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正从正屋跑出来。
“你们家客人开来的车子,被砸坏了。”
“谁干的?”
“还有谁?”
这对话听着匪夷所思,我们一行人便放下碗筷出去。
那几个农家男人看到我们,便闭了嘴巴不说话了,一起很有默契的看了我们一眼,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车子是放在村子口的,因为地形关系,只有那里才有一块平整点的地面,而且阿正也说了,村子里的人很朴实,放在那里没事。
184:肉壳子()
此时阿正看着我们,有些无言以对似的,只能弯下腰挽起裤角来。
只见他的腿上,有一个很大的旧伤痕,看缝针纹路,有点像被某种动物给咬了似的,可是,能含住三分之二条成年男人的腿,这么大的嘴巴,会是什么动物呢?
我们诧异之时,阿正自己开口了:“我这伤口,是陈陈下的老鼠夹夹到的,当时,差点没有骨折。”
我们面面相觑,一个小孩子,竟然对自己的父亲做这样的事情,那已经不是恶作剧这么简单了。
阿正接着说:“陈陈性格是暴燥了一点,不过总的来说,是个好孩子,你们的车子,我会尽我所能赔付给你们。”
只到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他前面说那些话的意思了,原来都是为了给陈陈闯的祸做铺垫。
老道长叹了口气:“阿正,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出去看看情况,走吧!”
只是来到村子口,我们还是被那辆破败的车子给振惊到了,车窗玻璃碎了只是小事,四个轮子已经瘪了,更要命的是,车前盖据然也被拆开,里面的一些线路都被粗暴的拉了出来,看样子,想要再开这辆车,恐怕得大修一番了。
王墨看得瞬间气愤难忍:“阿正,孩子脾气都是你们大人给惯出来的,你这样不好啊。”
我和小白对视一眼,我想此时此刻,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陈陈只是一个小孩子,如果不懂得一些汽车常理,他根本就没办法把这车子给折成这样,所以这车子,一定不可能是陈陈做的,到是先前去阿正家的那几个农家男人很值得怀疑。
阿正被王墨这一说,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下。
就在这时候,村子口的路那头,走过来十几个孩子,大都和陈陈丽丽差不多大,以陈陈为首,他们向我们齐刷刷地走过了过来。
我想我没有看错,这些孩子的出现,竟然让阿正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乱之色。
“陈陈。”王墨叫了一声,他只是气愤想要说孩子几句,不过我去拉了拉他的衣襟,对着转过头来的王墨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就在孩子们离我们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原本寂静的村里人好像都达成了共识似的,家家户户蓦地有人推开门跑出来,纷纷上前去拉了自己家的孩子,然后一声不吭的又各自回家去了。
这个小插曲几乎只发生在几分钟之内,那些孩子和家长,他们都很安静,除了脚步声,我们几乎听不到他们之间有任何的交流。
到最后,我们的面前只站着陈陈和丽丽。
阿正这才看了看我们,无奈的扭头走上前,一手拉着陈陈,一手拉着丽丽,声音里有些责备语气:“快点跟我回家去,就知道闯祸。”
这诡异的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路上,只留下我们一干人等,无言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老道长打破沉默:“本以为这村子里没什么,还准备今天就走呢,看样子,是天要留我们。”
我们重新回到陈正家后,阿正家的正屋房门紧闭,即听不到阿正的训斥声,也没有小孩子的哭声,这对一个有五个孩子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寂静得太可怕。
我们收拾了些东西,装做要上山去找植物的样子,从村子尾走到村子口,这才在村民们的指导下上了山。
只到这时候,赵钦才说了一句:“如果真是这么多年没有人去世,那这个村子里,至少也得有部分古稀老人才是,可我们在村子里走了一圈,竟然没有看到老人,最长者的,也就是阿正那样的岁数。”
王墨说:“会不会是他们全村人联合起来骗什么保险之类的,明明人已经死了,还说活着。”
老道长说:“这也有可能。”
我们的真正目的,其实并不是上山找什么植物,而只是想要装做有事情做的样子,所以上山后,便找了块阴凉之地坐下来歇息。
只不过刚坐下没一会儿,王墨便惊道:“咦,这些草是怎么了?”
我一听到有人问草是怎么了,就觉得头皮发麻,此时急忙转眼看过去,原来他所指的草,是指一些变得枯黑的草,而且这片枯黑的草地,一直往前延伸,漫延出一条萧條的路来。
大师兄笑道:“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爬过去一样,你们看,这些草不但枯黑,都被压倒了。”
他这一说还真像,我们看着这条黑色的草路,的确觉得很怪异。
小白说:“这起码得有半米宽吧,不可能是蛇,要是有这么大的蛇那还得了?”
“算了,尤如在这里糊乱猜测,不如找个人跟上去看看。”老道长把手指一指,指到了王墨身上:“你去。”
王墨呃了一下,不敢反抗,不过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抄着大师兄:“大师兄,你陪我去。”
看样子他们两今天早上在厨房里做了顿早餐,还混出些感情来了,此时大师兄就一口答应下来:“行,我陪你去。”
小白哧了一下,翻了记白眼。
王墨和大师兄走后,我们再仔细的观察了下那些枯草,这些枯草,有种被烧焦了的感觉,而且上面还粘着些黏黏糊糊的黑色油脂。
赵钦修眉微皱:“有点像……”
他的话音未落,那边大师兄和张墨便嚎叫着跑回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拼了命的跑,好像身后有什么野兽追他们似的,张墨嘴里甚至还喊出一声:“怪物,前面有个怪物。”
我们顿时处于警觉状态,小白手里的桃木剑已抽出道包。
老道长问:“在哪里?”
大师兄战战兢兢的说:“就在前面不远处,顺着这条黑色的枯草路就能看到。”
我们便顺着大师兄所指的方向,顺着那条枯草道一直往前走,走了大约十来米的时候,只觉得路上的草越法变黑了,而且上面还有一些红色的小肉沫。
就好像一个伤口大开的人,还要不停地往前爬,可就是在爬的过程之中,他身上的皮肉便被磨蹭得变得小块掉了下来,此时正粘挂在那些草叶上。
总之看着这样一幕很是让人不舒服。
我有点恶心,看了赵钦一眼,他说:“我刚刚正想告诉你们,那些粘在草上的黏糊东西,好像是尸油。”
“可如果是一具尸体的话,他怎么还会爬?”王墨的话让我们沉默下来。
万事不无可能,只是不想吓到他而已。
再走了四五米,走在前面的小白和老道长同时身形一顿,目光惊诧,要知道让他们露出这样的目光,也实属难得。
我不由得往前看了一眼,瞬间吓得浑身一颤。
只见一个暗红色的肉壳,大概有五十公分那么宽,长约一米五左右,整个看上去虽然鲜血淋淋,但却又给人一种很坚硬的感觉,大概因为刚刚那一段路的原因,肉壳上的肉块有些参次不齐的感觉,而在肉壳的前半端开口处,竟然露出一个黑色的人类后脑壳。
185:胎衣()
现在我知道大师兄和王墨为什么被吓成那样了,他们以为这肉壳是吃人的怪物,不过在我看来,这东西和女人生孩子时候产下来的胎衣很像,只是,那得有多大的动物,才会有这么大的胎衣呢?
老道长带着我们小心绕到前面,小白找来一根大棍子,轻轻戳了那胎衣一下,顿时响起‘咝’的一声,竟然掉了一小片,是那种很干脆的感觉。
随着山风抚来,小白戳下来的那小块胎衣,竟然随着风不停的滚动飘远。
王墨此时冷静下来,胆子大了许多,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伸手去将那人类尸体的头轻轻翻弄了一下。
粘乎乎的尸体头被弄得歪向一边,瞬间让人有种心里恶寒的感觉。
只见这人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皮肤呈初生婴儿的粉红状,脸上的表情却扭曲得及度可怖,嘴巴大张不说,一双还蒙着灰白色胎汁的眼睛也瞪得老大。
给人感觉好像他正拼力从胎衣里爬出来,而后却无法再继续下去,只好这样不甘而恐慌地死去似的。
老道长打了句道诀:“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儿个,老道算是开眼了。”
就在这时候,赵钦开口:“有人来了。”
我们立刻警惕起来,一起往前走,直到走到一大片灌木丛里,这才安心躲藏起来。
不管来的是谁,我们都不能让他们看见,谁知道呢,也许这个倒流村,真的藏着惊天秘密。
“我就说嘛,一定是在这里。”
为首的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铁揪,紧随其后跟着四五个男人,其中竟然有阿正,他们边走边聊,好像出门下地似的,看到那个巨大的胎衣,也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另一个问:“现在怎么弄?”
为首的男人说:“埋了,老子看到他就心烦,这前前后后不知道多少年了,每次都这样。”
又有一个说道:“如果不是村里来了那几个外姓人,就不用这么费力还得埋,让他就这样丢在这里,过几天自然让野狗吃了。”
大家的目光,齐齐看向阿正。
阿正木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一句话不说,上前开始在胎衣旁边的地上挖了起来。
他的身后,四五个男人一起憎恨的看他一眼,这才开始跟着他一起挖。
等挖好一个大坑后,只见男人们在胎衣旁边的树上摘了些叶子贴在胎衣上,尔后几个人一起全力使出劲儿,连着胎衣和里面的孩子一起抱起来,扔到了大坑里。
那很脆的胎衣被那些树叶包上后,竟然没有碎裂,而是整个的被抱了起来。
看着他们徒手去摸那东西,王墨一下子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他要吐了。
大师兄立刻带着笑意鄙视他一眼,有了他,大师兄终于找到垫底的人。
把胎衣和孩子放好后,几个男人开始把挖出来的土往里面回埋,这样一来一回,大概用了一个小时,我们都快有些憋不住了,他们这才算完事。
也不走,只见为首的那个男人拿出一包烟来,每人给他们发了一支:“谢谢了哈老几位,辛苦了。”
“我们到也不辛苦,你节哀。”其中一个说。
“呸,老子节什么哀?老子得庆祝,走着,上我家喝酒去。”为首的男人脸色变得有些激动。
另几个就起哄起来,对对,喝酒去。
四五个男人就这样叫嚷着下了山,唯有走在最后面的阿正,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他们埋起的小土包一眼,终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转回身把手里的烟放到了土包上,这才跟了上去。
等他们走远,我们才从灌木从里出来。
只见除了那些黑色的枯草路和一些细碎的肉块外,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想像得到,这里,被埋了那么大的一个异物。
小白嘴角一扯:“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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