躺在床上,心疼比自责还要多一些。
各种情绪撕扯,他比任何人都难过。
他跪在床下,低着头,惭愧不已。
简时初皱眉,“跪什么跪?被人看到,你脸还要不要?还不起来?”
萧影站起身,调笑,“萧影的命都是少爷给的,在少爷面前还要什么脸?”
“巧舌如簧说的就是你了,”简时初斜他一眼,“不过光玩儿嘴上功夫没用,事情查出来了没?查不出来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
“查出来了,”萧影微微颔首,禀报说:“撞少爷的大货车,是沈家私生子沈明路安排的,沈明路和沈家大少爷沈千帆、二少爷沈千雨,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日前沈千帆父亲沈则兴重病,沈明路和沈千帆、沈千雨在争夺沈家继承权……”
“所以……”简时初懒洋洋抬眸看他,“其实今晚沈明路的目标是沈千雨和沈千帆,他想撞死沈千雨和沈千帆,那沈则兴就只剩下他一个儿子,沈家继承权就是他的了!只不过今晚沈千帆把他的汽车给了我,大货车上的司机却不知道沈千帆的跑车上坐的不是沈千帆兄弟,依旧撞了上来,我和叶清瓷就替沈千帆兄弟俩替死鬼,是这样吗?”
“是,少爷英明,猜的分毫不差,”萧影说:“也就只有少爷这样好运的人,才可能在那样惨烈的事故里,只受了一点轻伤,若是换了沈千帆兄弟,此刻估计已经死于汽车爆炸之中了。”
事后警察调了出事路段的监控录像,沈千帆那辆跑车,车头被撞的全都凹了进去,在路上接连翻滚了几次。
任谁也想不到汽车里的人,居然一个毫发无伤,另一个也只是轻伤而已。
参与事故调查的警察都惊奇不已,连连说简时初福大命大。
汽车被撞成那样,人居然连一处骨折都没有,他们处理过无数次车祸,像简时初这么好运的人,还是第一个。
简时初勾了勾唇,玩味的笑,“这么说,沈千帆兄弟俩欠了我两条人命?”
“是的,少爷,”萧影说:“事情调查清楚之后,我已经报警,并把调查结果送去了沈家,现在沈明路已经被警察抓捕归案,我已经派了律师跟进,他会因蓄意谋杀罪被指控,后半生就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
“嗯,”简时初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干得不错!”
不愧是他的万能特助,有这个聪明能干又雷厉风行的特助在,省了他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少爷谬赞,如果不是我跟丢了少爷,少爷也不会去坐沈少爷的车,少爷也就不会受伤了。”萧影低下头,惭愧不已。
“小事,”简时初看了叶清瓷一眼,愉悦勾唇,伸手捏了捏叶清瓷的下巴,“爷也不是全无收获,好处多于坏处,算你功过相抵,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谢少爷!”萧影知道,简时初这句话,是承诺他,不会让简老太爷找他的麻烦,让他免了一顿家法。
虽然他并不怕挨罚,但仍旧感激简时初这份心意。
简时初脾气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
但简时初一向待他极好,自从他跟在简时初身边那天起,从没挨过简时初的罚。
简时初有什么贵宾卡白金卡,从少不了他那份儿。
简时初的造型师、助理、秘书甚至是律师,他都随便用。
他的吃穿用度,比一般豪门少爷的吃穿用度还要好。
他和简时初虽然是主仆之名,但论感情,不比和其他简家六位少爷差。
也因此,他跟在简时初身边时,不会像其他保镖特助似的那么拘束,经常会和简时初开些无伤大雅的微笑。
比如此刻,他笑看了叶清瓷一眼,问简时初:“少爷,有什么好事,能抵过您受伤这件坏事?”
“自然是因为这丫头,”简时初得意洋洋捏了叶清瓷的下巴一把,“我们车祸之后,这丫头大概是怕我醒不过来了,凑过来亲我呢!”
叶清瓷:“……”当时他不是昏过去了吗?为什么会知道!
还有,知道就知道好了,为什么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
叶清瓷一下被他羞的满脸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
萧影忍不住笑起来,“俗话说,患难见真情,当时情况紧急,叶小姐肯定是真情流露,可见叶小姐真的非常喜欢少爷您!”
“那当然!”简时初摩挲了下叶清瓷的柔嫩的脸颊,神情间尽是得意,“爷对她那么好,她不喜欢爷还能喜欢谁?”
“……”叶清瓷一下愣住。
她……真的喜欢上简时初了吗?
是……真的喜欢了吧?
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主动吻他?
可是,她怎么可以喜欢他?
他们之间是不平等的!
他手里有她签下的不平等协议。
他曾亲口说,这只是他的一个游戏,什么时候这个游戏玩腻了,他就会放她离去。
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她怎么可以付之真心?
一瞬之间,叶清瓷的手脚一下冰凉,一颗心跌落谷底。
不、不、不。
她绝对不可以喜欢简时初!
简时初与她之间,云泥之别。
简时初对她,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玩玩而已,她绝对不能丢了自己的心。
她吸气呼气,吸气再呼气,努力控制的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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