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清瓷的心目中,叶景之是朋友、是哥哥、也是父亲。
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宁可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看到叶景之被人伤到一分一毫。
叶景之是她的逆鳞、是她的底线,谁敢伤了叶景之,她就敢和谁拼命!
看到叶清瓷眼中的愤怒和仇恨,简时初心中的怒火,腾腾往上冒。
果然是情深意重啊!
呵!
怎么从没见过她对他这样关切紧张过?
所以,她心中爱着的,其实是叶景之吧?
虚情假意的留在他的身边,只是为了保护叶景之和叶家而已。
简时初啊简时初,枉你自己以为天纵奇才,惊才绝艳,到头来,不过是被一个黄毛丫头耍的团团转而已!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叶清瓷愤怒的质问:“你为什么打伤我大哥?为什么?”
她对她未来的丈夫,没有太多的要求。
他不用太有钱,也不用有多了不起的身份,只要他可以信任她、疼爱她,尊敬她的大哥,和她一起保护她的大哥就可以了。
可她没想到,简时初居然会对她的大哥动手!
她的大哥双腿有残疾,行动不便,从没和人打过架,他怎么可以冲她的大哥伸手?
简时初冷冷的看着她。
她坐在叶景之身边,因为叶景之脸上的伤,用满是怒火的眼睛瞪着他、愤怒的质问他。
此刻的她与他之间,敌人一样,泾渭分明,像是隔着一条天堑。
简时初的心脏,拧着劲儿的疼。
在她眼里,他到底算什么?
是不是,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个卑劣的闯入者,是卑鄙无耻的强迫了她的人。
她和叶景之才是一国的。
她心里只有叶景之。
那么,她和叶景之的生米,到底煮没煮成熟饭?
“简时初!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见他一言不发,叶清瓷更加气愤。
这算什么?
他有什么权利带着人闯进叶家,还打伤了这里的主人?
他真当自己是皇上,可以随意私闯民宅,随便动用私刑吗?
就算他有什么不满,算在她身上就好了,为什么要迁怒她的大哥?
伤她伤的还不够吗,如今还要伤到她的大哥身上!
她愤怒的瞪着简时初,身体因为后背的伤和心里的苦楚,而剧烈颤抖着。
简时初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居高临下,冷冷看她,“说!他有没有碰你?”
“你说什么?”叶清瓷愣住。
“叶清瓷,你就这么饥渴吗?”简时初冷嘲勾唇,“我们才分开了几个小时而已,你就睡到了叶景之的床上,是我没有满足你吗?让你这样银荡!”
“你、你住口!”叶清瓷猛地打落他的手,气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你胡说什么?我和我大哥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你……你……”
“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呵!”简时初冷嘲的讥笑,“我亲眼看到你们俩衣衫不整,紧紧抱在一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肢体纠缠,你跟我说,你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
“什、什么……”叶清瓷一下愣住。
她忽然记起,昏睡中,似乎有谁抱紧了她,勒的她喘不过气。
她拼命挣扎,可浑身使不出力气。
她脑袋昏沉的厉害,她以为是在做梦,时而昏睡,时而半梦半醒。
从昏迷中醒来到现在,她脑袋里面还是乱的。
她没听到简时初与老管家还有叶景之的对话,她只注意到叶景之唇角的血、脸上的伤。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被扯的凌乱的睡衣,腰间只垮垮的系了一根带子,露着雪白的大腿。
而这个房间,是她大哥叶景之的房间。
她怎么会在大哥的房间?
而且只穿了一件睡衣,从大哥的床上醒来?
难道,是她大哥……
不、不、不!
大哥不会这样对她的!
她双手紧紧的抓住睡衣,惊惶的目光落在叶景之脸上。
叶景之苦涩摇头,“对不起,瓷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在这里,简七爷已经闯了进来……”
“是夫人把他们关在一起的!”为了保护叶景之和叶清瓷,老管家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声说:“夫人把大少爷和瓷瓷小姐关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在昏睡,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可是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啊!瓷瓷小姐是大少爷的童养媳,她迟早是我们大少爷的人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私闯民宅,打伤我们少爷?你们不能这么目无王法……”
“把他弄出去!”简时初听了他的哭诉,戾气更重。
老管家被简家的保镖拖了出去。
同为男人,叶景之清楚的看到了简时初的嫉妒和愤怒。
他知道简时初喜欢叶清瓷。
他是看到简时初是真心喜欢叶清瓷,他才没反对叶清瓷和简时初来往。
叶家不是简家的对手,他没办法保护叶清瓷,只有让叶清瓷顺从些,才能叶清瓷少吃些苦头。
如果让叶清瓷和简时初对着来,以叶清瓷的性格,一定生不如死。
他不能让简时初怀疑叶清瓷被他玷污了清白,他不能让简时初仇恨叶清瓷!
看到简时初的手,依然掐着叶清瓷的脖子,他颤声解释:“七爷,你相信我,当时我昏迷不醒,我只是隔着衣服抱了瓷瓷一会儿,我什么都没做?”
“孤男寡女,纠缠在一张床上,你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做?”简时初缓缓收紧掐在叶清瓷脖颈上的手掌,戾气更重,目光染上一层骇人的猩红。
叶景之咬了咬牙,看了房门处一眼,“七爷,你让他们出去,我有话对你说,我可以证明……我没碰过瓷瓷!”
简时初冷冷看了候在门口的萧影一眼,萧影冲他微微颔首,带人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简时初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叶景之。
“我……我……”叶景之低下头,双拳在身侧攥紧,身体剧烈的颤抖,绝望的闭了闭眼,一字一字艰难说:“我、不、能……不能人道……”
第55章 一点尊严都没了()
话说出了口,叶景之觉得像是脱光了衣服在街上果奔,自尊碎成了粉末。
他猛地抬头,红着眼睛看着简时初,身子不再发抖,静静说:“七爷,十二岁的车祸,不但夺走了我的双腿,还夺走了我身为男人最基本的骄傲,我怕我妈伤心,我不敢对她说,我失去了姓功能,不能人道……即便抱着瓷瓷,我也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他爱叶清瓷。
他对叶清瓷的喜爱,更胜于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是他不能人道,他不想让叶清瓷跟着他守活寡,他早就把叶清瓷娶回了家,哪还会让简时初遇到未婚的叶清瓷?
叶清瓷惊恐的睁大眼睛瞪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
不、不、不!
这不可能!
那么优秀的大哥、那么善良的大哥,对她那么好的大哥,怎么可能……不能人道呢?
不!
这不可能!
老天爷太残忍了!
怎么可以这样?
她猛地抬手,捂住嘴巴,无声痛哭。
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她那么骄傲的大哥、那么好的大哥,居然连身为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了。
作为一个男人,这是最残忍的事情?
这些年,她的大哥心里该有多苦,每一天,他都在承受些什么?
“让人来检查!”简时初的声音,冷冷响起。
“你说什么?”叶清瓷满脸是泪,愕然抬头看他。
“让人来检查!”简时初不耐的重复:“他说不能人道我就要信吗?道貌岸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太多,我为什么要信他?”
“你……你……”叶清瓷气的发抖:“简时初,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愿意接受检查!”叶景之目光盯着简时初的脚下,即便尽力维持,依旧掩盖不了声音中的颤抖:“你尽管找人来查,我没关系!”
反正已经把最不能说出口的事情都说出口了,已经把自己的尊严踩在了脚下,还怕再在上面多踩几脚吗?
他这一生,就是一个悲剧,只要瓷瓷可以幸福,他无所谓了。
他虽然双腿残疾,心却不瞎。
他能看出简时初对叶清瓷的执着,他也能看得出,叶清瓷已经堆简时初动了心。
简时初那样的男人,一旦相中了猎物,就绝不会轻易放手。
他没办法保护叶清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消简时初对叶清瓷的怀疑,让叶清瓷在他身边过的好些。
简时初给萧影打电话,让他召来了简家的私人医生。
叶清瓷气的脑袋阵阵晕眩,想要阻止,却力不从心。
她被简时初箍在怀里,一动都动不了。
叶景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任医生掀开他的睡衣,冰冷的器械在让他羞耻的器官上动来动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暴露在衣服外的器官,才被人盖上。
医生垂着头,对简时初恭敬的禀报:“少爷,他确实不、举,是器质性的,器质性的疾病没办法伪装,他没有撒谎。”
叶景之依旧死死闭着眼睛。
他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泡的发苦,他却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流出眼眶。
堂堂叶家大少爷,被人用这种羞耻的方式检查,得出令他无地自容的结果。
他不、举。
他连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
严格来说,如今的他,已经算不上是个男人了。
这个秘密,就这么无情的在他最心爱的女孩儿面前揭开。
一点尊严都没了。
叶清瓷被简时初搂在怀里,后脑被他的手掌扣着,被迫压在他的肩头,脸颊埋在他的怀里,什么都看不见。
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想要挣扎,却生不出力气,想要说话,却张不开嘴巴。
直到医生说她大哥确实不举,她又是心痛,又是愤恨,急怒攻心,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叶清瓷从昏睡中醒来时,望着屋顶精致繁复的琉璃灯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已经不在叶家别墅了,她被带到了简时初的别墅!
意识渐渐恢复,昏迷前的一幕幕闯入她的脑海,她的心脏一阵剧烈的抽痛。
“大哥!”她模糊不清的叫了一声,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
“别动,”简时初按住她的手,“你发烧了,在输液。”
“你走开!”想到昏迷前,他对叶景之的所作所为,叶清瓷猛的推开他,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
“你干什么?”简时初恼怒的冷喝,扯了张纸巾,按住她流血的手背。
“你走开!”叶清瓷再次挥开他的手,挣扎着下地,摇摇晃晃的稳住身体,又狠狠推他一下,“简时初,我恨你,你走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走开!”
她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
揭开了别人身上的伤疤,还要再往鲜血淋漓的伤疤上,洒上一把盐。
她的大哥,她那么骄傲的大哥,放下所有尊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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